听了潘鸣凤忽悠的那个太医院右医正果真如愿以偿的做了太医院医监,另赐白银千两,锦缎十匹。
其他人等,也都依照功劳,各有封赏。
而青竹,自然也是依照之到她家中抄册的礼部官员所说的一样,被封为了正三品的懿德仁慧县主,食邑一百。另外又赏赐了宅院一座,仆从若干,金银锦帛若干,田庄两座,良田六百亩。
而且不仅仅是封了青竹,还恩封了青竹已经去世的父母。
其中父亲夏正博被封了一个散官,是为从五品朝请大夫。母亲杜翠兰则被封做了五品诰命夫人。
这些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除了没有正式的官职之外,青竹的封赏仅仅位居钱通财和程益谦两个瑞宁帝的铁杆文武之下。
这还是因为瑞宁帝曾经用数万良银子,强‘买’了青竹一半的功劳的,要不然的话,那封赏只怕比钱通财和程益谦都高。
对于恩封‘自己’的父母这个事情,青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第一,不是自己的真正父母,又没有相处过,肯定谈不上感情。这第二嘛,则是觉得这种给已经去世的人恩封的事情,不过就是个口头表扬,而且还是做给活人看的,半点作用都没有。
当然了,这个只不过是青竹刚刚听到这恩封的时候的想法,到了晚上回去的路上,她就不这样想了。
到了午时的时候?嘀癫欧⑾炙美钍细急傅穆菲旧厦慌派鲜裁从贸。松衔?有一阵实在饿得不行,偷偷吃了两三片之外,差不多算是白准备了。
因为到了午时,封赏就暂时停下了,包括新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去了侧殿。
侧殿是有座位和案桌的,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为了这次登基而摆设的。反正基本上所有有资格进皇极殿的人,都找了合适的位置坐下,然后宫女和内侍便送了简单的午膳上来。
这个时候,青竹才知道,原来这皇宫里头,还是有工作餐这种东西的。
每人一个食盒,里头是一碗米饭,一碗汤,一荤一素两盘菜。米饭不够的话,还可以招呼宫女内侍帮自己添。
这样的午膳对于所有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人来说,真的是简单至极,但是不管怎么简单,总比他们自己带的什么点心、干粮之类的东西,要好很多。
这个时候,在所有人的心里头,尤其是经历过瑞顺帝登基的人的心里头,纷纷暗颂,这新君果真仁德,连这种小事情,都能为臣工着想,实在是明君之相。
如此一来,不管是真心向着新朝的人也好,还是没奈何了,只能顺应形势的前朝旧臣也罢,大家在心里头对瑞宁帝,都多了几分忠诚之心。
当然,某些极个别已经私心扭曲、一心只顾自己的官员,不在此列。
用过午膳之后,宫女们和内侍们,还依次捧了漱口?牟枵瞪侠矗牖实郾菹潞椭钗淮笕耸?口,诸人这才又转回了皇极殿正殿,继续上午未完的封赏。
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在恩赏皇室宗亲和各地藩王公侯,以及在勤王期间,各地秉承领军守土之责,没有‘妄动’的将领了。
只要是那些送了折子到上京城来的,不管是不是派了亲信或者子弟前来,瑞宁帝都有赏赐。
那些还在观望的,还没有送折子来上京的,只要没有旗帜鲜明的反对瑞宁帝,那瑞宁帝也对那些人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嘉奖。当然了,这个就是以口头嘉奖为主了。就算最后会将这些嘉奖以‘书面’的形式送到各地,当实质的东西,肯定是很少的。
至于那当初以按兵不动换得了宁王也就是瑞宁帝承诺的福王,则直接被宁王封为了辅政王。
不过,这辅政王说起来是好听,可其实也是一个画饼,算是对于当初福王所提的那些条件的回应。
你不是要让我将你撤藩或者另封它处嘛?那你来上京啊。
至于说其他藩王会不会人人自危,那你就想多了。
朕可是没逼着你离开福州,反倒是给你封了个至少在本朝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来不来,随便你?
你要来做这辅政王,就要离开福州,没有了福王的福州,这撤不撤藩,有区别吗?
你要是不来,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别的藩王也不会觉得朕过河拆桥。而且还能?漳阋桓霭?柄在手中,回头等朕坐稳了江山,你要是安分听话便罢了,不安分,不听话的话,正好找借口收拾了你。
☆、第423章 厚颜无耻
第423章厚颜无耻
晚上的时候,所有正五品以上的官员、将领、勋贵以及有诰命或者封号在身的女子,都参加了继位后的晚宴。
新帝的在宁州的侍妾早都接了来,但是封的都低等的嫔妃,所以负责女子这一边的,是原宁王世子妃,也就是现任的太子妃。
当然了,安宁大公主也就是原本的安乐郡主,在内宫中的地位,肯定是比太子妃高不少的,但是她可不是那种能主持一个晚宴的人。
不过饶是安宁大公主不用担主持之责,却还是被太子妃程氏领着,坐在了主位之上,可把她给折腾坏了。
不过,青竹也没比安宁大公主好到什么地方去,作为新晋的有封号县主,她在宴会上头,也被一群人围着,恭维的有,明里恭维暗里挤兑的有,羡慕嫉妒的有,有心交好的人也有,弄得也是烦不胜烦。
当然,围着青竹的都是些小辈,也就是与青竹同辈的人。
真正让青竹为难的,还是那些各个新贵家里的内命妇,一个个的,都变成了慈爱的化身,旁敲侧击的,询问青竹有无婚配。
真正有实力的老牌贵族对于一个没什么根基,也没什么娘家背景的县主自然是不屑的,但是新晋的勋贵们,还有那些在已经预感到自己在新朝会逐渐边缘化的前朝贵族,对这正三品的封号县主还是很是垂涎的。
青竹面对这些人,当真是不知道该如?问呛谩?
你说没有婚配吧,那这些人脸上明晃晃的显示出,她们都是带着目的问的,只怕你刚刚说没有,那下一句人家就要热情的给你介绍了。更何况她和裴子墨之间,现在基本上就只差临门一脚了,怎么可能接受其他人?
可你说有婚配吧,这没有三媒六聘,只是两个年轻人相互心悦,这往小了说,是年轻人不懂规矩,往大了说,那就是私定终身,伤风败俗,再怎么样,也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出来吧。
所以,这好好的庆功晚宴,对于青竹来说,简直是无比的折磨。
不过,如果青竹如果知道男子那边的情形,她应该就会觉得自己还算是好的了。
男子那边的晚宴,是设在兴盛殿的,同女子这边相比,那些大老爷们儿其实还是要收敛许多的。
但是,总有些人有些个不顾颜面,或者说厚颜无耻。
比如那虽然仍在礼部尚书之位上面,但是却感到岌岌可危的宗寒松。
又一番歌功颂德之后,宗寒松接着酒意,跪在了兴盛殿的殿中,口中三呼万岁。
新帝‘仁德’‘随和’,见到此情此景,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杯盏,看着宗寒松,语气颇为和睦的开口:“爱卿平身,在这种大喜的日子,这些俗礼,就能免则免吧。”
“谢万岁。”宗寒松说着,并不起身,只是扬声说道:“今日是我大瑞朝万民的大喜日子,老臣这里,忽有一事,不知当奏,?坏弊唷!?
“哦?什么事?爱卿且说来听听。”瑞宁帝笑着说道。
当然了,瑞宁帝这一开口,殿中人交谈的声音就渐次停了下来,都看着宗寒松,想听听看,他究竟有什么事。
“启奏陛下,蒙陛下天恩,命刑部彻查前镇西侯裴烈一案,老臣感激涕零之余,不禁想到当年老臣那忘年之友,却是叫老臣想起一桩旧事来,而老臣口中所言的旧事,也就是老臣要奏禀陛下的事。”宗寒松说着,脸上满是唏嘘之意。
从宗寒松在席间站起来那一刻开始,裴子墨的眉头就锁了起来,听到宗寒松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的怒意,几乎是不加掩饰了,目光烧灼一般的落在宗寒松的背上。
不用回头,宗寒松都能感受到裴子墨那落在自己背脊上的目光,仿佛是火一般,灼得他的脊背生生发疼,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更何况,他早就觉察到有人暗地里在调查他,只是还不确定,那人是不是裴子墨而已,要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会出此下策。
“哦?什么旧事?爱卿仔细说来。”瑞宁帝仿佛被勾起了几分兴致,看着宗寒松,认真的问道。
“是,老臣遵旨。”宗寒松说着,磕了个头,再抬起头来,目光已经是恍恍惚惚,眼中似乎隐约有泪光闪现,脸上也时而欣喜,时而哀痛,做足了一副悲喜交加的模样,最后脸上定格出一丝欣慰的笑意,这才缓缓?凇?
“想来陛下也有所耳闻,老臣当年,与前镇西侯裴烈,乃是忘年之交。而因为我们两人相交的原因,我们裴、宗两家,也结成了通家之好,小辈们,也时常在一起玩耍,可谓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还记得有一日,我与裴烈贤弟在镇西侯府饮酒畅谈,酒至酣时,听裴家公子和我那小孙女的欢笑声,裴烈贤弟便心有感叹,直说希望能看到我们两家永世交好,让后代的子子孙孙们,都能亲厚如同一家人。”
“老臣心中自然也是如同裴烈贤弟所想的一般,所以便也跟着感叹了几句。等老臣感叹完了之后,裴烈贤弟忽然提出,要与宗家结亲,请老臣将老臣的嫡长孙女,许与裴家公子,以使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老臣当场,便应承了下来,约定等孩子们再长大一些,就让裴家上门提亲。”
“只可惜……”
宗寒松没有将话说完,只是重重的叹息一声,随即又语气激动的说道:“不过好在,苍天有眼,老天爷到底还是给裴家留下了一丝血脉,又得蒙陛下天恩,使得裴家公子在短短几年之内,便重新堂堂正正的回归上京。更有机会,替裴家满门,沉冤昭雪,惩治那恶行昭彰的凶徒。”
“老臣在此,替裴烈老弟,还有我宗家,叩谢陛下天恩,并祈请陛下再降隆恩,与我那孙女和裴家嫡子、现镇西侯裴子墨赐婚,以全裴烈老弟遗愿,使他能够含笑九泉。”
宗寒松说着,重重的一磕头,无比虔诚的匍匐在地上。
☆、第424章 满殿哗然
第424章满殿哗然
听完宗寒松的讲述,瑞宁帝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而此时此刻,裴子墨几乎已经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了,要不是太子见势不对,将他死死的拉着,压在席上,只怕他就要冲出去了。
但是,太子将裴子墨拉住了,却没办法拉住另外一个人。
因为另外那个人,离他着实有些远。
那个人,就是青竹的弟弟,青衫。
其实在很多时候,青衫都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在外人面前,他小小年纪,就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只不过,当事情与青竹有关的时候,青衫就脑子一糊,不管不顾起来。
所以,当听到宗寒松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青衫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气冲冲的开口,说道:“你无耻,你说你们宗家和裴家有亲,你有证据吗?”
“大胆!”
“放肆!”
“皇上面前,岂容你一黄口小儿开口胡言?”
“还不快快向陛下请罪,求陛下饶恕你的无状!”
……
青衫一开口,大殿里头顿时就响起了指责的声音,而这些指责,大都来至于新帝的嫡系旧属。
当然了,他们开口,也不是真要指责青衫,只不过是想让皇帝不好意思开口惩处他,甚至不好意思与他计较而已。
黄口小儿而已,堂堂仁德天子,怎么可能连黄口小儿都容不下?
果然,瑞宁帝并不生气,只是摆摆手,不在意的说道:“?阏夂⒆樱挂晕勖鞘窃谝郧靶芯?的主帐里啊?还这么咋咋呼呼的,果真朕让你跟着太子一起读书,是对的。”
青衫听到一片指责声之后,脑子里头顿时就恢复了几分清明,现在听到瑞宁帝的话,连忙快步走到殿前,跪下磕头,嘴里说道:“小子无状,请陛下降罪。”
“好啦,朕并没有怪罪你。你小小年纪,就为朕赴汤蹈火,立下无数功劳,难道朕连这点小瑕疵都容不下么?行了,又不是什么国法难容的大错事,回去坐着吧,朕不怪你。”瑞宁帝很是和蔼的看着青衫,仿佛是看着自家侄子一般的开口说道。
当然了,他这话,明的是对青衫说的,可实际上,还是对满殿的文武大臣,尤其是原来的那些嫡系旧属说的。
朕是个记功劳、念旧情的人,些许小错,朕不会和你们计较。当然了,你们也别犯那些大错,要不然,朕容得下你们,国法也容不下你们。
大殿里头的人,自然都是听懂了的,一起起身,齐声颂道:“陛下仁德,臣等感念于心。”
青衫有些讪讪的,磕了个头,嘴里说道:“谢陛下饶恕之恩。”然后跪在一旁,并不起身回席。
瑞宁帝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拿他没辙的样子,看向宗寒松,笑笑说道:“小青衫这话说得,倒也没错,空口无凭,朕怎么能凭空给你们两家赐婚呢?朕又不是那专门拉纤保媒的冰人。”
瑞宁帝一席笑意吟吟的话,却说得宗寒松背脊一股冷气直往上涌。
不管瑞宁帝的态度是真是假,至少他在表面上,是表现出来了自己对青衫的维护之意,但是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宗寒松还能有退路吗?
宗寒松心中微微一抖,语气越发的恭顺起来,硬着头皮说道:“启奏陛下,老臣当年与裴烈贤弟交好,在这朝野上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若是裴烈贤弟还在,那有没有字据,对于我们两家来说,都是没有关系的。”
“更何况世事无常,我们也不希望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耽搁了两家的孩子。”
“所以,当日我们只是立下了口头约定,并没有字据。”
“不过,老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是裴烈贤弟还在,那现在,我们两家肯定已经是结成亲家了。”
“有一件事情,老臣未曾给人说过,但是裴子墨裴贤侄应该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