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吧。”宁尘逍自然而然的伸了把手,准备牵符夏下车。
“什么样的大礼,竟然得单独放到此处?”符夏自行下了车,自是没有让宁尘逍去牵,说话的功夫还刻意避开了宁尘逍的目光。
“进去就知道了。”宁尘逍倒也没不高兴,也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不知不觉间在符夏面前似乎也懒得再计较什么自尊心或者脸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小宅,宁尘逍直接将符夏引到了后院一处厢房里头。
进去一看,符夏当下便愣了愣,当真是意外不已。
“这就是你所说的大礼?”她看了看屋子里头被绑得跟个大粽子似的,连嘴巴都被堵了个严严实实的女子,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是呀。这女人太阴毒了,上一回劫杀你们母女的姚家杀手就是她派的,事情败露竟然还一点都不死心。今日又派了死士想在你的成人礼上越乱暗杀你。”宁尘逍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全然来加理会姚玉莹那又恨又怕,气得快要冒烟的目光。
“不过很可惜,这点手段也敢拿出来现丑,实在太不自量力。”他边说边示意符夏也坐,直接将权利交给了符夏:“那些人还没混进相府便被我的人给一锅端了,至于这个幕后主使。索性也一并让人给抓了过来交给你处罚,你想怎么样都行。首尾早就已经扫干净,保证不会有任何人找得到你的麻烦。”
听到这话,符夏坐了下来,也没再看姚玉莹。神色倒也很快恢复如常。
“看来王爷又救了我一命,这的确是一份大礼!”
没有再说什么谢谢,符夏却是实实在在的领了宁尘逍这一份人情,不曾想险些又被人给算计了去。
而后,她也不再跟宁尘逍多说什么,目光一挑,扫向了已为鱼肉的姚玉莹。
“何苦呢,咱们其实本一点仇都没有,你非得这般不留余力的将我往绝路上逼做什么呢?这对你当真没有一点好处呀。你说你这脑子怎么就这般缺东西呢?”
符夏语带笑意,这会功夫一点都不是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反倒像是在教训一个不争气的晚辈似的。
姚玉莹无法言语。只是“嗯嗯”地挤着声音表达着自己的愤怒。
这个臭女人,真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吗,最后还不是靠别人?不然的话早就没命在这里嚣张了!
“别哼哼了,白费力气,原本我还不想这么快向你讨要咱们之间的这笔帐的,可既然你自己如此急不可耐。那么择日倒也不如撞日了。”
符夏当真也不想跟姚玉莹这种人说道太多,所以连拔下那女人嘴里的布的打算都没有:“你先走吧。日后会有其他姚家人下去与你作伴的。不必这般怨毒地看着我,你落到今日的下场都是你自作自受,不仅是你自己,还有其他不少姚家人都是一样!”
说罢,符夏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姚玉莹,而是平静地看向了宁尘逍。
“有劳王爷了,我不是多残暴之人,让她痛痛快快离开这个世界就行了。”
她不是太过残暴之人,但更加不是那种心慈手软之人,一个接二连三想害死她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再留在世上。
宁尘逍倒也没想到符夏竟然如此果断,这般利索干脆便做出了决定,原本还以为这丫头至少会费一些功夫,但现在看来倒是不必那般麻烦。
“拾一,把人带下去,按二小姐吩咐去做便是。”
他也没耽误,很快便交代拾一。
姚玉莹此刻完全傻了,连哼哼声都发不出来,怎么也没想到符夏竟然这般干脆便要让人了结掉自己的性命,连一点犹豫与迟疑都不曾有。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之际,却是什么都来不及,什么都做不了,一切已然尘埃落定,自己的性命就此在这个被她视为贱人的手中烂泥一般中断。
姚玉莹被带了出去,屋子里头很快便只剩下了宁尘逍与符夏两人。
“本还以为有些戏可看的,没想到这一回你倒是干脆利落得紧。”宁尘逍笑道:“之前这么久都不曾见你对这女人做出任何反应,我还以为你打算网开一面放过她呢,若不是今日她又自做孽,倒也不至于被我当成送给你的礼物了。”
“网开一面那也得有能够网开一面的理由吧。她满心都想杀我,就算我脑子糊了想放她那也得她自个先放了她那些愚蠢的念头才行呀。”
符夏这会出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慢慢说道:“之所以没有急着动手,不过是时候没到,也没必要单独去取她这么一条性命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动手的对象不仅仅是她,还包括其他的姚家人?”
听到这话,宁尘逍倒是兴趣高涨,调侃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有追求,如此有眼界,倒是我显得有些鼠目寸光了。”
“王爷过谦了,那本就是姚家与我之间的恩怨,不关王爷什么事,王爷又何必跟我一般去想那么多呢?”
符夏如实而道:“姚玉莹在姚家的地位份量根本不值一提,刺客也好死士也罢,虽然看上去都是她指使,但没有姚家的首肯,她又哪里有那样的能耐调动得这些资源。前前后后这么久,姚家不少人都早就视我为眼中盯,想要加害于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光是一个小小的姚玉莹又怎么可能平息我们之间所有的恩怨。”
“说得极为在理,那你打算怎么做?”宁尘逍见状,自是点头表示赞同:“虽然你说那是你跟姚家的恩怨,看上去的确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咱们之间的关系倒也不算浅,日后等你进了宁王府,明面也好暗面也罢,我的敌人便是你的敌人,同理,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
“这些天,我给姚家布了一些雷,不出意外的话,过不了多久那些雷便会一颗颗引爆,王爷可以拭目以待,若是还有什么其他地方需要帮忙的话,日后我自然也不会跟王爷客气的。”
符夏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高兴。
她早就说过,害她的人她都会让那些人百倍偿还。
沈靖如此、符仲景如此、符瑶如此、姚氏如此、姚家人亦如此……只不过时间早晚不太一样罢了!
“啧啧,原来你已经行动了,这一回我倒真是看走眼了。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慢慢等着看吧,本王最喜欢看戏了,越大越精彩越好!”
时辰过得很快,在外头呆了这么久,也是差不多要回相府了。
符夏回到相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
宁尘逍将她送到了大门口,而后径直朝着相府大门外的那些下人说道:“替本王转告你们家相爷,这些日子务必好生照顾好你们家二小姐,好生替二小姐准备嫁妆,不得委屈她半分,否则的话,本王直接让人一把火点了这相府!”
说罢,宁尘逍根本就不理会那一个个被他给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的相府下人,当众又朝着符夏说道:“赶紧进去早些休息,过些天我再来看你!”
符夏知道这是宁尘逍故意在给她撑场面,虽然觉得这样的做法当真不太符合宁尘逍一向以来的行事做风,不过倒也渐渐习惯起来。
她没有吱声,只是略微点了点头,那一刻心中都有些恍惚,分不清到底是为了在众人面前配合宁尘逍,还是下意识的就这般点了下来。
一直到宁尘逍一行人离开不见,她这才转身进府。
晚上,符仲景没有来找她,但派蒋氏来了。
听蒋氏说,符仲景这会根本就不在府中,傍晚的时候也就是在符夏回来的前一小会突然出了门。
不过出门之前却是交代了蒋氏,把负责符夏嫁妆等事都一并交给了蒋氏。
“阿夏,姚氏这会也不在府中,白天宾客散了后便直接出了府去了姚家,听人说似乎跟老爷又发生了什么争执,这一回去姚家怕是会小住一些日子,不会这般快回来。还有大少爷,这会也不在府中,去了哪里就不太清楚,总之即不是跟老爷出门的,也不没同姚氏去国公府。”
蒋氏将府里头的事情大概说道了一下后,迟疑了片刻这才又道:“阿夏,我觉得宁王爷对你颇为不错,看上去倒真是挺上心,还有,宁王喜男不喜女这一点估计……不太可信。”(未完待续)R655
☆、第一百七十五章
蒋氏的话顿时让符夏心中一怔,但面色上却并无多大的改变。
片刻后,符夏只装无所谓,并没有顺着蒋氏的话继续这个有些敏感而特殊的话题。
这真真假假的说实话她也早有些怀疑,只不过倒是更情愿相信宁尘逍就是个只好男风的家伙。如此一来,她日后嫁入宁王府也能够心安理得自在一些。
蒋氏是个聪明人,见符夏似乎并不愿意谈论自是很快收住了声,有些话没必要说得太多,稍微点到便可,而她如今最应该做好的便是符夏大婚的准备。
相府现在的气氛当真是包罗万象,她这个临时暂借打理府中事物的姨娘,日子并不好过,稍微哪里做得不太好都有可能给自己惹来不小的麻烦。
自己倒也罢了,关键蒋氏还是为着女儿着想,不希望因为她而连累到女儿,同时还得好生替女儿尽可能的铺就一条顺畅些的路。
是以,蒋氏虽然每一步都走得很是艰辛,但一想到唯一的女儿,却也一切都值得。
次日一早,国公府那边有消息传出,那倍受国公府最受疼爱的嫡小姐姚玉莹失踪了。姚家发动了不少的人力,但整整一天一夜都不曾找到。
这事,符夏还是从蒋氏那边首次听到,毕竟关系到嫡小姐的名誉,所以姚家肯定不会大肆对外宣传,据说国公府十分震怒,责令这会更是加派了人手四处追查。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人要护城河的某一处发现了姚玉莹的尸体,一时间整个姚家都震惊,当下便找来京城最厉害的破案高手。势必要找出真凶。
如此一来,国公府嫡小姐失踪死亡一事自然也就无法再做隐瞒,消息很快传了出去,连宫里的人都惊动了。
奈何姚玉莹的死亡虽然离奇古怪,但仵作却硬是没有检查出半点被害的迹象,最后查来查去竟是得出了非他杀、意外溺水死亡的结论。
对于这样的结果,姚家人自然不认同。一则姚玉莹出事当天根本没有主动外出,反倒像是被人从府中掳走。二则这么大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掉入护城河。三则姚玉莹也压根没有任何想不通的事情,所以也根本不可能是自尽。
综合这些,姚家人一律咬定姚玉莹之死绝非自尽或者意外,而必定是他杀。被人给害死的,只不过凶手十分狡猾,伪造成这个样子罢了。
当然,姚家人之所以如此肯定,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原因,只不过并不好当众说道出来罢了。
姚玉莹出事当都做了些什么,姚家人自然一清二楚,说得更确定一些,没有姚家一些人的支持的话。姚玉莹哪里可能一次又一次的调动得姚家所养的杀手、死士。
只可惜,他们再一次的低估了符夏,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怎么也没想到那一天不但所派出的死士一个都没有回来,而且连玉莹竟然都突然在自个府中莫名失了踪,最后就那般不可思议的死在护城河里。
所以,姚家人心中再清楚不过,姚玉莹的死绝对与符夏脱离不了干系,就算不是符夏亲自所为却也必定是这个贱人所指使。
若非手中没有实际的证据。再加上事情的真正缘由无法见得光,姚家人早就去相府拿人了。
“父亲。难道就这般放过那个贱人,让她白白的害死妹妹吗?”姚玉莹的二哥满脸的不愤,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符夏给弄死替玉莹报仇才好。
“是呀老爷,玉莹还这孩子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符夏那贱人害实在是罪不可恕,老爷一定得替玉莹那苦命的孩子报仇血恨呀!”
姚夫人哭得眼睛都肿了,儿子的话实在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一想到那可怜的孩子就这般死了,当真是伤心得要命,只想立刻结束了符夏的性命才好,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够了,你们两母子这会还有脸在我跟前说这些!”
姚父本来心中就不好过,这会又听夫人儿子不时的追问,当下黑着脸朝两人训斥道:“玉儿的死你们也有责任,我早就跟你们说过了,不要总是自作聪明总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中,你们就是不听,非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跟相府一个小小庶女争个什么高低。这下好了,不仅没把人怎么着,反倒是一次次被人家给踩面,这一回更是直接连玉莹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父亲,那符夏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她一次次挑衅咱们姚家,打咱们姚家的脸面,无缘无故的谁会去找她的麻烦?”
姚家老二自是不服,当下说道:“若是连一个小小的庶女都敢这般欺辱姚家而不得半点教训的话,那么姚家的脸面何在?咱们姚家人还要不要在这京城之中立足了?更何况,当初做这些事的时候,父亲也是知情默许的,妹妹的死全都是那阴毒的符夏所为,父亲心中有火就应该直接拿符夏出气给妹妹报仇,让妹妹安息才行,怎么能够怪到我们头上来?”
姚夫人倒是不敢这般跟自己夫君顶撞,但她却是极为赞同老二的话,连声说道:“老爷,不论如何玉莹可是咱们的女儿,如今她就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你让那孩子如何能够瞑目呀!”
说着,姚夫人又是泣不成声,只不过不再似先前一般喋喋不休,而姚家老二也是一脸的悲伤,放软了声音求父亲给死去的妹妹做主。
姚父长叹一声,虽然明白此次的祸端也算是府里这些人自找的,但那死去的孩子毕竟是他的女儿,不论什么原因也的确不可能不了了之。
“行了,你们都别说了!”他神色隐晦不明,终究没有再去训斥妻儿:“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也跟你们一样心疼玉儿,这个仇我自会替玉儿报,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害死玉儿的人!”
“不仅仅是玉儿,还有姑姑跟瑶儿表妹,她们都被符夏那个小贱人害得不浅!”姚家老二听到父亲的话,当下便连声表示赞同:“若不尽快把那小贱人除去,还不知道她要祸害多少人!”
姚父皱了皱眉头,有心想劝说一下自己这个儿子,但最终还是做罢了。
自己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