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是好友:宁浩。我的生日是在暑假,从小到大基本上没过过,我妈和我爸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出差,没什么人管我,所以生日基本都是泡在小美家里,小美的妈妈会做一桌子的好吃的,当然还有生日蛋糕。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也从来没有过很多的生日礼物,宁浩是第一个给我送生日礼物的男生,当时兴奋的一个礼拜都没怎么睡过觉。后来选择住学校寝室,发生那么多的事情,想必都和这件毛衣多少有些关系。
“安宁,你晚上吃什么啊?”门口传来项凡的声音,使我回过神来。
“现在才几点啊,你不刚吃完么,就想晚上吃什么?”我打开门,项凡站在门口。
“祖宗,你看看表行么?都下午4点多了,你在屋里干嘛呢,噼里啪啦的一下午?”项凡说完,就往我屋里瞟了两眼。
“哇塞,好干净啊,这屋子里怎么这么整齐?前天我把你拽上床的时候屋里连被都没叠啊!”项凡边观赏边说。
“跟你什么关系啊?你不是问吃什么么?你请客啊?”白了项凡一眼,鄙视的问到。
“行啊,我请,吃什么?”
“你敢请什么?我吃什么!”
“云南菜?”
“不去,太甜”
“四川菜?”
“太辣”
“要不说你们女人麻烦呢,你吃不吃?你挑”项凡显然是失去了耐性。
“东北菜吧”我犹豫了一会回答道。
“成!那咱就去吃东北菜。”项凡可能是看我犹豫了下,所以很坚定的说吃东北菜,紧接着项凡又补充了一句:
“想家了?”
“没有,走吧,我去拿钱。”
“你拿毛线钱啊,我请客。”
“你管那么多干嘛?我没打算请你。”
和项凡下楼找饭馆的时候,看见街边的饭店开了不少出来,我和项凡住的小区楼下是一排小饭店,突然被羊肉串的味道吸引了,于是转身跟项凡说:
“走吧,吃肉串。”
“我说你这姑娘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想吃了,你请不请?不请我自己去吃了。”
“请,请!这样我敢不请么”项凡笑笑,跟着我来到了卖羊肉串的地方。
“老板,来两个扎啤,50个羊肉串”我直接对老板要到。
“祖宗,我请求你,我不喝啤酒!”项凡显然是被我点啤酒这个实施给震惊了,双手合十在胸前,像拜神仙一样拜着我。
“谁给你喝的?我自己喝的,瞅你那熊样!”
“哟,我熊?行哈,你一会喝多了回家,别指望我保护你。”
“你保护?哈哈哈哈哈哈……”我捂着肚子笑半天。
“哎,你别瞧不起人行不?”项凡无奈的问道。
“行啊,哈哈你等会,我笑的肚子疼。”这会话的时候,啤酒已经上来了,啤酒来的时候,我也没看项凡,自己就开始喝了起来,一口喝完半杯,用胳膊擦擦嘴,看着项凡,也不知道再往下要说什么。
“你说你一大姑娘,有点姑娘的样子行不?穿的挺淑女的,怎么行为举止这么不注意呢!”项凡边说边抽出纸巾给我擦胳膊,擦着的时候,老板又上来肉串。边上菜还边笑着对我俩说:
“一看就是刚结婚的小两口,多甜蜜啊。”
“没……”我还没等说出口呢,项凡反倒是拽住我特别热情的跟老板说:
“老板好眼力,在加两个凉菜。”说完项凡从兜里掏出200块钱给老板,老板乐呵呵的拿钱走了。
“你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给那么多也不问多少钱?外一找回来的数不对呢?”
“我乐意!我高兴,我请客,你就吃吧!”项凡笑嘻嘻的在那说着。
“没脸没皮的,唉!”转眼的功夫两扎啤酒全让我喝完,基本上没怎么吃东西就撑的差不多了,其实我没什么酒量,最多就喝过1杯啤酒。头一次喝这么多,喝的我眼花缭乱的。确实有点走不动路。加上今天发生的事情,我是有点沮丧的。可能借机就开始耍起酒疯来,理论上来说我是清醒的。
“项凡,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招惹完,就跑啦?躲到哪里还不让人知道?”我推着项凡的胳膊,一个劲的晃。
“我的娘嘞,我以为你挺能喝的,你喝多啦?”
“我没喝多,我还能走直线呢,你看啊”我说着就站起来往别人桌走,差点撞上别的桌的客人。项凡看我实在是不能自控了,就赶紧把我拽出吃饭的地方。
“你说你一大姑娘家的,喝成这样,我把你带回去,这要让迅嫂看见,不得又开始唠叨啊?”
“她敢,我去揍她,她叨叨什么啊?一天天的,幸福美满的。我他妈的都没有男人!我要个男人还走了,他他妈的一声不响的走的,你知道么?啊?你知道么?”我都不知道我自己说的是什么,酒精充斥着我的神经,溃败的不遗余力,然后在小区的路上,我就开始哭,边哭边说。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啊?我怎么了是不是得和我说一声?当初好的时候他就没说过我俩好了,后来分手的时候他也没说过分手吧,他就这么一声不响的走了,留下我自己,我都忘了他了,都忘了,他怎么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还带了个大胸的女秘书。要脸不要哇!”
“好了,好了,他该死,该打。”项凡一手拉着我,另一手扶着我,悲催的往家走去,还没到门口,我就吐了项凡一身,我想项凡是忍的够够的了,就把我扔在了草地旁边的路上,我也没管那么多,就开始哭,哭的一塌糊涂,仿佛着压抑了那么久的情绪全都流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看见项凡,拿着纸巾和矿泉水,站在那。天已经黑了,我只能看出来他的轮廓,他伸出一只手,应该是无奈的表情对我说:
“喝点水,咱们回家。”
“恩”接过他的水,拽着他,突然间我就安静了,可能是吐出去了大部分就酒精让我清醒了不少。回到房间的时候,我坐到了地上,感觉完全清醒了,带着微微的愧疚跟项凡说:
“我没事了,谢谢你。”
“安宁,跟我去旅游吧,散散心,7天假呢,不这么过太浪费了。”刚要关上门,他突然用手抵住门对我说。
“我想想吧”于是关上门,顺势就躺在了地板上。喝酒耍酒疯的感觉真好,想发泄就发泄掉了,不会在意那么多人的眼神,想干嘛都行。人活着是有多少无奈,没有办法发泄,于是发明了那么多的办法排解。突然想起当时住寝室时我跟他的对话。
“安宁,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
“全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的地方挺多的,你呢?”
“我最想去上海”宁浩那时候的眼睛是亮亮的很单纯。
“为什么?”我很好奇,别人都会说哪个旅游景点,上海有什么可去的呢?黄浦江的水还是混的。
“因为上海最适合做买卖,气候还好,你呢?”
“听说杭州乌镇也挺好的,黄磊不是在那拍过一个电视剧么,看着风景特别致。”宁浩听了我的回答就没有在说下去,只是望向远方的星星笑,那时的他笑的很单纯,没有现在那么沉稳,但是眼睛里都是充满了希望。我从地板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深夜一点多了,突然觉得不如去旅游吧,就走到项凡的门口拧开了门。
“项凡,你睡没睡?”因为怕迅嫂出来发飙所以轻手轻脚的,想不到项凡却被吓了一跳。
“你妹啊,进来先敲门,行不行?”看着只穿着一条内裤的项凡,本来我是害羞了一下的,但是项凡的表情,突然让我觉得有喜剧电影的效果,反倒我乐了起来。项凡这时候赶紧找了件长一点的大短裤套了起来,边套还边跟我说。
“祖宗,你转过去,别看!”
“哈哈哈,就你这样,还要跟我住大床房?哈哈”我边说边转身。
“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明天不上班啊?没完了啊?赶紧睡觉。”这时候迅嫂的声音悠悠传了出来。
“我们马上睡觉了”项凡回答完她,就听那屋的门碰的一声关上了。
“祖宗啊,把门关上”项凡穿好衣服,赶忙走过了把门关实。
“说吧,这五更半夜的,什么事?”关好门,他转过身问我。
“我想去杭州,乌镇。”
“想好了啊?那行,我明天给旅行社的朋友打电话,后天出发?”
“不用,你现在可以在网上订两张火车票,明天就可以走。”
“不跟团咱们能活着回来么?”项凡吃惊的问我。
“那有什么不能的?就这么订了,我先去睡觉,你选火车票吧,选完叫我。”还没等项凡回话,我就出了项凡的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那一幕在我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那个说想去上海的宁浩永远都回不去了,我却一直停留在当时的记忆里,辛欣有首歌叫《我一直站在被你伤害的地方》,大概我就是一直站在被他伤害的地方,一直都不能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初遇陈鑫
一觉睡到上午10点多,阳光照着屋子里暖洋洋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起身开门的时候项凡旁边放着一个不大的拉杆箱,坐在沙发上看着像是在等我的样子。我有点茫然的看着他,才突然想起来昨天半夜里去跑到他屋子里面,让他订火车票去杭州的。
“睡醒了?”项凡阴阳怪气的问着我。
“恩,醒了,你怎么都收拾好了?”我微微心虚的问他。
“哥格不单是收拾好了噢,哥格还从7点多等到你现在哟!”项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全起了鸡皮疙瘩。
“哥格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呢,说人话!你要在这么说话我就不去了!”白了项凡一眼走去卫生间洗漱,顺便又接着问项凡:
“几点的票啊?”
“下午2点零5的高铁,你要在不快点,就误车了。”项凡一本正经的说。
“我昨天没给你身份证啊,你怎么买的票?”
“安宁,7个月以前你过年回家,车票是我给你抢的。”项凡特别无语的表情。
“啊,我都忘了,给我10分钟,我跟你出门。”我随便用水洗了一下脸,迅速的把牙刷什么的塞进一个小的商品袋,随手拽了两件T恤,关门换上短裤,T恤穿上一双帆布鞋,把所有的东西往一个背包里面一塞,就跟项凡喊着说:“我好了。”
项凡开门看见我头也不梳,脸上还挂着水的样子,一个劲的摇头。顺手从裤子的兜里掏出一包面巾纸递给我。
“擦擦脸,你不打算吃饭么?”
“吃啥呀?”我乐颠乐颠的问他。
“不吃羊肉串喝啤酒,吃什么都行。”
“给你留下阴影了?”
“没有,给我留下教训了。”他停顿了一下,没有在往下说。
“什么教训?”
“再也不让你当我的面喝酒了。”
“……”我没在说什么,这会我俩就下了楼,打车到南站,随便找了个肯德基吃了点东西。吃完的时候,项凡问我要不要去买点什么在火车上带着。我兴高采烈的说康师傅香辣方便面,让他深深的鄙视了。
“得,我去买,你在这坐着等我,别乱跑,听见没?”
“项凡,你知道你有多像我爸么?”说完这句话,项凡打了我的头一下,走去买东西了。说真的项凡是像我爸,如果说女权主义社会是女人挣钱,男人养家的话,我家还轮不到那样的份上。但是如果女权主义社会是女人大事说的算,男人天天管理琐碎的事情,我家绝对是楷模。我妈总说我爸是中老年妇女的“欧巴”,崇拜之神,天天能从早上墨迹到晚上,什么拖鞋摆放的不是地方,吃饭不能吧唧嘴,擦地擦的不够干净,为此还给我和我妈立了个家规。要不是我爸的工作也没完的出差,估计我和我妈早就崩溃了。我一眯眼睛,前方看到了一个大美女向我走来,迷惑间美女坐到了我眼前,对我打招呼。
“安宁?”
“你……”脑海里迅速转动着这个人是谁,没记得我认识什么美女啊,想了半天你后面的字还没出来呢,她自己就回答了。
“我是陈鑫,15班的。”
“噢,对对,我说这么好看的美女,怎么还认识我呢?”张乐乐的初恋么,恍然大悟间,就一个劲的点头笑。
“安宁,你变了不少。”我估计她也被我弄的挺乱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胡乱找了个话题。
“我还好啊,你怎么在这?来北京玩?”
“没有,我来送朋友,我在北京工作,美工。你呢?”
“噢,对,你是学美术的,我也在北京工作,休年假出去溜达溜达。你工作挺好的,美工现在多挣钱啊,那么多家企业都缺这个职位。”这会项凡拎着两个大的方便袋往这边走了过来,我紧忙跑过去给他开门。
“你看看这些够不够吃”
“够吃了,总共也没几个小时”说着我帮项凡拿过来一个袋子,往位置上跑去。项凡没看见陈鑫在那坐着,就跟着我走了过来,等走到位置上看见陈鑫的时候项凡露出稍微迷茫的表情。
“项凡,这是我高中的同学陈鑫,陈鑫这是我朋友项凡。”我赶紧解释。
“男朋友?”陈鑫稍微有点迷惑,但是瞬间就笑起来说的。我刚想说没有不是的时候,项凡已经伸出一只手,笑着说你好。
“有时间出来聚聚吧,我就先不打搅了”陈鑫跟项凡握完手,顺手拿出来一张名片给我,拿起包就要走。
“哎,陈鑫,等会,我给你我电话”我不知道我出于什么目的从自己的名片中抽出一张给了陈鑫,可能是想以后可以联系吧,北京那么大,能碰见个认识的人那么小概率。
“好的,回头见面聊”
我望着陈鑫走远,就坐了下来。
“你们同学之间也挺逗,见面直接给名片。”陈鑫走远一点的时候,项凡乐呵的说了句。
“这不是没那么熟么,熟悉的早就联系到现在了。不是我说你都买什么了啊?这么大两包?”接着说我就打开了袋子,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全是什么苹果、香蕉、橘子之类的水果,最乐的还有一包小黄瓜。
“项凡,你抽风吧?跑这么贵的地方买这么不划算的东西。”我惊讶的问项凡。
“你懂什么啊?我这叫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