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堡主耍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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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堡主耍心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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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以很不自在,这是她头一次以自己的身份穿着女装出现在他人面前。

  夏琮崴看着她,眼里充满笑意和疼惜,“我未过门的媳妇。”

  她偷捏了他一把,她什么时候答应他了?

  夏珉岢看着她,满意地直点头。

  “你好,我是秦烨,崴儿的师父,他是我最骄傲的徒弟,可惜半途跑走。”秦烨摇头叹息,对此感到很惋惜。

  她抬头看见夏琮崴僵在脸上的尴尬表情,笑了出来。

  “我哪是半途跑走?当初是师父说我已经可以出师的。”结果回来之后还是医不好二娘,他这才躲到树屋去的。

  “不是指这个,后来我去到苗疆那边,见识到许多中原没有的药与毒,实在是大开眼界呐,你没到那边去真的可惜了。”这些年他就逗留在那里学习。

  夏琮崴对这些并没有多大兴趣,他学医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目的。

  “秦大夫,那就麻烦你了。”夏珉岢抱着一丝期待,将床帷拉开,床上的人儿依然沈睡如昔。

  “师父,我完全查不出病因。”

  每个大夫都放弃了,有神医之称的秦烨云游四海,不肯为特定人物看诊,走到哪就看到哪是他的原则,请也请不来,若不是这样,夏琮崴不会千里迢迢直接去拜他为师。

  秦烨在床沿坐下,伸出手替嬗妍把脉,半晌,他蹙着眉打开她的眼皮,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犹疑了下,接着再扳开她的嘴看着她的舌头。

  “飘雪……”

  “师父?”

  秦烨将嬗妍的手放回被内,替她垂下床帷,“她没事,抓几帖补药补补身子就行了。”

  果然,这已成了千篇一律的答案,而且他们也是每天这样做。

  “师父……”夏琮崴不相信真的连他也没有办法。

  “在苗疆有种叫飘雪的药,少量会让人昏睡一段时间,剂量重的话,会持续呈现濒死状态,这种药无色无香,在人体内也查不太出来。”秦烨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唯一的症状就是舌头发黑。”

  “师父的意思是我娘被下了药?”夏琮崴问。

  “她服的量极少,所以每隔几天就得再让她服一次药,这样才能使她这么长的时间都无法醒来,若不再服药的话,过几天自然会醒,就怕药性残留在体内无法排出,会有什么后果还不晓得,现在找出下药的人才是当务之急。”

  他们思索着有哪些可能下药的人,但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

  艾以扯着夏琮崴的衣袖,他转过头来便看见她含笑的眼眸,会心地一笑。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是他的错。看来,一切都是庸人自扰。

  夏珉岢直觉地想到一个人,可是那实在是太荒谬了,他的正房夫人曾到过苗疆,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早已过世多年了。

  “就先这样吧,多注意接近她身边的人。”秦烨转转脖子,有点累了。

  夏珉岢决定接下来的几天不分昼夜,他都要陪在嬗妍身边,直到她醒来,就算有人想要下药也得先过他这关。

  夏琮崴与艾以两人走回湖边小屋,月夜早已过了一半,他们毫无睡意地坐在屋前的大石头上,月光银晖轻泄而下,湖面因风的吹拂掀起微微涟漪。

  “这块玉佩是我离开那天在身上穿的那件衣服里找到的,一直找不到机会还你。”艾以拿出他的凰玉,想要物归原主。

  “那是你的。”夏琮崴的大手覆着她的手背,将她手中的玉佩握紧,然后再将她的手拉到唇边轻吻一下,“这是夏家的传家宝,先给进门的媳妇,等我们的孩子大了再传给他。”

  “我都还没进门你就提到孩子,不嫌太快了点?”她靠在他的胸膛上,笑着问。

  “不会。”因为他不会等太久。

  环在她腰上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渐渐往上移,她没有拒绝。

  夏琮崴轻吻着她的眼、鼻,温柔地攫住她红润的双唇,反复吻着,没有狂野热情,纯粹而孤独的灵魂纠缠着彼此,轻轻的、柔柔的。

  艾以以为他会更进一步,可是他没有,这次她反而有些失望。

  他看在眼里,暗自窃喜。

  “你不想我停下来?”他抚着她的小脸,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只感觉得到彼此温热的气息。

  “我……”她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心里的声音却说着她不希望停下,她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感到不安,却又期待着想要接受他的温柔,复杂矛盾的意念交杂着。

  “我不知道。”她无法回答他。

  “可是我不想停下来……”夏琮崴眼底布满情欲,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痛苦,他呼吸急促地将头埋入她的颈窝,闷声问道:“你这辈子是不是非我不嫁?”

  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她双颊微红地点头,“嗯。”

  “我这辈子也是非你不娶。”他抬头,细吻轻落在她的脸庞,像是许诺。

  艾以闻言,为之动容,眼眶泛红。

  “所以……可以吗?”他停下动作,深沈的黑色眼瞳直直地望进她泛着泪光的迷蒙双眼,等着她给他答案。

  “……嗯。”她躲进他的怀中,替因如此大胆的回答而羞窘的自己找一个藏身之处。

  得到她的肯许,他温柔地将她拦腰抱起,走进他的房里……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

  是夏琮崴的母亲晓晴夫人的忌日。

  也许没有人记得,他却永远不会忘记。

  走到后山,夏琮崴在一座墓前停下,放下手中他刚摘的花,合掌祭拜。

  童年的记忆没有消失,也不会有消失的一天,他只是选择全部接受,也因此能自在地活着,就算回想也不再难过。

  每年这个时候,他总会在祭拜过后静静地坐在墓前的树上,陪着她一整天,今天也不例外。

  没有人声的吵杂,只有鸟儿啁啾与微风吹过的声音,时间仿佛就这么静止不动。

  整个上午只有寥寥数人前来祭拜,时间一久,以为会一直存在于记忆里的人,始终还是会在无形中逐渐消失、渐渐淡忘,这就是人性,他早知道的。

  脚步声缓慢接近。

  谁来了?

  夏琮崴低头看了看,他所待的这棵树枝叶浓密,不仔细瞧不会发现他的存在。

  李嬷嬷?

  他有些诧异于眼前所见之人。李嬷嬷是二娘的奶娘,与娘一直处得很不好,但对他很好,每当被娘打之后,他总会跑去找李嬷嬷,而她也会唱着歌哄他入睡,在他童年里算得上是温暖回忆的代表。

  李嬷嬷会前来祭拜母亲,让他颇为吃惊。

  她没有在墓前停留太久,转身便往山的更深处走去。

  她一个年岁已高的老人家,没事怎么会往深山里走?

  夏琮崴想装作不在意,可是隐约嗅到一丝不对劲。

  待李嬷嬷走远,他随手拔了一片叶子贴着嘴唇,吹出哨声。

  远处天空盘旋的一只鹰,飞了几圈后缓缓降在他的手臂上。

  他对它说了几句话。

  曜展翅飞去。

  “在哪啊?怎么找不到?”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艾以真的可以确定——她,迷路了。

  已经在这多住了好些天,想走又走不了,有人吩咐不准任何人带路让她们离开,她几乎可以确定是夏琮崴搞的鬼,想当面问他,结果一大早他人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四处问人,最后是范尚杰晃过她面前时跟她说,她才知道今天是夏琮崴母亲的忌日,所以他会在后山他母亲的墓前待着。

  这几天,每个人都用一种虽然含着笑意但说来又很怪的眼神看她,她穿女装有这么奇怪吗?这也不是她愿意的啊,她原本的衣服全都被他丢了,只能穿他准备的衣服。

  路上遇到艾府的船员们,他们先是一副大吃一惊的表情,接着又露出安慰不已的神情,她都快搞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想些什么了,幸好没有人问起她为何女扮男装这事情,因为她压根懒得解释。

  最高兴的人非巧儿莫属,她等小姐恢复女儿身已经等太多年了,抱着她又叫又跳的。

  等艾以终于走到后山之后,她发誓,回去一定要拿把刀把范尚杰大卸八块丢到湖里去喂鱼。

  什么叫作直直走上去,等看到刻着川字的大岩石再右转,没多久就会看到了?

  她是直直走没错,可连个鬼都没看到,更不用说什么刻字的大岩石了。现在她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四周都是树,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从哪边上来的,要下山谈何容易?

  “只好碰碰运气了。”她无奈地叹气。

  艾以漫无目的走着,也许等晚一点会有人发现她不见而出来找她。

  走着走着,她觉得有点累了,停下脚步休息一下,赫然发现眼前有处山洞。

  这是山洞吗?居然有门?

  她惊奇地看着前方那有门的洞穴,又看看四周,怀疑在这罕无人烟的地方会有人独自居住。

  门微微开着,她好奇地探头进去看了一下。

  有桌椅、柜子,还有一大张放着被子的木板。

  是床吧?她心想。

  艾以走进山洞,挺干净的,表示的确有人居住在这。

  “这可奇了,大哥住树屋我就觉得奇怪了,还有人在山洞里造房子啊!”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

  这些都是什么啊?柜上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她忍不住好奇地伸手拿起放在右边最小的瓶子,打开瓶子嗅了一下。

  没味道。她将瓶子放回柜上。

  还是不要逗留太久,省得主人回来后以为她要偷东西,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她离开山洞,将门轻掩,再度走进树林里。

  走了一段不算远的路后,艾以开始觉得头昏。

  怎么回事?她甩甩头,想把不舒服的感觉甩掉,不料这样的举动不但没有用,还更加深那晕眩的感觉,眼前的物事开始扭曲变形,眼皮也愈来愈重,她努力地想睁开眼保持清醒,身体却愈来愈不听使唤,手脚也开始变重。

  眼前一黑,她倒地不起,黑暗中,隐约听见老鹰的叫声。

  “嗯……”好难过,全身无力,好渴。

  艾以的意识渐渐回到她的脑海中,吵杂的说话声像打雷一样传入她耳中,让她头痛欲裂。

  “醒了,她醒了。”

  是夏叔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夏琮崴跟巧儿焦急的脸映入眼帘。

  她想起身,却浑身都使不上力,巧儿扶她坐起身来。

  “好点了吗?”秦烨伸手替她把脉。

  “我怎么了?”艾以抚着额际,不懂他们在紧张些什么。

  夏琮崴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微微发抖。

  “你昏倒在山上,是少主抱你回来的。”范尚杰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难得正经地回答。

  他跟沈灏才刚知道二夫人的事,就见少主发疯似地抱着艾以冲回来,很难不将这两件事联想在一起。

  山上?对喔,她刚刚还在山上,她昏倒了吗?

  “你中了迷香,还记得怎么回事吗?”秦烨脸色沉重,这种迷香跟飘雪是从同一个地方来的。

  “我只记得走进一个山洞,里头好像有人住,我随手拿了一个柜子上的小瓶子打开来闻,接着就离开了,等我醒来人就在这里了。”原来那瓶子里的东西是迷香,她还真是够幸运的了,这种事情也让她遇上。

  夏琮崴抚着她的脸,他真的吓到了,天晓得他是如何抱着她从后山的树林里离开回到这里来的,当他看见艾以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时候,还以为他会失去她,他怕上天只是跟他开了个玩笑,让他好不容易才能够拥有她,却又再次将她带离他的身边。

  众人可以感觉得出他的害怕与慌乱,却说不出话来安慰他。

  “那山洞在哪?”沈灏沉默许久后开口。

  艾以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误打误撞发现的,她连怎么去跟怎么回来都不认得。

  夏珉岢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最重要的人倒在眼前却束手无策的心情,在场众人只有他懂,那种恐惧不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尤其在嬗妍昏迷了这么多年之后,他知道儿子也害怕艾以会跟她一样。

  “我们走吧,让她好好休息,有话等她好一点再说。”夏珉岢帮忙清场,让他们俩能好好独处。

  吵杂声远去,房内静得只听得见他们俩的呼吸。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儿?”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哪儿了。

  “不是我,是曜。”夏琮崴的额抵着她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它一直围着我叫,然后飞在前方带路,我跟着它一路走向山里,才发现你倒在地上。”

  艾以微讶,她还以为他将曜留在树屋那儿,没想到连它都在这里。

  “以后若没有我陪着你,你哪儿都不准去,听见了吗?”他紧握着她的手不放,仿佛只要一放手她就会消失在他眼前。

  又在耍野蛮了!

  “听见了。”她嘟着嘴,不怎么甘心地回答。

  夏琮崴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感受她身上的温热,确认她的确是存在的,“就算是为了我好吗?”

  艾以这才体认到他是真的害怕,这个男人真的怕会因此失去她。

  心疼、不舍、愧疚与感动,同时涌上她的心头,她喉头一紧,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她伸手回抱住他,给他坚定的回答:“好。”

  蹲在房外偷听的五个人小声讨论著。

  “我家小姐啥时跟你们家少主变成这种关系的?”巧儿抱着羽儿蹲着,她一直在小姐身边,怎么都没看出来?

  沈灏跟范尚杰只能摇头,他们真的不知道。

  “我可以跟你们说,可是我要回二夫人那儿去,想听的话就跟我来吧!”夏珉岢窃笑着。反正你也没交代不能说,就不要怪爹多嘴,呵呵呵!

  房内的夏琮崴突然感到背脊发凉。

  “大哥?”

  错觉吧!他想。

  “你到山里去做什么?”人生地不熟时还敢乱跑。

  说到这,艾以就一肚子气。

  “我想去找你,阿杰说只要直直走上去,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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