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的晚餐情人(七夕夜袭之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教父的晚餐情人(七夕夜袭之二)- 第1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说的让他消失,就是把我们送回去?」她闭上眼,无法接受。

  「你完全误会了。我本来打算再等一个多月,直到确定罪责落到了麦可、豪登身上之后,他自然就会消失在你们的生活里,没有人需要动手;否则,若他提前跟你们切割了关系,到时候检警在起出毒品时,很可能就直接算在你们两个人的头上,甚至……」

  说到这里,他静了几秒,才又继续道:「甚至更糟。如果那些东西摆在你那儿,麦可、豪登却不得其门而入,他很可能会找来一些非常危险的人物上门讨货。」

  越听,她越是莫名。

  怎么他的言论好像不太寻常,听起来简直就像是个……执法传。

  不,怎么可能?这太荒谬了。

  她不由自主地摇摇头,暗笑自己异想天开。

  「可是,」她试图反驳他,「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你不是一直都这么做吗?你甚至为了保护我,找了一堆理由对我进行那些莫名其妙的训练——」

  「到时候我已经无法保护你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顿了顿,注意力集中了些,「你那是什么意思?」

  彼端的人却安静下来,沉默了好久、好久。

  「喂?」孙悟语忍不住试探性地呼唤了出声,「你……还在吗?」

  「我还在。」

  「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

  然后,卡罗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几乎让害怕的她昏厥过去。她张大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要呼吸,整架飞机似乎都在旋转……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她乍然醒神,茫然无措,「你是说,你一直是——」

  他说,我是卧底,卧底四年了。

  「我不想说第二次,但,没错,就是你猜的那样,我的身分是联邦调查员。」闻言,她倒抽了一大口气。若非她已经坐在椅子上了,她一定会直接瘫软在地上。

  她总算明白那股突如其来的恐惧感是什么。

  第一时间,她并非庆幸自己爱上的不是真正的黑帮高层,也不是庆幸自己没有被人设局、留下案底,而是……

  老天!他卧底了四年?这、这……这不就表示,他每天都得活在生死一线间的危机当中?万一他露馅了,岂不只有死路一条。

  她呆愣在那儿,无法消化这样子的猜测。

  「所以,我必须把你送走,你了解吗?」他的声音再次从话机的那端传来,「未来我若出庭作证,你可能也会被拖下水。」

  「我——」她启口,想说些什么。

  空服员却在这时走了过来,笑脸盈盈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能请您把通讯设备关闭吗?」

  她怔忡了几秒,恍若身在梦里。

  「先这样吧,」是他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我听见空服员的话了,你该关机了。」

  她知道他即将收线。

  「等等!」她喊住了他,「那我们呢?我们……我们就这样吗?什么都不算数了吗?」

  他再次沉默无声。

  「至少、至少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真正的名字。」

  他的笑意传递了过来,「Carlo,我宁愿你继续叫我卡罗。以前,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感觉,但是自从认识你了之后,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

  「什么?」她眉心蹙起,有些不解。

  「在意大利文里,Carlo的意思是——」他停顿了下,才道:「亲爱的。」

  她的眼泪几乎是应声滑落。

  「Carlo……」

  他已经切断了讯号。

  她颓然放下手机,目光再也无法聚焦,已经被泪水给模糊。

  苏丽珣被她的模样给吓到了。

  「是卡罗?」她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孙蓓蓓毫无反应,只是机械般地将手机收进了口袋里,然后在之后的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里,都没再说过任何一个字。

  她不吃,不喝,也未曾阖眼。

  那感觉好像是作了一场很长、很长的白日梦。

  梦里,有一个怀抱让她依偎,有一只大手让她牵着,有一副宽厚的肩膀可以替她遮风挡雨。

  现在,梦醒了,什么也没留下。

  唯有她对他的恨,以及那已经远远超越她所能负荷的爱。


  第十一章

  八月,台北市。

  从纽约回来已经将近半年。

  毫不意外地,她与苏家的关系果然彻底疏离了。苏妈妈认为都是她交了坏朋友的关系,才会害她们被遣返;苏爸爸则是怪她为何当初执意要住在治安不好的地区。

  总之,她没有解释、没有辩驳,一肩扛下所有的责难,就如同她当初对丽珣所说的那样。

  反正她还可以幻想自己是悲剧英雄,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坦白说,英雄真不好当,简直就像是人生被按了重置键。学位,没拿到;挚友,不见了?,人际关系,一塌糊涂。

  从前她总是说,真心的朋友只需要一个就已经足够,所以她这辈子只认丽珣这个挚友;然而,现在唯一的朋友没了,她才真切体会到——什么叫作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现在,她的生活单纯,单纯到可以用无趣来形容。

  于是她以工作来麻痹自己,试图不再想起过去的回忆。

  她找了一份高不成低不就的工作,主要的内容是协助海外业务,她住过纽约,英文能力好,这份工作对她来说毫无困难;下了班之后,她兼职家教,主要教授一些美语会话、英文写作等等。

  把自己累垮之后,倒头就能立刻入睡,她再也不必担心失眠,不必担心自己躺在床上会一直想起那个人。

  但是只有一个日子,她办不到。

  七夕,这一天是她初识那个人的日子。

  午后,她兼课的学生临时打电话来,说他决定请假一天,带女朋友出去好好过个情人节。

  所以她的七夕夜,空了出来。

  她想起去年的七夕,她在中国城,被人以一通电话给甩了;她想起她独自一个人面对一整桌的丰盛菜色,想起了她对那个人拍桌叫嚣……

  她不想自欺欺人,今夜她的心情很糟,根本一点儿也不平静。

  下了班之后,她独自找了一间Bar,点了几杯酒,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发呆发愣,试图让自己什么也不去想。

  事实上,她有个疯狂的念头,她甚至想在这个日子里,随意搭讪个男人,然后带回家共度一夜春宵——当然啦,她并没有这么做,她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也不热衷这件事,加上她还是有理智的,不想为了一时的失意,害得自己可能染上什么怪病。

  至多,她只是把自己搞得醉醺醺的,连路都走不直。

  回到家门口,她不知道已经是几点的事了,她耐着天旋地转的不适感,吃力地翻出钥匙、搞了很久才终于把锁给打开。

  「妈的……我干么装一个这么复杂的锁……」她喃喃低咒了一句。

  然后她踢掉鞋子,踉跄地踏进屋内。

  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扶上她的腰。她吓了一跳,几乎整个人跳了起来,同时她放声尖叫——

  「呀!」

  那一瞬间,她被人给拽过身,口鼻顿时被人给捣住,整个人被牢牢地束缚在对方的臂弯里。

  她瞪大双眼,眼前是一个高大的身影。

  室内的灯光根本来不及开,她看不见对方的脸孔。但,她认得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以及……

  「嘘,别尖叫。」

  在台湾有多少机率可以遇到讲英文的窃贼、绑匪,何况他的声音如此熟悉。对方松开了他的手。

  「卡罗?」她唤出了久未呼叫的名字。

  「听到你这么叫我真好。」他笑了出声。

  「卡罗?!」

  这下子她酒醒了。

  她立刻冲去打开灯光的电源。下一秒,室内亮起,她看清了他的模样。

  是他没错,千真万确。

  「……我在作梦?还是我醉到分不清楚幻觉?」

  他眉一挑,张开双臂,仿佛是在说:欢迎触碰,保证不是幻像。

  只不过孙蓓蓓没去碰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做,但她就是做了。她回过神来,一个箭步踏上前去,直接就甩了他一巴掌。

  「王八蛋!」

  动手的人是她,哭出来的人也是她,「你居然整整半年不给我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担心你是不是被人拖去灌水泥!」

  他捣着热辣的脸颊,暂时说不出话来。

  Shit,她这巴掌的力道真猛。这下子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初麦可、豪登被她殴打时的疼痛指数是多少……

  「对不起,」但他甘愿承受这份痛,「我被限制在日本停留,直到最近才能短暂离开日本境内。」

  「日本?」她眨了眨眼,睇着他瞧,「那你总可以打电话吧?不然你给我那支黑莓机是要干么的?」

  他摇摇头,笑道:「那个号码只通话一次就被注销了。」

  「嗄?为什么?」

  「我不想让黑手党的人查出跟我联络的人是你。」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派人悄悄塞了一支手机给她,「被人发现我跟你的关系匪浅,你就有可能会被连带悬赏、刺杀,我怎么能冒这个险?」

  她愣在那儿久久,「你到底是惹毛了多少人?」

  「嗯……我想想看,」他故作沉思的模样,「我交给检方的证据,大概可以起诉两百个人吧,包括老大级的人物。哦、对,差点忘记最大宗的一桩,我还让他们在越南的罂粟田整个被歼灭。」

  「你——」她闭了眼,无言了。

  「然后呢,」他又紧接着说道:「前两天我接到一个消息,我想你应该会想早点知道,我就一起带来了。」

  语毕,他从怀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

  那是一份声明,来自她无缘拿到学位的那所大学。

  声明里,大致上是说,校方认同了她和丽珣两人,因协助调查而被遣返,因此特许她们得以在其他地区的姐妹校内,将剩下的学分给补齐,然后颁发毕业证明。她读完,居然没有任何一丝喜悦。

  「你……」她抬头,不敢置信地瞅符他瞧,「你就为了送这个来?」

  「嚼?」

  「你不是因为想见我?」

  「当然是。」他先是干笑了一下,抬手搔搔眉毛,「不过,我觉得你一见到我应该会想把我杀掉,所以我还是把这个能逗你开心的保命符带着……」

  「你是笨蛋吗?!」

  她斥责出声,打断他那近乎愚蠢的自白,然后她脚一蹬,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将他的头拉低——

  狠狠吻了上去。

  他吓了一跳,瞪大双眼,几乎反应不过来。她的吻全是浓浓酒气,醺得连他都有一种快醉了的感觉。

  不过,他喜欢,甚至是爱死了。他伸手扶上她的腰,将她搂向自己,紧紧拥抱在怀。

  他欣然回吻着她,四唇相吸相吮,渴切地需索着彼此,他俩舍不得放开彼此的唇,一路跌跌撞撞吻到了卧房里,一头摔进软绵绵的床上。

  她不会说他很温柔,但他绝对热情如火。

  两副灼烫的身躯紧紧交迭、纠缠,他俩甚至连衣物都还没完全退下,他便已经急切地进入了她,那无疑是情欲暴走,在经过苦苦的压抑之后,终于,不经修饰地释放在彼此的身上。

  她的娇胴发烫、湿润,完全为了他而开敞;她那美妙的呻吟、低喘,声声都令他神迷心醉,兴奋得无法自己。

  他没了理智,疯狂地在她身上驰骋。

  想要她的欲望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压抑太久,那把烈火就像是暂时静静地沉睡在他的体内,总会在他不留意时,时不时地冒出来灼伤他。

  现在,他在她的身上点了火,与她共燃。

  他在她的体内,深入、浅出,挺进、再退出,交合之处一片春潮,他简直快疯了,他爱死了与她亲密厮磨的那份快意,那感觉美妙得让他舍不得释放。

  他逗弄她、折磨她,让她一次又一次攀上愉悦的顶端。

  但他没有跟上,他还没要够她。

  他几乎是蹂躏了她一整夜,火热地、野蛮地、霸道强势地拥有了她。

  一如她原先的堕落计划,她真的一夜春宵。直至晨光渐露,她再也挡不住困倦了,他才终于从她身上退开,轻拥着她,看着她坠入梦乡。

  是闹钟把她给吵醒。

  她缓缓睁开眼,激情的片段记忆,开始一点一滴慢慢回笼。卡罗,他就在这张床上,热切地亲吻她、紧紧拥抱她、一次又一次地要了她……

  是梦吗?

  那肯定是梦吧,他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她拍了下闹钟,翻过身,双人床上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场。

  梦太甜,醒来之后,现实便显得过于苦涩。

  她轻轻闭上了眼,不愿面对现实,不想下床、不想上班、不想……唔,等一下,那是什么味道?

  她猛然睁开眼,那好像是食物的香气?厨房里有人?

  她翻开棉被,整个人跳了起来,慢半拍发现棉被底下的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她倒抽了一口气,陷入了震惊、惶恐的状态。

  所以,那不是春梦?她……她昨天晚上……真的做了?!

  那对像是谁?自己是在哪儿和对方搭上的?

  不过,对方既然会绅士地替她准备早餐,想必应该是个不错的人,不知道坐下来好好谈谈,能不能让对方原谅自己的酒后乱性?

  好吧!她放下手,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

  不能逃避现实!她拍了拍双颊,振作了精神,然后活像是要出征攻城似的往厨房前进。

  厨房里真的有一个男人。

  而她的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本是低头埋首于料理当中,听见她的步伐声,抬起头来,给了她一抹好看到令她发晕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