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冀陌脑海里闪过那探子的话,“和北流冰私下见过三次,且北流冰两次对王妃出手相助。”他脸色暗了暗,偷偷打量着米豆豆鼓着腮帮子吹着肉片上的热气的模样。抿了抿唇,终是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冲米豆豆安抚一笑:“没事,吃饭吧。”
米豆豆点头,边给萧冀陌夹了一个鱼肉丸子边问:“相公,这次的厨艺大赛要求参赛者做出一道自己最擅长的菜。由元盟和城里的众百姓当裁判,你说我做什么好?”
萧冀陌看着她灵动的双眼,心里一暖,揉了揉她额前的发,深情道:“你做什么都好吃。”
米豆豆抑制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猛地朝萧冀陌腰上一扑,蹭着他嬉笑:“相公,你也最好看,比那个北流冰还好看。”
萧冀陌拧眉,深邃的眼眯起,墨色的眸子里波涛汹涌。他故作淡然地问:“北流冰,你和他很熟?”
尽管萧冀陌掩饰得很好,米豆豆还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那抹不安。她纤细的眉头蹙起,这么久了,本以为他们早已互相明白了彼此的心意,谁料萧冀陌还是这么没有安全感。
她起身,直视萧冀陌深邃的眸子,然后在他性感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撒娇道:“不熟,相公,跟你最熟。”
萧冀陌沉沉一笑,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但眼底的担忧却漫延开来。
一顿饭下来,双方各怀心事。米豆豆在犹豫厨艺大赛到底做什么好,萧冀陌则在为了米豆豆却来越不在他的羽翼之下而倍感失落。
治疗了城里的瘟疫,参加厨艺大赛,若是再接管春风得意楼。以后再开办各色医馆,酒楼,赌场,甚至妓院。萧冀陌搂着米豆豆轻叹,自己的女人,究竟该不该让她飞的太高。他知道怀里的是一只雄鹰,可眼看着她日渐强大即将飞翔的时候,他却想生生折断她的翅膀,让她做一只被圈养的鸟。
萧冀陌的心思米豆豆并不知道,她也不可能知道。之前城里的风言风语和真假瘟疫之事已够让她烦心了。如今又来了个厨艺大赛。若是突然发现向来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相公竟在心底存了这么份近乎残暴的心思,只怕她会吓一跳吧。
时间渐渐过去,眼看着厨艺大赛第二天就要开始,米豆豆却还是没确定参赛的菜式。并不是她没有擅长的菜,而是擅长的太多,一时竟不知拿哪样出来。
对了,祖父素来对牛骨汤情有独钟,所以她熬汤的手艺可谓炉火纯青。只是,这偌大一个春风得意楼,鲍鱼翅肚数不胜数。一碗牛骨汤熬得再好,也终究沦为下等菜色。还是得想个容易出彩的东西来的稳妥。
正沉思间米豆豆眼睛一亮。还记得当年那一入口就是醇香扑鼻,香甜软润让人幸福的几乎飞起来的口感。米豆豆胸有成竹地一笑,决定了,就做提拉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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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萧冀陌vs花木叶
提拉米苏,一道外表绚丽的意大利甜点。其口感醇香爽利,入口就给人一股极大的冲击感。这种甜点很特别,有的人吃起来是苦的,有的人吃起来却是甜的,如同爱情一般。
鉴于第二天一早就要参加比赛,米豆豆提前就开始准备需要的配料。没有朗姆酒就有用普通的果酒代替。这里毕竟是古代,她也不打算真的就复制一个和现代一模一样的提萨拉米苏出来。可是没有可可粉却成了个大难题,毕竟提拉米苏那股带着香味的苦,就是靠上层的可可粉来达到的。
米豆豆叹了口气,难道又不行吗?可可粉是由咖啡豆磨出来的,中国古代,哪里有咖啡豆。
萧冀陌看着米豆豆在厨房忙碌的样子,深邃的眼睛微微弯起,里面透着淡淡的暖。女人的背影纤细而温暖,让他有一种就这么幸福地已经过了一生的错觉。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从身后抱住米豆豆纤细柔暖的腰。下巴埋在她的脖颈处。他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姿势,温暖宽厚的胸膛,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整个地收容在怀抱里。就那么紧紧抱着她,有种生死相依的感觉。
米豆豆拨弄面粉的手一顿,顽皮地去摸他刚毅好看的脸。萧冀陌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收着,线条一直从那里蔓延到脖颈。他放任米豆豆在他眉毛上画上两道白线,垂着眉眼声音温柔:“怎么了,在想什么?”
米豆豆眨着灵动的大眼,问他:“相公,你知道有什么食物是又苦又香的吗?”
萧冀陌垂下眼,墨色的眸子闪了闪:“苦丁?”
米豆豆挑眉:“苦丁?”的确是又苦又香没错,但是那是一种茶。可是,暂时想不到其他办法了。若是把它磨成粉,用来代替可可粉也未尝不可。
最苦恼的事情被解决,米豆豆开心地笑起来。萧冀陌看着她笑眼神也跟着变暖,咬着她的耳垂问:“怎么了,这么开心?”
米豆豆报复似的揪了一下他的耳朵,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相公,你可帮了我一个大忙。”
萧冀陌迅速地侧过头,一口含住她想要离去的娇唇,允吸着含糊地问:“唔,那你要怎么奖励我。”
米豆豆眉眼弯弯,感觉放在腰上的手已经不规矩起来,正在朝上移去,眼看着就要擦枪走火。她连忙一把推开眼神越发灼热的男人,在一边气喘吁吁地笑:“我明天还要去比赛,不行。”
萧冀陌哀怨地拧眉:“嗯,又是陪着你治瘟疫又是帮着你堵住城里的谣言的,你相公都好久没吃肉了。”
米豆豆看他浓密好看的眉头拧的跟老树皮一般,抿唇轻笑,这人,离得这么远都感受到了他森森的怨念。可惜明天的确有事,他又这么多天没跟自己亲热,要是真让他得逞,她明天的厨艺大赛不用去了先不算,只怕是连床都下不了。
萧冀陌却仿佛没感到被米豆豆推开一般,他怀着一颗渴望吃肉的心,眼冒着绿光就又扑了过来。
米豆豆一个不慎被他扑倒在地,还没来的及制止嘴巴就被堵住。她呜呜咽咽地哼出声来,好不容易换了口气,便觉得萧冀陌正在她身上大狗一样地蹭,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花木叶此刻正站在房顶上毫无罪恶感地偷窥。他本是想来找这个倍受称赞的米姑娘帮他解毒的,但和人家素未谋面,他又一直觉得米豆豆是个极有心计而且十分恶毒的女人。思量了一番还是决定先打探一番虚实比较好。
眼看着一个身材健硕的男子一把扑在那女人身上,花木叶猛地甩去一身的鸡皮疙瘩。青天白日之下,朗朗乾坤,这二人竟这般不知羞耻地行这苟且之事。
难道不知道他还是处男吗!这是在刺激他,这分明是在故意刺激他!愤恨地咬了咬牙,花木叶只觉得眼前的景象简直不忍直视。作为一个二十二岁还没有碰过女人而且很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法碰女人的可怜处男,花木叶捧着一颗千疮百孔小心肝,颤巍巍地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谁知是不是饥渴了太久,眼前的画面又太美,一个不慎,竟碰到了屋顶上的瓦片。
萧冀陌原本在米豆豆体香的包围下眼神已有些迷离,若是没有太大的动静,他是不会分心,也不想去分心的。可是踢到瓦片的声音,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绝对不小。
米豆豆感到萧冀陌眼神瞬间凌厉起来,皱着眉问:“相公,怎么了?”
萧冀陌用食指轻轻止住她的娇唇,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猛地起身拿过灶台上一个装面的碗,手腕一个用力,就击落了屋顶上的瓦片。
面碗沿着屋顶上的空隙以极大的速度飞上去,刚好击中了正准备撤离的某人的屁股。花木叶捂着多年来第一次受到如此热情问候的“娇臀”,“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暗道不妙,正想施展轻功离开这里。谁知下一秒便觉得脚下一空,接着干笑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空,就那么以一个极其柔软的姿势,*地掉了下去。
萧冀陌此时早已抱着米豆豆躲到了一边。他冷眼看着从天而降的面碗砸了下来,正中花木叶的头顶,给他上了一身的白。
“啊呸!”花木叶猛地吐了口嘴里的面粉,瞪着面前的一对男女近乎咬牙切齿。他抖了抖脑袋,随性地披散在肩上的一头黑发随着他的动动作舞动起来。面粉也雪花一般飘落在地。
米豆豆挑眉看着眼前满是狼狈的男子,待看到他一双冰蓝色的眸子和额头的那颗水滴状血玉时眼中闪过诧异。这人看起来,并不是萧夏的百姓。
还没来得及问他,便见那边已经憋不住似的控诉起来:“喂,你知不知道,就这么随便用面碗砸别人,很没礼貌!”
萧冀陌眯着眼瞪他,不说话。
花木叶怒,又抖了抖身上的面粉上前一步:“真是一帮下等人,别人问你话连理都不理,更没礼貌!”
萧冀陌继续眯着眼瞪他,不说话。
花木叶冰蓝色的眸子扫过那个紧绷着下巴面容刚毅俊美的男子,眼神一凛。好大的气场,倒真是半点不输他的父王。区区一个翰林城,怎么会有这般卓尔不凡的人物。
米豆豆好笑地看了看萧冀陌又偏过头看了看花木叶,突然有种感觉。一只狼凶狠地瞪着前方,磨着利爪蓄势待发,而被他瞪着的,是一只炸毛的狐狸。
眼看着两个风格不同却同样俊美的男人凶狠地对视,空气中几乎要激起基情的火花,米豆豆连忙轻咳了一声,上前道:“你是何人?”
花木叶冷哼一声,冰蓝色的眸子扫过米豆豆美丽的脸,压下心中的惊讶反问:“真是没礼貌,你难道不知道在问别人问题的时候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本以为这么心机深重又恶毒狠辣的女子应该长了一张丑陋的脸。再不济也该是那种长着一双三角眼,满身阴气的人。可是眼前的女子,双眼灵动溪水一般,面颊白皙娇美如皎洁明月,鼻子挺直秀气胜春晓之花,水润的娇唇更是等待亲吻似的引人遐想。尽管不想承认,眼前的女子,即便年纪尚小没有完全长开,却也已是极美。
于此同时米豆豆也把眼前的陌生男子打量地更加细致。最妙的就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似冷冽无情却又带着股邪气。再配上眉心那一颗水滴状的血玉,只让人觉得亦正亦邪,难以挪开眼。
好在米豆豆日夜对着萧冀陌,尽管面前的人比现代的男神天王还要俊上几分,她也是免疫的。听着花木叶一声接着一声的没礼貌,米豆豆挑着眉戏谑:“公子自视高贵,一口一个礼貌,那敢问公子躲在房顶上偷听,就有礼貌了不成?”
花木叶脸色一僵,立刻扬着下巴反驳道:“切,小爷才没有偷听,小爷只是路过!”
米豆豆看着他死不承认的模样倒也不恼,只觉得这人虽看起来俊美不凡,高高在上,却带着几分孩子心性,甚至有几分可爱。她貌似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吗,偷听却不敢承认,好不要脸。”
花木叶一双冰蓝色的眼睛瞪得老大,可恶,他堂堂大漠三皇子,倍受大漠王喜爱,还是第一次有人敢骂他不要脸!花木叶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不知好歹的女人,身上的面粉随着他的颤抖又抖落了几分。他眯着眼几乎咬牙切齿:“人家长得漂亮的姑娘都娇羞的花儿一般,让人见着了就恨不得搂在怀里细细怜爱。怎么你这女人嘴巴这么毒辣,真是白白浪费这么一张好皮囊。”
花木叶骂完,本想着看着米豆豆羞愧的神色,谁料她还轻笑着点点头:“唔,这是在说我长得好看,多谢了。”
花木叶不敢置信地瞪她,一时间竟有些接不上话来。这女人,这女人真是,简直不知羞耻!
萧冀陌冷冷地看着花木叶瞪着眼气得抖落一身面粉的模样,心里生出一股极重的不痛快。这人长得不错,而且牙尖嘴利。竟然跟他的女人争论了这么久!他的女人眼里只能有他,他需得牢牢护着,任何人都不能觊觎。而眼前这个面容俊美,满身尊贵的男人,让萧冀陌感到了威胁。
他猛地把米豆豆拉到身后,野兽护食一般瞪着眼前的“情敌”。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墨色翻涌,似挥舞不开的浓雾。
花木叶被他盯的得浑身发毛,抖了抖身上的恶寒,挑衅道:“你瞪我作甚。刚刚小爷是因为一个不慎才被你从房顶上打下来,怎么,真当小爷打不过你不成?”
花木叶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不屑,笑话,他自幼练武,轻功更是独步天下。这个男人用这般想要把他拨皮拆骨的眼神瞪他,也得有这个本事!
萧冀陌薄唇微抿,墨色的浓眉猛地扬起,深邃的眼里冷过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就朝花木叶攻去。
花木叶瞪着冰蓝色的眸子在心里惊叹,好快的速度!而且招式凌厉,招招都攻他要害!花木叶飞快地移动身形,一身蓝紫相间的锦服随风起舞。他冰蓝色的眸子闪过讽刺,速度快又如何,以为这么点把戏,就能抓得住他?
萧冀陌冷着一张刚毅的脸,手下的招式凌厉而充满杀气。他每次要发动杀招之前几乎都习惯性扬起右边的眉毛,带着凛冽深邃的眼神给人一股强大的杀意。水墨画一般的衣摆在半空中狂舞,勾勒出一道道飘逸的痕迹。
眼看着花木叶迅速而又灵活的躲过他阵阵杀招,萧冀陌眯起眼,眼神瞬间带着股狠辣。他猛地运气,出招速度突然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招招都直锁花木叶咽喉,速度快的让对方躲避尚显狼狈,更别说反攻了。
米豆豆惊讶地看着这二人你来我往,在空中凌厉地舞动的模样,一时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水墨色和蓝紫色的身影在半空中飞快地动作,身形变化快如闪电,而两个男人都长了一张人间少有的绝世容颜。米豆豆揉了揉灵动的大眼睛,只觉得一时有些看不过来。
该死,花木叶在心里低咒一声。哪来的怪人!出招竟然这么快!如今他躲的狼狈,萧冀陌的掌风次次都在他脸边甚至是喉咙处擦过,让他从心底生出一股正在濒临死亡的错觉。
他运足功力,也加快脚下的速度,飞快地躲闪着眼前凌厉的攻击。可是极快的速度带来的就是提早的疲惫,花木叶在躲闪的间隙暗自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