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到位、婚礼进行曲开始演奏、身穿青粉色短款礼服的红发伴娘杰普索菲拉和黑发伴郎一起进场……
鹅黄色的香雪兰、浅蓝色的满天星和勿忘我编制而成的花冠,代替了原本贝斯特租来佩戴的钻石头冠。
面部近乎于无妆的自然效果,却着重刻画了女人立体的西方人五官,使她混血儿的面部特征,从她那带有东方人谦逊气质的利落黑色短发中凸显出来——贝斯特嫌造型师做头发太慢,直接让对方帮她把及肩的中长发,给剪成了及耳短发。
女人原本看上去有些冷漠的表情,也因为她放空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
童话感十足的森系青黄小碎花及膝连衣短裙,被层层叠叠的淡蓝色长纱,在视觉上延长了不少裙子的长度,也遮住了女人不怎么丰满的身材。
放开挽着自己父亲费雷的手,贝斯特独自一人站在了神父面前问道:“神父先生,您能告诉我,主把我的丈夫藏到了什么地方吗?”
恐怕在整个教堂里,也只有面对着新娘的神父才能看到,这个难以捉摸的女人,她脸上是糅杂了自信、嘲讽、得意等等一系列不符合常理的恶劣笑容吧——
「“后天我们就要结婚来了呢!未步。”贝斯特抱着抱枕坐在七月未步身旁,把玩着对方手腕上的镯子说道,“我今天想听一下,自己在未步心中的形象……一定要实话实说哦!”
“我们都快结婚了,这种事情很重要吗?”七月移开贝斯特拉着自己的手,抬胳膊圈住身旁这女人说道,“你嘛……是个很幸运的家伙……很认真,而且稍一努力,就会得到不错的效果……有很多人都在意着你……”
“明明没有任何用处,却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和重视;明明什么都不会做,却依旧可以顺风顺水的幸福生活着;明明是个敏感自私的混蛋女人,却总骗自己以为这世界都是依赖自己而产生的。”贝斯特靠在七月未步的胸口打断了对方的话。
“……”男人没有反驳贝斯特的话语,因为……这一切和他所想的近乎一致。
“小松嘉莉。”贝斯特抬头眯起眼,盯着七月说道,“要不要和我玩场游戏呢?‘海斯丽’的‘王子殿下’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上一次游戏的幕后主持是福寿帮,这一次,就让贝斯特她来开局吧。
“你把她怎么了?!”男人一下子把女人按在了地板上吼道。
“海斯丽”可是贝斯特成名之作里的经典人物,她美丽却善妒、明亮却冷漠、热情却极端……
和七月未步还是有一定相似之处的,不是吗?
当然,那个小松嘉莉也和童话里那个“王子殿下”一样,多情、温柔还有……易碎。
小松嘉莉是许铅华的情人之一,或许被称为“前任”情人,更适合这个经过岁月淘洗,只剩下风韵的女人吧。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却让从小失去母亲的七月未步,感受到了不同于自己哥哥许铅华那种深沉关心……更为柔和易懂的情感。
“我能把那女人怎么样?”贝斯特知道自己已经赌赢了,她将功夫花在这个小松嘉莉身上,从目前的结果来看,那个小松,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一起私奔吧,未步。”贝斯特掰开七月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从地上坐起来继续说道,“婚礼少了新郎和新娘,那就算不上是什么婚礼了,不过,为了让我们两方都有台阶下,不影响两个组织之间的合作,我们一起失踪就可以了。”
“……好,我答应你……”」
如果约定可以真正束缚住人类长歪了的心,那这个世界上,也就不会有那么多咸涩的海水了。
不出贝斯特的预料,七月还是背弃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在结婚当天,依旧站在了教堂里等着可能已经“逃跑”了的新娘,想让一纹组因为贝斯特的“逃婚”行为,处于不守信的劣势,然后通过福寿帮的紧逼,让她吐出小松嘉莉的信息。
这种小儿科的背叛戏码,可难不住掌握着人质,有着丰富威胁经验的贝斯特呀——她特意嘱咐自己的老爸费雷,让他在婚礼当天,如果看到了七月未步,就将小松嘉莉被关押的地址以及照片,匿名发给对方……
尽管她并没有真的关押着小松,毕竟,小松也是贝斯特玩游戏时有意在开局前,就盖在桌上的一张“鬼牌”啊~
人,生而自私。
为了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佛挡杀佛。
从订婚那日起,小松嘉莉就已经是贝斯特相中的“命运之轮”了。
故意当着这个女人的面,利用各种机会和七月未步秀恩爱,私下里又让杰普索菲拉扮成心理治疗师给小松嘉莉治疗……
命运,有时候在一念之间就会发生巨变。
既然是七月你毁约在前,许铅华又是这种态度,也就不要怪我不给福寿帮收手的机会了。
贝斯特就是要通过这次的婚礼,毁掉一纹组和福寿帮之间的联系。
因为,福寿帮私底下的势力侵入实在太让人不安了……
“神父先生,请问我的新郎现在在哪里呢?”如海沟般黑暗冰冷的声音穿过新娘漂亮的婚纱,回响在这到处都彰显着圣洁光明的小教堂里,让人觉得格外的毛骨悚然。
“即使让我堕入深不见底的冰冷海沟中,我也会紧紧扯住那一抹亮色的婚纱。”温润纯净的声音从教堂的门口传来,述说着的话语,则是贝斯特《婚纱海沟》里,那个渴望被爱的深海怪物角色的自白。
作者有话要说: (*/ω\*)有兴趣的天使酱可以去查一下香雪兰的花语。
其实婚礼这一章节,蠢雅寒假时就写了个大概,昨晚才修完后放进存稿箱里_(:зゝ∠)_没办法,蠢雅其实对破坏婚礼这种事情执念很深啊……所以,就让贝斯特的原新郎跑了23333
☆、决裂
“神父先生,请问我的新郎现在在哪里呢?”
“即使让我堕入深不见底的冰冷海沟中,我也会紧紧扯住那一抹亮色的婚纱。”温润纯净的声音从教堂的门口传来,述说着的话语,则是贝斯特《婚纱海沟》里,那个渴望被爱的深海怪物角色的自白。
曾经有生物学家说过,人类社会和蜜蜂社会,其实存在类似的复杂程度——同样的群居生活,同样的等级鲜明,同样的……嘈杂。
原本因为新娘的问题而嘈杂起来的“蜂群”,被这来自他们后方的声音,给驱散了不少。
“为什么彭格列的人会在这里?!”不知道是谁看清了来者的模样,惊呼了一声。
结果在场的宾客便在短暂的安静过后,又开始了他们的“吵闹”——
“这里不是一纹组的地界吗?为什么意大利最大黑手党的干部会出现在这里……”低语的疑惑者。
“干部?切,不过是个极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守护者而已,似乎和新娘一样都是日意混血呢。”不屑的投机者。
“不过,无论是福寿帮也好,一纹组也好……不是都对西方的黑帮不怎么友善么?”看戏的伪善者。
“你那是几十年前的情报了,一纹组的组代理爱大小姐的前夫不就是彭格列的成员吗?还有福寿帮的头号同盟家族,不也是意大利的黑手党吗?”自满的推理者。
“就是就是,不然这两个小组织怎么能在几年内跃居自己国家黑帮的前几位呢?果然还是因为有了不错的同盟支持才发展这么迅速的啊……”假笑的附和者。
还真是让人觉得有些意外呢,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贝斯特看着这个身穿和出席婚礼完全不搭的商务西服的青年和自己的父亲点头打招呼后,无视众人的反应,径直走到了自己身边。
这家伙难道是刚刚赶过来“凑数”的吗?话说……这小子也长高了不少呢,终于听话的把前面碍眼的头发给剪短了……真是个听话的学生呢。
贝斯特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她和里包恩这些年,花在这群年轻人身上的精力并没有白费,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合适的舞台……取代那些黑色默剧里的那些“老演员”。
“抱歉,借我一朵花。”青年从贝斯特头上的花冠上,拿下一朵雪香兰别在自己灰色西装的胸袋上,“领带OK、胸花OK、鞋子OK、西装OK……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青年抬头对因为这一突发状况而呆在一旁的神父说道:“喂,神父,我就是新郎,赶快开始仪式吧,我晚上还有一个会议要开。”
这女人也真是的,总是说自己考虑问题不全面,她难道就没想过她现在这种单身来参加婚礼的行为,轻则被福寿帮变相软禁,重则……说不定一纹组就直接和福寿帮在这里大打出手了。
要不是云雀那家伙通知里包恩先生“计划有变”,这女人过一会儿大概就从这个世界上“人为消失”了……这次的仪式,里包恩先生可是让未来十代守护者中的三个,过来压阵的啊……
“你真当自己是UMA啊。”青年眼睛下瞟打量了一下贝斯特的新发型后,收回目光嘟囔了一句,“小刀混蛋都比你现在的头发要长,想斩断红尘剃度就剃干净点儿。”真是让人吃惊的……造型以及决绝。
贝斯特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嘴角抽搐了几下后,转头向费雷投去询问的目光,却得到了对方无奈的耸肩作为回应。
“你们一纹组这是什么意思?”许铅华站起来看向同样也一脸茫然的组代理一纹爱。
一纹爱也不清楚这种事件发展是怎么一回事儿,放在兜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呵呵呵……”坐在轮椅上一直没有开口讲话的一纹老爷子此时却开口了,“一纹组和福寿帮的同盟协定,早在你们帮里那个小鬼离开这个教堂之时起,就已经失去了效力。”
“不过,既然一纹组今日请了这么多宾客到场,那这婚礼自然还是要继续进行的。”一纹老爷子抬起右手示意他身旁的一纹爱扶他站起来,然后缓缓走到许铅华面前,冷笑了一声,“比起居心不良的黄鼠狼,我倒更喜欢意大利卡斯罗犬的诚意。”
“您这是在向福寿帮宣战么?”长发男人怒极反笑,伸手将自己衣服上的褶子抚平,福寿帮的其他出席人员也站了起来。
“所以,我可以开始了吗?”神台前青年的声音打断了许铅华的质问,接着说道,“最近日程很紧啊,又是开会又是熟悉业务的,还好有个蜜月能休息一下。”
贝斯特现在已经完全淡定了——一纹组是不允许这次的婚礼取消的,而彭格列……虽然和福寿帮没什么大的过节,但福寿帮的同盟家族昂巴卡,却几番挑战彭格列的忍耐底线,尽管“迁怒”这个词有些难听,但,谁能没些脾气呢?
对于贝斯特来说,她自己又不信教,结婚什么的,还是去有关部门登记后才算数,所以……不过是场用处不大的仪式罢了。
今天就做个等待惊喜的幸福新娘吧。捧好花束,贝斯特看向不远处的圣像。
银发青年看到贝斯特的动作后,他的目光也越过神父投向对方身后的圣像……
不再理会他们身后还在大眼瞪小眼的一纹组和福寿帮,狱寺隼人在做了一个简短的呼吸后,开口说道:“前段时间,我从黄金之国偷来了一样东西送给我此生的伴侣……啧,蠢牛赶快把东西拿过来,让你办件事儿真不靠谱。”
狱寺终于把他一直抬着的头,给低了下来,转身朝挤走戒童、穿着休闲小礼服的蓝波不耐烦的招招手。
“我的第二任家庭教师曾经告诉我‘可以让你的敌人知道你喜欢谁,但绝不能让对方知道你爱上了谁’。”狱寺拿出镶嵌有哥伦比亚祖母绿的戒指,伸到贝斯特面前说道,“我不喜欢那个家庭教师,更不爱她,所以我并不担心她会因我的身份而遭遇危险。她呀,可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的、让我想去依赖和信任的人啊。我一直都觉得‘春天’,要比‘黄昏’更适合她本身的‘色彩’……”
黄昏祖母绿,是七月未步送给贝斯特订婚戒指上橄榄石的另一种称呼,而橄榄石那种轻浮的颜色,远不如哥伦比亚祖母绿,那么存粹得……摄人心魄……
狱寺抓起贝斯特的左手,直接将戒指给对方戴在了无名指上,然后亮出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女人略微惊讶的目光下说道:“我不允许她一个人呆在连希望都会掩埋的雪堆里,其他人也不允许。你现在只要接受‘春天’就足够了。”
是的,尽管这女人每天看上去都在努力生活着,可是那并不是真正活着的人,应有的姿态,与其说她在努力生活,还不如说她在小心翼翼的强迫自己“好好”生活着。
如果说岁月的积淀会产生回忆,好坏皆有的回忆会让人珍惜到“谨慎”这种非正常的状态……那么这种岁月,这种回忆,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根本没有除了“经验”以外的任何价值。
束手束脚,并不适合这个总在嘲笑自己“天真冲动鲁莽不顾后果”的笨蛋女人。
狱寺的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是他从雕金师塔尔波那里拿到那对结婚戒指后,就直接戴在手上,然后带着蓝波一起乘坐专机飞过来的。
他不需要贝斯特帮他戴上,当然也不需要对方承认自己是她的丈夫。
人人都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需要有人,来看住这个说不定一眨眼就会“隐藏”起来的怪女人。
需要有人,来忍受她接近傲慢的无聊“骄傲”和近乎无理的可笑“坚持”。
他可不能放任这女人,去给十代目添麻烦啊……这也是作为十代目左右手的职责所在不是吗?
况且,如果这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的话……可能性魔方,大概就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了吧。
想到这里,狱寺隼人略带得意神色的扬扬嘴角,低声对贝斯特说道:“多年以后……祈祷你自己不会死在我的手里吧。”
贝斯特也轻笑了起来——她曾经告诉过这个小子,她那个时空里,狱寺隼人铲除叛徒的事情……而在那些彭格列的叛徒里,就有那男人的妻子。
这是小孩子叛逆期还没结束,想要改变未来给她看么?如果这个时空狱寺的妻子是她自己的话,未来说不定真的会有一些差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