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爱’的那杆天平，我到底是倾斜在哪一边呢？
天哪！
王思妤有些头疼的捂住脑袋，曾经那个奇怪的想法又浮上心头：是肉体上的正常、心理伤的搞基呢？还是肉体上的百合、心理上的正常呢？或者……二者兼有之？
哎，想起来，自己好像有过很多很多拒绝他们的机会呢，比如他说出对不起‘王思妤’的事时，比如因为醉后一夜芳芳的莫名落红时……或者更早之前，自己还有更多的机会。
但是，都被自己忽略了。
是自己花心两者兼爱，还是因为自己早已沉迷在他们两人的宠溺之中难以自拔？
“思妤，你怎么了？”吴芳发现她痛苦的表情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王思妤拍了拍额头让自己镇定下来，“那什么，突然想起我哥最近忙东忙西的，有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仔细想想吧，我们都还是学生吧好像，怎么一个个都在忙学生不应该忙的事呢？”
“呃……好像，好像……你说得对。”吴芳也是一捂脑袋痛苦道，“传说中的高中生时代不就是应该跟球类运动网络游戏拉帮结派打架斗殴还有早恋打交道的么？三年啊，我是一样没沾边啊！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追了两年没追上……思妤，你就不能尽早答应我让我像个高中生啊？”
“去你的，拿个好成绩，当下班干部或者学生会干事什么的才是学生应该做的吧？”王思妤有些好笑，“话说芳芳，最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没脸没皮了，不就是去方海读书么，至于让你变本加厉嘛，大把的假期在等着你呢。”
吴芳叹道：“思妤，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
“晕倒，你怎么又扯这上面来了？”王思妤作了个头晕的动作。
吴芳起身走两步，一屁股坐到王思妤身边：“因为你啊，是第一个让我感觉我是我的人啊。前段时间你跟我说，在朋友面前应该怎样怎样……你说得对，为什么就不能让自己轻松一些呢？思妤，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比小乖还要乖……所以，在普通朋友面前我都可以放松自己，在你面前我何必还要留什么面子呢？”
吴芳在王思妤的耳边轻声细语着，说着说着，就攀上了对方的腰肢，抚摸着，在王思妤的耳边吹着气。
王思妤直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麻了，赶紧一个闪身坐得远一些：“芳芳，别这样。”
“呵……别怕啊，我又不能吃了你。”吴芳无辜地摊了摊空落落的手，并没有继续黏上去，“我真羡慕你哥，可以跟你一起长大，那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的吧。如果不是因为上大学的原因，以前每天都能跟你在一起……真好。”
“这个嘛，还好吧。”王思妤不自在地说道，肉麻的话听多了，免疫力却不见得增加了多少，“他从方海回来还说羡慕你呢，老是担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你把我如何如何了。芳芳……一直以来你都是嘴上说说，却没真的把我怎么样。别人不敢太过接近你，但是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呢。”
“呸呸呸，谁来都可以，就是你不许给我发好人卡。”吴芳赶紧淬了几口，“以前我就说过啦，除非你同意，不然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尽管我很想没错啦。”
“哼，除非我同意？你勾引我的怎么算？”王思妤翻了翻眼睛。
“那也是你把我怎么怎么样了好吧？”吴芳撇撇嘴，“要说怎么样你的话……唔，说实话我挺怕你哥的。”她若有所思地说道。
“不是吧，你会怕他？”王思妤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我怕跟你朝夕相处的他，忽然有一天就把你征服了。”吴芳第一次在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来，“虽然我嘴巴上说真有那一天会如何如何挺厉害，但要是真的有一天你跟你哥‘怎么样了’，那我能干嘛？真的为难你们吗？不……我怎么舍得去伤害你？那时候我该怎么办？思妤，你告诉我，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该怎么办？”
那时候，你会毁掉除了我之外的一切吧？
王思妤不忍地移开视线，满脸恐惧的吴芳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吴芳，仿佛是无心的一句话就溜出了嘴：“他也说，如果我不同意的话，就不会吧我怎么样的……”
吴芳顿时楞住了。
爱上同一个人，给了同一个承诺……
“他……跟我一样爱你呢……”吴芳喃喃地说道。
‘可是我却不敢爱你们任何一个啊！’王思妤再次避开吴芳的视线。
“思妤，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吴芳托腮出神道。
“这……”王思妤有些为难，可以预见的不会是什么简单的问题呢。
“放心啦，不会是我跟你哥落水你救谁这样的傻问题。”吴芳从她的表情察觉到她的心思，笑了笑道。
“那……你问问看，我不一定回答的哦。”王思妤想了想答道。
吴芳指了指她的心：“我只是想知道，在你心中……你，我，你哥三个之间的关系算是什么？”
算什么呢？朋友吗？吴芳有足够跟王振成为敌人的理由。敌人吗？成为朋友的理由恐怕更多。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将三人联系在一起，而纽带，就是‘王思妤’啊！
如果没有新生的自己，恐怕永远看不清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而后知耻而后勇；如果没有另一个自己的存在，自己也就找不到去追逐梦想的方向；如果没有吴芳，那梦想起步恐怕在更遥远的未来……然而自己改变了，王振改变了，吴芳成为了朋友，一切的一切，都从那一天起改变了。
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去反抗的改变。
因为自己这个‘多出来’的存在，吸引了许许多多的人，最甚的，自然是他跟她。他们都口口声声的说爱自己，更用自己的行动证明自己的爱。
自己呢？除了不忍离奇他们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光是在亲密中保持捅破最后一层纱就已经足够让自己为难了吧？
“芳芳，我说过……你们俩我都爱……可……可是……”王思妤咬着嘴唇说不下去了。
这畸形的三角恋，该用什么来填补？
伊人的为难让吴芳有些后悔问了，其实自己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了吧？想王思妤这样心软的女孩，哪里会舍得自己跟她哥之间的任何一个？也是因为她的这种不忍，才让她变得更加的可爱，才让自己爱得一塌糊涂。
自己虽然没有让她选择谁，但问的话无异于逼她作出一个选择，这……已经足够让温柔的女孩为难自责了吧？
“思妤，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答案了。”吴芳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为难你的，你的表现就是答案了。好了，也该办正事了。”
吴芳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王思妤。
“什么东西？”王思妤接过。
“看看就知道了。”
打开，袋子里是一份红头文件，王思妤疑惑地翻看了几处关键就止不住地诧异起来。
“这是……酒店的股权转让证明？”王思妤吃惊地望向微笑的吴芳，“为什么？”
第419章 她说，自己也说
“芳芳，再等等吧，还有半个月本季度就结束了。等酒店财务扎帐以及财产估算完之后，才能给你一个合理的价钱。”王思妤没有说什么劝说吴芳继续持有股权的话，这是早就说好的事情。
“不用了，反正在转让合同里我又没写要多少转让费，合同是无偿的，你到时候看着给就行了。”吴芳轻轻地笑道，“我相信你，不会坑我的。”
生意有这样做的吗？无论哪个商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吧？就算是在商讲诚信，也会再财产股权上面小心翼翼地对待的吧？这哪里是酒店股份的转让书，这分明就是吴芳对王思妤的信任以及宠爱吧！
王思妤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吴芳的宠信让她感动之余，也是打定主意不去辜负这一分信任：“芳芳，可能要晚一点才能给你转账。本季度还没有结束，到时候我在酒店以及旅行社的双边盈利应该可以一次付清转让费的。你说在方海要大展拳脚，肯定要用大钱的吧，希望不会耽误你的事。”
“没那么快的，到了那边，肯定要先熟悉环境，然后作市场调查等等一系列的事，甚至连要做什么我都还没想好，你可以慢慢来的，按上个季度的估算结算也可以，分期也没关系，或者不给也没关系。”吴芳嘿嘿奸笑了一个，“反正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我家臭老爸答应给我一笔创业资金，唔，至少是千万为单位的，不用担心我缺钱。”
王思妤眨了眨眼睛，从吴芳的身上终于又看到了曾经她看过的影子。千万创业资金？！在她的嘴里轻快地吐出来，就跟吃瓜子一样轻松惬意。普通人几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事，放到了她的身上却是理所当然。
没有刻意的炫耀，更没有对谁的鄙夷，她的生活就是这样。
认识这么久了，王思妤倒对吴芳这种大大咧咧地性子习以为常，但彼此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一条鸿沟一般难以跨越。
呵，要知道，当初自己为了几万块创业资金到处求人借钱的呢。
“很震惊对吧？”吴芳懒洋洋地两手支着下巴撑在桌子上道，“也没什么啦，还多亏了装材部门给力，撑过了集团最艰难的时期。现在楼市恢复平稳，甚至再次出现上扬，去年推出的自家房子自己做主的计划也挺成功，连下游供应商张家的石材厂都发了财，更何况集团那么多的盈利部门都在赚钱呢。”
“怪不得不这么从容，原来是财大气粗呢。”王思妤有些出神，初识吴芳，她不也是这般从容么？等她去了方海，这个经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就将很久才能见上一次了……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寂寞呢？
谁知道呢！管他的！
“思妤，告诉你个秘密。”吴芳咋作一副神秘的样子靠了上来，“我私底下炒集团的股票，还利用职权弄了些外快，加上我爸给我的一千万创业资金，嘿嘿……我现在手上马上就能动用的资金将近三千五百万，哦嚯嚯嚯嚯……天下哪里都可以去得了，洋气吧？”
“洋气……太洋气了……”王思妤早就知道吴芳很有钱，但她没想到她的私人小金库庞大到堪比自己身价的地步，一边应和着一边将对方推开一点，“又没别人在，靠那么近干嘛？……好吧，既然你这么有钱，那股份转让费我就分期付款好了，三年还清可以吧？”
“三十年还清都行，反正集团卖的房子按揭十几二十年的多了去了。随你高兴，姐们不差钱。”吴芳大刺刺地摆摆手，一副暴发户的作态，“要说思妤哎，姐们也算大款了吧？你哥就是再奋斗几年也赶不上姐们现在的资本，直接跟你哥说声拜拜得了，跟我混有钱途。呐，从了我吧？让我去南大之前先解决心中最大的遗憾怎样？”
王思妤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吴芳的心情显然不错，说话又开始轻浮了起来。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放弃一点点可以表明自己心意的机会。
王思妤翻了翻眼睛：“得了吧，现在我想要的东西基本上都可以自己买，我哥……几年之后什么样，咳咳，看各人的造化呗，反正我相信他不会混得太差了。芳芳，我已经接受你太多太多好处了，我不想成为只会接受别人施舍的人。与其等待别人施舍，我更希望自己去创造。”
吴芳楞了楞，忽然用力地猛挠自己的脑袋一把：“呜呜……我好后悔，当初怎么就带着你搞什么装材店呢？不然的话你不就依赖上我了么？那样的话……是圆是扁我就可以在床上慢慢地揉捏了……”
“打住！”王思妤赶紧组织她的胡思乱想，“你想要那些任由你揉捏的女孩的话，你只需要挥挥手肯定有大把的志愿者，但其中绝对不会有我。再说了，床上那点事说句不客气的……咳咳，我相信我哥可以给我的绝对比你更多，我不还是没有接受吗？”
“咳咳咳……”吴芳一阵猛咳，手指颤颤巍巍地抬起指着王思妤，“你绝对不是我认识的思妤，我认识的思妤很文静很淑女，绝对不会说出这么……这么……的话。说，你到底是谁，居然披了我家思妤的外壳来欺骗我！”
披了思妤的……外壳……吗？那好吧！
“我是王振！”几乎吴芳话音才落的下一秒，王思妤直勾勾地叮嘱吴芳答道，“我是王振，虽然大家甚至我自己都以为我是王思妤，但是我不会忘记我就是‘王振’，即使我披了这个莫名其妙地外壳，把‘王思妤’扮演得再好。”
她直勾勾的眼神，严肃地表情，直让吴芳心底一阵发毛，开玩乐的心思忽然就淡了几分，嘴角抽抽地说道：“……那个，思妤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因为这个去喜欢你哥的。呐，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你的话的吧？”
是啊，你是说过。当时我就想过，明明他跟自己同出一源，你却极爱与极恨天壤之别呢？
“唉……算了，反正怎么说也没人信的。”王思妤苦笑摇头。
“说谁没人性啦？”吴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手一伸捏住王思妤左边的饱满，“你才是没人性的！你是你哥的话，这两坨东西怎么解释？”
敏感骤然被捏住，那手的主人还趁机捏吧捏吧两下，王思妤先是一愣，随即半边身子都麻了。
“哼！追求了你两年，两年啊！思妤，你怎么这么狠心？骗我也选个好点的理由吧？居然还想用这么离谱的理由来骗我，我叫你骗……我叫你拒绝……”吴芳越捏越有感，脸上是一副怒色没错啦，可眼睛都乐弯了。
“芳……芳芳……”王思妤呢喃着，抬手试图阻止对方的动作，却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抓住对方的手一点点的失掉了力气。
“思妤，我爱你！”吴芳怒色尽去，无比庄重地宣布她的爱。
然后收回按在王思妤胸前的手的同时，在对方试图阻止自己动作的手臂上用力一拉，那娇小的身躯便轻飘飘地落进她的怀里。
“思妤，我舍不得你……我不敢像你哥那样，分开那么远心还能牵着你……你们是一家人，可对你们家人来说我却始终是我外人。我好怕，我怕分开得久了，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吴芳用力地拥抱着王思妤喃喃地说道。
她的呢喃让王思妤一点点的冷静下来，意识一点点的回流，伴随着吴芳的窃窃私语。
“……芳芳，我们的家都在桂城，即便是聚少离多，可都还能在这个城市找到对方不是吗？我们都还年轻呢，没必要太在意一时的悲欢离合吧？”王思妤轻轻拍打着吴芳的背脊，试图给即将远行的好友一分安慰。
她还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