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不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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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糖不欢(女尊)-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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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落平阳被狗欺

  
  “恭喜少正君,您这是有了身孕。”老大夫把了脉,收了小枕,拱手道。白敏衍愣了一下,手还隔着桌上,震惊地看着她。“你……方才说——”那大夫笑着又回了一句:“您是有身子了,已近两个月。”
  白敏衍还未反应过来,王公公倒是一拍手,“哎,瞧我这是糊涂了,可不就是嘛。”他来回踱了两圈,“少正君,您看这是不是给大少送个信呐?”
  白敏衍缩回手,沉默了会儿,“先……别告诉她吧。”省得她分心。
  “也是,等月份足了再说也不迟——”王公公应了一声,话音未落,白敏衍却挥了挥袖改了主意,“罢了,拿笔纸来,等会就让人送封信去吧。”
  “……是。”
  他只是在想,他跟孩子两个人,这样的分量总该能让她安然回来了吧。
  ***
  秋兰一家的卖身契楚清琼全都还给了他们,只等着衙门那边盖了章恢复良民身份,一时也没有地方可去,就跟着书南租了一处小院暂时住了。谁想到才住了几日楚家就出事了。
  秋兰一开始心急如焚,可看到书南那早有预料的模样,想到当初转地契的事,终于有些醒悟过来,他们该不是早就猜到了吧。
  秋兰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感激之余却升出一丝莫名的愧疚。自从那次回京以来,他就很怕楚清琼,恨不得早一日脱离是一日,却没想到到最后这位楚家的一家之主竟然,竟然会替他考虑至此。
  书南待在小院里一直没出去,秋兰有心想问问楚家的事他却一字未答,最后只能独自焦心。只是这一日,秋兰正在厨房里忙活,一错眼,却见书南抱着只木箱子正准备要出门。
  “书南公子。”当初楚清琼让书南离开的时候,是把楚家所有的财物全部交在了他手上。秋兰跟着他办事的时候见过这箱子,想一想也猜得到,“书南公子,您这是要去哪儿?”
  书南瞥了他一眼,没说话。秋兰吞吞吐吐地道:“我只是,只是在想,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不用。”他答了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书南要找的除了唐欢自然不会有别人。楚清琼当初就吩咐过他,唐欢一旦回了古朔,楚家的东西就全部交到她手上。他虽然觉得此举未免太过冒险,只是劝不住楚清琼,只好照办,便让赵思双盯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他。
  唐欢和萧茹倾刚在楚家别院填了肚子,下午的时候,就听外头外头说有人找。她见到书南还以为是楚清琼有什么叮嘱,却没想到对方只是递过来一个木箱子。她打开一看,却是完全怔住了。
  “这是——”
  “是家主让奴给您的。”
  “……”
  一直以来,她总是觉得跟楚清琼之间独独少了一份信任,可如今面前这一叠厚厚的地契银票却沉甸甸地让她都不敢伸手去拿,更不要说他竟然直接将这些都归在了她的名下。
  ***
  会川知府最终审讯乃是在京城,关于私盐案的消息至今都还未传至古朔。江南官吏都还以为严琬峋抓楚家就跟之前楚清薇入狱一样,都只是会寻个不痛不痒的罪名,等找出那本官员名册后楚家的命也就到了头。
  严琬峋怕打草惊蛇,那时才没有答应苏算梁的要求,除了唐欢入狱看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放过行。只可惜,萧茹倾跟着唐欢来了古朔,三天后舒忆那一队人又入了城。动静算不得大,却耐不住那么多人盯着,萧茹倾的身份未曾刻意隐瞒,很快江南官吏都知道古朔来了位皇室中人,而且还是先皇嫡嗣,一时间皆是人心惶惶,就连严琬峋的后院也不例外。
  这一日,天将将亮,阮仪睡不着披了件衣服坐在床边,一时却找不到事情做。外间阮家的陪嫁公公听到那悉悉索索的动静,赶忙将房门拉开左右看了两眼,落了锁直接撩着珠帘就走了进去。
  阮仪视线正无意识地望着窗前的桌子,冷不防耳边传来急切地脚步声。他愣了一下回过头,眉头就蹙了起来,“公公一把年纪了,怎么昨日在外守夜?”照例来说,该是阮家的一个小厮和江初璇指来的人轮换着在外间守夜,昨日该是那陪嫁的小厮才对。
  “公子,夫人来信了。”那公公走到他身旁,从袖口抽出了一份信,小心地递过去。他昨夜才收到阮秋棠的两封信,一封是给他的,一封是给阮仪的。幸好夜里守着的小厮是自己人,否则又要耽搁上一天了。
  阮仪接过,那公公顺势去点了个灯。信封里头除了信纸以外还有一小包纸包。阮仪狐疑地瞥了那公公一眼,低头扫过信纸,却猛地瞪大眼,手一抖那白纸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他双手却还在抖,手里的纸包如火似的烫人,拿着也不是丢也不是。
  那公公弯腰拾了起来,往袖子里塞。“公子,夫人的吩咐——”
  “住嘴!”他才刚要说一句,阮仪却猛地喝道。他立起身来,指着外面颤声道,“出去。”
  “公子——”
  “出去……”
  “公子!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阮家出事吗?!”那公公跪下身,苦苦哀求,“就算您怪夫人将您嫁来严家,可您想想正君,想想大少,想想阮家十来口人呐,全在您一念之间啊。”
  “……”可是,且不说他做不做得来,楚家是他们的表亲啊,他娘的亲弟弟也在其中,她怎么能那么狠心,竟然,竟然让他杀人灭口? !
  “公子——”那公公见他沉默还想再劝,刚开了口门外却传来一声巨响。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见那珠帘被人一打,严琬峋带着几个衙役进了里屋。
  阮仪这时不过披了件外袍,却根本顾不了男女大防,看到她的瞬间身子一跳,手上的纸包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折角缝隙处漏出些许白色粉末。阮仪脸色一白,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严琬峋扫了一眼,也没客气,一挥手,指着那公公,“带走。”
  “是。”
  那公公被五个衙役堵着嘴巴拖了出去。严琬峋弯下腰拾起那纸包跟在最后,走了几步却又突然回过身来。“阮公子。”
  阮仪一惊,连忙喏喏应道:“是,是。”
  “在下欠你一段姻缘就还你一条命,此后便是两不相干。”
  “……”
  ***
  牢房的菜实在算不得好,一碗白饭上面盖了一大半烧得泛黑的青菜和一丁点的肉沫子。楚清薇起初嫌弃,最后饿得慌饥不择食大口大口就下了肚。倒是楚清琼,最初那几天至少能塞进小半碗的,这几日却是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阮氏见他一大碗饭就勉强往嘴里送了一筷子白米,迟疑了一番,担心道:“琼儿,你吃这么少这身子如何撑得住啊。”
  他话音刚落,埋头吃饭的楚清薇也跟着抬起头,“是啊,大堂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反正有嫂子在,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虽然那天她多话了一句还被她娘骂了,可有楚清琼的保证她无论真假都信了,一下又恢复了镇定。她没想过楚家这一次劫后余生是否还有往日辉煌,只不过是经历了当时以为在劫难逃的恐慌后,如今发现竟是柳暗花明,整个人瞬间就轻松了起来。
  楚修文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次倒是没说她,只是也跟着劝了一句。
  楚清琼扫过那一双双担忧的眼睛,低头看了眼手上捧着的满满饭菜,最后还是一点头。他夹着饭又重新地小口吃了起来,直到阮氏放了筷子才跟着停下动作。外头的牢头来收了饭菜,他脸色却渐渐有些发白,额上冒着汗,左手下意识地拢着袖子。
  阮氏一回眼就见他如此模样,吓了一跳,“琼儿,你怎么了?”
  楚清琼摇摇头,“我没事。”他只是最近几日对着这些饭菜止不住犯恶心,方才勉强吃了小半碗,胃里翻腾得厉害,强忍到现在出了一身虚汗。
  “你,唉……”阮氏叹了口气,哪里会信他的话,撑着身子就想站起来叫住那牢头。楚清琼蹙了下眉,拉住他,“爹,你干什么?”
  “我让他们给你叫大夫去。”
  “爹,我没事。”阮氏不听他的,楚修文心里也担心,干脆就直接叫住了人,她从身上解了玉佩递过去。“这位大姐,我家侄儿身子不舒服,还望你通融通融,跟你们大人问问能不能找个大夫来。”那牢头挑着眉毛扫了楚清琼一眼,不耐烦地咕哝道:“还当自己是过着富贵日子呢,烦不烦呐。”她将玉佩往怀里一塞,“我也就帮你问上一句,成不成可不是我说得算的。”
  “那就多——”楚修文道谢的话说到一半,那牢头厌烦地挥挥手,冷哼了一身转身就走了。
  “二姨,你又何必——”说不定到最后都只是白费了她一块玉。
  楚修文回过身,却道:“清琼,是我们有求于人,别人不应也是情理之中。”
  “我知。”纵使知道,虎落平阳被狗欺,他心里不甘总是有的。
  

  ☆、意料外有心无力

  
  严琬峋确实跟底下的人说过楚家不能动,除此之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那牢头最后果然只是收了玉却没有替她们办事。楚家入狱,急得不止唐欢一人,严琬竹多次问她姐原由,最后严琬峋嫌人烦了,干脆打发她回了怀远。
  圣上彻查江南私盐的消息正式传入江南的时候已经十月末了。这一日唐喻和苏善幸一行人入了古朔,直奔府衙而去。两人与严琬峋碰了个头,下午的时候,便让她把楚清琼带来见上一见。
  严琬峋自从上一次陪着萧茹倾来过牢房后就再未出现过。唐欢被她拦着即便有心想见却也不可奈何。
  而此时楚家众人在牢里无人问津近一月之久。唐欢回来后带来的短暂安心很快被消磨殆尽,漫长的等待让众人渐渐又急躁起来,就连楚家最为坦然的三位当家这几日也是眉头紧锁。
  以至于,这一天下午,不过耳边才刚听到脚步声,楚家无论老少皆是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楚清琼几步走到栏杆前,严琬峋的身影正好拐过转角。
  “楚家主。”她一眼瞥到他,点了点头,视线扫过那一双双紧盯着她眸子,闲闲地笑着道,“该不是让诸位久等了吧?”
  楚清琼冷眼看着她,“严大人说笑了,倒不知今日你特地走一趟所谓何事。”
  “自然是想请楚家主一叙。”严琬峋说完,吩咐跟在她身后的小吏开牢门。那木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阮氏见了却赶忙紧张地上前拉着楚清琼的袖子,担心地唤了一声:“琼儿……”自古这牢房就是逼死人的地方啊。
  楚清琼神情冷淡,又回了那一句,“我没事。”且不说严琬峋不会对他如何。比起镇日待在这里完全不知外头的事,反而她来找他要好得多。
  他正想朝前迈一步,楚修文却在此时突然一侧身,挡在了他面前。她直直看着严琬峋:“严大人如果是想问那名册之事,大可以问我。当年之事,家侄尚且年幼,还不如我来得清楚。”
  楚清琼愣了愣。楚修远看了她们一眼,也跟着走上前来,她虽没说话,那目光亦是同样意思。
  楚家当年的事,吴氏和阮氏皆是亲身经历,听了楚修文一句话这下子终于是反应了过来,原来到最后他们楚家竟然还是逃不过私盐二字!
  严琬峋挑着眉,眼中闪过一丝趣味。古朔的人都知道,楚清琼一介男子坐了家主之位,他那两位姨母都是口服心不服,特别是这位楚家的二夫人,冷言相对已是常事。这会儿瞧着,传言倒也不可尽信,她们一家齐心得很嘛。
  她这次来,无非是吩咐几句而已。有唐欢在,楚家又要保命,她相信她们都是聪明人绝不会违背她的意思,倒也不是非要找楚清琼。
  她无可无不可地正想点头,楚清琼却已然道:“严大人办事公允,二姨三姨你们放心便是,我——没事。”
  自从上次阮氏发现他脸色不好后再也不敢逼他多吃了,他最近一直食欲不振,只要咽一点东西就觉得反胃,总是强忍着,又心绪不宁。这么几天下来,他说得最多的一句便是我没事,也不知是在安慰其他人,还是自己。
  “清琼——”楚修文还想劝,楚清琼坚持,她想起唐欢的身份,到底没有再说什么。
  ***
  严琬峋并没有审讯他的意思,楚清琼最后被带去衙门里头待客的大堂,唐喻和苏善幸正坐着说话。
  唐欢说过,江南这盐案必定是要经过苏家大少之手的。那屋里唯一没见过的陌生女人他却是一下子就猜出了是谁,反倒是看到唐喻的时候眼中心里惊讶不已。
  “大……”他本来想称她一声大姐的,张了张嘴却没叫出口。京城里都知道唐家大少是个病罐子,他没想到唐喻会亲自来古朔的,若是,若是她知道了……
  唐喻朝他笑了笑,没有过多亲近倒也不显疏离。
  严琬峋并没有问他什么,反而是直接给了他一本名册。他粗粗翻了翻,里头的人他不是相识就是有所耳闻,镇江怀远官吏占了大半。
  他下意识地看了唐喻一眼,唐喻点了点头,他顿了顿,将名册收进了袖子里。苏善幸和严琬峋对视了一眼,没再多言。人家一点就通倒是省了她们不少口舌。
  ***
  楚清琼走后,唐喻和苏善幸便去了楚家别院。唐欢离开唐家已经快一年了,根本没想到会在古朔见到唐喻,一时间也是震惊不已。“大姐,你怎么——”她话说了一半就意识到自己根本问得就是废话。她大姐会来除了因为担心她还能因为什么。“大姐……”
  她内疚地看着她,唐喻笑笑,问道:“你们俩过得如何?”
  “挺好的。”
  “嗯,我跟你姐夫也过得挺好。”
  “嗯……”
  唐喻有心转移话题,唐欢脸上愧怍却有增无减。她叹了口气,开口道:“你放心,秦大夫每隔几日就会来府上看一看,无妨的。”
  她看上去精神还不错,也没有风尘仆仆的疲惫之色。唐欢放了点心,这才转而道:“大姐,我还没恭喜你一举夺冠。我在古朔认识个读书人,她对那篇文章也是赞不绝口。”
  “皇上青睐而已。倒是你,”唐喻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默了一瞬,“阿欢,这次事了,你们跟我回唐家去吧。”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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