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不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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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糖不欢(女尊)-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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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清薇一直都在等楚清琼答应过的法子,最后却只等到了楚家七人,直到此刻才知道让她逍遥了近二十年的楚家早已岌岌可危。
  这一日,江南阴雨连绵不绝,路上少有行人。茗品茶楼里头生意比起往常冷清不少,顾掌柜瞅着外头昏沉的天色,有一句没一句跟小二聊着闲话,正说今日要是之后没了生意干脆就早些散伙回家得了。话到一半,突然戛然而止,但见茶楼外,一白衣女子跳下车,撩着车帘与车厢里头低语了几句,没打伞就奔了几步跑进来。
  那小二还没反应过来,顾掌柜就已经迎了上去。“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苏算梁点了点头,却没工夫跟她寒暄。“楚家怎么回事?”九月中旬,会川一出事,苏善幸还没被指为钦差,她就带着于箫和苏念出了京城,只想着回头要是真出事了,她给唐小欢出出主意撑撑腰也好啊。却不料,方才去了楚家就见外头围了一圈衙役。
  “前几天刚被抓的,来得突然,我们也没听到什么消息,不知是犯了什么事。”
  “唐小欢呢?”
  “七少一个半月前问了我八王爷的下落,之后该是出了城,想来是去找她了。”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一转身又奔回了马车。
  严琬峋抓人抓得突然,楚家众人从楚家出来也没带枷项,又都是一脸镇定自若的模样,再加上到现在整整五天了,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古朔中人猜测纷纷,仍是毫无头绪。
  江初璇有身子就嗜睡,见严琬峋最近清闲了起来,就缠着她一起。这一日两人睡到辰时末才懒懒散散地穿起衣服,洗漱完刚刚吃了东西填肚子,江初璇身边的小厮就进来道:“少正君,苏家的三少正君来了。”
  江初璇一愣,“阿箫怎么来了?我正好无聊着呢。”他惊喜地看向严琬峋,却听她啧了一声,咕哝了一句:“来得倒是快。”江初璇眨了眨眼,倒是有点明白过来原因了。他为难地皱着脸,“阿箫好不容易来,我不见总不好吧。”
  “我没让你不见。”严琬峋转头,直接对那小厮道,“把人带到大堂去。”
  “是。”
  ***
  严家在朝中的形象一直是颗墙头草,嫡子嫁给三王爷,嫡长女却偏偏娶了安远侯府的小公子,这还不算,严琬峋又似与三王爷颇有牵扯。苏算梁不知道她究竟是偏向谁,这一次倒是不冒失了,想起于箫与江初璇关系不错,干脆以他的名义上门拜访。
  严琬峋带着江初璇出来的时候,屋里不止苏家的三少正君,苏家的那位当家果然也在。江初璇走上前去,拉着于箫的手,“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回京看你去呢,结果你自己就来了。”
  “你不是有身子不方便嘛。”于箫推推苏念,苏念乖巧地叫了人。江初璇摸摸她的小脑袋,越瞧越欢喜,顺手就在她肥嘟嘟地小脸上捏了一把。“小念儿真可爱。”苏念撅撅嘴,他一松手就赶忙往她娘亲身后躲,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一下气氛倒是欢快。
  于箫和江初璇说着话,苏算梁耐着性子跟严琬峋坐在旁边听边喝茶。于箫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开口道:“其实,我们来本是要去楚家的。我和清琼也是相识,结果进了城才知道是出事了。”他装不来愁容满面,而且跟江初璇相识多年实在也不愿出言试探,说得都是实话。
  人家旁敲侧击倒也罢了,这么直来直去的,江初璇就有些没辙。“这个……”他转向严琬峋,“妻主。”
  严琬峋心里叹了口气,笑着对苏算梁道:“此事我也不便多透露,少夫人在京城想来知道的不比我少吧。”
  苏算梁翻了翻眼皮,这官腔打的。“有真凭实据才能抓人,什么叫不便透露?既然不能对人言,难道是徇私枉法不成?”她本来就忍了挺久了,被严琬峋一句话赌回来立刻就恢复本性了。于箫赶忙推了推她,这人真是,明明是她说要好好讲的嘛,结果自己却被激起了脾气。这下好了,没得弄得他和江初璇日后见面尴尬。
  严琬峋眯了眯眼,嘴角勾了起来。“苏少夫人做的是生意,何时管起这官场的事了,更何况在下如何行事好像无需他人过分吧。”
  “这么说来,我今日若是要见他们——”
  “少夫人还是莫让我为难的好。”
  “若我非要见呢?”
  “朝廷要犯。”
  “啧,严琬峋我瞧你当过状元,做过几年官,至少该有些见识,没想到竟然是个有眼无珠的。看来,回京了我得去跟圣上好好说说,原来这春闱选的就是这种人。”
  苏算梁最后那话无疑不在说明打狗还得看主人,可前面一句话着实说得刺耳了些,严琬峋嘴角僵了僵,眼中愠怒一闪而过。
  屋里一时没了说话声,安静得诡异。江初璇和于箫扭头看了看自家妻主,对视了一眼,同时无奈一摇头。一个非要打官腔惹急了人家,一个性子冲动话又说得难听,多大点事非弄成这样。想归想,这时候也不好插话,毕竟是自家妻主,这台面总不能拆的。
  “大人!”
  苏算梁和严琬峋正相顾无言对峙着,严府的管家却在此时急匆匆地跑进来,她扫了一圈也顾不得有外人在,直直就走到严琬峋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苏算梁竖着耳朵听,飘过来的零星碎语中八王爷三个字却格外清晰。她一挑眉,得意一笑。
  没想到,唐小欢这动作倒是挺快的嘛。
  

  ☆、自诩通透终有悔

  
  楚家留下的一共七人,家仆全被关在府里,楚清薇那间牢房够宽敞,严琬峋最后也没另外安排,只把她们一家关在一起。
  暗沉的光线透过铁窗堪堪照亮了一小半牢房,外头雨声滴滴答答,不甚清晰地传来。楚清琼安静地坐在角落,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申请,只能感受到他平静得出奇的眸光。
  阮氏坐在他身旁,视线却担心地落在他纤细的左手手腕。手腕被他自己紧紧握着,右手指腹缓慢地在那只晶莹剔透的玉镯上来回划过。
  阮氏认得那曾是楚老太君的遗物,以为他是心里自责,想了想,伸手覆在楚清琼的手上,轻轻靠过去:“琼儿别担心,我们楚家百年延续岂会断送此处?这一次也必能逢凶化吉的。”他拍拍他的脑袋,笑着道,“更何况,生死有命,风雨有时,你撑着楚家那么久,你祖父泉下有知,又怎会忍心怪你?”
  楚清琼愣了愣,严琬峋晾了他那么多日,镇日密闭在这牢狱之中,听不到任何外面的消息,确实快把他的耐心磨光了。阮氏虽然想错了方向,可他自诩面上镇定自若,该是谁也看不出来异样才是,却不想——
  他手指下意识地缩了缩,目光中一瞬夹杂着慌张很快便垂下眸,低声道:“爹,我没事。楚家……也不会有事。”
  楚清薇埋头坐在她爹娘旁边,听到他的话双肩止不住一颤猛地抬头看他,眼中期待。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不那么在乎却让她衣食无忧的楚家要败了,她不知原由,无所适从,甚至自从在牢狱里看到楚清琼那一刻开始,都以为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可娘也好,她大堂兄也是,从头到尾连一点恐惧也没有,这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
  楚清薇想让楚清琼解释一句,他看着她却垂着嘴角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
  楚家的嫡长女养得如此不知世事没有担当,他之前就觉得不是好事却没时间去管,这一次却真切地感受到了。如此模样以后如何撑起他卸下的担子?
  楚修文察觉到他的目光,想了想正打算开口,外头却传来一串凌乱的脚步声。楚家三位当家对视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三人都以为该是严琬峋终于有动作了,可等到认清铁栏前那女子焦急的面容时,皆是诧异得回不过神来。
  楚清琼双眸一亮,惊喜地脚赶脚走上前去,右手伸出铁栏就被她一把握在手里。“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唐欢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他除了面色略显憔悴,整个人还和她走时一样未见狼狈。她悬着的心落下了一些,安抚地朝他笑了笑,“别担心。”
  “好。”他这才注意到来的却不止唐欢一人。除了苏算梁他见过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玄衣女子,而严琬峋则站在这人身后。楚清琼一下猜到来人是谁,赶忙将被唐欢握着手收了回来。他本来是要行大礼的,萧茹倾却略一颔首,对唐欢道:“阿欢,讼狱之事我们也不怎么熟悉,严大人为官多年,想来自有分寸。我们也莫打扰了。”
  唐欢应了一声,看了楚清琼一会儿,对楚家其他人点了点头,一转身与萧茹倾几人一同出去了。
  ***
  有那么一个人只要一在身边便会从心里觉得安稳,这么多天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能放松一些了。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一时觉得很奇妙。楚清琼还站着怔怔无言,视线落在那空荡荡的牢房外,直到楚修文唤了一声,他才有些回过神来。
  “清琼,你老实说,唐欢究竟是什么人。”方才那玄衣女子明显身份不凡,严琬峋甚至都走在她身后,却似与唐欢相交甚深。楚修文脑子一瞬想起了如今如日中天的唐家,莫不是——
  楚修远也是同样的想法,直直盯着楚清琼看。其他几人虽没想得那么深,却也觉得有异样。楚清琼的计划自从知道上头早有心思伸手江南,后来事情发展早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那些谋划都显得可有可无,到最后楚家那么几条人命最终也不过是圣上一句话而已,瞒不瞒着她的身份早已无甚所谓,如今楚修文既然问起,他也干脆直言。
  楚修远听罢叹气道:“原来爹他竟是早有预料。”怪不得,那时她想让楚清琼嫁给李氏的侄女时他严词拒绝,原来是早有打算,她们竟然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楚修文却只是沉默不言,这个结果实在算不得意料之外。
  楚清薇却不管这些,急急就问道:“那我们何时能出去?”她之前心里镇定,就是在牢房之中倒也坦然。可自从楚家众人全部入狱之后,无论是吃住还是其他她总是都不习惯。
  楚清琼还没回答,楚修文就喝道:“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楚家养了你二十年,难道让你受苦几日就委屈你了不成?!”
  “唔,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楚修文没再说话。众人一下安静了下来,可这会儿却都不如之前那般惶惶不安。
  ***
  楚家被衙役围着,唐欢几人就去了苏府别院。她们风尘仆仆赶回来,饭都未曾吃,于箫便让管家先去备些菜。他回了大堂,随口问道:“阿倾姐,舒忆没跟你一起来吗?”他跟舒忆两个都是自在性子,舒忆比他还要无拘无束,两人见过一面后顿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今日没见人于箫就立刻问了起来。
  “他许是要晚上两三天。”她跟唐欢是骑马日夜兼程来的,舒忆还是他舒舒服服坐马车的好,有人跟着她也很放心。萧茹倾说完正好对上唐欢歉然的目光,正想开口,那头苏算梁却是抢着道:“阿倾啊,唐小欢去找你那是给她男人撑腰的。你说你怎么还让姓严的审案子啊,干脆自己接手得了。”
  她嘴巴一张说得倒是轻松,萧茹倾听了颇为无奈。“我多年未理朝事不说,古朔在江南地位举足轻重,按照我大皇姐的性子不会随便处之。”她万一帮了倒忙如何是好。
  苏算梁挑了挑眉:“咦?那姓严的还是自己人?”她话音刚落就收到于箫狠狠一瞪。让她不弄清楚情况就随便发脾气,说不准当时她们好好说几句严琬峋就答应了呢。
  萧茹倾没回答,却转而对唐欢道:“阿欢,有些话我得与你说清楚。”她们回来的路上,唐欢已经将来龙去脉大致说清楚了,“我能保的也不过是那几条人命而已。大皇姐做事自有她的道理,有些事我不便插手的。”
  “我知。”她本来也没有奢求许多,“阿倾姐,你能来我已经很感激了。”
  ***
  唐欢回到古朔的时候,苏善幸和唐喻一行人正走了一半路程。这一日天色已晚,苏善幸便让人寻了间客栈准备休息一晚。这几日风餐露宿的,先不论唐喻如何,就是萧茹尽指给她们的那几个侍卫也有疲色。
  唐喻进了自个儿那间厢房,想先让人准备些热水洗个澡,打开包袱寻了身衣服。她抖开干净的里衣,里头却突然落下了什么。她一愣,定睛去看,但见一块雪白的帕子落在床沿上,左下角用红线绣了一对喜庆的交颈鸳鸯。
  她右手顿在半空,缓了好一会儿才拾了起来。那薄薄一层轻盈地摊在她手心里,可她却看着左下角那对鸳鸯心里无比沉重。
  白敏衍刚嫁进唐家的时候,帕子也好给她绣的荷包也好都喜欢绣梅花,但自从那次春闱过后,他却开始喜欢绣鸳鸯。
  她如今二十又四,那么多年过去了,再多不甘也早已消散,面对生死她早已看开。可如今她却第一次无法平静地想像有一天会离开这一事实。
  也许当初,她本……不该娶他的。
  ***
  十月中旬的帝都秋意甚浓,那一场突然来袭的江南盐案对于帝都的世家子弟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唐喻走了,唐燕凌没人管束便夜夜不回府在外逍遥,白敏衍却没有因为府里一下少了两个人而轻松一些。
  这一日,白府陪嫁的王公公看了眼从屋里端出来几乎是一动未动的饭菜,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少正君又是什么也没吃?”那小厮愁眉苦脸地点头。王公公叹了口气,想了想接过他手中的盘子又转回了屋里。
  “少正君,这饭菜您多少吃一些啊。”白敏衍抬起头,单单只是扫过那盘子红醋鱼就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他挥了挥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王公公继续道,“回头若是大少知道了,可不得心疼。”他一瞬就不说话了,顿了顿,妥协道,“那去熬些白粥吧。”
  王公公应了一声,却没急着出去,“少正君,老奴看还是请个大夫来瞧上一瞧吧。”
  “也好。”
  

  ☆、虎落平阳被狗欺

  
  “恭喜少正君,您这是有了身孕。”老大夫把了脉,收了小枕,拱手道。白敏衍愣了一下,手还隔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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