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糖不欢(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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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糖不欢(女尊)-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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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着说了两个没事,唐欢倒是一下子想到年节里他那次来葵水的样子,愣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来月事了?”她问得太过直接,一点不避讳。楚清琼脸有些红,点了下头。
  “你躺下,我去叫大夫。”
  楚清琼哎了一声叫她不住,只好揪着被子听话地躺下。一次二次都为了那种事找大夫,他真是够丢脸的。心里却也不住庆幸,她刚才焦急的模样是不是意味着不怪他了?还有邵家那件事,也不晓得她知不知道。他当时脑子一片空白,如今回到家才觉得处理不妥。只可惜,事已至此,他却也无法挽救。更何况,那些书他是势必要替她拿回来的,总有一天,他要亲手交在她手里。
  ***
  唐欢吩咐秋松去请薛大夫,又让秋兰先去煮了碗红糖水,才重又回了房。她坐到床边,拢着袖子替他擦了擦汗,一手探进被子替他捂着小腹。
  她手心的温暖让他瞬间好受了些。楚清琼望见她眼里的心疼怜惜,盯着确定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双手握住她的左手。“……对不起”他小心翼翼地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是我不好,不该乱发脾气,不该怪你的,不该……”他说了好几个不该,却猛地哽着顿了一瞬,紧接着突然松开她,吸了口气,双手盖在眼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
  “清琼?”
  他不住在道歉,不住在自责,呢喃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沙哑,到最后她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唐欢想扯开他的手,他却死命捂住眼。“清琼……”
  之前,严琬竹那一次他也情绪不稳过,却也没有如今天这般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深陷泥沼,越挣扎越往下沉。她突然有点后悔让他去酉合巷了,也许,她的仕途到头来却是他心里头的死结。
  唐欢俯下身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清琼,你别这样。”她担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楚清琼紧紧咬着唇,双手慢半拍回搂着她,仰着身子贴向她,迫切地汲取着她身上熟悉的温度。
  ***
  薛大夫替楚清琼把了脉,收回小枕。唐欢本想请她出去说,薛大夫却叹了口气,已然对楚清琼道:“家主,老妇还是那句话,这药物终是辅佐,您思虑太多,还是要想开些才是。”
  楚清琼垂着眸看着被子,被唐欢扣住的手却越收越紧。唐欢笑着点点头,“多谢薛大夫,开药吧。”
  “哎。”
  秋兰和秋松跟着出去抓药,屋里一下又只剩她们俩人。唐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抚着他的脸庞。楚清琼睫毛一颤,静默不言。
  “清琼。”她说再多不怪他,这人也还是自责。她这下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了,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也许她就不该冷着他,干脆把话说开了也就罢了。“清琼,你是怪我冷着你,如今却是生了气也不愿理我吗?”
  楚清琼一愣,抬起眼,半响才摇头:“我没有。”
  唐欢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唇。楚清琼身子一僵,不看她,眸中却明显纠结更甚。唐欢想了想,开口道:“清琼,你可还记得我们成亲前,有段时间我也曾怪过你的。”
  “……嗯。”
  “你可想过,我若一直固执己见,最后我们会不会是一拍两散的结局?”
  “……”
  “夫妻之间,相濡以沫,经年相处,总有要妥协,要忍耐的时候。若是真真去计较谁欠谁多,谁欠谁少,那要如何,何时才能算得清,算得明?而且,你所谓的亏欠,也许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郁结所在。”
  楚清琼认真地看着她,唐欢勾起唇朝他笑:“你可知道我这次为何生气?你对我总是少了坦诚二字,我真真在乎的只是这个啊。”
  ***
  这几日,唐欢没去书院,一直在旁照看着。他的心结不是唐欢简简单单一两句话就能去得了的,只是难受的时候,有她一直陪在身边,他心里便安稳了一些,情绪稳定了不少。
  这一日下午,古朔的总管来府要见楚清琼,唐欢不让他下床,便和楚修文一起接待了人。出了大堂的时候,就见秋兰等在屋外,见到她就赶忙迎了上来,“少夫人,家主醒来不见你,让奴来寻你。”
  唐欢应了一声,朝楚修文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回了主院。屋子里,楚清琼倚在床头,垂着眸,听到声响一下抬起头,见她的身影时,眼里瞬间闪过光彩。他伸出手,安静地对着她笑。唐欢走到床边,扣着他白皙手指放在手心,他便软软地靠在她身上,“你去哪儿了?”
  “宗总管来了。”她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腰,一眼却扫到搁在一旁满满的药碗,蹙了蹙眉,“你怎的不喝药?”
  “……你不在。”楚清琼应完,突然想起了什么,慌张地抬起头,“我没有不想喝,你别误会,别生气。”唐欢笑了笑,心疼地亲亲他的额头,“我知,我喂你可好?”
  “嗯。”
  上一次她打趣着说要喂他喝药的时候,他还羞窘着拒绝,这一次却是没她喂他就不喝。他最近开始喜欢黏着她,知道对她撒娇了,她只要一不在他就觉得不安心。照理来说,她该是挺欢喜的才对,可每次看到他这样,心里却总是发紧。
  

  ☆、一哭二闹三上吊

  五天后,楚清琼的脸色恢复往常,情绪也跟着稳定下来。唐欢这才回了书院,只不过手里还带了个包裹来。里头是楚清琼让人准备的布料,早上给她时便说当初不辞而别,让两人受了惊,特此给邵家姐弟赔罪的。唐欢照着原话重复了一遍。邵明默了默,这一次却是收下了。
  中午的时候,三人在邵家小院吃午饭吃到一半,王夫郎却直直撞门进来,扯着嗓子就嚎:“明丫头,喜事,大喜事啊。”
  “哟,王叔来了。”邵明放下筷子抬起头,“我这要说喜事那也只有娶亲这一件了吧,怎么,王叔这是又要给我介绍人家?”
  王夫郎斜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跟你说了多少人了,你哪一个答应的?哎哎,你别打岔,回头给我绕糊涂了忘了正事儿。”他一拍手,神神秘秘地道,“我今早出去买米,就听人家说啊,许知府被抓了。”
  邵明一愣。唐欢蹙了下眉,也跟着放下碗筷,“被抓?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王夫郎将方桌前的长凳拎开些,坐在唐欢左下手,“我听人说,好像是有人去京里告御状了,说她仗势欺人。”
  唐欢却觉得不然,若真是告了御状,京城早该传遍了,不会直到人入了狱,她这边才知道消息。“那新知府何时到任?”
  王夫郎眨了两下眼,“这,这我倒是没问。”要不是因为邵明跟许知府原先有过节,他也最多当个笑话看。“明丫头,这可算得了喜事了吧,真是大快人心呐。”
  邵明笑了笑,没回话。与其说是大快人心,倒不如说是意外更多些。当年之事她早就放下了,只是如今陡然听到,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只是不住感概,果然是世事无常。
  ***
  严琬峋的调命已经下来了,就如当初她跟圣上商量好的一样,任职地点便是古朔。这一日,她正在书房里收拾着平日里用惯了的笔墨,理到一半,门外却突然有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少不好了,少正君他肚子疼!”
  严琬峋听罢,却头疼地揉揉额头。哎,又来了……
  “肚子疼找我有什么用?!还不快去请大夫!”她嘴上怒道,虽然猜他该又是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可到底担心,急匆匆地就往屋里去。留下那小厮跟在身后,却也不去寻大夫,心里想着,找大夫有什么用,少正君好不好那不全看大少的态度嘛。
  严琬峋走进卧房的时候,就见自家夫君拿袖子抹眼泪,两只眼睛哭得红通通的,一手摸着如今还显得平坦的小腹,可怜巴巴地坐在床边。
  她本来火气挺大的,不就是不带他去古朔嘛,这男人有必要这么纠缠吗?照理来说,他作为严家的大少正君,留在府里伺候公婆,本就应该,更何况她那是担心他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跟着她跑来跑去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谁想到他竟然跟她闹了三四天——好吧,自从那天阮棠秋带着她正君上门来说婚事被他撞见后,这人基本上天天都不让她安生。
  只不过,这会儿看着他梨花带雨的模样,严琬峋那怒气就一点点开始往下降。她走过去,心疼地给他擦眼泪,“你呀你,好端端地哭什么,哭得我都心里难受。”
  江初璇委委屈屈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我哪里不喜欢你了?”
  江初璇犹豫犹豫地低着头,好半响才憋出一句:“我胖了。”他本来挺瘦的,结果怀第一次孩子时,脸上腰上都跟着长肉,生完了也没瘦下来。他原本挺好看的一张瓜子脸现在一捏都是肉,圆嘟嘟的。
  严琬峋被他神来一句弄得有些哭笑不得。“胖了我也喜欢成不成?璇儿,你在家好好待着,大不了做完月子我让人来接你总行了吧?”
  江初璇一听,却一下子站起身,“不行!”他凶巴巴地点着她的胸口,“严琬峋,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一天,你做梦也别想和那姓阮的双宿双飞,有本事,你就把我休了!”
  严琬峋无奈地抓着他肉肉的小手,将他抱进怀里,“我的小祖宗,你能别闹了吗?我不都许了你了,等事情了了,你想怎么样都行。”其实,阮仪娶不娶倒是无所谓,只不过若是有阮家这条线,她事情查起来更方便些。
  江初璇哼了一声,“我不管,我就要跟着,否则我就带着你的孩子回京城去,你自己看着办。”
  “好好好,我带着你总成了吧。”
  “必须带着!”
  ***
  唐欢去了书院,楚清琼上午没出门,而是把楚家另外两位当家叫去了大堂。
  楚修文早就让自家女儿把会川的生意交到了楚清琼手上,楚清琼当时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想让楚修文或者楚修远来管,结果这么多天了,却是一点都没有动静。
  楚修远还以为他这是要收回自己手里,没想到最后还是把会川的生意还给了楚修文,只说她管熟了,换个人未免出差错,便又全部交还到了她手里。而楚修远则被他派去安抚镇江那些被辞退的管事们。
  三人刚商量完,那头孙管家却进来说,阮正君带着阮仪上门来了,如今正在烟雨院里。楚清琼走到阮氏住的厢房时,在外面就听阮正君期期艾艾地对着阮氏道:“仪儿是我含辛茹苦养到大,本来也不指望他能嫁得多好,可至少也该是一府正君才不至受了委屈,可现在倒好。哎,你说说她怎么能这么狠心,这是在把自己亲身儿子往火坑里推啊。更何况,这,这根本就是在丢阮家的脸嘛!”
  楚清琼走进去,就见阮正君和阮氏皆是满脸愁容,阮仪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了。“爹。”阮氏抬起头,看到是他,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清琼来了。”
  “嗯,我听孙管家说表弟来了,特地来看看。”他笑了笑,“这是怎么了?”
  阮氏叹了口气,拉着他坐下,“哎,都是你舅母,说是要让仪儿去人家家里做小,没法子只好来我们家躲一躲。”他刚想再埋怨几句,楚清琼眯了眯眼,却接口问道:“哪户人家?”
  “哦,说是姓,姓严?”
  “怀远城严家?”楚清琼看向阮正君,就见他点了点头,扫了扫阮仪,“对方是严琬峋?”阮仪瞧了他一眼,眼圈更加红了,楚楚可怜地低了下脑袋。
  楚清琼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那天唐欢问过他古朔下一任知府是不是严家的嫡长女,他那时也不确定,如今看来果真是她。阮棠秋动作倒是快,把自己嫡出的儿子都送了出去。他想了想:“那婚事可是定下了?”
  阮正君叹了口气,磨牙一挥袖,“别提了,那天我上门正好碰上严家的大少正君,真真是胡搅蛮缠,太过刁蛮。这婚事被他搅得也没谈成。”
  阮氏一听,却皱了下眉,“姐夫,仪儿这婚事如此,你怎么还自打脸面上门去啊。”他虽然许久没出府,对江南形势也不了解,可庶子就算了,阮家该是没有落魄到嫡子要给人做小的地步吧?
  阮正君脸色一僵,“我,我也是被你大姐逼的。”
  楚清琼心中冷笑。看来,他这个舅父也未必是真不赞成,如今将人送进楚家,也不知是真来躲一躲,还是又被“逼”的。“舅母这事做得确实伤人,可这躲着终究不是个办法,更何况是这婚姻大事。”
  阮氏赞同地点着头,“琼儿说得对,我看这样吧,姐夫你回去好好跟大姐谈一谈。仪儿就暂时住在我这里,你放心,家里这么多人呢,不会出什么事的。”
  楚清琼本来是想把人送走的,结果他爹三言两语就做了决定,想了想倒也没反驳。阮正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听罢忙不迭地答应。
  他带着阮仪来,与其说是躲,倒不如说是心气难平。那严家比他们家高出一头确实没错,嫁过去做个侧室他倒也就算了,偏偏那位大少正君是一点余地也不留,说什么要进门可以,只能当通房。阮仪可是阮家的嫡子啊,没名没分地嫁过去,若是被人知道了他简直要丢死人了。
  ***
  家里来了客人,阮氏就不让楚清琼出去了。楚清琼有心套套阮正君的话,倒是难得耐性地陪他们坐了一下午。唐欢回来的时候,主院里没看到楚清琼的身影,问了人却说是在阮氏那里。她看天色也快要傍晚了,倒是可以一起陪着阮氏用顿饭,便也去了烟雨严,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却听到里头有陌生男人的说话声。
  她顿了一下,楚清琼回头一瞥却是不意间瞧见她的下摆,想了想,与阮氏说了一声出了门,果然见唐欢在屋外。“你回来了。”
  “嗯。家里来客人了?”
  楚清琼点点头,“是阮家的人。”他话音刚落,那头阮氏也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在外面,一愣之下就怪起楚清琼来,“你妻主来了怎的也不让她进来坐。”
  楚清琼瞥了唐欢一眼,却道:“表弟情绪不稳,我看我们还是不打扰了,我跟妻主先回主院了,爹,你多劝劝。”他可没忘了当初俩人成亲时阮仪的异样,唐欢那天虽然没什么反应,可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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