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三哥,我虽厌恶这宫廷奸诈,但还是为了你入了那大秦的朝廷,这也是我和母妃欠你的。你放了她,我会如你所愿,帮你多多注意莫巴特尔和岳相的动静。不过,我希望你莫要对子焕下手,他毕竟待我不薄。况且,他聪明细致,你、、、也不一定斗得过他!”
“我还想利用他的力量帮我登上王位呢,怎么会对他下手呢?”见目的已达成,青年男子的声音也软了下来。
少年叹了一口气,他转头执起那小姑娘的手,摸上了她的脉。突然他愤怒地:“三哥,你到底给她下了什么毒?”
“我只给她服了软筋散,让她浑身不能动弹啊!”青年男子奇怪地:“再说我若真要给她下了毒,又岂会通知你到这儿来?”
少年皱了皱眉头,喃喃地:“不是你,那又是谁?这毒好生奇怪,我怎么从未见过?”
他复又执起那只手,用自己的掌心覆上了小姑娘的掌心,闭目凝气,想要运功为她排毒。突然,床上的小姑娘动了一下,少年大喜,刚要说话,小姑娘却张口,一大口血喷了出来。之后,她又陷入了昏迷之中。
白眉
我终于醒了过来。醒来之后,恍若隔世。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只感觉似乎比六岁那年发高烧还要睡得久。脑中迷迷糊糊地闪过几个片段:我万般委屈地被赶出了顾府;在我四顾茫然的时候,我又莫名其妙地被人点了穴道,扔上了一辆马车;在这期间,我又被换了几次马车,马车颠簸得厉害,我全身被撞得生疼;后来,我终于被丢在了一张床上,在那儿,我听见了两个人的争吵,他们一个叫莫布和,另一个叫莫日根;那个莫布和的声音好熟悉,他还说我中了毒、、、
我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头顶的木制天花板。我试图坐起了身,开始打量起周围来。这是一间小木屋,屋里所有的家具都是木制的。木制的床,木制的桌子,木制的椅子,木制的橱柜,没有上漆,干干净净,古朴而又清新。
我从床上下来,脚有点发软,可能是很久没有行走了。转头往窗外一看:咦,怎么看见了隐隐的绿色树顶!我连忙又上了床,爬到窗边一看,这一看可把我给吓了一跳。我的这个小房子竟然完全是一个“空中楼阁”。它的底下由几根木柱子支撑着,目测之下离地竟有几米远。怪不得我刚才看见了树顶,原来它比周围的树还要高。我强抑住害怕,往四处看去:这间小房位于一个山谷里,它四面环山,高高的山顶云雾缭绕,似是那仙人居住的蓬莱仙境;对面的山上有一抹清泉蜿蜒而下,从房内都能听到那叮叮咚咚的流水声;围绕着那清泉,翩翩飞舞着五彩缤纷的蝴蝶;谷内更是芳草凄凄,无数的花儿姹紫嫣红、争奇斗艳、、、好一个世外桃源,好一个人间仙境!
我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赞叹不已。若是能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住上一段时间,倒也不枉此生了!我对这个小屋的主人产生了好奇,也不知到底是谁慧眼识宝,选中了这么一个美丽的地方来作为自己的乡间别墅?
我一边想着,一边下了床。突然桌上的一张图纸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过去一看,却是一个没有解开的数学题。根据那涂涂画画的几个数字,我猜这个题目是这样的:已知九个数字,分别为十一至十九,把这九个数字放入图形之中,使之斜行、竖行、横行相加之和相等。
我拿起搁在砚上的毛笔,洋洋洒洒地在其中的空格上填上我想好的答案。才剩最后一个数字时,我听见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且慢!”
然后一团白影快速抢去了我手中的纸和笔。我定睛一看:原来那白影是个身着白衣的白胡子老头。他的身形乍一看是个翩翩美男子,可却又顶着满脸的皱纹和胡子,只有那双细小的眼睛在白色的眉毛下面眨呀眨的,甚是可笑。
我的脑中马上想到了一个人,那人正是《射雕英雄传》中的老顽童周伯通,这位白胡子老头的造型可不正和老顽童一模一样么!
此时,那细小的眼睛瞪着我,几乎要鼓了出来,而那白胡子也是一翘一翘的。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吹胡子瞪眼”,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我老头子聪明绝顶,哪里轮到你这个小丫头来指手画脚了。再说,你未经别人同意就乱动别人的东西,可知这叫没、教、养!”
明明他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不知为何我并不感到害怕。不过他说得对,未经允许就动别人的东西确实不怎么礼貌,于是我说:“对不起,老前辈,你莫要生气。晚辈也只是一时手痒,才把这道题目给做出来的。”
“什么,你做出来了?”那白白的眉毛也动起来了:“我算了一个上午没算出来的题目你竟然就算出来了?”他突然到自己的失言,连忙闭嘴,拿起那张还缺了一个数字的纸来看。看完之后,他咦了一声:“奇怪,你这小丫头打哪儿冒出来的?”
我也正想问他呢,我怎么稀里糊涂就到这儿了?
他突然醒悟地拍了拍头:“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莫布和那个坏小子给送过来的。”
莫布和,我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他吗?会是他吗?
“莫布和是何人?”我忍不住问道。
“你不知道莫布和是何人?”老头子又惊异地瞪大他那双小眼睛:“他怎么什么人都往我这里送?”
“你这里又是何处?”我又好奇地问。
老头子扭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得意地:“我不告诉你。”然后,他做了一个令我哭笑不得的举动。他行至桌旁,把剩下的那个数字填到图形里,接着又郑重地宣布:“这道题目是我做出来的!”
对他这种孩子式的无赖行为,我只有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可他似乎并不愿意善罢甘休,炫耀地对我说:“我这里还有几个题目,你若能做出,我便回答你的问题,如何?”
我倒也想见识一下他的题目,遂点点头。他挠了挠头,又出了一个主意:“我只能给你一注香的时间。一注香的时间内你答出一个题目,我才能回答你的问题。”
“答出两个题目,你回答我两个问题。”我跟他讨价还价。
他白白的眉毛挑起老高:“你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能答出我白眉老儿的问题?”
哦,有一个问题的答案我已知道了,他叫白眉!
他郑重其事地从墙边木柜中取出三张纸,然后又宝贝似的交到我手中。看完这三张纸上的题目,我更加胸有成竹了。
第一张纸上是一个计算题,要求从一加到一千。我提笔把答案写在上面,白眉的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第二张纸上的是一个古老的鸡兔同笼题,我略一沉吟,脑中列出方程式,轻而易举地算出了答案。
第三纸上是一个排列组合题,这也难不倒我!
于是,在香只燃了一小截的时间里,我把三张纸的答案交给了白眉。
白眉老儿看完答案后,怀疑、沮丧、伤心的表情在他脸上逐个上演。最后,他叹了一口气:“丫头,你问吧。”
“莫布和是谁?”我的心吊了起来,问出了我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是我的徒弟!”白眉眼也不抬,懒洋洋地给出了答案。
可这能算回答吗?我气得眼刀嗖嗖嗖地直往他身上飞,可他视而不见,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不行,我得问一个他会回答而我也比较关心的问题。
“我为什么被送到这儿来了?”
“中毒。”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答案。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锲而不舍地问。
“万阵谷。”
我正欲再问一个问题,白眉伸出了三个手指头,示意我问题数目已够。我叹了一口气,只有无奈闭口了。
故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眉每到固定的时间,会来给我诊脉,然后又让我服下一些乱七八糟的丸子。我觉得这样挺费事,想起前世电视报纸广告中常出现的一些包治百病的药,就诚恳地问他有没有。这位老先生可能觉得我在调侃他,气得胡子又是一翘一翘地:“要是真有这药,还要郎中做甚?”
看完病之后,便是我们两个的斗智斗勇时间。他常常是面色惨淡地输了比试,而我,几乎是狞笑着提出一个个问题。从他嘴里,我知道了:我目前所处的山谷位于大秦和大楚的交界之地,白云山的境内。我那天看到的那几座山就是白云山。
这么说来,我离麻石已是数千里之遥了。想到柳大少还生死未卜,我就心头黯然。有几次做梦,我甚至梦见自己一把刀插进他的腹中,他则鲜血淋淋地冲我直笑,我被吓得整晚都不敢睡觉。第二天白眉见了,说我是忧思过重,然后又开出一大堆的药丸给我吃。吃完后我的梦确实是少了,但担心却一直没有放下来。什么时候,我变得这么在乎这个大少爷了,我为此苦恼不已,我在意的不是一直是孟秋哥哥的吗?都说女人善变,我是不是也是一个三心二意的女人呢?
空闲的时候,我也会翻看一下白眉的藏书,不过那全都是一些医术。白眉对此倒不介意,他甚至还会细心的解答我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有一次,在翻看医书时,我翻到了一张女子的画像。这女子有点象白种人,她高鼻蓝目,十分的美艳。我猜她可能是白眉的梦中情人,我绝不会把她当成白眉的爱侣,因为白眉长成那个样子,又是一副小孩子的别扭性子。不过这事也说不准,瑛姑不是也看上周伯通了吗?后来我再去翻看那本医书时,那画像却不翼而飞,估计是白眉怕我嘲笑他,把它给收起来了。
有时我也奇怪,白眉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要我解答。但是每次我问他,他都支吾着不肯告诉我原因。终于有一天,他脉也没给我诊,就兴冲冲的对我说:“我今天请了个帮手,你敢不敢再与我比试比试?”
“比试获胜者有什么好处?”我故意激他。
他愣了一愣,似乎没料到我有这么一问。不过,他还是中了我的激将法“你这丫头,嘴上倒不肯吃亏。你若胜了、、、你若胜了,我会回答你所有的问题,不再刁难!”过去的那段时间,虽然他勉为其难的回答了我一些问题,但都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而且有时他还会耍赖不承认。现在,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我满意地点点头,随即问道:“可我怎么出去?”
白眉会轻功,他在这小屋附近来去自如。可我是个彻底的武盲,怎么走下这空中楼阁,除非我也会飞!
想到这个“飞”字,我就有点兴奋,既然坐不成神洲一号,坐一坐白眉一号也是挺不错的,想到马上就能让白眉带我体验那“飞”的感觉,你说我能不兴奋吗?
白眉皱眉看了看我,随即拎起我的衣领,把我象拎小鸡一样的拎下了那个小屋。唉,想不到白眉就是这么让我体验飞的感觉的,我无比郁闷地想。
下了小屋之后,白眉便领着我沿着屋前的一条小径往上走。沿途行来,花香扑鼻,彩蝶飞舞,青草摇曳,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行至一片树林,白眉突地止了脚步,而是扬声唤道:“师兄,收了你的阵吧,我带人来了。”
只听得呼啦啦的一阵响,许多只颜色形状各异的小鸟从树顶飞了出来,然后又飞散开去,那情景,颇为壮观。不过那片树林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仍是纹丝不动。
“走吧。”百眉催促我。
于是,我跟着百眉入了那树林。一入树林,我疑窦顿生,只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径直袭上我心头。刚出树林,一排竹篱小舍赫然映入眼帘,这、、、这分明是柳家村的那排竹篱小舍。我一时心潮澎湃,许多不知名的情绪刹那间涌上了心头。
这时,白眉的胡须凑近我的耳朵:“我那师兄性格古怪,不喜与人接近。你好生待在这里,莫要惹怒了他,我自会与你们传递消息。”
果然,我听见小舍里一个愤怒的消息:“姓萧的,你在赶什么,故弄玄虚。你既请了高人来破我的阵法,何妨过来一试?”
姓萧的,原来白眉姓萧。而这小舍中的人确实脾气不好,我的爹爹虽言语不多,倒也温和可亲。这熟悉的竹篱小舍该是巧合罢!正思索中,我和白眉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由由许多根大树排成的图形。这图形好生奇怪,莫非这就是白眉起初提的那个什么“阵”!脑中闪过一个场景,东方给柳大少授课时,也曾提过列阵法。他说了这阵法之中有“生”“死”两道门,入“生”门可出,入了“死”门则可能被拦在阵法中出不来。可是这树这么高,我怎么才能看出“生”门“死”门在哪儿呢?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白眉一说,白眉那白白的眉毛一展:“这有何难?”他返身从林中抱出一根树,微一用力,那树便稳稳地插入我们脚下的地面中。然后,他又拎起我衣领,纵身跃上了那树顶。唉,白眉前辈,拜托你不要把我看成小鸡好不好!被拎上大树时,我无语叹息。
站在那大树顶上,我便看清了那个图形,它按着某种规律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我细一思索,豁然开朗,遂对白眉道“前辈先放我下去,然后再跟我来。”
跃下那树顶后,我先一步而行,白眉则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待得我们过了那个图形之后,只听得一声“咦”,然后有人问道:“你如何会破这个阵法?”
这声音好熟悉,我几乎就要扑上前去,但我还是强抑着激动回答:“晚辈其实并不会破阵,只是晚辈对数字比较敏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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