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林三爷爱下棋,桂长生一行人上了三楼人也是多着,倒是走了没一会,遇着了林三爷身边的主事,见着她了也是赶紧见礼打了招呼,随口说道了一句三爷在棋坊那边与人对弈。
桂长生并非找林三爷,也没啥事儿,今日就专门一家子来空廊看看瞧瞧凑热闹的,听着胖婶有心思去戏园子看看,就带着人去。
她并不怎的爱听戏,倒是更喜欢看现代的舞台剧,除了这以外,倒是小时候也没少听渔鼓。
听人走了后,桂长生几个人走到戏园子,戏园子正赶上一场完事,里边听戏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
戏园子外边还有许多人特意在外边的长凳子上坐等着,这下一场还得等上一刻才能进去,桂长生便先去了门口,在门口收银钱的伙计一瞧着桂长生来了,脸上一愣,连忙道。“桂老板来了,您里边请,里边请。”
空廊的老板们,谁不知晓林三爷和桂长生两个大东家,虽说桂长生没挨个的都见过,自然也没应酬,倒是铺子装潢的事儿,个个都是去桂长生屋里知会的,这生意也是做了桂长生屋里这边。
也只有桂长生屋里专门能做了装潢的生意。
就是这戏园子里边的装潢,还是桂长生按着现代在电影院里边的那般设的,若大的台子就在中间,屏挡了后面,左右前都是设了椅子。椅子前边都有放了一张小四桌子,也是用来放置茶水糕点的。
茶水糕点都是戏园子里边买,倒是不贵实。
这也是一高一低的地来设,后边的高些,若是一般坐着,后边的人便瞧不见,如此一来却也是不妥当。
光是这戏园子里边的布置。大到台子。小到墙壁上的挂件摆设,以及那椅子的数量该是多少,桂长生也都是亲力亲为的到场指点。
整个戏园子里边的椅子。桂长生到现下都记得清实,总的是两百多的椅子,也仅仅是前面一排都是单把椅子,后边都是一张椅子能坐四人。连着的。
因着地儿有限,也只能这般来坐着。
戏园子这边的三开门面。后边的离间都隔用了出来,至于唱戏的人也仅仅是三人,听说是一家子人都在这戏园子。
想来,这戏园子的就不是长陵那边的戏园子了。桂长生还没听过瞧过,自然也不知晓,这唱戏的是不是与长陵那边的差不多。
桂长生只是将胖婶他们带进去。这可就不用花银钱了,虽说不缺这几个子。倒是也辛苦了。
这铺子租用下来也是按年租的,一年下来就二千两。
贵不贵,倒是不算,按照这戏园子的生意,一进去满座那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按座位算下来,也能一次容纳最少六七百人。
若是一人三十文一场下来,也就是十几两银子,一日至少也有四五场,一月下来更是收入客观。
而空廊进入开张,生意是最好的一日,后边生意如何,自然也与那逢年过节有关。
空廊也有夜,本就想着能如长陵那边夜不幕。整个空廊都挂了灯笼,就等着入夜后就掌灯的。
这空廊上,敲更人也请了两人,花费自然是从桂长生这边花费。
倒是桂长生进去后没坐一会子,便离开了戏园子,出了戏园子后,就去了说书阁。
说书,听书的人也不少,生意与戏园子能不能比倒是两门手艺本就不同,听书有听书的乐趣,听戏有听戏的韵味。
比起听戏,桂长生更喜欢说话,自然这说书阁的老板与她可是还有生意在。
刚进了门,便听着里边的人一阵拍手叫好,门外的伙计见着桂长生来了,连忙见礼,这说书阁也与戏园子一样,进门便是给了银钱,一场一场的说。
也分上回和下回。
自然,同一个故事,却不是一日下来就说完,而是桂长生对这生意感兴趣,在开张前,与说书阁的老板早早的就合计过。
有的好口才的,这说书阁与戏园子不同,说书的都是老板的弟子们,有女有男,都是中年青年不等,一共十余人。
“就说孙悟空,手拿着金箍棒,大喝一声,当头便是一棒子朝那妖孽给敲了下去,谁知晓,那妖孽却是有本事。。。”
听着台子上坐在案前的说书小伙,手里的案板啪的一声,全场的人一个抽气,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桂长生笑了笑,倒是觉着台上的人口才的确不错,这说书能让人听的如此反应已是非常之好。
今日是说书阁第一日开张,桂长生便特意来瞧瞧,说书阁的老板姓柳,倒是有些名头,请他过来的自然是林三爷。
听说,之前是在长陵说书了一阵子,后边又去了京城,在京城那边也是混的风云水起。
若不是和林三爷交情深厚,怕是也不会来清远镇这边了。
方才台上的人说的,便是桂长生给的本子,柳爷见着桂长生来了,连忙绕了过去,将人请去了内里,道。“桂老板,你觉着如何?”
桂长生给柳爷的本子,可不是一个故事,而是十几个,都是说道的极好,就是柳爷说书这么些年,也是拣着故事一个地儿说到另一个地儿,拢下来的故事反反复复都说了十几年。
这回自然就不同,因此,见着桂长生一来,便是想问道问道。
桂长生听了这话,不免笑道。“极好,见着大伙听的似乎都入迷了,哪能不好呢!”
这也是两家人的生意,门面的租金柳爷可是没花一分钱,装潢也是桂长生一手出的,她可做不了这说书的生意,即便是有故事,也没那好口才。
自然,如此一来,这生意拢了下来,两家人可就是五五分的利润。
之所以一次性给了那么多的故事,并非是想让今日来听书的人,将故事都听完了,一回合便是只听了今日,若是想知晓下回合,自然得等了明日再来。
桂长生所给的本子,也没给完整,仅仅是给了一半,剩下的等日后再给,这做生意总得留个一手不是。
若是这柳爷不是那般诚信之人,想必林三爷也不会与这等人所结交。
即便信不过柳爷,也得信了林三爷,交情归交情,生意也是得靠谱。
柳爷见着桂长生满意,他也就放心了,道。“没想到,桂老板一个女子竟能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果真是让人自愧不如啊!”
奇思妙想也不过是从现代照本搬来用的,桂长生倒是听了这话受用。
说了这话,桂长生坐了下来,见着台上的一场说完,下面的人便开始道。
“接着说啊,这停顿在这了,让人不是难受呢,快说快说。”
“是啊,这有的是银子,你赶紧接着说,小爷这就给你打赏了。”
听着下面起哄起来,不满台上的小伙便拍了案板,道。“各位,咱们这说书阁可是有老规矩的,头一场听了第二日再来听第二场,若是一日说了,怕是也耽搁了各位的时日,听久了也是觉着乏味,倒不如第二日再来听便是。”
说罢,小伙也没多说别的直接走了下去,这一场并不是紧着下一场,也得等大伙歇息了一刻才继续,那要走的人也都紧着走了,不走的人,也继续听别的,这银钱也得先收了。
桂长生倒是没多待,出了说书阁便遇上了从这边过来的人,见着那人,微微一顿。
她并不认得张家的人,倒是张家的人却认得她,兴许是在长陵那时候,桂长生没见着过,或是见着了也并不认得。
可人家张二爷对桂长生这人的名头早就知晓着,这空廊开张,成百上千的商铺,名声大燥,一传十十传百,不说在清远镇这一带家喻户晓,就是县城那边,南城、陈州、原城、禹州那边,就是长陵那边都已经是早早的传开了名头。
今日的开张,多少人是慕名而来,就是想知晓,也想瞧瞧,这事儿是真是假,多少人只是听说却未亲眼见过,今日来了,才知晓并非夸大其词。
难得,林家的生意,张家张二爷也来了清远镇的空廊这边瞧瞧热闹。
桂长生仅仅是瞧了一眼便转身要走,倒是听着身后传来的话儿,又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来人,眉头微微一挑,嘴角带着笑意,道。“不知这位是?”
“鄙人张全,南城张家二爷,早先就知晓桂老板的大名,今日见着了,果然是不同一般的女子。”
张二爷身形微圆,脸上虽带着客套的笑意,那双眼里却是闪着精光,桂长生一听这话就知晓此人是谁了,张家的人做生意那手段是在暗里明里都用。
这回总算是见着了张二爷,当初这张家因着杂七杂八的事儿,可没少折腾了她屋里的生意。
光是四妮那边就出了两三回的岔子,让她着实是上火。(未完待续)
☆、第两百五十七章 出其不意
现儿见着张二爷,桂长生倒是不愿与他多说道话儿,微微颔首。“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张二爷,难得能见着张二爷来了这清远镇。”
“哪里哪里,清远镇这边的空廊街这般出名,今日来都是慕名而来,不谈生意,只是想见识见识一番罢了。”张二爷说着,打量了桂长生一眼,随即道。“不知晓桂老板可是得空?”
桂长生听了这话,倒是笑着道。“实在是对不住,我正是去寻人,既然是张二爷来了,不如多在空廊这瞧瞧,我还有要紧事儿就先走一步,告辞。”
说完,桂长生转身便离了去,过了这条街转去了另一条街,张二爷到空廊来,多半是因着空廊开张而来,她心里有些打鼓,在张家上吃了不少亏,总是心里惦记着,现儿瞧着张二爷亲自来了空廊,心里也有些发紧。
倒是直接去了棋坊。
林三爷这是棋逢对手,棋坊内摆放了不少棋盘,内里都是一片安静只有落子的声儿,甚少有人开口说道话儿。
棋坊内的布置,也是桂长生这边装潢的,棋盘都是间隔了出来摆放,坐的也是团蒲。
除了棋盘,周边还设了台子,上边是用来放茶水小食的。
桂长生进门,在门口的人都是熟道,见着她来了也仅仅是点头,进入后,很快便找到了林三爷。
林三爷在内里与人下棋,内里是设了竹帘子,也只有一连赢了对局的人才进入内里。
这棋坊虽说坐不上太大的生意,却也有不少的收入,进来下棋也得给赢钱。若是入了内里,能将那内里里的人给败了,不仅仅是归还进门的赢钱,还能得了另额的银子。
桂长生与这棋坊的老板倒是并不是太熟,进了内里后,见着林三爷眉头紧皱着,而坐在一旁的人面色悠然。
方才进来并没认出。倒是现儿认了出来。上回虽是带着帷帽,却也是看见了半张脸,她对人记得深刻。现儿一瞧便认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回捎了樊凡的玉佩给她,随后一瞧,便见着了内里处隔着帘子还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人,双手环抱站立着。似乎也在看对弈的局势。
虽是隔着竹帘子,手里抱着的长剑却被桂长生看的一清二楚。
想到这。桂长生叹了一口气,倒是没再去看内里的人,而是垂眼看了看这场对弈如何。
林三爷可谓是面临困境,而对方的棋子却是步步相逼。将林三爷逼到了最后,也仅仅是差一步,这盘棋。林三爷便是输了。
现在轮着林三爷走棋,也难怪会面色如此谨慎。面对进退两难的境地,走哪一步都是鹿死他手。
桂长生不经常下棋,但能看得懂棋,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似进退两难的境地,林三爷也并非无路可走。
正是因着对方一心想要将林三爷逼到两难的境地,才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他本身这边的走法已经是过于是疏忽大意。
林三爷手里的棋子拿捏了半响也没有所动作,对方也并不着急,反而是倒了一杯茶细细的品尝了起来。
半响过后,林三爷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一眼桂长生,道。“你可是看出来有何能解的法子?”
“出其不意。”桂长生自然也是看到了,若是林三爷走她看到的那一步,不单单是退出了两难的境地,还能让对方有些防不胜防,此局便不再是方才的局势,而是逆转。
一旦逆转,对方的布局就已经乱了,一乱,就更是漏洞百出。
桂长生倒是不能提醒林三爷该走哪一步,对弈的人不是她,不过出口说一句却是无妨。
对弈的人最忌讳旁观之人的插手。
林三爷听了这话,不禁眉头一挑,出其不意?倒是不再盯着被堵的路去看,而是看向了另一边,将整个棋盘扫下来,手里的棋子快速落子。
桂长生勾了勾嘴角,以林三爷的棋艺,不可能会想不到,不过是一时被逼的无路可走罢了。
明明就差一步,鬼叔就赢了,现下看着林三爷竟然走了这一步,顿时也不好下手,这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总归是要舍一方。
若是先前林三爷这走的一步早就堵死了,也让他没路可走。
倒是,心里即便是懊恼也无用,只能舍一方,护住另一边的棋子,这时鬼叔的一方也有些元气大伤。
林三爷倒是显得有些春风得意。
桂长生倒是看了看鬼叔那边的局势,如此一来就要被林三爷吃的死死的,一被逆转过来,被逼的一方那就是鬼叔了。
至于鬼叔的棋子怎么走,桂长生着实是没再多想,专心的看向了林三爷这边如何应付鬼叔的棋子。
直下到半个时辰过后,鬼叔也是有些皱眉,被逼到了死角,顿时一脸不乐意的看了林三爷那洋洋得意的嘴脸,低声道了一句。“徒弟,你倒是来看看,为师的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说完这话,竹帘子后面的人开口道。“出其不意。”
同样的一句话,听完这个声音,桂长生已经确认是谁了,扫了一眼林三爷这边的局势,倒是的确有一步可走,却并非元气大伤,对方的棋子想要逆转局势也是有点难度。
舍了这一步,丝毫不影响大局。
但桂长生再看过去,才发现,林三爷早早的就出现了疏忽大意,而是大意不小,桂长生顿时皱起了眉头,对方的棋艺可谓是个高手,自然不会走她最先看的一步。
若是这般一来,那林三爷就落了下风,接下来只能守住阵地。
果然,鬼叔直接下了桂长生看到的第二步,当下林三爷面上就露出了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