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之劫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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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之劫数-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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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说笑之劫数
作者:离决

文案
也许每个人的人生都不过是一场劫数,有的人熬过了,修成正果,幸福美满,有的人没熬过,最终成了世间一个让人悲叹的故事,或者是某个人心里一段湿漉漉的回忆。这是暮朝离世时最后一个念头。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爱情战争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暮朝,莫三生,周顷 ┃ 配角:周竞,沈馨依 ┃ 其它:



  ☆、帝女出生

  
  纵观历史卷册,凡帝王在建都之前总要有诸多如此这般的考虑。各方势力如何?攻守地势如何?经济交通如何?甚至风水布局如何?
  说到风水布局,南越国就是这么一个极其注重风水布局的国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南越国的帝王们就开始相信,风水龙脉都是活的,每十几年就会迁移一次,为了保南越国千秋万世,南越国的帝王们就总在追着龙脉跑,并不如何富裕的国家在各方各位累计有八座皇宫,都是南越历代帝王追随龙脉而留下的痕迹。而今,那八座的皇宫大多是空着的。皇宫这种建筑,皇帝不住,其他人也是不能住的。白瞎了那几处上好的黑土地。
  这一代的南越皇帝定都在帆城。极靠近南边疆的一个小城里。有点政治军事头脑的老臣们洋洋洒洒的万言书写出了定都帆城的坏处几十条,诸如难以监控北方势力,诸如如遇动乱难以逃生,都敌不过某个老神棍的一句:“帆城,大吉之地,龙脉之所存,定都帆城,必得天降神子!”
  诚然,这一代的帝王也确实生了个“神子”。
  帆都三年冬,皇后生下一个女儿。女婴出世时,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破开几尺厚的白雪,热热闹闹的开满了整个帆城。皇帝心中惊诧,难辨吉凶,遂召来南越国师那个老神棍占卜问卦。老神棍也没有见过此番景色,慌乱之中信口胡诌了一句“此乃龙出血,大凶!”。皇帝一下子就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去。帝后生女导致龙出血,可见此女将危及南越龙脉,留不得。可皇帝皇后恩爱多年,早就盼着能有一儿半女,杀了这个孩子?舍不得。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皇帝握着皇后的手道:“孩子我们还会有,可如果南越没了,我们将何以为家?”无可奈何,才出生几天的女婴,就这么被定位为献给龙脉的祭品。
  献祭当天帆都下了极大的雪,白雪映着满城血红的彼岸花,甚是好看。皇后站在高高的祭台上,一手抱着女儿,另一手拿着匕首,却无论如何下不了手。最后,匕首□□了自己的心脏。一身红衣的皇后倒在铺满白雪的祭台上,也像是这城墙底下开的彼岸花。临死前,皇后拉着皇帝的袖子,断断续续地说:“此女,尚小,求陛下怜之,今本宫替彼为祭品,请陛下,好生养……”
  大雪很快埋没了皇后的容颜。皇帝抱着女儿呆呆的站着,隐约想起了在还是小皇子的时候,皇帝拉着皇后的手告诉她:“他日我为帝王,便立你为后,任何人都不可以再欺负你!”彼时,皇后只是罪臣之女,入宫为婢。
  女孩儿终究是活下来了。只是因此女凶险,在国师等官员的劝谏下,皇帝为女孩儿赐名暮朝,连夜送到南越国最北边的落日城去了,连公主的封号都不能给,这个女孩只是沈暮朝,不是南越国公主。随去的人浩浩荡荡的走满了一条街,有厨师、乳母、侍卫、宫女、女孩儿未来读书的伴读,等等,凡是能想到的,皇帝都给足了女孩儿。不知是完全出于对皇后的愧疚和爱情,还是也有那么一点点的父爱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朕曾经坑了很多。。。很多文。。。但是这个保证不会坑!!!信朕一回!!虽然也不见得是什么好文!!!

  ☆、重返帆都

  沈暮朝的成长是非常潇洒恣意的。她被盖上了凶险之人的印章,一辈子也靠近不了南越国权力的中心,没有人会来巴结她,也没有人会有闲心来陷害她,对于整个南越国来说,她只是一个锦衣玉食的闲人。而对于那个当皇帝的爹来说,沈暮朝不过是一个符号,代表着他对先皇后最后的一点怀念。暮朝就曾经自己说:“对于父皇来说,我不过是母后的活坟墓。”
  所幸暮朝的个性寡淡,向来不争什么,十多年的成长也算得自在。来自帆城的赏赐多了就多了,少了就少了,成色不好就算了,成色好也并不如何开心。当然在无人问津的情况下,总是差的多。莫三生就总是笑她:“别人是帝女,你也是帝女,怎么你就这么与世无争,一点也没有皇族勾心斗角的心智。受了委屈连喊声冤都不会。”这时候暮朝就会端着茶翘着脚道:“你说我傻?”眉梢稍微一挑,露出几分威胁的意味。三生便总是笑道:“不敢,哪里敢,你最聪明!”
  暮朝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三生了,打有记忆开始,三生就一直在,神奇的是竟连周围的人也都不知道这落日城里到底是从那一天开始有三生这个人的,以前暮朝问起,旁人都是挠着头想半天,然后弱弱地说:“三生不是一直在吗?”问了几次,暮朝也就不问了,只是偶尔会和三生开玩笑;说:“我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你却是个没有开始的人。”
  终究只是玩笑,人活着,怎么会没有未来。
  沈暮朝的“未来”源起于一道来自帆都城的圣旨。圣旨上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不外乎几句公式化的嘘寒问暖,末尾加了一句“朕思汝甚,速来帆都。”待传信的使臣都各自去休息了,暮朝随意的把圣旨往三生怀里一塞,嘟囔了一句“我才不想去。”便转身回屋去了。但三生知道,暮朝其实是想去的,并且很期待去。不争不代表不想要。在暮朝还小的时候,每当出门看见城里的孩子牵着爹娘的手在街上撒欢,她便总是要驻足看一会儿,回来之后便给远在帆都的皇帝写信。送过去的信总要一月多,或者更久才能收到回信,随回信带回来的还有一点儿皇帝给的赏赐。赏赐倒是贵重,但是每每收到回信,暮朝总是要失望几天,这几天暮朝就站在城楼上,看着楼下熙熙囔囔的人,偶尔抬手抹一下眼泪。别人不知道为什么,三生却是知道的,暮朝的信里求的从来不是赏赐,只是羡慕人家孩子有爹娘宠爱,自己也想感受一下。而那个狠心的帝王,却一次都不曾满足她。
  三生自来是心疼暮朝的,所以也自来不喜欢帆都里的那位帝王。
  往帆都去的车马第二天就出发了。出发的这一天,暮朝破天荒的穿上了多年未曾穿过的女装,青色的裙摆长及脚背,堪堪盖住了绣着青色花叶的绣鞋。本是极美的,可却教三生看得有些心疼。如今南越局势不稳,这阔别十多年的父女重逢未必会如暮朝期盼的那般美好,可是但凡暮朝期盼的,三生总不忍心轻易去戳穿。                    
作者有话要说:  (^U^)ノ~YO,给自己加油!

  ☆、帝女和亲

  人说世事无常,可是有时候,这人间的事儿,也发展得毫无悬念。
  诚如三生所料,这阔别十多年的父女重逢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暮朝的车马距离帆都城还有好远一段距离就被人给拦住了,拦住车马的人并没有说为什么,只是说请在城外稍候,皇上会亲自出来见。而暮朝却一下子就明白了。原来她还是那个“大凶之人”,不得进入都城的大凶之人。原本满怀的期待一下子就被浇得冷冷的,其实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自己不愿信,总要抱一点幻想,而现在最后的一点点幻想也被掐断了。暮朝在高高的马车上掀起帘子,居高临下的问那拦车的人,道:“既是如此,暮朝也不为难于你,暮朝是不详之人,还是不见皇上为好,皇上召暮朝前来所为何事,便就由你说与我知道吧。”拦车的人支吾半天,也不过是抬手用袖子抹了一把汗,道:“这事儿,臣想着还是皇上亲自来说比较好。”
  正是盛夏的时候,却无端的觉得胸口有些凉凉的。
  抬头看了看还有一段距离的帆都,皇旗远远的插在城墙上,因为没有风,显得特别的无精打采。蓦地就福至心灵了,于是脱口问到:“可是要我去和亲?”马车前的人身子顿了一下,低着头这这那那了半天,既不说是,也不是不是。于是暮朝明白,这便是了。三生的马从后面小跑上来,暮朝回头看了一眼三生,扯了扯嘴角笑到:“三生你看,我又聪明了一次。”话说完了,就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于是就那么静着。直到看到城门打开,移出那金碧辉煌的帝辇。
  辇车里是两个人,一个是南越的皇帝,还有一个是和暮朝年纪相仿的姑娘。暮朝盯着车里的两人,心里想着:那是他的妃子吗?却听那姑娘指着自己笑问:“这就是我的大姐吗?她不像父皇,也不像我,她和谁都不像呢!”皇帝也在看着暮朝,好一会儿低声道:“的确,她谁也不像。”
  “那么父皇希望我像谁?”突然就有点生气,暮朝坐在马车的边缘,晃着垂下的脚笑问。   “父皇希望我像母后吗?母后长什么样父皇还记得吗?反正。暮朝不记得。”
  “暮朝啊~”皇帝轻叫了暮朝一声,尾音长得好像叹息。“父皇,想把你嫁到周国去。你从小在北边长大,周国靠北,你会生活得更习惯。且周国国富民强,定能给你一世安稳。”
  “是,父皇想得周到,既成功的让我这个不祥之人离开了南越,又解决了我的终身大事,还定了周国姻亲,一石三鸟。只是。”暮朝伸手指着皇帝身边的女儿,问道:“她才是正经的南越公主,而我从来只是沈暮朝,为什么不是她和亲?”嘴角还是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心里却跳得厉害,有点想哭,却强撑着等待预料中的大声斥责。
  天地间突然有些安静,然后有女孩子的声音略有些尖利地划破似乎凝固了的安静。皇帝身边的公主瞪着眼睛道:“你怎么这样,父皇苦心为你安排这么好的婚事……”
  “你觉得好?让给你如何?”
  “你!父皇,你看她!”
  皇帝伸手安抚身边的女儿,转脸又对暮朝道:“暮朝啊,你母后,从不会这般争吵……”
  “是,母后不会,可是我又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母后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人告诉我,没有人会在我面前思念母后,给我讲母后活着的时候平日是怎么为人处世。我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你,你为了看不见摸不着的南越龙脉,抛弃了我和母后。母后不争。母后就是不争才落得这般下场!”
  “暮朝!”
  车辇上的皇帝终于怒了。暮朝抬着脸直看进皇帝眼里,拼命忍了很久的泪从眼眶中滚了出来,嘴角却还是倔强的扬着。暮朝觉得这一刻自己就像一只刺猬,拼命的想去刺痛那个第一次见面的父亲,好像只有这样,心里才痛快一点。
  在马车上站直了身,暮朝平视着龙辇上的帝王,“皇上,既然你从未承认暮朝是南越公主,不如彻底一点,也别承认我是你的女儿。就当没有生过我。你赐予我的一切我都还给你。落日城的宫殿,那些赏赐,还有几乎每年都会被你换新的侍者们。都还给你!”
  一个翻身跳上三生的马,那匹黑色的骏马嘶鸣一声,撒开腿跑了出去。只留给帝王一个潇洒叛逆的背影。暮朝走的很急,更准确的说,暮朝是逃走的。不想再让皇帝看到自己的眼泪,也怕皇帝说出什么话来,动摇了她此刻的决绝。
  暮朝没有去和亲,当然,那个公主也不会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 o(* ̄▽ ̄*)o

  ☆、终有一见

  周国皇宫内,有个少年在长廊中急急地穿行,宝蓝色的衣服上绣着金线,跑起来烟火一般炫丽。一脚刚跨过殿门,少年就迫不及待地笑道:“哥,你猜我得了什么消息!哈哈哈,果然是个奇女子!”
  殿内的青衣男子放下手上的书卷,微笑着道:“愈发没有一个皇子的样子了。”
  少年端起桌子上的茶一口喝干,又是一声大笑,说:“哥你果然料得不错,南越皇帝派来和亲的就是落日城的那位沈暮朝。不过这只是个开头,后头的你一定猜不到!探子传来的消息,那沈暮朝知道要让她去和亲后,当场就跟南越皇帝决裂了,据说除了身上穿的衣服,没拿走皇帝一分一毫!啧!这份硬气倒叫我佩服。若真能来当我嫂子,我倒也开心!可惜,可惜了!偏偏是南越国的人!”
  看着摇头晃脑感叹的亲弟弟,周顷觉得甚是好笑,伸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你既这么欣赏那沈暮朝,不如等灭了南越国后,把她绑了给你做皇子妃?”
  周竞摇头,“哥,我们本计划借沈暮朝不祥之人的名头向南越发难的,现在倒好,沈暮朝一走了之,我们找什么借口向南越发兵?”
  伸手敲敲周竞的脑袋,周顷道:“平日里在父皇母后面前倒是机灵些,怎么一到我这儿,脑子都转不动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阳正当头,南越国的盛夏闷且潮湿。暮朝坐在酒楼临窗的位置,眯着眼睛看街上偶尔走过的路人,皆是沿着屋檐底下的阴影走的。三生端了一盆子冰放在桌上,问:“在想什么,说与我听听罢。”
  暮朝捏起一块冰在掌心,笑道:“在想,到底是穿男装舒服。”手上的冰化了一些,一滴水滴落在青色的宽大衣袖上,一下子扩散开去,就好像心里的那点寒,总是若有若无地在周身扩散着,游荡着。三生有些心疼,抚开她的手掌拿走冰块,脸上笑着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落日城是不能回了。”
  掌心还红红的有点生疼,暮朝静着心感受那冰凉的冰凉遗韵,好一会儿才道:“不知道。我当时敢走,是因为我知道有你在就总是饿不着我,却真没想过去哪儿。”
  这话三生听着开心,刚想回答,街上却突然喧闹了起来。一群军官嬉闹着走进一家糕点铺子,随手捻起竹筐里的糕点往嘴里放。卖糕点的老汉忙不迭地倒茶,茶碗到手,军官们喝完顺手就砸了,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响,老汉一哆嗦,顺势就跪下了。“各位军爷,再宽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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