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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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宠-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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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菊儿看着您在染家长大,怎么就不是染家女了?定是二小姐为了攀富贵,故意陷害您!”
    染黎摇了摇头,轻问:“指证之人是谁?”
    “是,是当年给夫人看诊的大夫和接生婆子!”菊儿面色难看的顿了顿,咬着唇道:“还有,老爷!”
    染肖钰?
    染黎深吸了口气,又问。“老夫人和老太爷是个什么态度?”
    “他们!”菊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跪在染黎身前,抱着她的双腿道:“老夫人气急攻心,现下昏迷在床!老太爷,下午进宫辞官至今未回。”
    闭了眼,染黎只觉地自己的心轰然塌陷。
    她早上闻着奶奶的银耳羹,从昏睡中清醒。才过了半日,便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难怪,胭脂楼说,这秘密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只是,这也太快了,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安王府门前。
    一队森严的御林军,将前门后门齐齐围住。
    大内侍卫统领徐坤,翻身下马领着十几侍卫快步迈入王府。
    待到了北苑,他将人留在苑外只身走入苑门。
    正屋大门紧闭着,他站在门外,冷声道:“王妃,皇上命您进宫一趟!”
    屋内冷清。没有人答应。
    “王妃,皇上命您进宫一趟!”徐坤面色微凝,又重复了一遍。
    “吱呀!”
    房门被由内打开。染黎一身素衣走了出来,身后菊儿低着头。还在抹眼泪儿。
    “徐管家,皇上可有说是何事?”她娴静地望着他,淡淡笑着。
    徐坤叹了口气,抬眼打量了她许久。“王妃,今儿下午,有人在皇宫前告御状,说您是匈奴安插在大庆的桩子,并且。流有匈奴王室血统!”
    染黎听完点点头,语气淡淡。
    “谢谢徐统领告知,咱们走吧!”
    徐坤忽然对染黎一笑,抽出怀中一把匕首,递到她面前。“王妃,王爷已被皇上幽禁在冷宫里。您此去有死无生,昌城一役,属下敬佩王妃的为人。属下,送您一程!”
    “你。。。!”染黎惊异地看着他,眸子闪过一丝诡异。“你说的是真的?”
    “匈奴使臣。下午赶到皇宫,领队是大汗长子,耶律流觞。他带来了大汗的一滴血。您父亲此时也在宫里。也正是他举证的您,如此,您可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徐坤怜悯地望着她,叹了口气。“属下能做的实在不多。”
    染黎深吸了口气,叹道。“既然如此,可否容我先补个妆?”
    徐坤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点点头。“时间不多,属下等您一盏茶时间!”
    染黎点点头,进屋后。让菊儿把门关上。
    她叹了口气,在八仙桌前坐下。
    连染肖钰都出来指证了。还有所谓的接生婆和大夫,以及匈奴汗王耶律纳鲁的血。这是要滴血认亲啊!他们既然这么有把握了。那么也许,她真的不姓染。
    该怎么办?
    菊儿一脸忧心地望着她,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苍蝇。
    “王妃,不如我们逃吧!海阔天空,总有安生之地!”
    染黎摇了摇头。
    “逃又有什么用,如今,我武功被废,手无缚鸡之力,能逃多远?”
    菊儿却嘿嘿一笑。
    “这不是有奴婢么?”
    染黎转眼望她,轻轻一笑。“倒是可行,只是就这么逃了,不就坐实我确实不是染家女了么?”
    “可是。。。”菊儿眨了眨眼,目中满是不赞同。
    染黎瞧了她一眼,叹道。“他们这是想置我于死地,若是我不逃,在皇上面前,证明我确实是染家女。那么指证我的父亲,便犯了欺君之罪!爷爷奶奶疼我这么多年,总不能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我也只有一逃了之,只是到底是不甘心啊!”
    菊儿闻言气急,恼恨道:“虎毒不食子,老爷都那样对您了,您到现在还护着他。若是您有法子证明您就是染家女,那也是他不仁在先!”
    “他到底是我爹,不管有没有血缘,他都是我爹。”
    染黎深吸了口气,起身往内室梳妆台走去。“别浪费时间了,取些银票,换张脸我们便走!”
    “好!”
    菊儿见事以至此,再无转机,便叹息了声,几步并一步的跑到梳妆台前,为她易容。
    换了脸后,染黎望着镜子里的中年丑妇,嘲讽一笑。“想不到,一觉醒来,我便成了那过街老鼠。菊儿,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活越失败了!”
    菊儿怜惜地望着她,双眼又忍不住浮现出雾气来。“要不咱们不逃吧!您替皇上守住了昌城,烧死匈奴各部十几万人。就算您真是匈奴公主又如何,经了昌城一役,匈奴人怕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您。如此,皇上还能真听了他们胡扯,说您是匈奴桩子!”
    染黎懒懒一笑,没有说话,只静静看着她。
    这丫头还是天真了些。
    若是昭元帝不想杀她,何必幽禁刘旭?
    至于,昭元帝为何想杀她?
    她也想不明白!
    皇宫,御书房。
    昭元帝坐在书案后,面上泛着冷酷的杀意。
    书案前,跪着骠骑营统领,任海。
    “黑油竹筒是那个叫任逍遥的人弄的?”昭元帝冷声问。“任逍遥是染黎的属下?”
    “是!”一滴冷汗落下任海的额头,心头波涛汹涌。
    “今儿下午,染肖钰告亲生女儿染黎是匈奴暗桩。真真可笑!”昭元帝冷冷一笑,伸手翻了翻桌案上的奏折。“染黎或许不是他亲闺女,但。绝不是匈奴的暗桩。这点朕确信,但。她必须死!”
    任海一惊。“皇上,安王妃在作战方面,拥有非常人的能力,杀之可惜。请皇上三思!”
    “呵呵!”昭元帝冷冷看着他,淡道:“就是因为她是奇才,才该死!若是她在安王府睡一辈子,就算她姓耶律,朕也无所谓。奈何。她醒了。醒了就得死!”
    “皇上!”
    “吵死了!”昭元帝冷哼了一声。“出去,不然朕流放了你!”
    “微臣告退!”任海到底只是名小将,得见龙颜能说上几句话已是极限。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御书房,迎面却遇上了赵公公。
    赵公公朝他点点头,便急急往御书房里走去。
    任海特意放缓了离开的脚步,却听见那赵公公给昭元帝行礼之后,说:“皇上,安王爷打晕了送饭的小顺子,穿上他的衣物跑了。”
    “胡闹!”昭元帝大怒。“抓到没?”
    “哎呦!王爷现在可厉害了。也不知道躲哪了,反正,那么多影卫。和大内侍卫就是没找见。”
    昭元帝沉默了一刻,似乎在叹气,随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找了,定是出宫带着他媳妇逃了。这没志气的玩意儿!”
    “皇上息怒!王爷毕竟是刚刚清醒的。”
    “得了,朕知道。去把染肖钰和那一些举证的都打发了。宣告,安王妃叛国,畏罪服毒,自缢而亡。”
    “是!”
    漫步走在御书房外的任海眉头一挑,心中琢磨着。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照这样听来,貌似是不打算对王妃出手了!
    安王府。北苑屋外的徐坤却还在等,他望着黑暗的天空。心里渐渐有些不安起来。
    待过了许久,依旧不见染黎二人出来,他轻轻敲了敲房门。
    “王妃?”
    “王妃?”
    没有人回应,他心中一咯噔,正要推门冲进去。
    苑外却来了一人,恰是宫里的赵公公。赵公公身后还跟一一名侍卫,这名侍卫肩上扛着一个麻袋。
    徐坤见后,目色微凝,疑问。“赵公公怎么来了?”
    赵公公淡淡一笑,让那侍卫把麻袋丢到地上,放出一具女子尸体。徐坤走近一看,心头一寒。
    地上那死尸,不正是染黎么?
    赵公公对徐坤眨了眨眼,笑道:“安王妃叛国通敌,已经畏罪自杀,徐统领让您的手下,将她抬去乱葬岗丢了吧!”
    说完,赵公公转身就出了苑门,仿佛这事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而跟他一道来的侍卫,却把身上的衣服一脱,丢进角落的一个空坛子里。然后,掏出一张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贴,立刻摇身一变,成了安王刘旭的模样。
    他将装尸体的麻袋也一并丢在那个坛子里,而后,在徐坤惊愕的目光下,趴在染黎的尸体上痛哭流涕。“爱妃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什么匈奴暗桩啊!本王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徐坤仰天长叹了口气,忽然觉的自己的前途堪忧啊!
    赵公公是皇上身边第一人。
    那今儿这事,到底是谁主使的?
    转脸望向正屋紧闭的房门,他忽然很想看看,这门里面,还有没有人?
    “爱妃啊!你怎么就丢下本王了!”那假刘旭哭着哭着,便停了,抬眼看向徐坤,怒道:“你还不过来抢尸体,看老子抱个尸体哭,很好玩?”
    徐坤。。。。。。
    ps:第二章了,今天脖子见好,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二章,暴尸荒野

夜里。
    刘旭从王府后门,回了北苑。
    北苑的丫鬟婆子,都是别处调的,一入夜,自会离开。
    此时,刘旭站在北苑门下,望着因无人掌灯,而漆黑一片的院落。面色凄然,眼里有着不甘和失落。
    他一步步走进去,轻轻地推开正屋的屋门。
    因为黑,看不请屋里景象。但,凭着这一年里突飞猛进的内力,他隐约能感觉到,屋里有人的呼吸声。
    他有些急切,呼吸都急促了许多。忙摸到八仙桌前,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桌面烛台上的红烛。
    昏黄的光亮,瞬间在屋子里散开。
    刘旭转眼往呼吸声处望去,却见内室梳妆台上,趴着一个人。只是,看身形却不是染黎,应该是她的丫鬟菊儿。
    心头一苦,正想往内室寻去。眼角余光处,却瞥见八仙桌上,一张纸条静静躺着。
    眸色微微深了,他伸手将条子拣起来,打开仔细一看,正是染黎的笔记。
    “王爷,夫妻缘尽,有缘再见!”
    一句话,及其简短。却如一块巨石,砸在了他心上,让他踉跄地退后几步。
    他苦苦一笑,面容渐渐平静。仿佛此事,早在意料之中,只是到底是心里难过,让他不想面对。
    原地愣了许久,他上前一步,面上竟扬起一抹极温柔的笑靥。抬手,将纸条搁在烛火上,看着它缓缓燃烧起来,一点点成了灰烬。
    嘴角轻轻勾起,望着落在桌面上的灰烬,自言自语。“让你信我一回。就那般难么?你说夫妻缘尽,那我们,便真的到此为止了么?我可是放弃了整座森林。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了。”
    这时,北苑门下又来了一人。
    他一身青黑盔甲。却是正是骠骑营的统领大将,任海。
    他一脸沉闷地,站在苑门下,一双冷目静静往苑内看去。
    见正屋里,点了灯。
    眉头一紧,脚下犹豫着要不要迈进去。
    今儿,从宫中回来之时,在宫门遇上二皇子刘允。
    这人近些时日。一直想拉拢他。常寻着事由,约他喝酒。
    任海到底只是名小将,自不能总是拒绝。因怕惹恼了这位脾气不甚好的二皇子,他便总是避让着些,尽量减少碰面机会。
    今日,任海心情沉重,自然忘了这一茬。出宫时,在停泊场呆怔了一会儿,恰被刘允歹了个正着。
    刘允这厮非要拖着他喝两杯,任凭。他如何推辞,就是不放人。总归是拗不过他,最后。便去京城的飘香酒楼喝了几杯。
    席间,刘允却只随意问了些闲话,最后,他自己被突然出现二皇子妃,给揪了回去。
    任海见他走了,便也下了楼。
    帐已被记在了二皇子名下,他走出酒楼时。恰见徐坤骑着马,身后拖着一副板车,车上用草席裹着一具尸体。那尸体的面孔露在了草席外边。他定睛一看,却正是自家王妃。
    顿时。心头大痛,便借着酒劲就上去拦下了徐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骑在马上的徐坤见他后。叹了口气。只道:“人已没了,我身负皇命,任兄可别为难我。你去买副薄棺,随我一道出京,至少不能真个暴尸荒野啊!”
    任海沉痛地望着板车上的尸体,想着在昌城时,她拼尽全力守住城池。计谋百出,深谋远虑和水中月配合的天衣无缝。更有得力属下任逍遥,制出黑油竹筒,连灭匈奴十几万人。
    如此作为,竟换来如此下场,实在让人寒心。
    他叹了口气,便去棺材铺子,用身上所有的银子,买下一口金丝楠木的重棺,用三匹好马拖出了城门。
    他到了乱葬岗时,徐坤已经将尸体火化。
    乱臣贼子的尸首,大庆有明文规定,不可入土为安。因此,一般都会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夜里会有野兽前来翻食。任海想着,与其被野兽撕咬,还不如火化个干净,放在棺中。
    虽不能入土,倒也不会暴尸荒野。
    待做完了这一切,他便无精打采地回了安王府。如今,昭元帝已经把他和骠骑营配给了安王,而他也因着私心,在王府里住下。
    王妃去了,那菊儿岂不是伤心欲死。
    想着菊儿,他进了王府后,便不由自主地朝北苑走来。
    此时,站在苑门下,他心里却犹豫的很。
    他该以什么身份,去安慰菊儿,并且,这里还是王爷的苑子。
    “傻愣在那做什么?”刘旭走出房门时,见一人站在苑门下趻踔不前。眯眼细细一看,却见是任海。本就心情奇差,此时见任海又一一脸便秘模样,心下便越发烦躁了。
    任海闻声一愣,见是刘旭,便急忙跪下行礼。
    “行了!”刘旭懒地再看他,转身往书房走去。
    任海忽然觉的有些奇怪,照王爷对王妃的喜爱,听说王妃去了,怎么也不会这般平静啊!难道,伤心过度,物极必反了?
    这般想着,他望向刘旭的眼神便有了些担忧。从地上起来后想了想,便跟了上去,凑在他身后轻声道:“末将先前见徐统领将王妃的尸身拖去了乱葬岗,心中不忍,便买了一具金丝楠木的重棺。要不,末将去将王妃的骨灰罐子取回来,您也好有个念想!”
    “嘶!”刘旭听完,倒抽了口气,回身问他。“金丝楠木啊?那棺材花了你多少银子?”
    “三千多两!”任海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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