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郎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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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郎顾-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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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着。可是这被扣押的月氏人终究是野兽,镣铐一断,还是会毫不犹豫地咬庆军一口。若是能想办法把阿尔阔、乌却和月氏士兵放出来,城中必定大乱,而他自然可以趁乱带着萧墨迟等人离开尧曲城。
  是夜,古镜川便换上了夜行衣准备潜入大营的牢房。临行前他吩咐了宛央无论庙外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踏出庙门一步,尤其要看紧萧墨迟。
  宛央点点头,但是神色中的迟疑也让古镜川看得分明。古镜川不禁想起了这人曾经拦住自己让自己给西太后传递消息,他此时心中一紧,对这人的身份起了疑心。可眼下古镜川也顾不上这许多了,逃出尧曲城才是当务之急,谅她一个弱女子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古镜川飞身融入了夜色之中。边关大营他也呆过一阵子,所以来去很是自如。他闪身跳到了大牢看守的身后,伸手捂住了看守的嘴鼻,手上再一使劲,这人便闷哼一声倒地了。另一名看守正欲高呼,古镜川的舌下飞出了一枚银针,正中喉头,这看守捂住喉咙抽搐了几下,也倒在了地上。
  古镜川闪身进了大牢,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几名看守放倒在地上。他摸到钥匙打开了阿尔阔的牢门。
  阿尔阔盯着他看了良久问道,“你可是浮屠宫的人?”
  古镜川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也不看阿尔阔,只点点头。萧墨迟既然想把迟健与萧淑妃合葬,少不得还得再借浮屠宫的力量,所以这时候千万不能让月氏人出来拖浮屠宫的后腿。迟健先前把月氏人卖了,自己再假托浮屠宫之名把他们救出来也算是扯平了。
  乌却却满是愤懑不平,“大祭司布的好局,是想把我们送给庆军换些赏赐吗?”
  古镜川沉着声音说道,“大祭司命我来救你们。”正说着,古镜川不由分说地拉起阿尔阔,“跟我来。”
  庆军攻入尧曲城的那一晚,不少月氏士兵都喝得醉醺醺的,庆军几乎未动干戈便将这群醉汉给制服了。皇上未免麻烦,就近把他们看押在了迟健设宴的酒楼中。古镜川前些日子寻找萧墨迟等人的时候也瞧得很仔细了,那酒楼四周都有庆军的弓箭手看守,所以他预备自己引开庆军,让阿尔阔与乌却自行去解救月氏士兵。
  “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引开庆军。你们的人都还在酒楼里。”古镜川悄悄儿地带着阿尔阔与乌却靠近了酒楼。
  阿尔阔此时问道,“救出我们的人之后呢?大祭司人在哪儿?”
  古镜川想了想回道,“大祭司有要事在身。救出你们的人后便依你自己的想法办,庆帝……怕是身子有问题了,兴许你们可以趁机夺回尧曲城。”说起英宗一事时,古镜川有些微的迟疑。西太后有恩于他,他即使现在站在了萧墨迟的一边,也不该把西太后的儿子出卖给这群野兽。可他一转念又想到了武直,想来这群月氏人在武直的手里也讨不到半分便宜,便又放下心来。
  古镜川没再与阿尔阔与乌却多言,长啸一声,故意冲向了庆军的弓箭手。庆军们如临大敌,为首的人高喝一声,“谁?”
  古镜川撮起双唇,舌尖一顶,一枚银针正中弓箭手首领的眉心,他没能再多说一句便倒在地上。
  弓箭手顿时乱了阵脚,纷纷来追古镜川。古镜川也不着急避开,就像戏耍老鼠的猫一样,时走时停,故意吊着庆军的胃口。
  阿尔阔与乌却此时冲进了酒楼。憋屈了许久的他们左一拳右一脚便将留下的几名看守解决了。他们抢过庆军的武器,直接砸开了酒楼的大门。酒楼中手脚均被困得严严实实的月氏士兵本是警醒地看着大门,这时一见来人是大王与乌却将军,全都露出了兴奋的笑脸。阿尔阔与乌却也没闲着,手起刀落,砍断了士兵们的绳索,手脚自由了的士兵自然也开始帮忙。不一会儿的功夫,士兵们便全都齐刷刷地站在了阿尔阔的跟前。
  乌却清点了一下人数,皱起了眉头,“大王,那一日守城的多半战死,可这里的士兵却也数字不对。”
  阿尔阔还没说话,便有一名月氏士兵回禀道,“将军,庆军把我们困在这儿后曾经劝降,好多人虽没投降,但是却同意放下武器回家去,还立誓今生再不踏入大庆。”
  乌却皱着眉头,“那些人的确被庆军放回月氏了吗?”
  士兵摇摇头表示他并不知道。
  乌却转过身,“大王……”
  阿尔阔本是一身的沙盗脾性,被关押的这些日子浑身的骨头都快憋出病来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哪有不大闹一场解解气的道理呢?他也不再听乌却没说完的话,一马当先地挥舞着长刀,“兄弟们,跟本王杀出去。”
  “杀!”月氏士兵高呼一声,跟在阿尔阔的身后冲出了酒楼。
  乌却无奈之下也只得跟上。这个阿尔阔终究还是改不了本性!
  庆军弓箭手被古镜川甩开后才发现了不对劲,急急忙忙地往回撤,半路上便听见了雄浑的高呼声,知道坏事了。副首领一边领着人往回冲,一边忙遣人去禀报武直大将军。
  阿尔阔很快便与庆军厮杀在一处,他心中恨极,于是刀刀见血。
  乌却奋力地杀到了阿尔阔的身边,“大王,你是想夺回尧曲城还是……”
  阿尔阔手上的刀并不停下,一脸血迹,面目狰狞地回道,“不,杀出城去,回月氏。”
  乌却好生诧异地看着阿尔阔。
  “别走神。”阿尔阔手起刀落,乌却身后的一名庆军便人头落地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庆人的古话。”阿尔阔说道。
  乌却这才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这个阿尔阔虽说还是沙盗的脾气,但却渐渐地也有些王者风范了。
  古镜川隐藏在暗处,听到不远处的厮杀声此起彼伏后才放下心。他趁乱抢来了庆军运送箭支的马车后回到了寺庙,要想逃出尧曲城只有趁现在了。
  古镜川先把禾之晗与迟健搬上了马车,又命令东哥抱着萧潇上了车。他冲着萧墨迟说道,“走吧,我们去京城。”
  萧墨迟才有些从迟健离世的沉痛打击中缓过来,点点头,却又补充道,“把老黄也带上。”
  古镜川撇撇嘴,“带上他做什么?”
  萧墨迟笑得无力,“把他一个人留在这儿总归不好。”
  古镜川没辙,只得把老黄的尸身也扔进了马车里。他拍拍手叹口气,要不是害怕在这儿烧尸体引起庆军的注意,哪要这么费神呢?
  “上车。”古镜川已经扬起了马鞭。
  萧墨迟的半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诧异地说道,“哎,阿蘅呢?”
  古镜川这才发觉少了一个人。他赶回寺庙后就一直忙里忙外,竟未曾发觉这一点。这个让人看不透的小姑娘这时节跑到哪儿去了?自己临行前嘱咐她看紧了萧墨迟,可到最后,不见了的却是她。
  古镜川问萧墨迟,“你没见着她?”
  萧墨迟茫然地摇摇头。
  自从迟健再次离世后,萧墨迟便一直呆呆的。古镜川知道再问他也问不出名堂,于是掀开车帘对着东哥问道,“东哥,阿蘅呢?”
  东哥回道,“阿蘅姑娘说去解手来着……”
  “什么时候去的?”
  东哥吞吞吐吐地回道,“大约一个时辰前。”
  古镜川这下子傻了眼。一个时辰?他出去一趟也不过才两个时辰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频起

  古镜川前脚才走,宛央后脚就跌跌撞撞地往边关大营的方向去了。她始终放心不下皇兄。那一日,皇兄当街昏倒。这几日,她原以为能听到些风吹草动,可不想尧曲城却是照旧平静。可眼下,越是平静,就越是奇怪。她实在呆不住了,想偷偷地去大营里瞧一眼好确定皇兄是否平安。
  宛央气喘吁吁地跑着。她的手脚比不得往日,总归是断了之后重新连上的,所以才跑了几步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边关大营的门前,两名看守威风赫赫地站着。她该怎样进去呢?宛央正急得满头大汗时,倒是看守发现了她,“谁?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宛央被看守押着去见了傅柏年。傅柏年倒是记得她,神色惊讶,“你来这儿做什么?”
  宛央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径直问道,“皇……上怎么了?”
  傅柏年皱着眉头,不期然间想起了这人曾在大牢里拿出了大内软骨散,于是问道,“你究竟是谁?”
  宛央不知该如何回答,只一个劲儿地问道,“皇上他怎么样了?”
  傅柏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是浮屠宫的圣姑,何苦关心我大庆的皇上?”
  宛央见问不出个究竟,直欲转身自己去找到皇兄看个明白。傅柏年的手下却是拦住了她,“这里还由不得你乱来。”
  傅柏年一人也不好妄下决定,于是把宛央押着又去见了武直。武直正从皇上的寝室退了出来。
  傅柏年问道,“皇上还是老样子?”
  武直点点头。
  那日,皇上突然昏倒后,军医前来诊治,竟发现皇上早已中了一种无名之毒。资历最老的随军大夫诊断说这毒发作本该还有些日子,可皇上气急攻心,竟催动了毒性,这才当众晕倒。大夫们这几日彻夜研究这□□的成分,好制出解药来。可他们煞费苦心后却还是没研究透这□□究竟是如何制成的。
  皇上这毒中得莫名其妙,他每日的饭菜都由小太监试过才敢呈上,就连茶水,也都是单独准备的,万事这般小心,哪里有机会让歹人下得了手呢?武直原是要追查皇上缘何中毒,可每条线索都是查到一半就断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查不下去了。武直只得作罢,命军医轮流守在皇上的身边,可这毒解不开,几名大夫都表示只能延缓毒发的时间,却是毫无法子去除毒性。傅柏年也着人请来了城中几位有名的大夫,可大夫也都是束手无策。众人无奈之下只得命大夫好生为皇上保命,边关虽还未太平,却也只能提早回京,让太医诊治一番才是当务之急。
  宛央急切地追问道,“皇上究竟怎么了?”
  武直这才注意到傅柏年身后被押着的小姑娘,“这是?”
  傅柏年答道,“浮屠宫的圣姑。”
  武直眼前一亮,皇上自从毒发后性子越发阴沉了,大营里的一干将领因为皇上当街晕倒而慌了手脚,皇上却只记得他要萧墨迟死。现在这个浮屠宫的圣姑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怎能不让武直心里松了口气呢?这下子无论如何总算是能给皇上一个交代了。
  “萧墨迟人在何处?”
  宛央一听这话,计上心来,“你们带我去见皇上,我就告诉你们萧墨迟身在何处。”
  傅柏年看了武直一眼,原想提醒武直此人身份可疑,但是武直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武直现如今的官阶远高于傅柏年,傅柏年无奈,只得挥挥手,让押着宛央的两名士兵跟上。
  小太监这会儿正在给皇上念近日的奏折。
  武直与傅柏年上前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宛央这时挣脱开士兵的手,扑上前去,“皇……上,你没事吧?”
  皇上被着实吓了一跳,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武直。
  武直回禀道,“此乃浮屠宫圣姑,执意要见皇上一面。”
  皇上一听来人是浮屠宫圣姑,沉下脸色问道,“萧墨迟人在何处?”
  宛央开口劝道,“皇上,萧墨迟并非皇四子,还请皇上饶恕此人,从此相安无事。”
  武直见状揪住了宛央的衣领,“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皇上摆摆手,示意武直让宛央继续说下去。
  宛央跪在地上,“萧墨迟他并不是皇四子,皇上还请不要再为难他。”
  皇上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皇四子?”
  宛央张了张嘴,并未说出自己从何得知此事,只坚持说道,“还请皇上相信我。”
  皇上冷笑,“你我素不相识,你且是浮屠宫的圣姑,叫朕如何相信你。”
  宛央这时豁出去了,“皇兄,我是宛央啊!”她自己偷偷溜出来确定皇兄的安危,依古镜川的性子怕是不会留在寺庙中等她。而萧墨迟,他兴许眼下也因为迟健的死而伤心过度,哪里会想起自己?所幸有古镜川在,宛央并不担心萧墨迟的安危。而她来这大营里走了一遭,皇上若是能认回自己,自己也算能回到亲人的身边,甚至还能劝下皇兄不再与萧墨迟为敌。
  皇上怒极,一拍桌子,“放肆!朕的宛央公主在宫里好生呆着,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宛央这下子愣住了,“宛央在宫里?”
  傅柏年想起了这人持有大内软骨散,这可是大内秘制的□□,轻易不外传。眼前这人的确不是宛央公主的模样,但是想必也与后宫脱不了干系。
  皇上这一生气身子便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一直候在一旁的大夫这时上前来诊脉,劝道,“皇上,切不可动怒,要不然这毒性便会加剧。”
  宛央愣了愣,“皇兄你中毒了?”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子。
  宛央知道凭自己的一张嘴怕是怎么也说不清楚自己就是宛央,但却又不愿放弃,“我被人易了容,则宣哥哥,我当真就是宛央。”
  皇上冷哼一声,“易容?你当朕和这儿的诸位大人都是瞎子吗?宛央早被太后接回了宫,朕岂会相信你的话?”
  宛央问道,“公主怎么会在宫里?”她跟着萧墨迟等人出了浮屠宫后,只听说傅容早已愤然休妻,却从没听说过被休的公主回了宫。可是她明明才是真正的宛央,宫里的那一位公主又是何人呢?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不耐烦了,“押下去。”
  傅柏年忙朝着士兵打了个手势,士兵们把宛央押下去了。傅柏年顾及她的女儿身,并未把她投进大牢中,而是关进了无人住的厢房里头,并且派兵把守。
  宛央呆呆地坐在屋子里,不知该如何是好。萧墨迟与古镜川等人这会儿只怕已经要准备离开尧曲城了。皇上听不进去她所说的话,于是她也未说出古镜川想利用月氏人引起骚动好制造逃跑的机会。她原是打算皇兄若是认回她,她便如实相告古镜川的计划,可现在,皇兄不愿意相信她,她若是和盘托出古镜川的计划,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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