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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萧郎顾
作者:顾念Fairy
文案:
哎哟,不好了,少爷又跑了……
大事不妙,公主又不见了……
一个是落跑少爷,一个是私逃公主
初见,三生石上,缘分已刻下
可当真相被抽丝剥茧后
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他与她,究竟是眷侣还是孽缘?
他进是错,退是错,争取是错,放弃也是错,寻不到出路
她原想斩断情缘,不想却易容换面,在另一个躯壳中重生
这一世,他们历经重重劫难
最后,可否只顾念彼此,相守一生?
内容标签:虐恋情深 恩怨情仇 阴差阳错 宫斗
搜索关键字:主角:萧墨迟,顾宛央 ┃ 配角:阿蘅,傅容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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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靖熙十七年,庆祁宗驾崩,享年三十有七,葬于京城西郊青山脚下。皇三子顾则宣即位,改元崇嘉,号英宗,尊萧淑妃为东太后,入主慈宁宫,其母珑妃为西太后,入住永和宫。
祁宗在位期间,萧淑妃宠冠后宫,虽未封后,但日常起居用度皆与皇后同仪同制,令人艳羡。其母家萧氏上下亦倍得帝宠,阖家迁入国公府。萧淑妃之父萧壬何官至一品,时任吏部尚书兼太傅;淑妃之弟萧重才华横溢,一表人才,仕途光明,为京城名门所属意之乘龙快婿。
祁宗驾崩半年有余,英宗称祁宗遗诏有令,命萧淑妃殉葬,与祁宗同葬于青山脚下,制同皇后。至此,慈宁宫人去楼空。萧家荣宠则更甚,萧壬何出任辅国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头一时无两。
崇嘉二年,朝中言官纷纷上书弹劾辅国公萧壬何及其子翰林大学士萧重贪污受贿,在其位不谋其职,危害国家社稷,更有谋逆之罪,实属大逆不道。英宗深感事态严峻,命刑部、大理寺联合审理此案。半月有余,此案告破,萧壬何及萧重当街斩首。国公府被查抄,家财没入国库,男丁或充军或流放,女眷则沦为官妓,无一幸免。
煊赫一时的萧家至此没落,朝中被牵连的官员甚多甚广,成为大庆朝崇嘉年间的一则大案,史称“国公案”。
作者有话要说: 双十一了,大家忙着买买买之余来戳一戳小透明的新坑,好么?
☆、落跑少爷
古镜川的额头中央工工整整地写着一个斗大的、遒劲的“川”字。
大当家的驾鹤西去已经一月有余了,无事忙的少东家却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这个二当家的只能理所当然地挑起了重担,一人勉力揽下了萧家鱼庄和钱庄的生意。
古镜川心下抑郁,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手中捏着的特贡狼毫笔竟咔嚓一声折断了。
身边正汇报生意的伙计顿时被唬得脸色惨白惨白的,以为自己一个没留神又惹着了这位二当家的。
伙计哭丧着脸,不敢吱声,心中格外怀念着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不仅是个生意精,而且逢人就笑眯眯的,待店里的伙计格外和善。可眼前的这位主,从早到晚都沉着一张脸,让人琢磨不透,一个不留神便能被他眼睛里飞出来的利刃伤得体无完肤。
伙计依旧苦歪歪地赔着笑脸,等着二当家的发话。
可古镜川此时额头上的“川”字却淡了些,嘴角甚至带上了一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这支特贡的狼毫笔来头可不小,尤其是这笔杆,以玄铁和玉石混合制成,握在手中冬暖夏凉,轻若无物,但坚固无比。自己先前心中烦乱,竟无意间驱动体内真气,稍一用力,折断了这价值千金的狼毫笔。
千金虽已散去,但是自己的功夫却未见生疏,这怎能不让古镜川高兴呢?
伙计偷偷打眼瞧了瞧二当家的,见他面色稍霁,心下略略安定了。
可就在伙计安心地把头埋下的时候,古镜川额头中央的“川”字又回来了。古镜川心头憋着的怒火嘭地一下烧着了,他这都干了些什么蠢事?这一枝特贡的狼毫笔可是实打实地价值千金,可这一千两黄金却在他指尖的真气里打了水漂。
蠢人!
古镜川平日里寡言少语,即使气急了训斥店里的伙计,左不过也就是一句声嘶力竭的“蠢人”。
古镜川冷哼一声,身边的伙计应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张苦瓜脸皱得更痛苦了。
他呆呆地坐着,不敢动弹,但是心里的那个他早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了,祖宗,神仙,菩萨,求求你们保佑我。他本是钱庄京城分号的一个普通伙计,按理说汇报生意这样的事儿怎么也轮不到他头上,但是自从大当家的去了之后,管事儿的便对汇报生意这事儿开始推三阻四了。拖是不敢的,那只得换个替死鬼了,谁知道那个阴晴不定的二当家会在哪个当口上发火呢?
“你说完了?”古镜川斜睨着身边这个好似小媳妇一样规规矩矩、唯唯诺诺的伙计。
伙计张了张嘴巴,但是却什么都没能说得出口。
古镜川抬了抬下巴,示意伙计把账本搁在书桌上。
伙计哆哆嗦嗦地照办了。
古镜川依旧坐着,一动不动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默默地把已经折成两段的狼毫笔塞进了这个伙计的手里。
伙计双手接过,心里却狐疑得很。都说二当家的抠门得很,就连对少东家,都是能少用一文钱他便能左抠右抠地凑出两文钱来,平日里更是鲜少有打赏下人的先例。
今儿个……今儿个……
伙计盯着手心里的毛笔出神。
凭着他的见识,他只能知道这是毛笔。
他又盯着这支毛笔望了望,心里道,就是枝坏了的毛笔,想来二当家就算拿它打赏了自己也不心疼。
“你们管事儿的叫什么?”古镜川悠悠地问道。
伙计微抬着头疑惑地盯着二当家的,合着自己的唾沫星子漫天飞了这许久,眼前的这位爷都不知道自己是打哪儿来的。
古镜川久等不到回答,也不计较,蒲扇一样的大手一挥,“把这捎回去,交给你们管事儿的,让他修好了给我亲自送过来。”
伙计这下目瞪口呆了,心里不住地嘀咕道,这人真是要抠门抠到阎王殿里去了。
伙计弓着腰,啧啧地感慨着退下了。
古镜川半倚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眼前的账本已经摞得老高了,但是他却连眼神都不屑给一个。
还是那个老不死的在好啊!
古镜川心中如是感叹着。他念叨着的老不死的便是大当家的。大当家原先在的时候,他虽是二当家的,生意上的事儿却从来都不管不问。毕竟,那个老不死的在生意场上可是以一当十的人才。而他每日里只需坐在账房里拨拨算盘,看看又有多少进项便可。可现在……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古镜川心中竟微微懊悔了起来。他千不该万不该早早儿地就……
古镜川没能得会儿安稳,外头便又有伙计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二当家的,您快出来看看吧。”
古镜川眉头微拧,但还是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走到了鱼庄敞亮的店堂里。
这会儿才刚开市,哪儿来的不识好歹的人瞎折腾呢?
只见店堂中央立着一名年轻的黄衫女子,身段妩媚,眼角流波,但眼神却恶狠狠的,双手叉着腰,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古镜川眼角低垂,冲着身旁一额头汗的伙计询问道,“怎么了?”
伙计擦把汗,“这位女施主现下非要吃没刺儿的鱼……”
古镜川点点头,心下明了。
这没刺儿的鱼都是打东瀛运来的,但是一年也只得那几日,就在中秋前后,鱼庄着人高价从东瀛商人手上收购来的。这没刺儿的鱼寻遍大庆的每一寸土地也鲜少能见着,所以京城的达官贵人总是早早儿地就预定下了中秋宴,来这萧氏鱼庄赏月、尝鲜。近几年,更有外地的富商大贾不远千里进京,只为尝个新鲜,品一品这没刺儿的鱼。一时之间,中秋来萧氏鱼庄吃鱼便成为了一桩雅事。只是,这事儿虽雅,但也金贵得普通老百姓只能望价兴叹。可即使如此,这萧氏鱼庄的近几年的中秋宴早已被预定一空,要想尝个鲜,只能排队。当然了,以抠门出名的二当家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搂钱的机会,想排队可以,先交个一百两来。
只是眼下这时节才是早春,打哪儿来的没刺儿的鱼呢?
古镜川也不和这位女施主计较,只与伙计说道,“没跟客人说明白情况吗?”
伙计的额头依旧是汗涔涔的,“说啦,可这位客官愣是不听。”
古镜川皱皱眉头,“这位客官,眼下鄙店还没有没刺儿的鱼。”
黄衫女子柳眉倒竖,不依不饶地说道,“你们这萧氏鱼庄就这一样顶出名,我们小姐来一趟不容易。难道让客人空手而归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古镜川觑着眼睛打量着这黄衫女子,心下暗道,这姑娘虽伶牙俐齿,但也忒没见识。萧氏鱼庄就这一样顶出名?那这鱼庄从哪儿日进千金呢?
但是古镜川并不和这黄衫女子计较。她的这一袭黄衫,样式虽简单,料子可却不简单。似他这样打钱眼里翻滚的人,一眼便瞅出了这料子原是进贡到宫里的天水一色。看来她口中的这位小姐来头不小,生意成与不成是一码事,惹上了些不能惹的官司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古镜川正在琢磨着如何回答时,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空气传来。
登时,鱼庄的店堂里便响起了噔噔噔的脚步声。
“不好了,不好了。”这声音略粗嘎。古镜川稍一凝神便听出了这是少东家的贴身侍从,东哥。
“不好了,不好了。”这声音尖细嘹亮。古镜川听着耳生,却能大致推断出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锦绣姐姐,不好了,公……公……”一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黄衫女子的面前。小姑娘的话在舌尖上打着转,黄衫女子则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
“公……小姐……不见了。”小姑娘终于捕捉到了黄衫女子飞来的眼神。
古镜川此时自然没心思注意到这些。就在刚刚,少东家的贴身佣人东哥气喘吁吁地告诉他,“二当家的,少爷又跑了。”
古镜川一听这话,额头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爆了出来。东哥瞅着害怕,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也不敢吱声,低着头,乖乖地等着训斥。
古镜川心里着恼得很,这个小兔崽子,放着鱼庄、钱庄的一大盘生意不闻不问,却总是喜欢玩失踪这一出。大当家的这才去了一个多月,这小兔崽子就来来回回地和自己折腾上了三四次了。前儿个才把脏兮兮的他从晋城的赌场里赎了回来,今儿个他居然又跑了?
等这次把他逮回来,仔细他的皮!
古镜川恨恨地咬着牙。
可是,恨归恨,人还是得接着找。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进了里屋,眼下不做生意不要紧,赶紧把那个小祖宗找回来才是正经事。谁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在外头又能折腾出什么花花肠子来。
而此时黄衫女子亦是一脸焦灼的神色,也不惦记那没刺儿的鱼了,领着那个小姑娘匆匆忙忙地赶了出去。
先前热热闹闹的萧氏鱼庄登时安静了下来。
店里的伙计们则都诚惶诚恐,越发努力地干起了活。
少爷又跑了,二当家的心里窝着火,可任谁也不愿意做那出头鸟不是?
伙计们都埋着头,大气儿也不敢出,有活儿的干活,没活儿的也在找活儿干。大家心里咂摸着还是大当家在的时候好啊,二当家的这尊佛就只在账房里供着,平日里谁也不扰着谁。可偏偏这大当家的两脚一蹬西去了,留下了这尊不好伺候的佛,扰得大家整日里心惊胆战的。
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哟。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伊人
萧墨迟笃笃笃地骑着个小毛驴出了京城一路西去。
一早他肚子里的馋虫作祟,便使唤东哥去厨房给他整一只烤鸡出来。可烤鸡还没见着影子,这位想一出就是一出的大少爷一推开窗户,看到京城里稀稀疏疏的绿色,心下不乐意,便萌发了去江南赏春的想法。
说走就走呗。
萧墨迟兴冲冲的,连行李也没收拾,绕到了后院,趁看门的伙计打瞌睡的点儿偷偷地溜了出去。
萧墨迟鬼鬼祟祟地出了后巷便觉得一身轻松。他天真地以为他又一次逃离了那个钱篓子的魔爪。
这个钱篓子自然就是萧氏鱼庄和钱庄的二当家的,古镜川。而我们的萧墨迟小朋友自然就是古镜川阁下口中的兔崽子是也。
这会儿古镜川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房里听着钱庄分号的伙计汇报生意。伙计是个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一口利索的京片子,汇报起生意来跟说书似的,听得古镜川越发不耐烦了。
那厢,萧墨迟惦记着他的江南春景,笑得人畜无害,一路往西去了。
哎?去江南是往西走么?
萧墨迟心下犹豫,双腿在原地打了个圈,依旧向西去了。
先走着,迟早会到的。萧墨迟如是安慰着自己。
鱼庄那头,东哥正蹲在厨房里尽心尽力地烤着一只三黄鸡,脸上沾上了锅灰也毫不在意。少爷刚从那水深火热的赌场里脱身,得好好进补进补。
萧墨迟被钱篓子逼着学过几招武功,虽然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但也确实强了身健了体。这不,他的脚程快得很,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京城西门了。
萧墨迟哼着小调出了西门,正想赋诗一首感慨一下这来之不易的自由时,他瞅到一位农民伯伯蹲在路边儿兜售着一头小毛驴。
萧墨迟想也没想,笑嘻嘻地跑到老农身边,“伯伯,这驴长得真水灵。”
农民伯伯的脸抽搐了几下,干笑几声。这是驴,又不是他的闺女,长得再水灵卖不出去也是白搭。
萧墨迟也不急着赶路了,围着小毛驴兜了几圈子,还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小毛驴的头。
“你想要?”农民伯伯开腔道。新帝才登基不久,税收不重,年景也不差,要不是闺女嫁人等着钱置办嫁妆,他才不会这么急着出手这头毛驴。
萧墨迟点点头。
农民伯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萧墨迟,看这穿着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农民伯伯心里一计较,狠狠心竖起了五个指头,一琢磨又翻了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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