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倩蓉知道若凝对设计的热爱,可是万万没想到她会选择拿掉孩子去把握这个机会,虽然她说得也没有错,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
“所以你不想让任少琛知道这个孩子存在过?”肖倩蓉眉心越拧越紧,道:“可是他有权知道。”
“不可以让他知道。”若凝目光盯着肖倩蓉。
肖倩蓉垂眸看着若凝的肚子,她知道有不少职业女性为了事业放弃过孩子,没想到若凝也会是其中一员。
“阿凝,你真的舍得吗?”肖倩蓉再抬眸看着若凝。
若凝闪躲她的目光,垂眸喝了口水,点了点头:“我已经决定了。”
肖倩蓉长长地叹了一声,看来她是很难再劝动若凝了,若凝每次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结婚是,离婚也是,现在这个孩子也是。
“拜托了。”若凝看肖倩蓉已经松动了,再才请求道。
肖倩蓉勉强点了点头,若凝嘴角弯了下,已经解决倩蓉这边,剩下就是席允晟那边了。
她是这样想的,以出国学习之名,避开任少琛,生下这个孩子,再和任少琛解释清楚,然后治病。
半年而已,并不会很长,说自己出去学习,任少琛应该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对。
肖倩蓉可以接受这个说法,席允晟应该也没问题。
若凝心里这样想着,和肖倩蓉散了之后,就约了席允晟出来。
结果她还没开口,席允晟倒是先说了,他对若凝道:“国外的教授邀请我回去研究一个课题,那个课题我很兴趣,也许过阵子,我要出国一段时间,长则一年,短则半年。”
“那太好了。”若凝松了口气,席允晟既然要走了,她也不必想怎么骗他不告诉任少琛,反正平时他和任少琛也不会碰面。
“我要出国,你就那么开心啊。”席允晟有些失落地低垂眉眼。
“当然不是,我是开心你可以研究自己喜欢的课题。”若凝解释了句。
席允晟抬眸,笑了一下,道:“对了,你刚刚电话里说找我有什么事?”
“哦,我是想问问你未央怎么样了?她出院之后,我一直没有见到过她。”若凝巧妙地圆了过去。
席允晟也未起疑,浅笑对若凝道:“她现在很安全,顾明泽也不可能在对她动手了。”
“嗯?你做了什么?”若凝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让她住到了军政大院里头。”
“住你家?”由于席允晟父亲的职位,若凝才由此猜想。
“嗯,反正我爸也常不在家,她现在和我妈正作伴呢。”席允晟本是自己在外面独住的,可他思来想去就给林未央安排进了那里就安全,于是他也暂时搬回去了。
只要在那边住上一段时间,顾明泽自然会收到消息,林未央和席家关系密切,即便过段时间搬出来了,他也就不好再动她了。
“那就好。”若凝笑了下,她也明白这里头的意思,没准过段时间,顾明泽就以为林未央是席家未来儿媳了,不敢再妄动她。
“阿凝,我……”席允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他现在要是说会想她之类的话,恐怕不太适合,她是任少琛的,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任少琛的,他真的是该放下了。
这长达十年以上的感情,应该划上句点了。
若凝和席允晟出了餐厅,席允晟叫住了若凝,若凝转身正对地看他。
席允晟忽然上前了一步,拥住若凝的身子,在她耳边低喃了句:“再见。”
再见了,我的爱情。
他这辈子很难再像喜欢若凝一样的喜欢别人了,可是他明白他的放下,对若凝,对他自己都是好的。
若凝感觉到席允晟这个是道别拥抱,抬手回抱了一下。
任少琛沉默,拳头紧紧握着,快步冲了过去,将席允晟在若凝肩上的手拉开,拳头急速地挥向席允晟的脸。
这一切发生地太快,始料未及,席允晟被忽然袭击,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席允晟下意识地出拳反击,打在任少琛的脸上,任少琛也不是示弱,再挥拳过去。
若凝惊呼,挡到了席允晟的面前,她闭起眼睛,任少琛的拳风从她耳边划过,他收住了拳头,不敢置信地看着若凝。
她居然挡在了席允晟的身前,为什么她要护着席允晟?
前一刻他们才抱在一起,现在又护着他!
任少琛觉得自己要发狂地嫉妒了,以前若凝曾经就因为席允晟的那朵纸花和他吵架冷战,现在竟然又当面护着他!
若凝感觉拳头没有砸到她的脸,立即睁开眼睛,转身向席允晟看去,急问道:“允晟,你还好吗?”
任少琛见若凝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就转身向席允晟,紧握地拳头松了开来。
“这就是你不答应结婚的原因吗?”任少琛的声音像是在深井里发出的一样,冰冷深沉。
第两百三十九章。激烈烈冲突
席允晟手捂着脸,牙龈作痛,嘶了口气,开口对任少琛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吃醋也要有个限度,若凝她现在都已经有了你……”
“是!”若凝截断了席允晟的话,深吸了口气,对任少琛道:“你说得没错,你想得也都没错,就是这样!”
他们都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已经经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却还会怀疑她和别的男人怎么样。
若凝又气又急,就口不择言了。
“阿凝,你在说什么……”席允晟不解地低头看向若凝。
任少琛眸子灰沉下来,倒退了一步,看着两人,若凝正抬眸看着席允晟嘴角的伤势。
任少琛觉得那目光刺痛了他,收回眸光,决然地转身快步离开。
“让我看看。”若凝拿开席允晟的手,查看他的伤,道:“都出血了,要马上冰敷一下。”
“他已经走远了,你不必这样了。”席允晟提醒了句若凝。
若凝垂下手,低敛眸子,道:“允晟,对不起。”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吗?你们吵架了?”席允晟拧眉问道。
“算是吧。”若凝想要含糊过去。
“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怎么可以误会你!你都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席允晟愤愤不平,要找任少琛理论的样子。
“其实没有很严重啦,情侣哪有不吵架的。”若凝生怕他真去找任少琛,赶紧轻描淡写。
席允晟沉下气,道:“他说你不答应结婚是怎么回事?”
“就……”若凝想了会儿,道:“他诚意不足,我没有答应,他大概就误会到你身上了。”
“我去跟他解释。”席允晟拔腿要向任少琛离去的方向走。
若凝赶紧拉住席允晟的手,道:“没关系啦,这点考验还经得起。”
席允晟觉得若凝有点古怪,低头蹙眉盯着她的脸。
“总之,我和他的问题会解决的。”若凝心虚,转移话题,道:“倒是对你真的很抱歉,无辜被卷进去。”
“没什么,反正他也被人打了一拳不是吗。”席允晟抬手轻蹭了一下嘴角,手指上沾了血液。
“进去清洗一下吧,我去问他们要冰。”若凝边说,边拉着席允晟回到身后那家餐厅。
席允晟进卫生间清洗,若凝要了冰块和布,用布包着冰块,抬手轻轻地按敷着席允晟的嘴角,实在是对他太不好意思了,轻声问:“疼不疼?”
任少琛原本已经转身开车要离开,还是忍不住返回来看看,结果看到落地玻璃窗里,若凝正在帮席允晟冰敷。
他在看想车镜里的自己,脸颊的淤青看上去简直可笑。
任少琛垂眸,手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再发动车子离去。
若凝帮席允晟冰敷完,和席允晟在路口分道扬镳,她打车回了家中。
进了家门,看了眼玄关的鞋子,任少琛还不在家里。
她走进屋内,开始有些担忧,刚刚席允晟打他的那一拳还满重的,应该处理一下。
其实她刚才会那么说,是有些想顺水推舟,这样的话,要任少琛放她离开半年应该会比较容易些。
若凝进了房间,开始动手打辞职信,希望一切如她预期的那样进行。
这天,晚上很晚,若凝已经躺在床上快要睡着了,任少琛才醉醺醺地回来。
脚步踉跄不稳,衣服未脱,直接仰头倒在床上。
“你喝了多少酒?”若凝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推了下任少琛。
任少琛很少有喝得这样不省人事的状态,若凝不禁担心,急道:“不是答应过我不在外面乱喝酒的吗?”
任少琛微喘着热气,闭着眼睛,口齿不清地道:“你还在意吗?”
若凝楞了下,原来他因为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才去喝得烂醉的,一时间若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起身下床,去于是端了盆水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拧了拧毛巾,跪在床上,俯身给他擦脸,帮他把领带解开,擦了擦脖子。
任少琛忽然睁开眼睛,目光赤红,灼热地看着若凝。
若凝被他的眼神一惊,要收回擦拭的手。
任少琛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你抓疼我了。”若凝要挣脱,手上的毛巾掉了下来,手腕却还被紧紧箍住。
任少琛听到她这句话像是没有反应似的,继续抓着,眸光看着若凝,沉声问:“你还是爱我的,对吧?”
若凝疼得蹙眉,没有立刻回答,而就在这迟疑停顿的零点几秒,任少琛突然起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若凝紧张地看着他,手腕还没有被放开,反而另一手也被擒住。
任少琛单手抓着若凝的双腕,另一只手拿过领带,将她的手腕用领带圈起。
“你要做什么?”若凝慌了,急问道。
任少琛系好她的手腕之后,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若凝撇开头躲避,急道:“任少琛,松开我,我不喜欢这种方式!”
任少琛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我行我素,被她躲开了唇,就亲吻她的脖子。
大掌直接探进了她的衣服,推高卷起,手上的动作有些急切粗鲁。
“任少琛!你松开我!”若凝越来越害怕,喊出地声音都有些发抖。
任少琛依旧没有停下动作,揉捏地手劲变重,呼吸也变重。
若凝手腕挣扎着,感觉到任少琛手指已经在她裤子边缘,她忍不住哭喊出来:“你这是强X!不是zuo爱!”
任少琛手顿住了,这时,若凝挣脱开了领带,将他从她身上推开,手掌挥向了他的脸颊。
任少琛发怔了一下,看着满面泪水,衣裳被扯出开的若凝,想要伸手过去抹掉她脸上的眼泪。
若凝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躲开了他,伸手拿起了床头的脸盆。
将水直接倾盆从他的头顶倒下,自己起身从床上下来,扔下脸盆,哑声道:“你自己冷静一下。”
说完,若凝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两百四十章。暗潮汹章涌
若凝出了房间,转进了次卧,将门紧紧闭上,她沿着门板蹲下,埋头在膝上,低低地啜泣。
历史总是惊人地重演着,现在就像是她去年要提出离婚的那时候,但心境却不相同,那时候是对婚姻的绝望,而现在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若凝手抚着肚子,低喃自语:“宝宝,我们现在怎么办?”
两月的身孕,胎儿尚未成形,自然给不了她回应,她在问的不过是她自己而已。
她没有想到任少琛吃起醋来,会这样疯狂,手腕上还残留着挣扎的红痕,衣服被撕扯的皱巴巴的,她的哭喊都有让他停止粗暴,刚才她是真的害怕极了,这是最糟糕的体验。
任少琛被泼了水,清醒了过来,在床上呆愣地坐了下,回忆起刚刚自己对若凝做得事情,看着被扔在一边的领带,和手上从若凝的睡衣上撕扯下来的蕾丝,他扶额掩面,懊恼不已。
若凝压得很低的呜咽声从隔壁房间传过来,任少琛捶了捶自己的头,让脑子更清醒一些。
他从湿濡地床上起身,赤着脚走向次卧,水滴答滴答的从他的身上滴落在地上。
他抬手,又些紧张胆怯,迟疑了很久,还是曲指敲了敲房门,低着头,暗哑着声音:“阿凝,对不起。”
屋内没有任何的回应,任少琛再敲了敲,道:“阿凝,我错了,不会再这样了,你开一下门出来,好吗?”
若凝捂住嘴巴,把自己呜咽声捂住。
“阿凝。”任少琛又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若凝感觉鼻子上有粘液流下,她挪开手,垂眸看去,是鼻血,她又流鼻血了。
“阿凝?”任少琛感觉里头任何动静都没有了,连若凝的呜咽声都停止了,不由地紧张,再敲了敲房间门。
若凝看了眼次卧里没有任何可以擦拭的纸巾,有些慌乱了,用手抹干净鼻子下面,再将手上的血液擦到衣服上面。
白色丝质睡衣,衣摆上一团团血迹格外刺眼明显,若凝手足无措,异常紧张,又害怕任少琛拿了备用钥匙开进来,连忙应道:“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
任少琛听到了若凝的回应,知道她在里头没出事,稍微松了口气,低声道:“阿凝,出来,我们谈一……”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若凝打断了任少琛的话。
任少琛紧闭着唇,看着门怔了一会儿,张了下嘴巴,又闭上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起,他低头拿出手机,屏幕都被沾湿,他走到客厅,接起手机,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冷静。
“任总,不好了。”邱秘书的声音从那头急切传过来,道:“收到消息,明天瑞士政府会发布一个新的环境政策,会影响我们在那边项目,可能会导致项目暂停。”
任少琛紧蹙了眉头,问道:“消息准确吗?”
“明天的晨报这个消息就会出来,应该准确。”
这是意外风险,前期预估的时候,没有预想到这个时候会出新政策。
“顾氏那边呢?有什么动静没有?”任少琛眸色沉下。
“这是我要和您说得第二个消息,顾氏的财务总监盗用大笔公款,已经跑路了,这个新闻明天应该也会出来,现在顾明泽已经出动了人搜索,这两个新闻一起出来,开盘的时候顾氏的股价肯定会大跌,但是恒宇也会受到北欧那个项目的波及。”
任少琛揉了揉眉心,感觉这一切似乎有点太过巧合,是况启超搞得鬼吗?可以政府要出台的新政策,他不可能提前那么多天知道。
“任总,我们该怎么办?”邱秘书等待任少琛下达命令。
“一切等明天开盘再说。”任少琛一时间也无头绪,便先将手机挂断。
这个时候,况启超打电话过来,仿佛是掐准了时间一般,悠然道:“想必任总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任少琛听况启超的口吻,好像提前就知道了,他稳住声音回道:“这么晚了,况董事长还不睡吗?”
“只怕今夜有人要睡不着了。”况启超轻笑回应。
任少琛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今晚的情况,顾明泽现在恐怕是焦头烂额,连恒宇也会被拖累。
“任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