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冬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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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舞冬临-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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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晴然去向风前落要灵药时,电秋因不想连累晴然,独自跑出了圣女阁内间房,来到了浩瀚无比的呼伦湖畔,想乘船出海。不料卫铭一众人早就在此设下了埋伏,就等着电秋往里钻。
  这下千里芙幽手下的几十个高手一同对付电秋,想来无论电秋武功多么高强,一个人对抗这么多人也是吃力不讨好的。不一会儿,电秋就被卫铭擒住了。带回冬临地下铁牢,千里芙幽坐镇,严刑拷打一次次逼问电秋女扮男装来冬临拜师的真正原因,可电秋是个女汉子,一直咬紧牙关不肯透露一个字。黑色的绸衣浸染黑血。
  牢狱中,除了千里芙幽端坐的椅子比较豪华,其余的一切竟是又黑又冷的摆设。“把灯开亮一些。”千里芙幽一声令下,奴役们又把墙角的几盏油灯点亮了,顿时牢狱里一片澄亮。可以看清楚每个人的面孔。
  千里芙幽又问了一遍:“电雷泽王派你来冬临,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用意何在?”
  电秋算是看透了这个女人狠毒的心灵,难怪哥哥卓旭会抛弃她而选择晴然。心机太重是女人的死穴,没有哪个男人会真心喜欢心机重的女人。
  “千里公主,我来冬临无非是仰慕师尊,并无其他目的。”电秋终于筋疲力尽开口说了这一句话。
  “好,我看你是仰慕师尊的武功造诣吧,今天我就废你所有所学。”千里芙幽这正运气打散她的内力,不料这时,晴然来到了牢房中。
  “慢着,千里公主。”晴然果敢的说,“电秋已经被你们打得只剩下半条命了,如果再废她的武功心法,那么事后她便与死人无益,你毕竟和卓旭是旧识,怎可这样对他的妹子。”
  “别再给我提雷卓旭,我早就不记得有那么一个人存在。”千里芙幽咬咬下嘴唇,那一抹红唇欲滴。
  “公主可否卖我一个人情。”晴然信然开口。
  “你说。”千里芙幽目光似有无限怨恨,金色的瞳孔内爆发出无比狠毒的光芒。自从暗夜绝魔变作雷卓旭的样子欺骗她,让她承受如此大的屈辱,她便恨透了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她要自强,要不靠男人,要自己挺身而出,独当一面。
  晴然道:“公主在废电秋武功心法之前,可否让我为电秋疗伤,这样一来所有冬临的秘术近乎全还给了冬临,而来电秋也会变作普通人,没有生命危险,还电秋一个自由身,那时我和电秋都会感激您的大恩大德。这样可好?”
  千里芙幽转过身,冷冷道:“时间只有五秒,你们看着办吧。”
  晴然立即扶住电秋,还没用到一秒便把灵药给电秋喝了。千里芙幽神情恍惚地看着晴然,不知晴然在耍什么心机。
  “好了,我给他喝了一点自制的疗伤圣药,公主这回子可以废电秋武功了。”晴然道。
  千里芙幽走近电秋,一掌朝她的散功穴劈去,电秋一声尖叫,终痛得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电秋已是在圣女阁。
  晴然用心帮电秋包扎者伤口。叫她别动。
  “我的武功真的废了吗?那我不是成了废人,我活着还有什么用。”电秋站起身来,把桌上的医药碗筷全都扫在地上。平复不了自己的心情。
  晴然却半眯着眼呵呵笑着。
  “你笑什么?笑我可怜。”电秋目光闪烁地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笑你不识好歹,亏我救你。”晴然眉目舒展道。
  “你救我,怎么救得,我不是被那女魔头废了所有心术。”电秋不解地问。
  “傻瓜,你运功看看。”晴然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笑嘻嘻地说。
  电秋一运功便知自己的武功没有废掉,反而更精气十足了。问晴然是怎么做到的,晴然只笑不语,最后还是悄悄把向风前落借灵药一事说了出来,便让电秋尽快离开冬临岛,回故土闪电之巅。
  电秋佩服晴然的机灵,也领教了千里芙幽的厉害。是夜,她独自划着一只小木船,连夜离开了冬临岛·呼伦湖。
  天蒙蒙亮,月亮睡了,星星沉醉。
  窗外起风了,沙沙风声吹响树林。风从未关的窗子里吹进暖阁,吹在了熟睡的晴然脸上,晴然忍不住在睡梦中一阵哆嗦。
  梦中,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她的魂魄漂浮过一片有着茫茫雾霭的大海,来到了一片陆地,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那个地方非常神圣,四处种植着白色的乔木。吃惊的是,她竟然感觉到那个地方自己曾今来过,而且异常熟悉。她脑海中冒过一个神奇的名字——桴駼国。
  那是佛国的临近国,每个人都信仰白马尊神和桴木,究竟为何,晴然也不得而知。
  她随风飘到一个像尖塔般的白色房子外,听到里面有很多人非常热闹,她从窗户外飞进去,只见这座房子的主人正在与一位美丽少女进行婚礼。
  新郎穿着白色袍子,上面刺有非常繁复的花纹,似乎是一匹奔腾的白马,又或者是一颗婆娑蜿蜒的大树……总之,花纹非常奇怪。新娘子身条纤细苗条,乌黑秀发盘成一朵合欢花的形状,上面挂满晶莹剔透的流苏,晴然觉得这个背影特别熟悉,似乎是——自己。
  钟声响起,新郎官拉着新娘子的手在众人的欢呼声中缓缓转过身来,晴然惊呆了,这个新郎官竟然是风前落,而新娘子竟然是——晴然自己。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晴然在梦中惊却……突然,一阵寒风刮过,晴然被风吹了眼睛,闭上眼去,睁开时所有画面突然消失不见,周围又全是雪白雪白的桴駼木,那些椭圆型的白色叶子如樱花雨般飘落,如一场盛世情殇……那梦中的晴然立在中间,双目含情,有泪滴隐隐划过脸颊,缀在尖尖的下巴上,似掉未掉,样子楚楚可人。
  紧接着一切幻想又消失不见,晴然感觉到周围开始有人呼喊,慢慢地,来到了一片金戈铁马的沙场,那里四处有人流血牺牲。
  “王,如今只有把安琪王后送去般若王朝和亲,我们才能有机会拖延时间,不然必大败。”一位浑身浴血的将军骑着大马奔来,一翻身滚下战马,俯首风前落的座前,神情可悲却极其郑重地说。
  国破家亡迫在眉睫,而安琪却是自己心爱的妻子,怎么抉择?王决定浴血奋战,狠狠赌一把。在烈烈红尘的战场上,王一袭白裘,征战数里,不计日夜,终牺牲于战血中……而王后为了桴駼的子民,决定下嫁般若……
  “啊,究竟为什么?为什么?卓旭……”晴然从噩梦中惊醒,想到身旁已没有雷卓旭,被子里冰冰凉的,一滴泪划过脸颊,晴然感觉腰酸背痛,十分疲倦。凌晨,她拖着乏累地身子附在案上,写下了一篇日记:
  当我作为冬临最后一位女主人,站在踏雪桥上,遥遥期盼你的归期时,我看到雪桥边一朵洁白的玉茗,却引不来莺莺飞舞的蝴蝶。我知这世间情爱不过一场镜花水月,是我的,我承受,不是我的,也不敢强求。只是心碎难耐,泪湿巾帛。
  梦回几转,泪清淌,相离莫相忘,管他岁月尽成憾——当晴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凄凉到了一定尽头……哎!晴然心中轻叹,落花与绿叶终究是一场空,离别的散曲让我有了对爱情的迷惑。真想陪你看一场盛世烟花,可那些梦淋漓散去,最后只剩一场刀光剑影……
作者有话要说:  

  ☆、灵猫,吃鱼

  驱走雷卓旭与电秋,这整个冬临天下就是她的天下了!
  对于千里芙幽来说,虽是一件畅快人心的美事,但女人的第六感隐隐告诉她,接下来的日子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究竟是什么她不得而知,于是请来了西方特使灵猫为她占卜。
  那天早上,天气有些冷,冬临岛阴霾遍布,雾霭层层,灵猫一袭墨玉色冕服,划船进冬临岛。
  千里芙幽早早就起床了,她双目蕴愁,着一袭浅黄常服,慵懒地坐在铜镜前。一旁,蝶梦正为她梳妆。
  “公主,该来的就会来,你不必担心。”蝶梦一边轻轻地为她梳着发髻,一边安慰着千里芙幽。
  “梦儿,你不懂,这几天我眉毛跳得厉害,一定是有伤及我身体发肤的大事发生。”千里芙幽理了理纷乱的情绪,静静地看着镜子里有些疲惫的自己,巧眉紧皱,颇为担忧地说。
  “公主,灵猫就要来了,有话你问她便知晓,用不着担心。凡事提前做好准备,定无大碍。”蝶梦巧手弄纤云,一会儿就为千里芙幽梳了一个凤凰金翅发髻。高高拢起的发丝,像极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兼插上那金光烁烁,霞彩万千的金步摇,不觉多姿妩媚,如凤凰涅槃。
  千里芙幽望着镜子,幽幽一笑,不觉称赞:“梦儿的手真是越来越巧了!”
  “公主不必取笑我,其实是公主人美,再兼这风师兄送的金步摇,就完美无缺了。”蝶梦含羞笑道。
  “哦,原来是风前落送的!”千里芙幽笑了笑,凤目含韵,神情有威带媚,“以前都没太多注意,带着就带着,拿下就拿下,就连这小东西有多好看都没注意。呵呵。”
  “公主,现在注意不就行了。”樱芸蝶梦话中有话,一脸欢快轻松的神情,像只翩舞的蝶。
  “你这狐媚子,鬼心思还真多!”千里芙幽并没有因蝶梦提到风前落而不愉快,只是笑着打趣:“怎么,又想为他说话?”
  蝶梦知道千里芙幽怀了风前落的孩子,心下一直猜测,为什么公主一直还对风前落冷漠以待,没有情侣爱人之间的火花,又仔细一想,原来公主还不能相忘于雷,对风前落不能坦诚相见,至今都没有接受他。
  蝶梦为前落与公主的爱情摇了摇头,苦涩延伸至心中,嘴角却牵强扯出一丝微笑,“公主,忘了负心的人,和眼前人重新开始吧。”
  “你怎么又提那个人?!”千里芙幽略带责问,冷冰冰地说。
  樱芸蝶梦身子微微僵住,我又说错了?她在心中暗暗问自己,忽而抿嘴一笑,轻快地说:“公主,天下负心人这么多,你又怎知我指的是哪位?现在公主身边,就有一位绝世良人,论风华,谁又能及,论文才,谁可能比?公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你转得好快,不过,你小嘴甜腻得我真想抽一巴掌。”千里芙幽慢慢露出了笑意,站起身来,“我要出去看灵猫来了没,你随我吧。”樱芸在后为她披上一件刺绣着清水芙蓉的斗篷,紧随在后……
  千里芙幽与樱芸蝶梦来到呼伦湖畔船泊处,只见灵猫刚好上岸,纷乱的墨发在她身畔乱舞,眼眸中透着狡黠的余味。
  “公主圣安!”灵猫一手扶胸行礼,嘴角隐现灵慧的笑意。
  “你好,灵猫。”千里芙幽淡淡道,表情不动声色。就是灵猫如此灵力强大的巫女也看不透她的心思。
  “灵猫,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樱芸向她伸出手,表示友好。
  “嗯,樱芸大人,这些年,一直隐迹禾楚,无人打扰,灵猫过得不错。”灵猫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想来接到公主密令后一路朝冬临奔来,不管不顾,连一顿饱饭都没吃好,必是有些饿了。
  “灵猫,此番唤你,你应知我有何难处。”千里芙幽开门见山,直白相问。
  灵猫搔搔头,把黑色的罩头斗篷缓缓取下,头上露出两只可爱的猫耳朵,“公主,不必心急。”她轻言一笑,竟有些感伤。
  “公主,灵猫从禾楚长途跋涉赶过来,一定又累又饿,我们先让她吃饱喝足,休息一下,再占卜。”樱芸委婉的说,蝴蝶在她发间灵巧地飞舞,似乎羞怯了这世间万物。
  三人徒步回到雪宫。
  樱芸叫厨房准备美食,招待灵猫。静坐一会儿,几碗点心便被训练有素的丫鬟端了上来。灵猫看着这桌上的甜点,却皱起了眉。
  “怎么,嫌招待不周。”千里芙幽一看灵猫的表情,有些不高兴。
  “不不不,公主,只是我馋,想吃鱼。”灵猫眸中含着笑,有些窘迫,不好意思地说。
  “樱芸,去把我藏在床头柜里的那几瓶鱼罐头拿过来。”千里芙幽向旁边窃笑的蝶梦挥手。
  “好的,公主。”蝶梦欢快地应答道,来到寝居,搜出几瓶用十分精致的瓶子装着的东西,朝客厅走去。刚进门,就听灵猫隐约说:“公主,不必这样客气的,你这样,我受宠若惊。”
  千里芙幽冰冷的面庞依旧没有一丝温度,只望着灵猫说:“你即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就该以礼相待。”
  “呵呵,这么多年了,公主还是这样对我客气。”灵猫有些忧郁地笑笑,不知为何,她有点儿担心。
  樱芸在门口呆立了片刻,走进来把装着鱼罐头的精美瓶子递给灵猫,含羞打趣:“灵猫,这可是公主去年途经明国,带回的特产,今年开了一瓶给我,那味儿简直和其他烹饪的鱼没得比,你可要细细品尝,别辜负了公主的一番美意。”
  “那便是了。”在美食面前,灵猫可不会假装客气,一手接过,打开盖子,便吃了起来。
  千里芙幽看了她那个馋样,不觉笑了,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一样对鱼这种美味热衷,呵呵。”
  灵猫自嘲:“公主,哪有猫不偷腥的。”
  “呵呵呵,普天之下,莫非猫不吃鱼。”千里芙幽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忙唤蝶梦一起吃点心。
  三人静默吃了片刻美食,千里芙幽还沉浸在对未知之事的不安中,灵猫突然开口,打断这片刻沉静,正经说:“公主,我吃饱了,这就为你卜卦。”
  顺着溪流而下,来到圣湖之上,樱芸蝶梦提着篮子采撷了三朵金莲,端着玉盆盛满荷叶上厚积的雪水。
  回到雪宫,把这两样东西交与正在闭目养神的巫女灵猫,只听一旁静坐的公千里芙幽吩咐:“可以开始了,灵猫。”
  众人随公主走至天台之上,灵猫摆起了镜花水月灵台。镜用的是天幕琉璃镜,花是圣湖中的金莲,——千里芙幽的本源命花,水是新化的雪水……待明月高升之时,她站在摆好的水台面前,紧皱眉头沉思片刻,略略担忧地开口对千里芙幽说:“今晚圆月当空,正是占卜的好时候,公主耐心静候。”
  白旋凤、樱芸蝶梦和卫铭一同安静地站在灵猫的身后,背景是掩映在万木丛中的华丽高耸的洁白雪宫,这道风景形成一幅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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