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惊醒了城堡里不知名的毒物,他们纷纷呲牙吼叫。毒花毒草也有感应地伸缩着花藤。
一群黑鸦从城堡后簌簌飞起。
“看来来着不善啊!”
是暗夜绝魔的怪异声音在硕大空旷的黑色城堡里响起。暗夜的罂粟花在城堡里骤然开放,如暴风急雨般,遍地开花,花朵是沉郁的黑色,压抑又痛快,给人一种十分诡异骇人的境界。雷卓旭忙紧紧拉住了晴然的小手,只见晴然掌心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出来送死。”电秋朝暗夜绝魔吼道。她举手,顿时一阵闪电从她五指间蹦出,一番电闪雷鸣后,罂粟花悄然凋落。花瓣随风飘落,有的飘洒在空中,有的落在了无限宽广的海中。十分有致。
暗夜绝魔现身。
一身张扬的黑色羽衣,背后绽放着强大的黑色羽翅。诡谲而阴险。
暗夜绝魔一声冷笑,强大电光闪射,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他刹那间锐声尖啸,周身绿芒狂胜如山,竟形成高达一丈的大绿气柱,如绿涛穿空,激射而出。
雷卓旭护着晴然退后几步,刀诀连引,刹那间在他二人身前形成了七道冰墙,阻隔了绿色光柱的冲击。
只听“怦怦”连续两声,绿色光芒已然撞到了冰墙,势如破竹,声响冰破,片刻间将七道冰墙击得粉碎,冰棱四溅,而绿色光芒竟毫无稍减半分,声势反而更厉,如狂龙怒吼,张牙舞爪地击向雷卓旭身后柔弱的晴然。
晴然拔开雪缇神剑,可绿色光芒瞬间即到,毕竟光速势不可挡,晴然还在拔剑之前,就被邪恶的绿芒冲击了身体。瞬间晕倒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冬临时节,雪舞大地
晴然醒后,已是在冬临岛。
兀神医正在为她把脉。好像听到许诺在说:除去了暗夜绝魔这个大恶魔真是大快人心,只是晴然姐姐和玉卓的哥哥的婚礼定在明天,不知妥不妥。
晴然睁开眼睛,看到了满屋子的人影,都是关心她的朋友,有许诺、雨莱、卓旭、风前落。
风前落见晴然醒了,拿出一颗雪色琉璃的珠子,对晴然说:“这是疗伤圣珠雪绒珠,你含着可能对你有帮助。这样你们的婚礼也会正常举行。我祝你幸福,然妹。”
晴然握住雪绒珠,含在嘴里,并吞下丹田,只见肚子里先是冰凉凉的好舒爽,然后珠子便开始发出一种柔和的热量,能养精气神,疗效十分好。
“谢谢了,大师兄。”晴然羞赧地低下头去。
在冬临岛的灵药调理下,晴然的脸色渐渐红润起来。
小兔子枫月边熬药边说:“小姐怎么好得这么快啊,小兔都惊讶得兴奋得不得了了。”
这时,坐在床铺上头的绣花被里静静看书的晴然挑眉,——顿时闻到了一股焦味,忙放下书,惊呼:”呀,月儿,药糊了。”
“哦,”发呆的兔儿忙用手去端药壶,顿时被烫得大叫,——药壶被打碎在地上,药水洒了一地,黑乎乎一片。
“月儿,小心。”晴然温纯的声音。“你手有没有受伤!”
“没呐,小姐不要担心,我可灵范着呢。”小兔子嬉皮笑脸地说。
“伸手给我看看。”小兔把手伸到晴然面前,只见手掌上烫红了一块,晴然轻声说:“疼吗。”然后用自己温暖的手捂着她的伤口处,小兔感觉一阵暖流从伤口处轻轻流过。
两人彼此都安静着,过了一会儿,晴然又温和地说:“好了,只是你要听话暂时别干活。”笑容依旧和蔼宛如春风。
小兔伸手一看,原来晴然用法术帮她恢复了伤痕。她心中一阵热流,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小姐有病在身,还擅自为她动用灵力疗伤?这如果传出去,自己的脸不丢尽了。
见小兔子愣在原地,晴然忙起身穿衣想帮她整理房间里残余的药渣。
四季如春的冬临岛冬天还是有些微寒,晴然披了一件绣着大多红色木棉花的氅子,拿着扫帚帮忙去扫药渣。
“小姐,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窗户打开了,寒风吹进来,吹得小兔子的脸颊泛起微微红。
“没事,天冷了,要添加棉衣。”晴然轻轻说道
“小姐,都怪小兔子笨,服侍不好你。”枫月的眼睛微红,如浸湿了的红宝石一般,熠熠发亮。
“那你就好好学习啊,学会聪明地为人处事,学会……其实,我想说笨些也没有多大关系的,只要人能好好地。”晴然说这话似乎有深意,但又语意不明。小兔子似懂非懂地听着。
小兔子一个机灵,头一转,快速说:“小姐,你说雷少爷怎么还不来看您啊。”脸上露出了慧黠的捉弄的笑,两颗大大的兔牙洁白洁白的,在晴然眼里可爱又有些傻乎乎。
晴然一愣,叫兔儿把撮箕拿稳,微微笑道:“你说卓旭啊,他回闪电之巅探一个生病的故人,很快就会回来看我的的。这个我知道。”
“哦哦,”兔儿应着,拿稳撮箕,把残渣倒在了院子里的玉兰花树下。
突然,院子里下起了小雪。
蝴蝶一般的雪花轻轻地飞舞着,带来了这个季节特有的风景。她迈着轻盈的舞步走来,她踏着舒缓的节奏走来,她披着素洁的纱衣走来。这位冬之精灵,来给我们的世界梳妆打扮来了。
没有雪的冬天难道还能叫冬天吗?
她的裙袂所到之处,雪原静若处子,雪峰冷峻而挺拔,玉树琼花怒放,而空气却显得特别的温柔。在她温柔的抚慰下,所有的躁动都开始安静下来了,大地静谧而安祥,就像一个在母亲怀里睡熟的婴儿。在这个银妆素裹的世界里,这片耀眼的洁白使天空也黯然失色。
在这片宁静的洁白里,我们还能有什么浮躁的心事放不下呢?
当我们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就能感到这落雪是那样的多姿多彩。
世间有哪一种花能像雪花一样如此的大气呢?
又有那一种花能像雪花一样的潇洒呢?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雪的灿烂;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这是雪的壮观;
“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这是雪的绮丽;“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这是雪的浪漫;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是雪的孤寂隐逸。
其实最喜欢的,还是“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这样的意境。
两个好朋友,在暮霭四合、阴云低垂的雅舍里,围坐在赤红的小火炉旁,那样关切的低声探问,是多么充满温情啊。可知音难求,要再享受这样的意境,怕是很难的了。
“走,我们去踏雪桥观雪——”晴然穿着勾勒着大朵大朵木棉花的披氅,拉着小兔子的手往院子外奔去。
“小姐,这是我来冬临岛看到的第一场雪啊!”小兔在身后欢呼。
来到郊外,踏雪桥,置身于茫茫雪原,把自己还原成苍茫天地间的一个小黑点,静静地停在这里。如果把这片雪原看作个一个世界,那我们就是上帝撒下的无数雪花。我们如落雪一样被命运的风送到这个世界,回首来路,却无迹可巡。我们躺在我们落下的位置,等待着命运的风再次将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或等着另一片飞来的雪花,然后悄悄融化于无形。
正如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雪花一样,世界上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那么,与我们相知而心意相通的另一片雪花在那里呢?
茫然四顾,比初冬的天气更冷的是孤独,它从四周逼过来,寒透我的心髓。在这片冰冷的寂静里,一个暖暖的声音渐渐从心底升起:
——小姐,作为冬临的圣女,比雪花还圣洁漂亮呢!
——你真淘,嘴像抹了蜜一样。
广大无边的安静地域传来他们嬉戏吵闹的声音。那些零碎的声音被吹散,凝结成明天的太阳。
裹着棉被,安安稳稳睡了一宿。昨日的踏雪而歌,犹记在耳,今日,又期盼着下雪。
“小姐,我来服侍你起床。”小兔子傻傻呆呆地打来了一盘热气腾腾的洗脸水。
“多谢你了,其实我并没有把你真正当做丫头,你我就如姐妹。”晴然坐在床头缓缓穿衣说道。
“小姐,我刚刚碰到风少爷,他约你去踏雪桥外的冬樱树下相见。”小兔子伸出一指试试水温,“哎呦,真烫,我再加点冷水。”说着起身拿瓢离开了房间。
待水温刚刚好时,晴然用手巾洗了脸。坐在梳妆镜前,描上淡淡的柳叶眉,涂上一点点胭脂,便去见风前落。
走在桥上,远远地看见风前落在一颗晶莹剔透的大树下等她。他勃发的风姿在风中犹如一把剑,或者可以比喻为一颗常年青翠的虞松。对,他就是一个对生活一尘不染的盛世高人。这或许就是他们之间不可罅隙的距离,即使她也有他望尘不及的高度。
璀璨生辉的冬樱树下,他的白色衣襟像空中那飘渺不定的白云,想留住那一片冬天的霞彩。
“风哥哥,什么事情。”晴然来到他面前,细语轻声问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今天天气好,就是想约你出来赏花或者散散心。”风前落不假思索地说,眉目含笑。
晴然突然想起那天倾如对她说过的话。
她是在竹心小湖畔遇到倾如的,那时倾如和司音正说说笑笑地走在湖边,一路谈笑不止,因为隔得远,晴然听不见她们究竟说了什么。碰见时,倾如只说:“晴姑娘的伤或许是真好了,能出来吹风了。但是世子却功力大减,因为姑娘可是把世子的祖传神珠雪绒珠给借去了。”
说完,晴然还不及问清楚,倾如便和司音说笑去了,司音肆虐地笑笑,“如,现在的飞鱼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和鸥鸟恋爱,呵呵。”说完,便莫名其妙地远去了。想到这,晴然似乎闻到了醋味,就如司音远去的声音回荡在呼伦湖的尽头“妈呀,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真酸!”……
晴然慢慢凝聚内力,想把腹中的雪绒珠给吐出来,还给风前落。
冬樱树招摇着她的花瓣,零零碎碎落下一两片,散落在风前落的青丝间,只见他用绿松饰玉绾青丝,整整齐齐,干净利落,就如他一尘不染的性子。
晴然想把落在风前落发丝间的枯叶拿掉。伸手,却遇到风前落的阻扰。
“我喜欢花瓣儿落满青丝上。”
“你怎的就知道是花瓣?”晴然望着他嗤嗤笑道。
“嗯?”风前落凝神,相问:“难道不是?”
晴然终于可伸手拿掉风前落头顶上落下的枯叶,捏在手中在他面前摇晃,“风哥哥,你真有点自以为是。”
“哦,是吗?听你这么一分析,我觉得自己是有点。不过……”风前落直笑不语地望着面前娇小可人的晴然。”
“不过什么?”
“不过你也真淘气。”风前落点点她的额头眉心,爽朗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玉卓前落,醋意大发
说话期间晴然一直在试着运气把雪绒珠吐出来,可是总有一股压力来阻止,似乎,雪绒珠一离开她的身体,她就有种吐血身亡的危险。
终于含着最后一口气把雪绒珠吐了出来,觉得身体好沉重,心好累,全身都瑟瑟发抖般,似乎天快塌下来了一样可怕。
“晴然,你在干嘛?”风前落一把扶住快要倒下去的晴然。
“没事,”晴然一睁眼,站立起来,微笑道:“没事了,只是有点累,还有……有东西要还给你。”
风前落凭心灵感应感到神珠已离开晴然身体,忙点住她全身穴道,把她抱在怀中,“血珠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怎么能说还就还,也不经过我同意,就随便拿出来,你可知外面的魑魅魍魉虎视眈眈着呢?”
晴然昏睡过去后,风前落把她抱到圣女阁,搁放在暖床上,不久待晴然苏醒后,见风前落还在,忙不好意思地推他离开。
风前落小样儿地逗着她,“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只鱼爱上了飞鸟……”
一直到正午,太阳被暴风雪淹没,雷卓旭裹着厚重的黑色裘皮来到了圣女阁。
看到风前落在晴然床头有说有笑,雷卓旭醋意大翻,“看来我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扫了晴圣女和风世子的兴,你们继续……”说着,转身便走。
这时,晴然连忙下床,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纱裙,便去追雷卓旭。风前落刚想拉住晴然,说:“晴然,天气凉,你不该只穿这么单薄的……”风前落的话还未说完,晴然便甩开他的手,一直追到门口。
“雷卓旭,你听我说好吗?”晴然匆匆忙忙的组织语言。
“你不必解释,”雷卓旭摆手拒绝,“而且,我也不想听你解释。”
晴然只好迎着他说:“我知道过多的解释都是多余的……”
“对,多余的解释都是掩饰。”雷卓旭正在气头上,谁都别想让他妥协。
因为穿的太单薄,暴风肆虐进来,晴然不禁打了个寒战。雷卓旭忙把身上的黑色裘皮衣给晴然裹住,”天冷,回暖坑上去吧。”
“可是……你原谅我了吗?”晴然小声地问。
“你又没做错,何必求原谅。”雷卓旭豪气地说。这时,风前落走过来——
“看来雷大少已经求得美人心了,我这个做哥哥的真不知是为她喜还是为她忧。”风前落依旧一身白色深衣,说话起来依然朗朗有理,可雷卓旭就是看不惯他白面脸一样虚伪的人。
“我的事不用风师兄费心,我想比起晴然这个中途熟识的妹妹,风师兄更应该去关心千里公主的起居。”雷卓旭向风前落提出了这个建议。
风前落笑笑,”我的事情也不必雷师弟操心,可在我心中,妹妹和芙儿一样重要。”
雷卓旭依旧和风前落打着哈哈,“风师兄这样说,芙幽可是会吃醋的,毕竟晴然不是你的亲妹子,只是你在外认的妹子。”他故意把只是说得特别重。晴然在一旁听着,浑然少了滋味。
风雪在天际肆意,那浑然天成的雪白世界已经来临。晴然说:“卓旭,我希望你和前落和好,并成为好朋友。”
“不可能!”两人竟是异口同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