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坚持。”樊雅柔柔看过去,目光却异乎寻常的坚定,“他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太多人,我不能任着他毁了一切。”
“我说过,这些事我会处理。”司梵按了按眉心,就知道她突然的反
tang常没什么好事,原来在这里等着他,“樊雅,一切事情都有我,我会解决……”声音一顿,长眉倏的一抖,喉咙里不由自主的逸出一点既痛苦更像是愉悦的低呼。
樊雅轻巧巧的抬眼,媚眼如丝,“包括这个?”
司梵低头,瞪着身边一脸无辜的女人,喉咙里逸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樊雅!”他又闷哼了声,简直要咬牙切齿了,这女人,还真的很明白他的软肋,专挑那块地方摩挲!
樊雅轻笑了声,主动依偎进他的怀里,手上动作不停,口里语气却很冷静,“容沣手上握有我哥不是樊家子嗣的证据,不管当年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消息一旦出来,势必会给樊氏带来不小的打击,博海集团的破产已经给樊氏带来不小的麻烦,这件事再爆出来,樊氏很有可能会撑不住,就算撑住了,大哥的身份也会受到质疑,过不了多久就要召开董事会,妈妈最近身体不好,大哥再没办法连任,爷爷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也就算是毁了。”
“就算容沣爆出来又怎么样,舆论导向并不是不可以逆转的,只要我们下功夫,改变舆论导向并不是难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比你贸然羊入虎口来得好。”司梵呼吸愈发浓重,其实他完全可以抓住她不让她乱动,但……他承认他是个俗人……
“改变舆论导向并不难,但我一直担心那本账本。”樊雅冷静的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容闳跟爷爷都提到那本账本,即使爷爷跟大哥说是造假的,但我觉得不对,爷爷能够将樊氏几年内由一家破落的小公司发展成跨国集团,手上绝对不可能完全干净。”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更何况,当时爷爷合作的对象还是冷焰盟那样的组织,要想完全干净,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怀疑账册是真的,而且被容沣掌握着?”
“嗯。”樊雅不可自抑的脸上发烫,柔美脸上更像是抹了胭脂,红的醉人,“容闳不可能知道,我必须要亲眼见见容沣,我才能确认。”
“我说了,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我还是会做。”无视司梵的勃然变色,樊雅认认真真的道,“而且就算我不去见他,他总有一天会站到我面前,容恬流产不孕被逼出国,奉何华离开容家,容沣刑期加长以至于不得不越狱,他们母子三个跟我之间的仇恨已经不死不休了,就算我想躲平安,他也不可能让我平安度日。与其等他主动找上门,还不如我去找他,至少我去之前会做好完全的准备,不至于事到临头一点防备都没有。”
司梵忍不住瞪她,不仅是因为她的坚持,更重要的是,她说的太有道理,他一点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樊雅唇角微微上翘,主动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柔声道,“这件事必须要早点解决,我跟孩子,也才能安全。”
“我不会让你跟小隽遇到危险。”司梵沉声道,微微思索了下,他道,“你见他可以,我跟你一起去。”
樊雅眸光一闪,提醒道,“你没有时间,你明天得回去。”
司梵冷笑了声,“那帮老头要闹就让他们闹去,最后丢脸的反正不是我,如果他们真的蠢到对你跟小隽出手,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
“但你如果在这里,他们怎么敢见我?”樊雅似笑非笑。
司梵闻言眸光微凝,定定看向樊雅,好一会,薄唇微扬,“你看出来了?”
“太凑巧了,不是吗?”
樊雅嫣然一笑,手上突然用力。
司梵身体骤僵。
☆、第259章 离别
刹那间,司梵脑海里浮过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这般的酣畅淋漓早就刻印在他的身体记忆里。
眸光微敛,他懒懒望向身边一脸平静的樊雅,虽然她力持镇定,但通红的脸颊与眼角眉梢间的不自在还是泄露了些情绪,显然她心里完全没有她的表情来的镇定。
心里微微疑惑,她既然愿意,证明她已经是接纳了他的,既然接纳了他,又何必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司梵慢条斯理的道,“你也看出这次是有人故意调虎离山?”
‘骥’集团想让司梵与张雨柔联姻的事情来的太凑巧,偏偏还是由张家人告诉了樊以航,再借由樊以航的口告诉樊雅,如果只是凑巧,倒还无所谓,但如果不是,就让人不得不让人深想其中含义了泫。
空气中浮动着特有的暧昧气息,尤其是她的手握在他的掌间,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烫的她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发热,心驰荡漾,偏偏这人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樊雅恼怒瞪他一眼,定了定神,“你不也觉出不对了么?”
“他们算准了我会回去。”司梵一笑,笑意不及眼底拦。
樊雅接口,“如果你不回去,就没办法看出他们下一步的棋会怎么走,所以你必须回去。”
这也是她觉得不对却没有反对司梵离开的原因,而且她肯定司梵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也不会将甄行跟骥卫留下来给他。只不过,他想的是她乖乖接受他的保护,等他回来掌控全局,她想的却是速战速决,主动出击,所以,不可避免的就产生了分歧。
“但你这么不乖,我怎么放心?”他叹口气。
“我觉得我已经将理由说的很全面了,而且我保证我会保护自己……唔。”她闷哼了声,立刻用力抽手,但手被某人爪子握的严严实实,男人暗海似的深邃长眸死死锁在她的视线,舌尖慢慢舔咬着她的小拇指,不轻不重,竟然蕴出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都从指间颤进心里,让她整个人不由自主都跟着软麻了。
樊雅脸上滚烫,忍不住瞪他,“司先生,你这算报复么?”她音微微发软,不像是发怒,倒像是娇嗔。
司梵抬眼,微微一笑,仿佛受宠若惊,“让你看出来了?真不好意思。”说是不好意思,脸上可半点抱歉的意味都没有,依旧不紧不慢,仿佛在持续什么浩大精致的工程。
樊雅哭笑不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低声咕哝,“小气。”
司先生斜一眼过去,“谁说男人就得大气的?你这算不算性别歧视?”不等樊雅回答,他顿了顿,突然凑上前,距离近的几乎可以咬到她的耳垂,“那你给我说说,你想干什么坏事?”
樊雅被他的动作往后一仰滑睡到枕头上,他一侧身,身体半倾,虚虚压在她的身上,光影之下,长眸亮的惊人,“你说,我该怎么让你乖些?”
一语双关啊一语双关。
樊雅白他一眼,忽而轻轻笑了,黑白分明的眸底一瞬而过的狡色,“你猜。”
“猜可以,不过得你努力成功了再说。”他意有所指的扫了眼某处,樊雅顺着视线往下一看,脸上立刻火烧火燎的热了起来,啐了口流氓,用力将自己的手硬抽回来,“可是我累了。”
“你用不着动,男人本来就该辛苦点,你享福就行。”
“那不是很没意思?”樊雅轻轻一笑,主动伸臂勾住他的脖子,薄薄的衣袖顺势滑落,露出半截光洁白皙的肌肤,愈发勾人摄魄,“可是我不想做菟丝花,我想做木棉,或许我有时候会想偷偷懒,但我更不想一事无成。司梵,你也不喜欢那样的我是不是?”
司梵立刻回答,“什么样的你我都爱。”这种问题实在危险,不得不防。
这个时候还说情话,樊雅白一眼过去,唇角却微微上翘,“但我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你看,如果我连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能说服别人喜欢我?”
司梵酸溜溜的回答,“我喜欢就行了,你要别人喜欢干什么?”
他倒情愿她蠢一点笨一点,也不至于惹来那么多的桃花运,以至于他时不时恨不得拿醋坛子淹死自己。
“喂!”
司梵叹了口气,看了眼她眼下掩不住的青影,默默躺倒,默默将她搂进怀里,默默无语的望了望天,一脸悲凉惨淡。
樊雅噗嗤一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想掐死你有舍不得的表情。”他哀怨瞥一眼过去,“你就不能听我一次?”
“你说服我我就听你的。”她很好说话的。
司梵无奈瞅她一眼,深沉郁闷的叹了口气,直觉告诉他,他这辈子是别想有说服她的那一天了……他将人搂的更紧些,“随时传消息给我,做什么事安全最重要,就算容沣要容氏樊氏,敌不过就先给他,等我那边事情处理好了,回来再帮你加倍拿回来。”
樊雅唇角微扬,在他怀里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嗯。”
“我会尽快回来。”
“嗯
tang。”
“你的桃花已经够多了,别再出去乱勾搭了……”
“你的桃花还少么,张雨柔,孟之薇,樊心……还有小浔。”
“小浔那孩子,如果樊心不肯抚养,我会找人照顾她,如果樊心愿意抚养那孩子,孩子的生活费我会给他,但我只照顾孩子,孩子的母亲不在我的照顾范围之内,如果不是你坚持,对她的资金资助我都觉得没有任何必要。或许过去的我与她之间有些恩怨纠葛,但我现在已经忘记了,我不认为我有必要承担那些莫名其妙的责任。”
“想承担就承担,想不负责就不负责,司先生,你不觉得你很无耻么?”
“这不是无耻,这是灵活变通。亲爱的,你还得再学学。”
“……”
司梵一大早的飞机,难得的,容隽居然起了个大早,甚至主动帮司梵收拾起了行李,虽然小脸板的仿佛谁欠了他一屁股债似的,但他的出现,还是让司先生老怀安慰,和蔼可亲的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我很快就会回来,在我没回来这段时间,照顾好你妈咪。”
樊雅哭笑不得,让个四岁大的孩子照顾她,他还真的想得出来。
没想到容隽酷酷的回答,“她是我妈咪,我自然会照顾好她的。”言下之意,他照顾樊雅天经地义,跟司梵无关。
“小子,你还真不可爱。”司先生叹息,“不过看在你妈咪的份上,我回来会给你带礼物的。”不理会容隽同学的反驳,他站起身,看向微笑的樊雅,“要不要来个告别吻?”
樊雅失笑,微微踮脚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早点回来。”
“注意安全。”他依旧有些不放心。
“我会的。”樊雅眸光微微落了落,唇角微翘,“我跟孩子等你回来。”
容隽抬了抬头,小脸上一瞬古怪。
在场的两个大人都没在意,惜别的惜别,赶人的赶人,简简单单的送别,硬是在门口拖了十五分钟,某人在依依不舍的离开,动作夸张的像是在唱十八相送。
樊雅好笑,这人真的是想尽办法逗她乐,也不怕别人看见了损了他堂堂首席的颜面,虽然如此想,唇角还是不由自主的翘起,淡淡甜意充斥心头,倒也消了不少离别的萧索。
“妈咪。”
樊雅低头,看向仰面看着她的容隽,“怎么了吗?还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容隽盯着她看了会,长眸里划过一抹极淡的情绪,随即就消失不见,他摇摇头,“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迎上樊雅的目光,他知道没有个理由她是不会相信的,迟疑了下,“我就是好像有点发烧。”
樊雅一惊,立刻探手去试容隽额上的温度,热度并不高,她想了想,还是不敢大意,赶紧牵着容隽坐下,找电话联系甄行,司梵走之前将甄行他们都留了下来待命,为了就近保护,甄行就直接住在隔壁,方便使唤。
容隽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樊雅打电话,小脸上滑过一瞬懊恼,早知道他就不这么说了。
樊雅挂断电话,回头恰好迎上容隽有些懊恼的表情,误以为他是懊恼让她担心了,心里微微发软,抚了抚他的小脸,“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你身体不健康起来,拿什么来保护我?”
容隽飞快看了眼樊雅,咬了咬唇,“我知道的。”随即又低头,闷声道,“我去房间里休息一会。”
樊雅目送容隽不知怎的多少有些落寞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才要跟上去,手边电话突然响起,她低头一看,眸光陡然一锐,脚步也一顿。
是赵谦的电话。
知道奉何华许久不露面了以后,她早上就联系过赵谦让她帮忙查奉何华的行踪,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我是樊雅,你说。”
☆、第260章 败露
赵谦说话从来简洁,“我们目前所能查到奉女士最后一次露面是在七天前的奉氏股东大会上,那次股东大会,她获得了大部分的股东支持,连任奉氏财团CEO。”
樊雅心中一动,“上午还是下午?”
“上午11点半出的公司,据前台说,当时奉女士神态似乎有些不对,而且我们也没有查到她用车的相关记录,应该是自己驾车离开的,然后就行踪成谜。”
“不对。”樊雅沉声道。
“容夫人?”
“我那天下午在四季会所里碰到奉何华。”那天又是杀手又是吵架,后来又遇着容家的事,事情接着一桩又一桩,她都忘记了那天遇到奉何华。
为什么你要回来?如果你留在那个小镇上,这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就是一场噩梦。
奉何华那天的话突兀响在耳畔,她那天听着就觉得有点怪,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记得。
可是奉何华为什么突然会突然这么说,小镇小镇……与小镇有关系的,只有容沣!
樊雅倏地一惊。
难道那时候,奉何华已经知道容沣回来了?按理来说,她应该是站在容沣那边的,她却又故意提醒她……而且那天,她确实是看到了像极了容恬的人。
“容夫人?”她沉思的太久,电话那头赵谦忍不住开口,“需要去四季会所里查查吗?”
樊雅回过神,“你去查查看,还有,帮我查出四季会所那天所有出入名单,特别是VIP客户,不管花多少钱,一定要查出来。”
“我明白。”
赵谦挂断电话马不停蹄的办事去了,樊雅坐了会,眸光深深,她心里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