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君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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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君覆天下-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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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上了年纪的军医走上前:“殿下,卑职有一个方法,只是不知行不行得通。”
  “现在这个时候,你还磨叽什么,快说。”
  “既然这位公子身患奇症,不如我们以猛药换他一时清醒,问的药的下落。”老军医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道,“此法较为凶险,以猛药相逼,只怕事后这位公子的身子更加虚弱······”
  萧天堑看看依旧在流血的人,感到他又凉了几分的身子,点头:
  “好,动手吧!”
  赵羽失魂落魄的回到军营,呆呆的望着手里的药,一时失了主意。赵文见赵羽独自回来,整个人失了魂魄一般,便知事情不妙。勉强打起精神处理事务,一时之间,哀伤弥漫在军营。赵文处理好事情后,来到赵羽的营帐,刚进营帐,就听到赵羽问:
  “为什么?”
  声音嘶哑,如同鬼魅。
  一句话没头没尾,赵文却是听懂了。迅速红了眼眶:“为什么?!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宁肯当初留下来的是我。赵羽,天佑在我心中的的地位,不比你少!现在出了这件事情,我不比你好受。你若是个男人,现在就给我想想怎么把人救回来,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
  赵羽眼睛通红的瞪着赵文,一句话也说不出。良久,放弃了般颓然坐下,再度开口:
  “如果没错的话,天佑现在萧天堑的手里,应没有性命之忧。只是,若他身上有伤,就难办了······”声音渐低,最后不闻一丝。赵文敏感的听出了赵羽话里有话,再三逼问下,赵羽如实说了,赵文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另一边,楚天佑在军医施了银针,又灌下一碗参汤后,在萧天堑内里的辅助下,悠悠转醒,勉强看清眼前的人。
  萧天堑见楚天佑醒来,连忙问:
  “天佑,你身体特殊,可有何灵丹妙药医治?”
  周身传来的痛楚提醒着他过往发生的一切,现在来看唯有用那两种药,一念至此,开口:
  “药,在赵······赵羽那······那里。”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似是耗尽了他一生的力气,转眼陷入昏迷。萧天堑来不及考虑,提笔写信,问赵羽讨药。写罢,唤来心腹,低声嘱咐一番,又回到床前,痴痴望着楚天佑。从来不曾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和他如此之近,昏睡中的楚天佑,敛了所有的凌厉,眉宇间,还有几分脆弱。
  “天佑,这次不论如何,你都要留下!”
  萧天堑这样对昏迷中的人说,语气前所未有的坚定与霸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非善类

  赵羽好容易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回到自己的营帐,踏进第一步时,便觉出了异样。猛然提起十二分的神思,凌然开口:“阁下何人?!来此所为何事?”
  片刻之后,有黑衣人自屋顶下落,还不待赵羽摆开迎敌之姿,那人已经开口:
  “九王爷,若想救楚天佑,还是安静一点好。”
  赵羽冷冷扫过眼前之人,静立不动,问:
  “你今日前来,可是为了讨药?”
  黑衣人默然不语,竟是默认了。然后交出随身携带的信件。赵羽匆匆一瞥,知道情势危急,叹口气,自袖中掏出两个小瓶交与黑衣人,又写好一封信交与来人,嘱咐:
  “告诉你家主子,看完信后再用药。”言罢,似是还想问什么,终究闭了嘴,挥挥手,让来人走了。静静走出帐外,遥望无边的天空,黑夜浓如墨,似是要将人吞噬一般,这般颜色,又像极了那人的眼眸,一旦沉入其中,无法自拔。
  天佑,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若有事,赵羽是会疯了的!
  另一边,萧天堑在万分焦急之中等来了药,打开信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药的使用过程,及可能遇到的所有情况。萧天堑耐住焦急,仔仔细细的看着,眉头越来越紧。看完,盯着药瓶半晌,随行的军医不知就里,问道:
  “殿下,既然药已经到手,我们何时可以开始。”
  萧天堑仍在犹豫,他知道赵羽在这种情况之下是不会骗自己的,信中描述的那种钻心蚀骨的疼痛自己着实不想令楚天佑经历,奈何······
  萧天堑迅速封住楚天佑周身大穴,又令人熬了一碗麻沸汤喂楚天佑喝下,然后拿出青玉小瓶,倒出一丸喂到天佑嘴中,小心翼翼的姿势,如对着这世间难得的珍宝。待到一盏茶后,可以明显觉得楚天佑周身的伤势正在减少流血,萧天堑欣喜之余,忽然变了脸色,俯下身,也不管楚天佑是否听得到,缓缓道:
  “天佑,我现在给你上药,你且忍住,实在不行,你就喊出声。”又拿出白玉瓶,倒出一颗药丸,细细的研磨成粉,又小心地冲散在茶杯里,一股淡淡的药香散开。取了丝巾,沾了药水,缓缓擦拭伤口。几乎就在接触的一瞬间,萧天堑很明显的感觉到楚天佑浑身一紧。手下不停,面上却紧紧关住楚天佑一举一动。随着治伤的进行,楚天佑眉头越来越紧,冷汗不停往外冒。越来越不安稳。痛苦的呻吟不停的溢出,似是痛到了极致,楚天佑张嘴便想咬住自己的舌头,萧天堑眼疾手快,将手掌横在他嘴边,随即便是手掌传来的刺痛。
  萧天堑一身冷汗,以楚天佑刚才的力气,如是真咬住自己的舌头,怕是······这要有多大的痛楚才可将他折磨至此!萧天堑一边咬紧牙关一边不停的给楚天佑上药,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将所有的伤口处理完毕,萧天堑长出一口气。低头看时,楚天佑已经抵不住巨大的痛楚,昏睡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手掌,命人匆匆处理了一下,然后为楚天佑掖好被角,自己缓步踱出帐中。
  却说赵羽自从得知楚天佑消息后,虽是日夜寝食难安,但是他明白萧天堑会处理好一切的,所以毫不犹豫的写了信,详细的写了需要注意的事项,然后便是日夜不停地等待。这几天的军营里低气压地弥漫令所有人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一口。谁人不知,被抓的楚天佑对九王爷还有太子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的命啊!赵羽虽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耐下心来,如此过了五日,回帐时,见桌上有封信,立即冲了过去,粗鲁的撕下信封封口,匆匆浏览一遍,随即安下心来。
  楚天佑自上好药后便一直安睡,期间萧天堑除了处理必要的事务,一直守在楚天佑的身边,一步也不曾离去。这日,萧天堑处理好事物,急急赶到大帐中,见楚天佑仍旧安睡,便在床边坐下,握着他的手,细细地摩挲,一边自言自语。
  “天佑啊,已经过了三天了,你该醒了吧?”
  “天佑,想不到赵羽给你的药还真是神奇,三日内,你的伤竟然好了,连随行的军医都直呼是奇迹······”
  “天佑,快醒过来吧,我真的担心你的身体啊,你瞧,你都瘦了一大圈了,我看着心疼啊。”
  “天佑,你说,我到底哪里比赵羽差了,你在梦中都喊着他的名字。真嫉妒他啊······”
  “因为你不是赵羽······”
  萧天堑僵住,机械的回头,然后就看到了那双让他着魔一生的双眸。像是这世间最黑的深渊,诱人深入,又心甘情愿。萧天堑觉得,他已经成魔了,为了眼前这个人,便是让他即刻放手江山,他也甘之如饴。
  萧天堑立刻喊来军医,一番折腾后,军医只说好好养着。闻言萧天堑终于松了一口气,挥挥手赶走太医,给楚天佑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言语温柔:
  “天佑,你且安心养伤,有我在,断不会委屈了你。”
  楚天佑闻言,轻轻一笑,看着眼前红发如火的男子,轻言:
  “谢谢。”
  谢谢你救下我,谢谢你送信给赵羽,还有,谢谢你这般待我。
  “天佑,若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是赵羽,你会言谢吗?”萧天堑直直瞪着眼前人俊秀无双的面容。楚天佑没有回答,但是神情已经再说,不会。楚天佑从来不会对赵羽言谢,因为没有必要。那人是赵羽,楚天佑最信任的人。
  “天佑,我不会放弃的,你是我看上的人。我非善类,便是抢,我也要让你属于我。”
  楚天佑闻言扯了扯嘴角,未作回答。萧天堑,你非善类,难道我楚天佑便是好人?我亦非善类,所以,别逼我!                    
作者有话要说:  

  ☆、谁更无情

  中军大帐里,楚天佑斜倚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安安静静的读着。萧天堑进来时,楚天佑连头都未抬,当做未曾看见。萧天堑摇摇头笑了:
  “怎么,天佑,还在生气?不过,我宁肯你生气,也绝不会放你出账。”
  楚天佑闻言抬头一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萧天堑,你觉得一个被封了武功之后,又下了软筋散的人,能跑到哪去?”
  “天佑,我可是为你好。封你武功,是怕你妄动真气,至于软筋散吗,则是我的私心。天佑,你若怪我,我也认了,先委屈你一段时间,等我打赢这场战争,就带你回都,到时我要你做我的王后。”
  见楚天佑仍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心下苦笑,这次可把人得罪惨了。又想起此来的目的,于是放软口气,接过身后人的饭菜,自觉坐下,轻声哄着:
  “天佑,是我的错,你先吃饭,来。”
  楚天佑见眼前的饭菜,心知里面下了足量的软筋散,这萧天堑若是不亲自见自己吃下,是绝对不甘心的。乖乖张嘴吃下,萧天堑见楚天佑吃下,便放心了。亲自服侍楚天佑吃药,然后见他睡下,才有走出内室,自己匆匆吃口饭。
  原本躺在床上睡觉的楚天佑,睁开眼睛,看着萧天堑离开的背影无奈的叹口气,第一万次的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一时糊涂,说了真话。
  半个月前,深夜,已经好了大半的楚天佑走出帐外准备透透气。来到一块空旷的地方,随意躺下,一边望着深邃的夜空,一边思考自己的处境。这次内里伤的颇为严重,虽说外伤易好,但是耗损的真气确实很难恢复。萧天堑日日紧随,便是有事也要派不少心腹跟随,生怕自己单独离开。其实这种日子,跟软禁没有两样。抬头,月色正好,就像还在京城时,两人比武论剑时的那般清冷优雅。不知不觉中,原来已将那段日子牢牢记在心中了。到底,该怎么回去呢?想必,赵羽已经心急如焚了吧!
  有人自身后递上一件披肩,是谁在耳畔低语:
  “天佑,夜凉,我们回去吧!”温柔如水,就像记忆中的温度。
  萧天堑见眼前人明显游离的状态,便知他的心不在此处。叹口气,试探的问到:
  “天佑可是一直在思考怎么离开这里?”
  楚天佑想也不想,随即回到:“是。”
  萧天堑掰过楚天佑的肩膀,语气认真:
  “天佑,这次我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放手,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的身边吧!”
  说吧,趁楚天佑不备之时封住他周身大穴,让他没有逃跑的力量。楚天佑浑身乏力之际,根本无从反抗,恨恨的看了萧天堑一眼,陷入昏迷。待到醒来之时,人已经在大帐之中,想要出账,却被人拦下。
  “公子,太子有令,您不得走出大帐一步。有事情,吩咐我等便可。”
  楚天佑不再理他们,转身回帐。午饭之时,却是萧天堑亲自带人来,接手饭菜,摆出亲自喂饭的架势。
  “不敢劳动太子,天佑自己来就好。”萧天堑也不说话,看着楚天佑自己接过饭菜,私下却悄悄握紧了手。却说楚天佑接过饭菜,就要送入口中之际,瞥了萧天堑一眼,说道:
  “太子可能有所不知,楚某自幼钻研医术,虽不至活死人肉白骨的地步,却也小有所成。”
  “天佑,你莫怪我心狠,为你,我已经成魔,只要能把你留下,便是伤害你,我也不后悔。你若答应留在我身边,我便不再限制你。”
  楚天佑勾勾嘴角,将掺了软筋散的饭菜吃下,毫不犹豫。
  萧天堑抿嘴,天佑,你便是连骗我一下也不肯吗?见楚天佑吃下饭菜之后,药力渐渐发挥,便将身子有些瘫软的楚天佑抱在怀里,轻轻放在床上,盖好锦被,看着楚天佑入睡,在他的嘴角印上一个轻吻,才悄悄离开。自此之后,萧天堑便日日给楚天佑服用掺了软筋散的饭菜,严格控制大帐中出入的人数,竟然将人软禁了起来。但是,每当月色正美的时节,萧天堑就会抱着楚天佑,躺在军帐前的空地上,也不论身边人听不听,絮絮叨叨的讲着自己的过往。或是准备一场精美的舞蹈,自己陪着楚天佑看。楚天佑自是从来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恼,就这般过了一个多月。
  这日,萧天堑按照往常的习惯再次来到大帐中,准备亲自服侍楚天佑吃下饭菜。却听一直冷着脸不言不语的人问道:
  “萧天堑,如果我有办法助你现在登上帝位,你可愿意?”虽为问句,语气却是无比肯定。
  萧天堑,一语不发,目光深沉。
  “萧天堑,即使被你这样关着,我还是我,这世间,只有我不去做的事情,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楚天佑即使处于劣势,也绝不认输。”所以,萧天堑,楚天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萧天堑叹口气,放下碗筷,直直看着眼前人,那双让他入魔的眸子里,光辉动人:
  “天佑,你帮我的条件不只是放了你那么简单吧?”
  “萧天堑,楚某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你名义上是太子,实际上,你父王顾忌你手中过大的权力,暗中培养八王子,待时机成熟就废掉你。现在朝中之人,四成以上是你的心腹,你没有把握逼宫篡位,只好借助战争的借口,先握住军权。楚某说的,可是实情?”
  “天佑,若不是我真心爱你,那你·······”
  楚天佑笑笑,萧天堑,你以为我楚天佑是谁?若想杀我,十个你都办不到!
  三日之后,异国大王被人刺杀,经查实,原来是八王子所为,又有人告发八王子私吞军粮军款,人证物证俱全。群臣激愤,联名上书,要求严惩。最后,皇帝迫于群臣压力,令,斩立决。自此后,异国大王一病不起,十日后,崩于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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