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怎会在此,可是出了何事?”楚天佑一边任赵羽仔细看,一边问道。
“······”可惜,赵羽不知是太投入了还是怎的,不回答。
楚天佑挑眉看向一直留在赵羽身边的青墨,青墨感到自家主子偷来的视线,轻咳一声:
“主子你信上说应该是在五天前到的,结果没来,王爷担心您,所以一直在营门口等着您,希望······”
“天佑,我不是担心你吗,我也是想早点看到你。”赵羽接过青墨的话说道,不过一句比一句声音小,最后一句近似喃喃自语,不过楚天佑还是听到了。楚天佑心中微暖,难道这个人就这样一直在营门口站着吗?这个傻瓜,痴儿!
“王爷放心,此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会派人通知王爷的,这次是天佑的错,让王爷见笑了。”
“怎会,天佑一路之上奔波劳累,快去歇息吧,我已经备好一切,快进去吧。”
楚天佑点点头,随着赵羽进营,一路之上两人说说笑笑,一个俊朗无双,一个惊艳绝世,站在一起倒是分外养眼,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到了营帐,赵羽亲自端茶递水,格外殷勤。接着挥退了下人,营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天佑,你可曾听说晔雄人?”
“知道,他们一直在本朝的北方边境,属于附属国,臣服于我赵国。该国虽小,但是人人彪悍,属于那种上马下马皆可战斗的国家。怎么,莫不是他们想要趁机攻打我们不成?”
“这倒不是,今年晔雄来使,想要我们派人去参加他们的十年一次的祭祀仪式。父皇将这个任务交给我和太子,要我们两人去一个人参加。依天佑来看,谁去更加合适?”
楚天佑思索片刻,开口:“还是太子更合适一些。无论如何他都是一国太子,由他去显得我们重视他们。再者,这是一次很好的锻炼机会,皇上一定是想令太子前去,还有就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太子前去更有安抚人心的效果,另外可以震慑一下晔雄国,让他们记住谁才是他们的主子,别因为其他原因投靠异国。而且这段时间我看王爷已经学习的差不多了,就由王爷坐镇中军,通过实战锻炼一下自己。”
赵羽闻言点头,表示理解,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散去,隔天讨论此事,果然是由赵文前去,不过人选是定下来了,但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晔雄的语言同中原赵国很是不同,现在时间仓促来不及找人做翻译,军中又没人会讲,正焦急地时候,有人自帐外而来,笑说:
“晔雄语我倒是略懂,不如就由我陪同太子前去吧。”
赵文闻言即刻上前,握住来人的手:
“天佑可是说真的?你愿意陪我前去?”
“自然,军情紧急,楚某自然不会说谎。晔雄语虽不精通但是做个翻译还是可以的,毕竟晔雄国内也有官话的。这样不是太难,我都可以应付。”一听楚天佑懂得晔雄语,众人对他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毕竟年纪轻轻又医术高超还懂得异国语言的人,这世上本就不多,再加上楚天佑一身的贵气,将他的不凡衬托的更加出众,这样的人物,世间少有或者应是世间仅有。
两天后,收拾好的众人各自上马出发,赵羽拉着楚天佑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嘱咐:“天佑,自己在外边冷了注意加衣服,尤其是夜间,露水重天犹寒,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让小年给你看看,别自己硬撑着,如果有人欺负你,回来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对了,出城后别忘了给我写信,我会天天等你的信······”末了,不放心又格外叮嘱了跟去的蒋小年。蒋小年看着眼前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人,不住翻白眼,长吸一口气:“王爷放心,小的一定会照顾好公子的,时间到了,我们走了。”说吧立刻翻身上马,逃也似的离开了。
这边赵羽盯着离开的人久久不回神,那边楚天佑想起赵羽的啰嗦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而后看到了一直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赵文,觉得接下来的日子有点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相见
赶路着实辛苦,对于不经常骑马的赵文来说显得更加艰难。但是赵文很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同楚天佑相处这么长的时间,赵文看着自己身旁落后半步的人,笑的见牙不见眼,丝毫没有该有的礼仪。赵文故意慢下来,与楚天佑持平。看着身旁人清俊的侧脸,笑的一脸痴迷,这个人啊,怎么看都看不够,真的看不够。
“天佑,”
“太子有何吩咐?”
“天佑,别如此见外,唤我赵文即可。若不嫌弃,叫我一声大哥也好。”
“太子说笑了,楚天佑一介草民,不敢逾越。”
赵文不以为意的摇摇头,真是的!继续问道:
“天佑,可能告诉我你怎会想起学习晔雄语了?”
楚天佑凤眼微眯,望向不知名的地方,缓缓道:
“此事说来话长。”
当年九岁的楚天佑跟着自己的义父来到晔雄国,名义上是游历各处,增长知识,实际上是为了执行任务,刺杀晔雄王室支派琉璃王,务必使得琉璃王家破人亡。到地方后,问天派人跟着楚天佑外出,让小孩增长知识,顺便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在楚天佑兴致勃勃的观看时,有一个人快速跑向楚天佑,楚天佑虽然也习过武,但毕竟年纪较小,躲闪不及被碰了一下,当时不在意,过后才觉得自己的钱包丢了。反应过来的楚天佑提步追上,楚天佑一直习练的最上乘的轻功,又兼身量较小,不久就追上了。楚天佑握住他的手腕,意外的身前人没有被抓的尴尬。楚天佑仔细打量,发现此人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一身衣服也是极普通的,但是模样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隐隐有火苗闪现。楚天佑勾唇一笑,松开手,说道:
“我见你也是个人物,不知为何行此偷鸡摸狗之事?”
那少年见一个小孩拦住自己说话,语言怪异,便知不是本国人。正欲走,衣袖却本人拉住,再回头,小孩的身后多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那男子开口说了几句晔雄语。这次少年终于明白小孩的意思。见是一个小孩,不欲多谈,淡淡回答:
“谈什么人物不人物的,我只知道,现在三餐温饱最重要。”
楚天佑还要反驳,目光闪现间发现少年的异样。明明已经跑得气喘吁吁,脸上却不见汗珠,既然如此,只能说明······
“古海,抓住他。”楚天佑在少年准备逃跑时如此对自己的暗卫下令。少年到底被抓住了。楚天佑伸手,揭下面部的伪装,入眼便是一个风神俊秀的少年郎。楚天佑在这边毫无顾忌的打量少年,那边被抓住的少年已经恼火。
“小孩,你不要太放肆!本少爷可是·······”话未说出口,就被眼前的孩子看的心里不舒服。明明只是一个讽刺的眼神,不知为何,由眼前的小孩做出来生生多出了三分杀气,实在是诡异,这个孩子应该还未到十岁吧!
楚天佑冷冷开口:
“我不管你是什么少爷,既然你偷了我的银子,就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我所要的不多,就留下你的一只手吧!”说着对自己的暗卫挥挥手,示意他们动手。
这下少年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连忙回到:
“别,千万别!我说实话还不成吗?真是的,第一次就栽了!”
楚天佑见眼前少年灰头土脸的模样,满意点点头。对这个少年,楚天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一定不简单!于是就想吓唬吓唬少年,为自己出口气。现在见少年如此配合,满意点点头。那少年见小孩点头,叹口气,缓缓诉说。
“其实,我本是个孤儿,或者说是一个弃儿,在我九岁之前,一直由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婆婆抚养,可惜老婆婆是哑巴,又不认识字,所以我从不知道自己是谁。就连我想要出门都不被允许,因为老婆婆见我想要出门就会拼命拦住我。后来,老婆婆死后,我曾试图出门,但是那门被人封死了。再后来,我碰到了现在的师傅,他带我逃出去,并教我武功知识,我才知道,原来我是琉璃王的大儿子,嫡亲的儿子,因为出生时被人用计陷害,说是我乃不祥之子,会为家族带来厄运,幸而母亲从中周旋,保住了一条命,但是从此之后,我就被关在小园里,他们企图以此限制我。至于我现在的师傅,则是受母亲托付,救我于苦海。如今我的武功已经小有成就,今日便是下山试炼,以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的话!”楚天佑面无表情的问道。
少年苦笑,“你可知我为何易容?因为我这张脸和琉璃王简直一模一样!”
站在楚天佑身后的古海传音道:“少爷,他说的没错,他的模样,的确和琉璃王一样。”
“好,姑且信你的话。不过,你还是要跟我们走一趟。”楚天佑说完,令人打晕少年,急忙奔回落脚的地方。这是一处偏僻的院子,胜在安静安全。书房内,楚天佑将今天的一切告诉问天,问天闻言哈哈大笑:“天儿,你可知,你真是帮爹爹大忙了!”
“···········?”楚天佑不解。
“我们接到的新任务就是寻找琉璃王的大儿子,让他接手王府。在琉璃王府内制造混乱,以此让琉璃王在晔雄国身败名裂!天儿,你可知这个孩子是被谁害的?”不等楚天又回答,问天嗤笑一声,轻蔑的开口:“就是琉璃王本人!他觉得自己正妃娘家的势力已经很大了,嫡子的出现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因此才想出这个主意。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多少年后已经被琉璃王的正妃知晓了,现在告到娘家,这不,请我们做这次任务的人就是这个少年的舅舅,他的目的就是让现任的琉璃王身败名裂!天儿,记住,每一个人都渴慕权势,但因此而陷害自己亲人的人,算不得人!所以,天儿,要委屈你一段时间,跟随这个人进王府,好生处理。”
于是在未来的一年里,楚天佑就以书童的身份随在少年耶律浑身边,也是这一年,耶律浑成了琉璃王府的当家人,,亲手结果了自己的父亲。对于一直陪在自己身侧的楚天佑,耶律浑只说了一句话:“。”这种誓言,绝对是晔雄国最狠的,也是足能表达发誓者决心的。
赵文静静听楚天佑讲述过往,满满的心疼。这个人,明明是有一双世间最干净的眸子,却用它来观看世间最肮脏的丑恶。如果自己早生几年,早点结识他,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楚天佑兀自沉浸在往事里,所以错过了赵文的心疼。其实他现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耶律浑曾问自己有何愿望,当时自己随口回答要他十年之内掌握晔雄国,依照他的才干和能力,现在应该差不多了。若是如此,有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来到目的地,迎上来的人眉目俊朗,英气逼人,眉宇间总有一丝狰狞,让整个人透出几分凌厉。来人扫一眼众人,见到一袭紫衣的楚天佑缓缓勾起嘴角。开口:
“晔雄国琉璃王见过楚公子,见过太子殿下。”
此语一出,举众哗然!
作者有话要说:
☆、流年易逝
堂堂琉璃王,晔雄国实际掌权人,竟然对一个少年如此恭敬,甚至排在了一国太子之前!这少年,到底何许人也?这边,跟随赵文前来的人皆在心底暗叹:楚天佑到底何方圣人,令这些站在顶端的人如此特殊对待?
赵文自从听到“琉璃王”时就已经料到这种结果,因此并不十分诧异,同时对耶律浑的印象又上升了一些,对自己有恩的人如此恭敬,甚至冒着得罪一国太子的危险,仅这一份但是和重情重义的作为就令人很倾佩了。赵文稍作思考,微笑回道:
“琉璃王多礼了,本宫早就听闻贵国十年一次的祭祀仪式如何了得,心窃慕之,如今奉命前来,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本宫在此谢过了!”赵文随手一礼,说不出的潇洒,难言的一丝自傲。晔雄众人见赵羽谈笑自若完全没有一丝恼怒,齐齐松了口气。
“哪里哪里,能请的动太子殿下才是晔雄的荣幸,太子请。”
随后,琉璃王站在楚天佑身侧,恭恭敬敬施礼:“楚公子,请!”
楚天佑看着眼前的人含笑的面容,亦是轻前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王爷,请。”身后的琉璃王,笑的更加随和。琉璃王亲自将人引到休息的府邸,然后与赵文告别,随后熟门熟路的来到楚天佑的住处。
楚天佑正在屋内整理行囊,就听到门外传来男子开朗的笑声:
“天佑,我可是进来了。”
屋门响处,耶律浑笑容不减的进来。楚天佑站在床边冷冷的看着他,耶律浑毫不在意,自顾自坐下,为自己倒杯茶,边喝边说:
“天佑啊,自幼时一别,我们该有数年未见了吧,想不到你还是这样无趣。”
楚天佑亦坐到桌边,接过耶律浑递过来的茶,不冷不热的开口:
“是啊,当年的小世子还是一样没有礼貌,进门从不打招呼。”
不知为何,耶律浑听着楚天佑喊小世子,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仔细一想,便知原委了。当年耶律浑回到琉璃王府时,正是琉璃王的寿辰,彼时的琉璃王已近不惑年纪,膝下只有三个女儿,寿宴上出现的耶律浑在精心安排下,被当时参加寿宴的晔雄王封为世子,就由此住了下来。后来,一天夜晚,难以入眠的耶律浑决定找楚天佑聊天,未曾打招呼就推门而入,直闯内室,谁知此时的楚天佑刚刚要换衣服,结果出现在耶律浑面前的楚天佑便是裸着上身的背对着他。本来这没有什么,坏就坏在耶律浑接下来的一句话上:
“天佑,你其实是女孩子吧!瞧瞧这一身皮囊,真是美啊!”
楚天佑虽小,但自幼接受的教养摆在那里,本来在外人面前不穿衣就是失礼,如今竟然被人当面称为女孩子,一怒之下回身出手,一个梨花钉硬是让耶律浑在床上躺了三天。随后,耶律浑有想尽办法讨好楚天佑,才堪堪掀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