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先生,种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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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先生,种田去-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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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婶一手倒水,一手握拳捶面团,耳朵竖着直直的,见她终于开口,心算是落下一半,“回夫人的话,这片地方,本就少人住,隔邻就是刘勇家,原先刘大山家也就在这里种些蔬菜,要是刘勇家没说法,那就不会有人多嘴一句。”
    “就是那个刘勇,刘…。。七叔家大侄子?”绿水村大姓就是刘,重名不少,安彩不免多问一句。
    “就是他家。”
    那就没问题了,刘勇就在后院监工。土地归属权问题一解决,安彩点点头算是知晓了。
    这一顿开工菜,安彩几乎没出一点力,就看着它出炉了,甚至还着落了她跟木头两人的晚饭。而那些个要带上山去的烙饼,平摊在桌面上,什么时候想烙就能烙上。
    看着齐齐一桌子的菜,特别是那大大一锅子的炖羊肉,闷香闷香的勾人。庆婶特意盛出一大盆羊肉,外加一海碗油焖萝卜肉片,配搭着绿色的清炒野菜,一打肉饼,一瓦罐的白饭。其他的她都放在一只巨大的箩筐里,扛着就到后院送饭去了。
    安彩眼睁睁的看着她轻而易举的把重她五六倍的箩筐给送了出去,根本不需要她搭手一下,而她还搬不动特意留出来的这些,还要分两次用托盘端。
    算了,什么人干什么事,老天对她不薄,好好珍惜着吧。

  ☆、第18章 出门访客

两人在房里用完晚饭,安彩送了餐盘出去,回来的时候提了一捅热水。
    木头本在屋里忙活,听到动静快步过来接过,听着她的指挥送进了里间。
    水是兑好了的温水,倒在木盆里,放下布就能洗。
    安彩绞了一把,递给他道,“擦擦,天冷,先凑合着吧。”
    木头囫囵擦了一把脸,就把布交还给她,自顾自的就出去了。
    安彩以为他要到后院去瞧,也没在意,等她收拾完出来,才发现,人还在榻上,只是炕桌上被他摆弄的瓷罐略有些眼熟,不就是她准备用来装财物的宝罐。
    “你怎么?”走进一看,更不得了,里面结结实实的都是泥土,他正用装水的木杯子倒着水浇灌,要是她没弄错,这应该就是那兑了红珠的水,“你用它来浇泥土?这,这…。。”
    看的触目惊心的安彩,此时此刻一句足可以表达她情绪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以为意的木头,伸手把胀的满脸通红的人搂进怀里,还像模像样的伸出根手指放在嘴边,这是要她噤声?
    安彩闷着心火,忍了又忍,忽有一丝明悟,莫不是有什么奇迹要发生。如是一想,她睁着大眼,寄希望与把每粒泥沙都看得分明仔细。可瞧了半天,那杯子水一点一点的都快见底,别说葫芦七兄弟,人参果那种神奇物种,就是连根草都没冒头。
    直到杯子里只剩下浅浅一层,木头摇了摇杯子,仰头全灌进了自个肚里。
    安彩抬头看看他又低头回看只是平常一样湿了的黑色泥土,忍不住就想用手去拨一拨,看看泥土下面会不会埋藏了什么,结果手还没碰到土,就被木头用手挡回摁实在了腹上。
    “什么啊,碰都不让碰?”安彩不知道自己是心疼红珠水呢还是心疼她的藏宝罐,总之是盯着木头各种不爽。
    木头把她整个人都挪向,两人瞬间面对面,安彩被他回视的有些撑不住,默默低下头去,却见自己的右手被人反复摩挲。
    “对你,有用,别去动它。”又是突如其来的出声,直灌耳膜而来。
    安彩不设防一个大抖,真正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也就这么一句大白话,都能让她没出息抬不起头来。
    其后木头下颚搁在她的肩上,又像下午般摩挲不停,眼睛却盯着房中某处,半阖眼,并不清明。
    安彩本有事要去做,房内暖身,其后暖心,懒洋洋的也不想动弹了,依着本心靠在他身上,慢慢的就闭上了眼。
    最后怎么睡到床上的,她都不记得了,不过大清早还是被手上的刺痛给惊醒了过来,这次有了经验,睁眼看了看,又闭上了眼,棉被里好舒服,虽缺了点什么,可如何也比外面的冷厉好受多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把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还给她轻轻的摁实了,温柔抚触落在她的额上,其后就没了动静。
    安彩正式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室内静悄悄的,两步远的火盆冷的连烟都不冒,炕上只余棉被罩住的温暖,就这样她也不舍得起身,反正他也不在,真想不出起来能干什么。
    躺在床上,外面一点声息都没往里传。翻来覆去半天,烙饼也翻熟了,诶,烙饼,对呀。
    安彩急急忙忙的从脚后取了衣服穿上,也顾不得梳洗就要开门出去,一阵冷风挟带着飞雪刺了她一脸,倒吸一口冷气,差点厥过去。
    缓了一下,也顾不得去拿披风,缩手缩头就往前院走。
    厨房里热火朝天,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笃笃的发出声响,吱呀推开门,热气翻滚而出,使劲挥开白茫雾气,才看见庆婶正拿着把刀使劲跺着肉。
    “夫人,这么大雪,怎么不多披件衣服。”庆婶看见她进来,赶紧跑过来把门掩上。
    安彩粗粗一看,没发现昨晚备好的干粮袋。
    “夫人找什么,您说一声,老奴早上收拾了一下,到是不怕不见。”庆婶察言观色看的分明。
    “大爷早上走时,昨日准备好的干粮袋带走了没?”
    “带了,带了,您放心,老奴天不亮就来了,刚好看见大爷出门,赶上趟了。”庆婶欢喜道。
    安彩再次确认,“你给他带上了。”
    “带上了,您放心。”
    “那就好。”安彩按下心来,只是从撑起的窗户下看了外面的鹅毛大雪,喃喃自语道,“这雪可真大啊。”
    “可不是,不过这么大雪应该是上不得山的,说不得大爷他们转一圈就回来了。”
    庆婶说的妥帖,但安彩并不这么想,别人也许会回来,木头可真说不准。
    安彩捋平了心绪,转头看看案几上的食材,问道,“这也是七叔家送来的?”
    “是啊,雪天路滑,村里人全靠存粮,有钱没处买,来时陆管家吩咐了,冬季的食材都有那边供着,说是大爷知道的。”
    安彩点点头,转而又问,“今日工匠来了吗?”
    “来了,老奴正要做份炖菜,就着炉火吃,能暖身。”庆婶指了指跺了一半的腿肉道。
    安彩好生赞了她一句,接着道,“要是风雪再大,就让人吃完了家去吧,明儿天气好了再来也成。”
    “好,老奴会跟勇少爷嚷上一句。”
    安彩一听纳罕,这人还真是做上监工了,不免关心道,“他也在?腿伤好了啊。”
    “好了,好了。”说到这个,庆婶眉飞色舞的嚷开了,“您不知道,这事都在村里传开了,就说大太太,那可是去了一魂一魄的人,一夜醒转,就这么好了,一点毛病都没留。勇少爷腿伤的深都见骨了,村里的老六头,平时专门给人看点小毛病的都给吓吐了,铁口直断没用了,啧啧,大爷才看了那么一眼,昨日站直了干了一天活。哎呦,神仙下凡也就这手段,要不是这场大雪阻了路,您瞧好吧,肯定有很多人上门来求。”
    “还有这事。”安彩说的漫不经心,心头已是乱麻一团。
    “是啊,不过您放心,刘老爷都嘱咐下去了,绝不让人来打搅,权看大爷自个儿愿意。”
    安彩站在窗想了半天,才道,“麻烦庆婶去打听一下,七叔在不在家,何时有空闲?”
    “这个,老奴做完这些活就去问。”庆婶原先脚已经往门口移了,后头瞄见桌上做了一半的活计,又有些犹疑。
    “你先去,这里有我来。”安彩撸起袖子,就要接过庆婶的活。
    看她这么急,庆婶不敢推拒,麻溜的把围兜解了,洗净手,就慌忙赶了出去。
    安彩看着人走,提着菜刀不知该如何下手,看她这日子过的真是省心,万事不经心,没有旁人的提醒,差点就忘了,他家男人的那几下出手,有多震惊,要是由着那些人找过来,他们这安宁日子还过不过?
    想明白些,才开始下刀,就是这效率远远赶不上专业人事,等她才把肉下锅,庆婶就回转了,带来的消息是,七太太请她午后到家里用茶。
    这是当正经亲戚走了,安彩承情,顺便把位置让了出来,刚才跺剩下的肉,就震的她手疼,现在还没缓过来。
    直到从厨房被庆婶塞了几个烙饼出来,她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披头散发,连脸还没洗过,难得庆婶沉得住气,一点异色都没上脸。
    回去后,打了水洗漱一番,把烙饼吞下一个去,庆婶就给她端来了午饭,两菜一汤小碗米饭。
    “太多了吧,一起用点吧。”一个饼的量还在喉咙口堵着呢,这些实在为难。
    “您尽管吃。”庆婶笑笑,就要回去。
    安彩把人叫住,用筷子把菜拨在了饭上,汤她就留下了,其他的推了一推就让她拿走。
    “这怎么成。”庆婶皱着眉叫唤。
    “够了,拿去吧。”安彩坚持,忽的又道,“对了,要是下午还开工,等下你找出个炉子来,烹上一壶茶,给他们暖暖身子。”
    庆婶听了这话,反而没了动静,还使劲搓着手,欲言又止。
    “怎么了,没茶叶还是没炉子?”
    “不是,都有,就是茶叶都是七老爷派人送来给大爷的,大爷都还没喝上口呢。”
    这庆婶到是真为他们考虑,安彩笑了笑道,“没事,烹上吧,你要是喜欢也喝。”
    “诶,那老奴给夫人留着。”
    “不用,我不是要出去,回来也晚了,以后再说吧。”
    “说的是,夫人出去用车吧,老奴刚热上火盆。”
    车,哦,她们家还有驴车,安彩看着外面的风雪,自是满意,笑容也愈发真心了些。
    到最后,安彩都没能把这些饭给吃完,汤倒是热乎乎的喝了大半碗去,稍稍休息片刻,就取了原先穿在身上的那件糜兽披风用三棱布包了,准备给人做送礼用。
    她也不是白目只进不出,心里早就算好啊,只是刚好碰上机会,想来单凭这块皮毛的价值,足抵上送到家里来的所有家具以及零碎物品。哪怕再搭上一年的食材,尽够了。
    安彩披着那件彩衣坊的披风,坐进暖烘烘的车厢,有庆婶赶着就出了门子。
    七叔的大宅院占据了大片的土地,靠山又靠水,近似山庄规模,屋宇盖了半山,被雪掩了原先面貌,但还是看的出巍峨阔气。
    安彩从窗子缝隙里往外看,已到了高大门楣之下,看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没再细看,就缩回来端正坐好。
    果见,庆婶挑开车帘道,“夫人,下车吧,门里备了软轿。”
    安彩伸手过去让她扶住,轻巧的下了车,一脚踩在石径上,堪堪瞧见露出裙裾的鞋,这才发现她依旧穿着山上下来的兽皮鞋,样式是照着前世的靴子做的,虽粗糙,胜在保暖,她换了什么都舍不得换了它,此时出门会客,到是忘了这一茬,尽量缩缩脚不要让人觉得怪异才是。
    里面有两个高壮婆子站在一边,一顶青布软轿,上面有个挡风的篷布。在这么个偏僻小乡村,能见到这种接待,还真是开了眼界。
    越往里走,安彩越惊讶,亭台楼阁,小桥溪流,妥妥的园林格局,这七叔究竟做的是多大的生意。想起以前,也就唯一那么一次,跟‘婆婆’出门访客,据说是官宦人家,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跟这里一比,根本没人一个角落来的入眼。

  ☆、第19章 美人兮

“安夫人,夫人在暖阁里等您。”
    安彩在一处廊前园下被请下了轿,前头有穿粉缎背袄的丫鬟出来迎接,而婆子悄然立于廊前不敢寸进。
    廊内被两道高墙围堵,雨雪不进,风速转缓。安彩忍不住扑了扑毛绒披风上不及掉落的碎雪。
    带路的丫鬟听了动静回头探看,露出一张苹果美肌,挟带熏染的红晕道,“安夫人不妨把外衣除了,里面比这头更暖和些。”
    安彩自觉妥当,就解了系扣,而那机敏的丫鬟顺手接了过去,道,“奴婢去给您用炉火烘烘,除除寒气。”
    廊道正长,左近就她二人,见她乖巧,安彩不免探问了几句。
    丫鬟芍药见她问的粗浅,就捡了能说的告知。
    刘善元原配病逝,现下的夫人是后娶的继室,膝下子女皆有前头夫人所出,长子谋生意,二子在外求学,长女早嫁,如今庄里主子就只有刘善元和这位继夫人。
    而这位继夫人平时鲜少见人,绿水村见过她面的不出一只手,安彩显然是拔了头筹。
    走到廊道拐角,忽闻阵阵暖香,沁鼻渗心,眼前骤然一亮,大片的花田出现在庭前。
    在这种时节,看到这么多种花卉聚集绽放,怎么看怎么妖艳离奇,安彩不比常人,前世有科学技术加持,也不是没见过大棚培植出来的异季植被,但是换成如今,不免看呆了去。
    芍药见她驻足不走并不惊讶,多少人无缘见此情景,但凡见过的,比她更显震惊的有的是,这位安夫人已算是镇定非常。
    错眼间,忽觉前方门下出现人影,抬头去寻,一华衣美妇悄然立于门前,而百花刚好延伸至她脚下,以艳压群芳之势,夺了璀璨光辉。
    芍药深蹲不敢抬头,安彩心里明白这人除了府内唯二女主人不可能有其他,可这等相貌,这等年纪,再跟印象中的刘善元一比较,怎么看怎么违和,思绪过多,反而就愣住没了反应。
    七夫人似乎习以为常,热络的朝她招招手道,“外头冷,快进来吧。”短短几句话语,滴流婉转,如珠玉落盘,清脆迷人。
    安彩猛的闭眼,再睁开,掐了掐虎口才能镇定下来作揖问好。
    美人笑声朗朗,越走越近,精美绣鞋出现在她视线内时,她已经被人轻轻的扶起,“我这边少有人来,不拘这些。”
    安彩勉力笑笑,实不能再说更多,美貌蛊惑人心,连身为女人的她都不能幸免,这刘善元好生福气。
    暖阁内,宛如春日,却不见任何火盆,而里面的摆设更是精致,反正两辈子加起来的安彩也不曾见过这般华美贵气,越看越惊心,越看越好奇,各种揣测已经把她的脑子搅成浆糊。
    “快来坐。”七夫人拉着安彩坐了百花绽放掺金线的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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