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想要换个姿势,好看清里面的人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却不想压住了整个屋顶最薄的地方。
“哐!”
“啊!”
“谁!”
三个声音同时响起,九歌这下,酒不醒也得醒了!第一次趴人家屋顶就把人家房子压坏了,自己最近也是倒霉催的!
其实,最倒霉的不是九歌,而是洛四公子。
话说,人家四公子又睡不着,让人抬了热水过来,准备好好的沐浴一下的,刚有点睡意了,自己的屋顶居然破了一个大洞!还掉了一个人下来,这人还好死不死的就是害的自己几天没有睡好觉的白九歌!
“白九歌,你在干什么?”
当九歌从一堆碎瓦片中走出来的时候,脸上全是灰。拍了几下身上的尘土,看着质问自己的洛天青时,热血上涌,整个人都要冒烟了。
为什么?
因为洛四公子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九歌就掉了下来,现在的洛四公子是光着的!胸前的两点红点,腹上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平时看起来瘦胳膊瘦腿的,没想到都是肌肉?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再加上热水升腾起的氤氲中洛天青的眉宇中那股英气丝毫不减,一双桃花眼泛着水光,身上还带着颗颗水珠,小麦色的肌肤带着野性。
九歌觉得自己的鼻血都要流出来了,她的目光也不敢在往下瞟了。
“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立马转过身去,深深的吸了几口气,不敢让洛天青看见自己现在这股怂样。
说到“又”字,让洛天青不由得更是生气,自己也曾经在洗澡的时候被这家伙看过,上次不过一个背,现在是整个人!
“我在家沐浴,你见过谁沐浴穿衣服的?”
洛天青伸手拿过屏风上的袍子,先勉强的裹住自己,让他在一个男人面前光着身子,他也不好意思。
“还有,你半夜趴我房顶上干嘛?”
九歌咬咬唇,说自己是为了躲开兰溪公主,然后又不小心喝了酒,谁知道那酒那么烈,自己又醉了,迷迷糊糊的就趴了他的房顶,信吗?
她自己个儿都不信啊!尚京城那么多户人家,怎么就偏偏趴在他的屋顶上呢?
倒霉催的啊!
九歌蒙着眼睛转身对着洛天青说:“我见今晚夜色不错,出来欣赏夜色的。你家这个方位看起来特别好,所以就趴在你屋顶上了!这都是巧合!”
洛天青拽开她蒙着眼睛的手,好笑的说:“我穿了衣服,别闭着了!”
九歌眯着一条缝,确信他确实是穿了衣服,这才放心大胆的睁开了那双圆眼。
“夜色?确实不错!”
洛天青透过屋顶上的那个大洞看去,繁星点点,再加上外面传来的蝉鸣,确实挺好的。但是他家方位看起来特别好这句话,打死洛天青,他都不会信的。
“这夜色看也看了,那么白小少爷还是想想如何赔偿一下我这屋顶钱吧!”
九歌瞪着眼睛看着洛天青:“你不会吧?你们丞相府难道都修不起一个屋顶上的洞吗?”
黑白分明的眸子,加上如雪的肌肤,娇嫩的双唇和因为掉下来而沾染的灰尘,在琉璃灯的照耀下,格外的好看。
洛天青有些痴了。
“喂!洛老四,你听没听见?”
很快,九歌一声怒吼就把洛天青给拉了回来,再看那张脸,似乎又没了之前的感觉。洛天青摇摇头,暗自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把持不住了,看个男人都能看痴迷了!
但是九歌却把他的摇头当成了承认丞相府修不起屋顶。
“我知道洛丞相两袖清风,但是你偌大的丞相府不会真的连个洞都补不起吧?”
洛天青也不管九歌喋喋不休的说着,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桌,列了一张清单。
清单上清楚的记着修好屋顶这个洞需要花费的银子。
“洛老四,你心是黑的吧?我摔了你几块瓦啊?你就要我买那么多!”
九歌拿过清单,上面一大溜的写了很多,光瓦片就有两百片,她前些日子才输了十万两给洛天青,那厮现在又来宰她!
“九歌弟弟,我这屋子的瓦片都是有特制的图案的,若是坏了一块,就要全部换掉!你现在可不是坏了一块了!”
洛天青示意九歌去看她摔下来的时候带下来的那些碎瓦片,零零碎碎的一堆落寞的在角落里。
“洛老四,你!”
九歌拿起瓦片,好像确实是有些图案,但是也不至于全部换掉吧!还想着和洛天青再商量一下,那边洛天青端着茶杯又说道:“对了,若是天亮之后我拿不到修补的银子,我会亲自去将军府领的!”
那怎么能行?要是洛天青去了将军府,让别人知道了她昨夜其实不在红花阁,那她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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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四公子又被九歌看光光了!身边没有那种有腹肌的男神,斤斤实在写不出来!不知道这样大家还满不满意?我觉得我要去看美男图!大家给推荐吧!给大家看了洛老四的身体了,虽然只有一半,但是也是露肉了,大家快给我点赞!?(????ω????)?
☆、第三十七章、白九歌又得尚京头条
九歌在怀里掏来掏去,实在是找不到还有银票了,只好将自己藏了好些年的一颗南海夜明珠递了过去。
“喏!我今天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银票。这颗珠子,我就不信修不了你那个破屋顶!”
最后几个字是九歌咬牙切齿说出来的,那模样,真是巴不得在她嘴里的是洛天青。
洛天青接过还带有九歌体温的夜明珠,眸子一暗:“好!今夜就放过你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要是明天有人发现你在我这里,到时候你我断袖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九歌捋了一下掉下来的头发丝:“你就不怕?”
洛天青轻笑:“我?我是有婚约的人,你不同!”
“嘁!不就是一纸婚书嘛!小爷我以后也会有的!哼!”
九歌将自己打理的没那么狼狈了,就从洛天青的房里出去。不过,她又没有走门,而是那个被她砸出来的洞里出去的。
洛天青摩挲着那颗夜明珠,口中默念:“我是有婚约的人!有婚约的人!”
但是捏着夜明珠的那只手越来越紧。
次日。
白家小少爷赌坊输钱还脱衣服的事情还没平息下来,又多出一条惊天消息!
白家小少爷昨夜在红花阁留宿,并叫了十个姑娘伺候!想来白家小少爷已经是十六岁了,身边除了白进就没有别的人了,将军府里也没有通房丫头,看来白家小少爷该是娶妻的时候了。
然后,白九歌一夜御十女的消息风似的传遍了尚京。当然还包括在皇宫中的宋兰溪。
“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这样?”
宋兰溪趴在床上哭的眼睛都红了,她原本是想派人盯着红花阁,只要白九歌一出来,就派人来通知她。她就立马去找白九歌,可谁知道白九歌居然夜宿红花阁也不愿意跟自己走在一起。
“公主,别哭了!白家那纨绔的小少爷,不要也罢!”
一直跟在宋兰溪身边的绿珠看着宋兰溪哭的那个伤心样子,心里狠狠的骂了九歌一通。
“不行!本公主说了,我认定了她当我的驸马,那她就一定要当我的驸马!”
“父皇那日也说了,让我自己找驸马的,我就看中了白九歌!”
绿珠也是惶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劝导宋兰溪,男女之情她也不明白。
“那公主您喜欢白小少爷什么呢?”
宋兰溪一怔,喜欢白九歌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白九歌就是她心目中驸马的样子!宫宴时,白九歌对着父皇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她很是着迷。她从来没有见过谁面对父皇是白九歌那样的。
“不管不管!我就是喜欢!我这就去找父皇,我要叫父皇赐婚!”
说着,宋兰溪一抹眼泪,也不管身上的宫装有多繁琐厚重,一路小跑的奔向云景帝的正元宫。
而此时的却是将军府阴云满天!
白良发愁了,愁的不能再愁了!
“歌儿啊,爷爷知道你昨夜那样是想要兰溪公主死了那条心,但是人家是皇室的人,又是皇上最疼爱的女儿,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九歌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偏偏忘记了人家是皇帝的女儿了?要是真来一个赐婚,自己如果抗旨的话,那不是…
“老头子,你这几天就是为这事忙活的吧?有什么办法吗?”
白老夫人也愁了,自家这个可是个孙女儿,怎么可能娶别人?自己还想着九歌恢复女儿身之后领个上门女婿回来,再给她生个外孙呢!两个女人,能生孩子吗?
白良叹了口气:“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我怕歌儿受苦!”
“爷爷,是什么办法?”
“歌儿,你之前在你爹坟前说的话都是认真的吗?”
白良神态严肃的看着九歌,因为九歌整日嘻嘻哈哈的样子,总让他觉得放心不下。
九歌也认真的看着白良,眼神诚恳:“当然是认真的!我要替父亲完成心愿,代替他看着那胡邪人不再敢侵犯天元一分一寸的土地!”
“好!好!好!”白良大手拍着膝盖,有点像在感叹着什么。
“既然都是欺君之罪,就让歌儿去军营吧!”
萧菀此时也明白了白良的意图。娶公主和进军营相比,两条都是欺君之罪,但是若是九歌在军营中立下战功,等事情暴露的那天,九歌还有军功能够护身!
九歌不敢相信,那句话是从萧菀的口中说出来的,萧菀一直反对九歌去军营,小时候跟着白良去都不准,现在她提出来让自己进军营,一定是不得已的!
“娘亲!歌儿不对,一直让你们操心!”
萧菀摸着九歌的脑袋,抚着她如墨的长发:“歌儿,当初你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娘就为你操心。现在长得这么大了,娘也为你操心!娘觉得,不管我的歌儿多大,都是娘的好孩子,娘都愿意为歌儿操这份心!”
“娘亲!”
九歌趴在萧菀的怀里,眸子湿润,喉头梗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口也觉得闷闷的,自己总以为自己很厉害,却总是让爷爷奶奶还有娘亲为自己收拾残局,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住自己的事情,却每次都被自己的小性子弄的乱七八糟。
白良转过身,偷偷的擦了一下眼角,转身对着九歌说:“歌儿这几日你先准备着,去你小叔叔那里。前些日子我已经给了写了封信,估摸着也到了。不过是先避避风头,风头一过,你就回来!”
九歌点头,原来爷爷早就为自己想好了退路,所以才会让自己一直这样肆无忌惮的生活着,不管是在外面还是在尚京城中。
满满的愧疚就要将她淹没。
喉咙处像是肿了起来,连呼吸都能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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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是一夜十次郎了!嘎嘎嘎!(????)
☆、第三十八章、收拾行装
是夜,凉如水。
这是九歌十六岁的夏夜,再过几天,她就要离开尚京,去边疆了。那里有父亲的心愿和信念,也有白家心心念念的白九渊,以后还会有一个让白家人牵肠挂肚的白九歌。
“父亲,我真的能做到吗?完成你的心愿,让小叔叔回来,带着一家人过着安稳的日子!”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让九歌有些被打击到了。若是没有白良,没有白老夫人,没有娘亲,自己或许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更别说这个女儿身的秘密了!
“若我真的是男儿,有多好?”
九歌从没有这样怨恨过,若自己真是个男子,白家人就不用这样每天为自己担惊受怕的,白良八十多了都不能好好歇着,一是为了远在边疆的白九渊,二便是为了自己。
由远至近的脚步声让九歌停止了伤怀,转身看去,来的人是白良。
“爷爷,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白良笑道:“睡不着啊!”
九歌搀着白良在花园里走着,夜里的将军府静悄悄的,只有蝉鸣声和几声不知道是什么虫子的叫声。
“爷爷,你是担心我吗?”
白良点头,像是苍老了许多:“爷爷担心你在边疆会受欺负,不像在尚京城一样,有爷爷给你撑腰!”
九歌鼻子一吸,忍着泪意说:“爷爷你忘记歌儿可是尚京城的第一纨绔了吗?还是江湖上的小霸王!怎么可能会有人敢欺负我?再说了,小叔叔不是也在那里嘛!就算小叔叔不会偏袒我,但是也不会让我在那里受欺负啊!我可是白家的孩子!”
九歌说的这些,白良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这孩子离家这么远,还不知道归期是什么时候。白良一想就觉得心里酸涩的不行,若是自己在硬朗一些,兴许还能为九歌争取一回,可是现在朝堂上风云不定,云景帝年事已高,太子确实是块好材料,可是太过优柔寡断,大皇子在一旁虎视眈眈,已经有不少的大臣已经向大皇子那边靠拢了。
自己老了,年轻人的那些勾心斗角他也已经都没那份精力了,他现在就想和一家人好好的过着!九歌去了边疆,兴许是件好事也不一定!
“就是!歌儿可是我白家的孩子!那必定是出笼猛虎,入海蛟龙!谁能欺负到你头上呢?”
九歌靠在白良的怀里,看着满天的繁星:“爷爷,小时候你也是这样抱着我看星星的!还给我讲故事呢!”
“可是啊,讲的都是你自己的故事!”
白良听九歌这么一说,老脸也不红,这么些年,他的脸皮早已是铜墙铁壁了。
“怎么?你还想听别人的故事?爷爷的故事不好吗?”
九歌咯咯咯的笑着:“好呀好呀!当然好了!不过,以后歌儿也要给爷爷讲故事,将歌儿自己的故事!”
白良伸手点了点九歌的小脑袋:“好!爷爷等着歌儿给我讲歌儿的故事!”
然后又故意的看着九歌:“不精彩的我可不听!”
九歌点头,连声应好:“行!我的故事肯定比爷爷的精彩!”
爷孙两个一言一句的靠在一起看着满天繁星,眼里带着憧憬也有不舍,还有对未来太多的未知的些许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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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菀为九歌准备了好些东西,从换洗衣物到路上的零嘴,再到军营里用得上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