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动,离开一年多了,没想到阿姨居然还记得我的口味。放下筷子,站起来我抱住了阿姨,阿姨明显有点讶异,不过很快又笑眯眯地说:“别抱了啦,我的手上有辣椒,待会儿把你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啦。”我说。
吃着小吃,心里感动着那份温馨。我明白了一件事,有时候我们吃东西,想吃的并不是那份味道,不过是那份想念的感觉。
和阿姨聊了很多,天色也差不多了,告了别,在街道上又晃了一圈,顺便买了几个好玩的手工小玩意,想作为礼物带回去。
首尔的夜景很美,美得撩人。晚上的抱着一堆买回来的零食坐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绚丽,偶尔拌拌嘴,还挺好吃的。
突然,敲门声响起,我赶紧放在零售,不自觉地将手在衣服的下襟处擦了擦。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永远一号表情的柯明扬摄影师。
他看了一眼,眉毛挑了下,说:“明天中午去济州岛,订两张机票。”他的动作不大,我还是瞅见了。
点点头,忙应道:“好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也不知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反正就说完就走了。
我吐吐舌头,关了门,赶紧去咨询下订机票的事情。
第二天早晨,原以为柯明扬要去著名的地方拍照,不料他只是叫了我跟在后面,随意地在大街上穿行,随意地拍着,但是,他一次也没有把镜头对向人群。只是在建筑物上取景。
见也没什么事做,我也干脆拿着相机跟在他屁股后面左拍拍右拍拍。
中午过后,我们到达了济州岛。
这是让我记忆深刻的一个地方,这辈子想忘也忘不了。谁让初吻丢在了这里呢……
“酒店在哪?”
“啊?”我一脸茫然地望着一号表情的柯明扬。
“我说,酒店在哪?”
拜托,我当然听得见你说什么了。只是,为什么问我啊?
我怯懦地应了一句,“你没叫我订酒店……”
他扫了我一眼,我连忙低下了脑袋,感觉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最后,不得已,我只得带着他,奔向了那个我曾经发誓再也不去的地方。
人嘛,就是这样,说过的话总是要翻盘一些才行的。
到了酒店,写号,入住都挺顺利的,而我则一直有些小紧张,像是怕被人捉住的小贼一样。
“半个小时,大厅集合。”柯明扬说完拿着房卡就先走了。
半个小时后,我们在大厅集合,然后就出发工作了。
我并不知道这次他要拍的是什么,主编给我的任务指示来当翻译。不过目前为止柯明扬似乎叫我跑跑腿,再也没有别的什么要求了。
拍完他要的照片回来的时候,在还没到酒店的路上我们就下了车,柯明扬也没告诉我要干嘛,叫停了车子,丢下一句,“下车了。”就先走人了。我赶紧拎上东西,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
不料他猛地转身来了句,“你来干嘛?”
我愣在了原地,心想,不是你叫下车的么?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好几秒之后,他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走走。”
看着他愈行愈远的背影,我无语地只想给他两脚,踹进大海里的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44。发型不错啊!
在脑海里踢了两脚之后,我只得垂头丧气地转头走了。这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搭车也不好搭,真是,真是个害人精啊!!
“多说两句会死啊?”我嘀咕着,顶着夕阳,慢腾腾地走着。
不近不远的路,足足让我走了近一个小时。
还好习惯穿着帆布鞋,不然后果真是不想多想了!
这个酒店还是那么漂亮,四处的植被长得愈发的好了,但是此刻我丁点儿的欣赏心情都没有。耷拉着脑袋走进大厅,只想快点扑到床上睡一觉。
“安宁?”
一道有些疑惑的声音传来,顿时让萎靡的我精神为之一振。
我呆在那,有些不确定,他又叫了声“安宁!”这次明显的是激动。
手腕被人抓住,这次他站到了我的面前。
“真的是你。”他乖巧好看的脸上全是灿烂的笑容。
我也笑了,“好久不见。”
于是,我被贤宇拉倒了一侧的沙发上坐下来。
他突然伸出手在我脸上轻轻地拧了一下, “真的是你。”
我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真的是我,你没产生幻觉。”
他呼出一口气,靠到椅子上,然后又坐直,“喝牛奶?”
咦?他怎么知道我的爱好?我疑惑地望着他。
他但笑不语,叫来了服务员,要了杯牛奶。
不知不觉,已经到晚上,窗户处时而吹进来丝丝凉爽咸湿的海风,我窝进沙发里,抱着垫子,和贤宇闲聊着。
他看看手表,“啊,那个,我有几个朋友要过来,我得去接一下,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我……”我刚吐出一个字,他又把话头抢了过去,“说定了,我走了,你去休息会儿,看你很累的样子,快去吧,晚上见!”
说完他一阵风似的走了。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门口,柯明扬这会儿还没回来,不会走丢了吧?
想了想,那么个大男人,走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算了,还是回房间睡会儿好了,睡醒了再去看看他好了。
躺倒柔软的大床上,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梦里,首尔机场,贤宇抱着我,在我耳边说道:“安宁,你是贼,你是这世上最厉害的贼,不声不响偷走我的心,却又拒绝接受我。最可恶的是,我并不恨你,还爱你……”
我猛地睁开眼,却见点点昏黄的灯光从外面照了进来,原来只是个梦……
“喀喀”,敲门声响起,我揉揉眼睛,跳下床开了门,不料门一打开,一个圆丢丢的物体直接冲到了我的怀里,严格说,应该是冲到了我的膝盖上。
“姐姐,人家好想你,人家好想你。”圆丢丢抱住我的两条腿,我这才看清,是可爱的小城。
我蹲下来,他立马在我脸上吧唧地亲了一口,小眼神又喜悦,又哀怨,“这么久了,姐姐才来看小城,你知不知道人家多想你。”
摸摸他的头,捏捏他依旧肉嘟嘟的脸蛋儿,我笑着说:“我们小城长高了哦,来姐姐抱抱。”他钻进我的怀里。
“你怎么知道姐姐在这里啊?”
小城松开我,指了指他的左手边说道:“哥哥告诉我的。”
哎,是啊,用脚趾头想也应该知道小城为什么知道,我却还问,看来是智商有点着急了。
这时,贤宇从侧面站了过啦,他双手抱在胸前,一个劲儿地笑啊啊,就跟捡钱了似的。
然后,他说道:“发型不错。”
我这才想起,自己刚爬起来,发型……赶紧松开小城,头也不回地跳进了卫生间。
那天晚上是和贤宇,小城,还有贤宇的朋友一起吃的晚餐。吃完了我们到了花园里玩,到那时候柯明扬都还没有回来,我心里开始不踏实了,不停地朝酒店入口处望啊望。
贤宇的朋友们玩累了,都散了去休息了,小城也被贤宇送回去睡觉了,此时的花园里就剩下我一个了。
花园的四周种满了花,我是坐在架子下的,那架子上长满了茂盛的爬山虎,看起来特别漂亮。耳朵里传来阵阵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海风拂面,此时的感觉让人很放松,很惬意。
一杯牛奶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侧头一看,是贤宇正在灯光下冲我微笑,他说:“在想什么?”
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我在想,要是以后老了能住在一个这样美的地方,人生就圆满了。”
他笑了笑,说:“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的。”
我看着他的脸,见他一直望着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慌,只得赶紧转移了视线。正好看到那个背着包,拿着相机的柯明扬回来了。连忙站起身,说:“我同事回来了,我过去下。”
“嗯,去吧。”贤宇说完靠到椅子上,望向大海的方向。
我奔到柯明扬的面前,他瞅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走他的路,我只得跟在他的后面。
我问:“你吃饭没?”
他答:“没。”
我又问:“我去帮你点餐。”
他答:“好。”
我继续问:“你要吃什么?”
他答:“随便。”
我终于无语了,“……”
我停了一下,冲着他的背晃晃拳头,真想给他一拳。多说两个字会死吗?
突然他停了下来并且转过了身,我顿时尴尬地挥着拳头愣在了那,尴尬地收回拳头,他还是面无表情。
“不要辣椒。”
“……”
他说完,转身潇洒走了,没再搭理我。
我去点了餐,请服务员给他做好了送过去。然后又跑到花园里去了,刚想拍拍贤宇的肩膀,却发现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取下身上披着的披肩替他盖上,他的睫毛抖动了下,灯光下看得也不清楚,盖好了我便坐到旁边继续喝着我的牛奶。
不知道坐了多久,海风吹得我有些冷了,贤宇似乎没有醒的意思,我哆嗦了下,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叫道:“贤宇,贤宇,贤宇……”
终于叫醒了,然后道别回各自房间休息了。
济州岛的第二天,我还是跟着柯明扬出去外拍,他还是话少得可怜,不过这样也好,我乐得轻松自在,东拍拍西拍拍欢乐极了。
我在路上遇见了几个穿着潜水衣的女人,好奇之下,问了人才知道她们是海女,上次来济州岛心情不佳,没怎么注意。海女这职业以前在电视上有看到过,但是都不全面,了解甚微。
“下午自由活动,不要跟着我了。”说完柯明扬头也不回地潇洒走了,我站在那愣了半天,朝着他的背影踢了几脚,“哼,自由活动就自由活动,谁爱跟着你似的。”
嘀咕完我朝着他的反方向走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part 45。海女遇险
我又跑去找了几个穿着潜水服的女人,她们告诉了我些海女的事儿。总结下就是,由于济州岛耕地面积不到总面积的29%,而且环境也不适合农业耕作,所以这里的人必须靠海生存。这些海女为了贴补家用,就到海边潜水,然后用特制的尖刀,沿着峻峭的礁石采集贝类、鲍鱼、海参和海螺等海产品贩卖。
“姐姐,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拉住那个正要去海里采摘的海女央求道。
她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她才三十多岁,只是常年在海水下面采摘,采摘本来不是轻松的活儿,导致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些。
“哎呀,这有什么好去玩儿的啊,我们是去工作,你就别去啦。”她笑嘻嘻地拉着整理着要去采摘的东西。
我拽住她的手不肯撒手,眨巴着眼睛望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狗模样。
“哎哟喂,好啦好啦,别拉我的衣服了,去吧,去吧,我带你,快松手。”
我这才笑嘻嘻地松了手,坐上了她的摩托车后座,跟着她去采摘了。
车子停放好了,我们步行到不远处的礁石丛,我几次想帮海女姐姐拿手里的东西,都被她笑着婉拒了,“不重的,我自己可以的,谢谢你啊,小姐你可真好心肠。”
“是我谢谢姐姐啦。”
这一路,我为她拍了几张照,她起初有点儿害羞,后来也就放开了,摆了几个姿势让我拍,阳光下的她,笑得很灿烂,似乎并不觉得生活给她去了多少磨难。
“那边太危险了,你就别过去了。”她指了指前方的礁石丛,我点点头,站定不再往前。
她慢慢走出礁石丛,在海水里试探着走了一截,然后游了过去,挥了挥手,我赶紧也挥挥手,只见她猛地一扎潜入了海里。
她并没有任何的扬起设备,潜水只靠憋气,所以海女们都会苦练憋气,好让自己多憋一会儿,这样就有可能采摘到更多的海产。
我看到不远处又来了个海女,她动作麻利地下了海,也潜进了海里。
看了看腕表,已经一分多钟了,姐姐似乎还没有出来换过气,想起来时路上她告诉我,她是这一带憋气最久的,可以憋两分钟,我很惊讶,又觉得有些心酸,更多的却是佩服。
我又看看表,马上两分钟了,心里有些着急了。突然,一声长啸传来,是那位姐姐从海里冒出了头。那是生命在极限忍耐之后传来的长啸。随着长啸心总算落地了,连忙朝她挥挥手,她也朝我挥了挥手。
一潜一出的,海女姐姐已经大概换了十多次气了,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我已经小心翼翼地朝岸边又走了好大一截了,礁石有些湿滑,我摔了一次,浅蓝色牛仔裤已经变成了花裤子。
“呀,你怎么过来了,别过来了,挺危险的。”姐姐再次出来换气,有些口齿不清地吼着说。
“没事,没事,别担心我。”我摇摇头,抓起脖子上的相机赶紧摁下了快门。千辛万苦走了过来,不过是想为她多拍几张照片。
见裤子已经脏了,我索性坐到了一个还算平坦的礁石上,坐等着她下一次出来换气,心想,这一次,一定要抓住时间点,拍下她刚出来的那刻。
翻了翻相机前面的照片,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我举起相机对准海面,可是,等啊等,她始终没有出来,意识到不妙,我赶紧抬手看表,糟糕,刚才刚才没看时间,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潜下去的,“再等10秒,再等10秒。”我默默在心里说道。我死死盯住海面,心里紧张感越来越放大。
10秒到了,她还是没有出来,我连忙大吼:“救命啊!救命啊!”另一处那个海女此时也在海下,四周近处再没人了,我一着急,连忙放下背包和相机到礁石上,往前冲了过去。
礁石密布,脚下一滑,再次摔倒,整个人磕碰到坚硬的礁石上,疼得我眼泪都快飚出来,顾不了那么多,我使劲吼道:“救命啊,救命啊!谁来帮帮忙啊!”回应我的只有海浪击打岸边的声音。
爬起来,我奔走了两步,不再多想,用力朝水里跳了下去,忍着痛游了一截,游到浮标旁边,拉了拉绳索,发现拉不动,赶紧憋足气,一头扎紧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