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大步朝车库走,假装自己没有听见陶可欣在后面的叫唤。够了,我已经受够这两姐弟的侮辱了,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不然冰淇淋真的化完了。我爬上车时陶可欣已经追过来了,她制止住我要关上车门的手,急切的说:“何水你听我说,我不知道陶可林在家,不然我不会叫你过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解释,她叫我过来不正是让我看这一出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0 章
“我知道你误会了,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如果我的意图在此,我有很多方法达到,而且我一定会选择最不激怒我弟弟的方法。”她努力解释,一脸坦诚。
我迟疑了,我想起她在看到陶可林时和我不相上下的紧张。
“我承认我是特意去找你的,也是真的想和你聊一聊,但是我发誓,我现在还不敢有拆散你们的念头。”
我松开手,疑惑的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可以看得出来,你对我弟弟来说很重要,你们分手的这段时间,他一直很消沉,几乎天天呆在家,连入职时间都推迟了很久,后来他也一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关注着你。”
“可是… …他要结婚了不是吗?”
“我正是因为这样才找你的呀。”她笑起来,大大方方的善良笑容,“我之前和他谈过很多次,但是他不愿和我说,可是我又觉得他不是真心想和那姑娘结婚,我没有办法,所以找来你,看看你是什么态度。毕竟我不了解你,也不知道你对我弟弟有几分真心。”
哦,我垂下眉眼。
“之前我只看到陶可林单方面的付出,我就直观的以为你是一个玩弄人感情的女人,你们分手的那段时间我当着他的面都是骂你的话,他总是听不下去,我们很少吵架,很少意见不合,但是因为你我们吵了四五次吧。后来我又想,陶可林是什么样的人,会被人玩弄感情?”
我扬了扬嘴角,表示赞同。
“我从来不会干涉可林的决定,甚至会在家人都反对的时候支持他,所以这一次,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她的语气中带着姐姐般的宽容,我却在她这样的信任和善良下自惭形秽,我没有让她说完话,“那我想你做决定之前要多了解了解我。”我望着她,带着自嘲的笑容:“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丈夫姚琛是我的前任,我也是因为陶可林搬进了姚琛家才与他有了瓜葛,陶可林因为这个原因与我分手,那现在,你还选择我吗?”
陶可欣望着我,表情很震惊,姚琛还没有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你不要怪姚琛,他很爱你,也很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前几天他还警告过我来着,训斥我是第三者。”我冲她一笑:“不过这也可以看出他对我没有丝毫感情。”
“而我和陶可林分手之后再见面时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他也和我明说了,是我不羞不臊的贴上去,此期间陶可林送给我的无数奢侈品可以证明,我只是他的一个情人,仅此而已。那么你还觉得你的立场是对的吗?”
再无以复加,我嘲弄的说完这些话,她震惊,不解,担忧,但最后扒着我车门的手也无力的垂下了。我的胸腔已经酸得我五脏六腑都扭曲了,我关上车门,麻利的倒车,沿着小路出了铁门回到大路上。我不敢有一丝停留,也不敢看后视镜一眼,飞速的离开了。
还有几句话我想说,但是那太伤自尊了,被我死命憋下。我能够格担当他的情人,也许只是床技好。或者我从来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但是那个女孩已经留下过夜了。更及我便是通过那个女孩才认识的陶可林,我是货真价实的第三者。
真的太伤及自尊,也太伤人心,我便是想想都痛彻心扉。
这是我最能让自己体面退场的机会了。
天哪我到家就反悔了,好好讲话会死?讲那么难听陶可欣会怎么想我啦?!真的一点余地都不留给自己。
可是我还有什么余地啊?这么一想又释然。我原来多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觉得我们并无可能,这下看清楚他的家世和种种后,越发觉得我们之间鸿沟难填。
我没再联系陶可林,而他也没找我,我每天坐着就在想,他们的婚期是哪一天,我住回了妈妈家,玄关门口她挂着一本老日历,这个月几乎天天都是宜嫁娶的好日子,我真是头疼。
然后莫绯给我打电话。
“上次你中秋来消费了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千来块,怎么了?”
“他们说有一个抽奖活动,我帮你抽了一份奖品,下班之后你拿票据过来兑换呗。”
“… …什么奖品?消费券吗?”我敲着电脑心不在焉的问。
“不不不,绝对是大奖。”
“哦。”
“还有啊,陆云生有没有和你说慈善晚会的事情?”
“哦,说了,怎么了?”
“我和Ian受邀参加了,我们捐了一点东西,可是拍卖晚会当天我们不在市里,所以你能不能代替我们去参加?”
“哦?需要我做什么吗?”
“就是我们捐的物品推出时你上去讲解一下就好了,资料我已经发给你了。”
我点开邮箱,果然有一封未读邮件。
“看到了。还有事吗?”
“还有今天一定要记得去领奖品。”她在那边嘱咐。
“OK啦。”我挂了电话点开邮件,整理好介绍稿之后继续埋头工作。下班回家半路才想起莫绯嘱咐的事情,连忙掉头去商场,直奔服务前台。
“您好,请出示您的身份证件以及购物小票。”服务员笑脸盈盈的说。
我在钱包里找出小票,顺便递上身份证。
服务员双手接过看了一眼之后抬头问我:“您是何水小姐?”
“是。”我回答她。
“请您稍等。”她说完这句之后走到另一边的柜台,和另一个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那人弯腰从柜台底下拿出一个袋子,两人提着袋子返回来交给我。
“何小姐,这是您的奖品。”
“这么大?”我很诧异,接过来看了一眼,米色的袋子里装着米白色的礼盒,而且很轻,里面不像是装的餐具什么的。
“是的,您的票据和证件。”她递给我,我用另一只手接过。“请您慢走。”
“哦。”我点点头,“谢谢。”我返回车内,拿出盒子打开,然后着实诧异了,盒子里装的是一套礼裙,上面放着一张请柬,我翻开来看,里面写着我的名字,落款是市慈善拍卖晚会。我连忙拿起手机拨通莫绯的电话,那边却显示不在服务区了。我又打给陆云生,接电话的是小妆,说陆云生在做饭,没工夫接电话,我让她叫陆云生及时回我电话,她迅速应了,然后挂了电话。
读高中的时候,小妆和莫绯曾经怂恿我竞选班长,还毫不费力的贿赂了尽三分之一的同学给我投票。我被拱推着做了两年的班长,然后在这两年中无数次为她们两个背黑锅,打掩护以及做卧底。
我现在又有当初被她们劝着上台竞选的那种感觉了,我真是受够了!
我把盒子连同衣服一起丢到后座,开车回妈妈家吃饭。
我在厨房帮妈妈洗菜的时候何溪回来了,看到我就说:“姐,你看到我的U盘了吗?上次搭你车的时候落下了。”
我还在想她什么时候搭过我的车呢,我妈就指着我放在沙发的包说:“自己下去拿,顺便丢一下垃圾,我早上忘记丢了。”
何溪应了一声,从我包里取出车钥匙就出门了,五分钟之后她回来了,一手拿着U盘,一手提着我那个袋子。
我还没开口她就先问了:“姐,谁送你的裙子啊?真漂亮。”
妈妈也看着我。
“呃,莫绯送的。”我说,我实在不认为商场会送这个礼品给我。
“切,我还以为是哪个男的邀请你去慈善晚会呢。”何溪撇撇嘴说。
我妈来兴趣了:“什么慈善晚会?”
“就是最近市里举办的慈善拍卖晚会,到时候肯定很多社会名流到场,我也好想参加。”何溪一脸憧憬。
我妈马上两眼放光:“这是个好机会啊!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去多认识几个人,然后… …”
我马上警惕的看着她。
我妈也想起了说过不再催我结婚的,连忙改口:“… …然后就介绍给你妹。”
何溪大笑起来:“对啦对啦,给你相几个妹夫回来,我喜欢man一点的,你给我留意了啊。”
我垂下眉,细细洗着手里的菜,头也不抬的说:“我不一定有空去。”
“上面说是星期六晚上啊。”
“我星期六晚上要加班。”
“哦,我看错了,上面说是10月10号,那天是星期五。”
“我星期五也要加班。”
“… …要不要我打电话给陆云生帮你请假?”她贼兮兮的说。
我现在怀疑她也是同谋。
我不再理她。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陆云生也没有回我电话,我也懒得再打电话给莫绯。一到公司阿大就递给我两张纸,我接过一看愣了,居然是我昨天整理的讲解资料。
“我看这文件在排队,就帮你也打印了。”阿大在旁边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1 章
难道阿大也被收买了?我不禁怀疑。
“陆云生呢?”我朝他的办公室望去。
“他今天请假了。”阿大敲着电脑说。
我刚想腹诽,然后又想起来他这个周末要去小妆家提亲的,然后也反应过来今天是星期五了。
而今天又特别清闲,我总是停下来瞄那份资料几眼,一个上午过去了什么都没做,倒是把资料烂记于心。
今天没有加班,陆云生不在,大家都提前走了,只有我一个人磨磨蹭蹭到最后,但是走的时候也不过三点。
我开车回家,一路上居然都在想着要用什么饰品配这条裙子,然后在开门之前想起陶可林送给我的一条细钻流苏项链和耳坠。我迅速沐浴然后吹干头发换上裙子,桑蚕丝材质荷叶边设计的连衣裙,我将头发绾起来,露出项链和耳坠,整个人看起来简约大方,符合我的一贯风格。感谢莫绯没有想着给我换一个风格,不然我届时一定会不自在,不过如果裙子我不喜欢,我根本就不会去。
唉,死就死了。我总是很容易就能标记出危险的事物,但又永远躲不掉。
我不方便开车,所以叫了代驾,到的时候刚刚好。入场之后筹办方将我们带到后台确认拍卖品上台次序,我的被定在最后一位。这是压轴吗?我不明白。但也突然觉得紧张,于是在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解说词。
晚上八点,我从室内的落地玻璃窗往外看,广场平台上已经停满了车辆,嘉宾准时而至,各个衣着光鲜亮丽,我终于明白什么叫蓬荜生辉,这个宴厅因为客人的到来才变得华贵热闹。我们在礼仪小姐的带领下入席,我的位置在左手边第一位。因拍卖过后还有晚会,所以八点半慈善拍卖准时开始。
主持人上台念词,接着物品一件件被推上来,有藏传佛像、黄花梨笔筒、翡翠挂件,均叫价到十几万,有些我看不出价值的东西,却被识货之人一路叫到一百多万。
我咂舌,这些捐赠的人也太大手笔了吧。
“九十万一次,九十万两次,九十万三次,成交!这个乌金釉竹节赏瓶归十号买家所有。”主持人高声宣布,“十号买家的拍卖资金将用于翔云镇金吉和戚风两村的小学建设。好了,接下来是我们的最后一件拍品,大家拭目以待。”
我跟着礼仪小姐推着拍品上台,主持人将话筒递给我,我稳定心绪,流利的念出解说词。
主持人配合着我的解说词,在关键时刻掀开上面的红布,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红绒布垫底的托盘上面,静静卧着一只小巧的老式□□,经过了岁月的洗礼,枪柄的黑色部分有着细小的划痕,古铜色的枪头发着幽幽的关泽。
“欧洲19世纪的□□,拍卖底价不限。”
奇怪的是,当我说完之后并没有人喊价,只有几个人笑着回头朝同一个方向看去。
我站在台上,一点底气也没有,我想要是莫绯随便拿个东西来糊弄,那我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底下突然有人举了牌子,喊价二十万。
我想这也算是个好开头了,结果过去半分钟也没再有人举起来。
“还有人想拍吗?如果没有的话那就二十万一次… …”
咦咦?
“二十万两次。”
真是亏大了!
“二十万三次,成交!”
原来是越冷门的越在后面啊,压轴什么的真是我想多了呢。
我提着裙子走下台,在委托书上签了字就打算走,礼仪小姐微笑着问我:“何小姐,参加晚会请往这边来。”
我也微笑,问她:“出去往哪边走?”
礼仪小姐一脸不解。
“何小姐。”主办方的负责人突然叫了我一声,他朝我走来,“□□竞买人想见您一面,请您往这边走。”
我来不及反应他已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了,我只好跟上。谁知道转了一个弯就到了另外一个厅,钢琴曲在流转,厅内衣香鬓影,蓝绸领结。显然这里就是晚会厅了,我的脚步跟着主办方,直到他在一群人西装革履的人面前停下。
“陶老,这位就是拍品的捐赠人何水小姐。”那人客客气气的跟其中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介绍道,这群人皆转过来看我,他们是一致的严肃面孔和挺直身板,我顿时感到一阵紧张。
老人却呵呵一笑,然后和其余的人点点头,接着所有人默默走开,只剩下我和老人在角落里。
我因为太紧张,都忘了问好。
“何小姐,请问这拍品是你的长辈留下还是你自己收藏的?”他笑容可掬的问。
“都不是,这是我朋友莫绯捐的,她今天晚上无法到场,所以以我的名义捐了,让我替她来拍卖。”我说。
老人接着问:“那你知不知道这拍品的价值是多少?”
我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然后说:“应该不止二十万。”
他哈哈大笑起来,说:“我确实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