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拿起一罐酸奶看日期,这个时候两个女生推着购物车走近,他头也没回就准确的将酸奶放入了购物车,然后一行人转身走过来,我心跳如雷,下意识的就侧身避开了他们,然后悄悄看着他们走到另一排货架前讨论哪一种酱油好。
我整个人有些懵,因为我看到的,好像是以前的陶可林,笑容灿烂气质温和的大男孩,和与我相处时露出的气质截然不同,他每次见我的时候都是穿衬衣,或者干脆下班之后工作服不换就过来了,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委屈吗?疑惑吗?恼怒吗?好像都不是。这段时间我的心态的转变全是因为我觉得他变了,但是现在突然发现,人家根本没有变,他还是那个他,只是对着我时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把所有温暖和亲切藏起来,只用硬邦邦和冰冷的肢体以及语言面对我。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我真的糊涂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2 章
虽然我觉得我们现在很不适合谈这个,但我还是熬不住,半夜一点钟打电话给他,让他过来。
他被我吵醒,迷迷糊糊的听不懂我说什么。
“陶可林,你过来一下好吗?”我的声音很轻但是很坚定。
“恩?”我听到那边被子掀开的细微声音,我想他现在应该是下床了,接着我听到很轻的脚步声,他走出了卧室关上房门,才接着说:“现在几点?”
“一点。”可是你也常常两点钟把我叫到酒店不是吗?
他似乎笑了一下,声音终于变得清明:“我现在可不住你隔壁,怎么能随叫随到呢?”
我知道他现在不住隔壁,也许是重新租了房子,也许在家里住… …然后我突然意识到,如果他是自己住或者是和家人住,那么刚才他为什么要下床走出房间接电话呢?这个意思让我胸口遭受了重重的一击,我有好几秒没有办法思考和说话。被我忽略的细节纷杂交至,大卖场里推着车子走在他身边的女孩,晚饭时间从来不接电话,他甚至没有告诉过我他现在是住哪里。
“何水?”他的声音把我一丝理智拉回来。
我轻轻应了一声。
“早点睡吧,我一有空就去找你。”这句话说不上是安抚还是敷衍,我的大脑变得很迟钝,一直没有回话,在他即将挂电话的时候,我握着手机问他:“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是不是太畸形了?”
他挂了电话。
我钻进被窝,恨不得把自己捂死,痛苦只是自己的,他根本不在乎。翻来覆去很久,我起床换衣服准备出门,却听到尖锐的门铃声。我丢下衣服,几乎飞奔而至,连显示器都没看就开了门。幸好是他,不然我这么衣衫不整的万一来的是抢劫的,那就小命休矣。
他站在门口,穿着的是白衬衣和西裤,好像他真的加了一天的班,我在大卖场只是认错了人。
我站在门口没有动,他却略过我径自走进屋子,在那个他最常坐的沙发面前停下,回过头看我,一副你叫我过来的,我现在过来了,你想怎么样的表情。
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实说挂电话前我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我沉默他也不在意,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慢腾腾的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抓住我的手腕,从西裤口袋掏出一个物件放在我手心。我有些困惑,接着听到他磁沉的声音:“上次去瑞士玩,看到觉得很漂亮,应该会很适合你。”
躺在我手心的是一枚小小的银钻胸针,形如羽毛,中间镶嵌的是一颗泪滴形状的绿色宝石,精致华贵。
他靠过来,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声音如幽灵般魅惑,“喜欢吗?”
“很漂亮。”我想到陶可林曾经随手给我的佛珠,于是问他:“这是祖母绿?”
他点点头,“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吗?”
我转过头抱住他,双手紧紧的捆住他优雅的长颈,问他:“为什么去瑞士的时候会想要买东西给我?”
他没有做声,懒散的回抱我。我跪坐在他腿上,手仍然搭在他的脖子上,坚持问:“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他抬头看我,神色不明。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用我这一生最温柔的声音问:“你对我… …心有余念,是吗?”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答,我也笑了,重新怀抱他,手指在他的发间游走,嘴唇在他耳边呢喃:“我也很想你。”
“想我什么?”他在我怀里闷声说。
“想念你的所有,所有的细微末节。”
他哼了一声,几不可闻,但是我停了下来,身子拉开与他的距离,于是发现他在笑,无论是什么样的笑容,我都觉得出现得不合适宜。
他看着我,慢慢抬起手臂把我搭在他肩上和耳边的手拿下来,“我真的很享受你的倾诉和情话。”
他收起笑容,表情变得微妙,一丝丝的残忍爬上他俊美的面庞,“可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他的手抬起来落在我耳畔,轻轻拂过我的耳垂,“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恐怕年底就会结婚,你不要误会,我们的关系就像一开始的那样纯粹。”
我看着他。
“很抱歉一开始没有和你说,不过看你的样子,也没那么惊讶嘛。”
我确实不惊讶,所有事实他从未隐藏,只不过我没有深挖,而我方才的情话,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这就是他忽冷忽热的原因了。
“是那个叫言瑾的女孩?”我知道这个问题很蠢,可是还是跟所有热恋中的女孩子一样固执的问了出来。
他也许有一点点惊讶,但很快压下去,淡淡的答是。
“她是不是那个叫言今的漫画家?”
答案也是肯定的。
那个我一开始找的漫画家,如果她知道是她促成我和陶可林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我们两够恶劣,但是你未婚妻知道吗?你这么做对她是不是太不公平?”
他沉默。
“到此为止吧。”我从他腿上下来,背对着他说了一声滚,静默了半响,他起身出门了。
我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叫他滚了。
借来的东西总归是要还的,何况还算是偷。我想起跟莫绯去抓奸那次,我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更不说我跟陶可林次次见面都是那样的情形。
这一次我的心被人挖出来看,连血带肉,我居然是麻木的。
事实证明,人在寂寞的时候总会做很多傻事。
我就像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麻木的开着车子在城市游走,热闹繁华的都市,有人颐养天年,有人奔波劳累,有人灯红酒绿。人生那样短暂,我为什么要吊死在一棵树上,为什么要痛苦的活在臆想里?像放开姚琛一样的放开陶可林吧,女人该洒脱的时候,就要洒脱。我打转方向盘,望常去的酒吧去,车子还没来得急驶下停车场,就在门口看到那架肆无忌惮的大切诺基,跟他主人一样的精神抖擞,一尘不染。各种苦漫的滋味一齐涌上心头,安慰自己的话不过是加给晚癌患者的杜冷丁。
我终于崩溃,猛地踩下油门,往相反的方向开去。
全凭着最后一丝意识将车开出了城外,漫无目的的晃荡着,车子游进别墅区,熟练的停在莫绯家门前。那么大的一栋房子,却是一丝光线都没有。我都忘了,莫绯和她老公出国了。黑洞洞的房子沉默着站在那儿,我跟它打了个招呼,转身走回车里,然后才想到别的,打开车窗往旁边望去。一样的房子,只是二楼阳台透着光,带着吸引人的温度。我犹豫了一下,没有下车,只是用力的按了按喇叭。沉闷的要撕破夜幕的喇叭声在寂静的别墅区响起,一分钟后没有回应,我又按了一下,再按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疯狂按起来,一声接一声,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那扇门背后的窗帘终于被拉开,男人皱着眉走出来,一眼就望到了我的车,然后飞快转身往回走。我下了车走到他家门口,刚刚站定他就来开门了。
“大半夜的扰人清梦做什么,小心有人投诉叫你的车再也进不来。”他皱着眉,不悦的说道。
“你不还没睡觉么,我就想讨杯水喝。”我嬉皮笑脸的说。
他犹疑了一下,并没有侧身让我进去。
“咦?”我反应过来,好笑的凑近,皱着鼻子闻了闻他身上,趁他不备扯开他睡袍的领口往下看——“何水!”他怒气升级,想也不想的拍开我的手,止住了我的动作。
“真的没穿东西耶,难得见你吃肉哟。”
“废话,我也是正常的男人。”他收起怒意,寡淡的说。
“这样。。。对不起啊打扰了打扰了。。。。。。”我连连说,然后有些抱歉地后退,我好不识趣。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的每一步,我转身下台阶,又突然被他抓住手臂。
“你到底来干嘛?”他似不耐。
“就是来讨杯水喝。。。。。。我忘记莫绯不在家了,所以。。。。。。”
他沉默半响,手上用力将我拽回屋子,我却突然不想进去了,挣开他的手,在他讶异的目光下平静的说:“给我一巴掌。”
他静静的看着我,不置一词。
“求你。”
他还是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眨眨眼,“你不打?那你别后悔。”
他看着我,好整以暇的脸上终于动了动,露出了一点别的东西。他抱上双臂,轻靠着门沿,脸上带着一丝挑衅,
我不管不顾的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扑上前去献出自己热烈火辣的吻,对方却毫不领情的避开,我的吻擦着他的脸落在他的耳畔,我圈着他的脖子,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我玩弄了几分钟才被他拉开。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气息平和,周身冷清,一点都不为所动。
我再次粘上去,却是声东击西,在他忙着躲开我的唇时,我的手已经悄悄探入他睡袍,不管胸肌,不管小腹,径自来到原始森林,果然什么都没穿!来不及惊讶和不悦,我飞速的弹了一下那棵参天大树。
这下终于刺激到神经中枢,宋清重重的一震,妈妈说得对,果然对付凶猛的敌人还是要下猛药!
那棵大树却不像他的主人,愉快的回应了我。在我的调戏下,飞速的伸展枝干,抬起了头。
宋清终于回过神来,牢牢抓住我的手腕,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问:“没喝酒也能这样发疯?如果只是想发泄的话,还是找别人吧。我你上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3 章
“你不是也很享受吗。”我反问,一开始任由我亲了一会儿才拉开我,后来是立兵了才止住我。
他顿时无言。
我挑衅般地继续动作。
“够了何水。”他的声音暗哑,带着不易觉察的微弱喘息,他想叫我停下,我偏不愿意,手下的速度加快,试图用行动拒绝他。
他贴过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我说够了!这里有摄像机!”
“。。。。。。”我愕然,接着默默把手从他睡袍中收回来,却被他按住。
“长夜漫漫,何水小姐既然无心睡眠,那我们就好好玩吧。”
他那带着情/欲和威胁的语气,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他拿起睡袍下的那只手,笑着放在嘴边亲了亲:“这个,我很满意,一百分!”
“。。。。。。”
他揽着我走下台阶的时候,后面的大门哐的一声被完全打开,穿着吊带真丝睡衣的女人光着脚走出来,长长的卷发也在跟着身体在微微颤抖,“宋清!你敢走!”
宋清抬眼,意兴缺缺:“兴致来了我有什么办法。”
女人被这句话气得几乎要昏过去,眼圈红红的指着宋清,你了半天却一句狠话也说不出,终于退回屋内,狠狠地甩上门。
宋清再不回头一眼,揽着我飞速上了我的车,
“哇,我居然能战胜这样的美人儿。”我不免感叹。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现在他倒是冷静下来了,眼底除了要把我吃干抹净似的情绪没别的了,之前起码还能有点别的,虽然那些情绪,只是无奈。
踏着拖鞋也能把车开得飞快,半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十五分钟就到了。
“到市区了你起码也收敛一点吧,这样会被扣分的。”我皱着眉颇为担心的说。
他挑了挑眉毛,单手掀开睡袍,“如果你愿意在路上就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话。”
“。。。。。。”眼睁睁的看着他闯红灯,逆行,超速,在一阵心惊肉跳中抵达公寓,二话不说乖乖跟上他的脚步,在他到门口之前就开好了门锁侧身请他进去。他却卷着我一起进去,不知道他是怎么关门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就转身把我压在门后了。他抵着我的额头,定定地看着我,我想了半天,终于晓得他是在等我动作,于是凑过去继续献吻。
这一次他终于稳稳的接住了,并且张开了他千金高贵的嘴,湿漉漉的舌头灵巧地和我的舌头打招呼。
本来今天穿的就是平底鞋,况且和他身高差距实在太大,吻了十几分钟,我一直是踮着脚,小腿肌肉酸疼得不得了,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停一下,他很快明白过来,没有停下,却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一手牢牢揽住我的腰,一手托起我的腿弯曲架在他腰侧,两人之间一丝缝隙也没有,我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耻骨正紧紧贴在他腰上的盆骨上。男性带着凌厉的侵占正在反攻为主,我乐得享受。
被他带到床边扑倒的时候觉得天旋地转,跟喝醉了似的,一些破碎的画面席卷而来,看不清的看得清的,一遍遍刺激着我,他的唇他的手指带着让人麻醉的刺痛落在身体的每一处,我张开口,让自己发出细碎的声音。
他只是顿了顿,然后飞快地剥掉我的衣服,按着我的肩膀抵进我的身子,我舒服地抱紧他的腰,让身体支配心。
我只剩下他了,我无耻的想。
一个惊雷在远处响起,我听到淅沥的雨声。
“何水。。。。。。”我听到他叫我。
“我从来就不是柳下惠,可是也不想做瘾君子,以前就一直跟自己说,要是真的要了你,我戒不了怎么办?沉溺之后呢,你会全身心对我吗?现在你来勾搭我,你敢答应吗?”
“慢点。。。。。。”摇晃中我的声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