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子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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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 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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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着恒哥儿那只做,寻些相近的木材,应也能够的吧?”

    梅梅点头:“可以了,哪能有一模一样的?”

    说话间回到清华院,上房果然很凉快,问过恒儿还在睡着,梅梅便倚在榻上小憩片刻,却毫无困意,闭着眼想起昨夜和徐俊英躺在床上相拥的情形,不禁一阵心红心跳,睁开眼环顾四周,玉屏珠帘、绮罗堆绣,崭新而华丽的房间,这就算是她的新房了?找不到一丁点儿做新娘的感觉,真是悲惨,两世为人,嫁人都是稀里糊涂的!

    翠怜见她不睡,便喜滋滋地上来献宝,打开所有的橱柜,指给她看里边的新衣裳,可谓件件华美,样样精致,翠怜说了一句话让她想哭:

    “做新娘都没有这么多新衣裳呢,候爷对少夫人真是太好了!”

 第220章 除掉

    下午歇了个够,带着翠喜、翠怜翻看过一些帐册,晚饭前去往锦华堂打听消息的婆子回来说:二老爷和二太太带了莲姐儿、慎哥儿、惟哥儿过来陪着老太太用饭呢,六爷、姑娘们也在锦华堂,大房的林姨太太、周姨太太去问过安,没留饭,回院了。

    不用每天早晚都去锦华堂问安,也要打探消息,知己知彼嘛,不害人,只防人。

    百战来回话:瑞雪果然被人牙子带往烟花巷,已偷偷买下,送到岑院去了,瑞雪叩头谢少夫人大恩!

    从秋华院回来的婆子说:大姑奶奶准备传饭了。

    梅梅伸了个懒腰,下榻穿鞋:“带上恒儿,上秋华院去瞧瞧太太,回来我们再传饭!”

    翠喜说:“少夫人不与大姑奶奶一起吃晚饭么?”

    “为什么要和她一起吃?看见她那张脸我得少吃半碗饭!还有恒儿要是在那里吃的话得带碗,两小孩又抢,吵死了!”

    翠喜笑:“打听过了,大姑奶奶以前在家时就有些要强不让人些,少夫人对她还真是宽容呢,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也没给她多少吧?”

    “少夫人这开头就是如此,以后大姑奶奶开的口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梅梅笑了笑:“翠喜,总有底线的懂吗?她要越过我的底线就容她了。由着她的性子,也是看在她照看陪护太太的份上,太太病中,她的亲娘她多上心,太太也愿意、喜欢看见她,那可比花钱请任何最好的保姆都值!”

    翠喜一怔:“什么是保姆?”

    梅梅胡扯:“哦,保姆就是……跟郎中差不多了!”

    秋华院,晚饭已摆上桌,徐小娟让了让梅梅,梅梅只说中午吃得太饭,还不想吃,请她先用,徐小娟站了一会,便不客气地带着儿子上桌吃饭,也让人喂恒儿吃些,恒儿没有自己的木碗,却不大肯吃,赖在梅梅怀里,母子俩坐在郑夫人床榻前,郑夫人歪躺着,满眼泪汪汪,慈爱地看恒儿,梅梅下了三次决心想离开,最终还是没走成,看着窗外的天色,决定天一擦黑就抱着恒儿走,不看郑夫人怎么流泪,明天再抱恒儿过来得了。

    回到清华院吃过晚饭,沐浴洗漱过后,母子俩在榻上玩游戏,翠怜、翠思、夏莲在旁边一起凑热闹,见翠喜带着白景玉走了进来。

    梅梅让翠思夏莲带着恒儿玩,自己陪了白景玉到桌边坐下,白景玉换了套月白色绣花裙袄,梳个简单的螺髻,只簪着两串珠花,未插戴金钗步摇,两缕束发自耳旁垂下,淡雅清丽,与她往日的风格大相径庭。

    她脸色疲惫,说道:“我要往锦华堂去接莲儿,顺便亲自给老太太、二老爷和二太太回个话,先过你这边坐会,再去吧!”

    翠喜泡了茶来,梅梅递一杯到白景玉手上:“看你累的,先喝口香茗,歇会再说!”

    白景玉抿了口茶,叹口气:“我只悄悄儿与你说:香雪生了个不好的。”

    梅梅瞪着她:什么叫“生了个不好的”?

    白景玉说:“就是活着,有气儿,可是不哭不闹不动,周身青紫……是个男孩,二爷如今也瘫在那儿,软作一团了。二太太或许是急的,二老爷倒是不急不慌,定要她陪着一起去锦华堂用饭,说事情没完,不让报过去!”

    “你打算报过去?”

    “怎么不报?好歹是个男孙啊!”

    白景玉笑得邪恶:“我从东府回去,便督促着人千方百计帮香雪将孩子生下来,一落地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请了好几个郎中,又让二爷请了太医来看,一切都有分晓,明日便教她们各安天命!”

    “这话怎么说?”

    “我原先早已没有了争闹的心,二爷护着他的子嗣,还是日夜防我,只道两个丫头都是良善柔弱的好女人,把她们一院子养着,却不知多宠了香蕊几天,使得那丫头贪心胆大起来,早在饭食里做了手脚,蚀胎的药,一点一滴吃下来,能好得了?前阵子二爷不知怎么想的,天天来求我和好,又有太太迫着,大姐儿眼泪汪汪要爹爹,我既不能离开,只好夫妻团圆。他这次倒是诚心了几日,连我小日子也不去香蕊那里,都守在我房里住着,后来他抱了惟儿来,我才品出味来,他要我将惟儿收在名下,做嫡子。我自然不忙着答应,打理府里事务,照料外边绣坊布庄生意之余,有点好奇心,去查探那两个小贱妾怎么样了,香雪大着肚子,为何香蕊二爷也舍得不碰?我买下香蕊身边婆子,才知道她做的好事,二爷是不知道的,并非我歹毒不肯提醒,那时候都七个月大了,说了也没有用!看看这两个小蹄子,我不与她们争,她们两个倒自己掐起来了,香雪生下孩子好歹还能保得住一条命,日后这孩子能否活得下来,她还能不能再生就难说了!”

    梅梅听得目瞪口呆:“什么是‘蚀胎的药’?这太伤天害理了,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药?”

    白景玉一口气将茶盏里的茶喝光:“你如今听了也害怕,我当初拿到一点药末去给人验看,也怕得要命!香蕊这贱人,这回非死不可!”

    “你当初为什么不说?”

    白景玉看着梅梅,满眼冷涩:“说了有用吗?验药的郎中说,只要吃了一点点,胎儿就会坏掉,母体却不会死,那时香雪已经和香蕊共一个院子住多久了?玉皇大帝也救不了她的孩子,何况是我!我就是恨这两个丫头,任由香蕊把此事做完,不如此,除不去她们!”

    白景玉走后,梅梅坐在桌旁,发了好一阵呆,身上阵阵恶寒,这样的朝代,这样的深宅大院,悄然进行着多少桩这么丑恶的事件?如同秦媚娘被郑美玉设计那般,都太可怕了!

    香蕊可恶,香雪可厌,白景玉又何偿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脚?当初不是她把贴身的丫头给徐俊朗做通房,又何来今天的幽怨阴狠?

    梅梅设身处地,试着想若把自己放在白景玉的位置上,能不能做到,只为了除去两个情敌,淡然看着香蕊每天把毒药灌进香雪肚子里,保持沉默将近两个月!

 第221章 孝心

    家丑不外扬,自个房里的恶心事更是不能乱说出去的,白景玉却将这件事告诉了她,显然将自己当成了知心姐妹,说的一番话让梅梅啼笑皆非:

    “我原是个最要强的,却不如大嫂这般书香门里出来的柔弱女子,狠得下心一力推拒平妻妾室,终是争得清静舒心,合家团圆美满,再看如兰,有三爷护着,也不要太太给聘的良妾,小夫妻和和美美,儿女都是自己生的,想怎么疼就怎么疼……为什么我就不能?以前是我瞎了眼,不认得大嫂的好,从今儿起只看、只听大嫂行事言语,不敢偏颇离心……分府分家是迟早的事,我与如兰也总有那么一天,但我们三个终究都是徐府嫡出的媳妇,我必也像大嫂这般,与妯娌同心同德,坦诚相护,男人们在外边如何咱们不管,回到府里内院,便由我们女人来安排,你与如兰能做得到的,我也定要做到——二爷的妾室,从此后休想再有!”

    在白景玉眼里,自己俨然成了钳制丈夫、撺辍分府、不容纳妾收房、至为不贤的妒妇!虽然白景玉不怪反而当成榜样,可这也太不符合实情了吧?除了不能容忍男人多妻之外,自己没做过什么啊,无端背上几个黑锅,想不招人恨都难,早知道这个威远候夫人、徐府大奶奶不好当,徐俊英不肯放过她,这是喜欢吗?他奶奶的,简直就是陷害!

    香雪诞下的男婴只活了一天,白景玉示意香蕊身边的婆子将真相捅出来,二老爷、二太太大怒,着力盘查这件事,人证物证皆有,香蕊犹自百般狡辩,徐俊朗痛恨不已,狠踹香蕊几脚,挥手让婆子拖下去关进偏院,香蕊疯了似的,终日抓挠着紧闭的厚重木门哭喊着“二爷”“惟儿”,饿了六天才死去。香雪则躺在床上哭泣不止,二太太让婆子们守着,不准徐俊朗进她房里,免得沾染煞气,白景玉代二爷去看了香雪一次,带去许多补品,绸缎首饰,抚慰半天,谁知此后香雪却不吃不喝,半个月后也死了。两个陪嫁的香字辈丫头,一个伶俐俊俏,一个温驯秀美,死时却都是形容憔悴,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徐俊朗不忍目睹,由着白景玉使了些银子,好歹两口薄皮棺材收敛了,教人抬往城外乱坟岗子浅浅葬下了事。

    丫头们自作孽,白景玉终是去掉两根肉中刺,徐俊朗却沉默了不少,每日早出晚归,全心忙着衙司里的事务,回到府里,除了去锦华堂给老太太请安,问候一下父母外,便只缩在会芳院,白景玉收了惟儿,大姐儿有弟弟作伴,院子里更多些童稚的笑声,白景玉让黄妈妈将会芳院所有婆子仆妇丫头聚拢来训斥警示一番,惟哥儿是二奶奶亲生,从此谁敢再提及两个姨娘,一律打死!白景玉自个儿在徐俊朗面前也绝口不提前事,善待惟儿,温柔尽心服侍丈夫,夫妻俩似乎又回到初婚时那般和谐美满。

    白景玉在西府做当家媳妇,掌管中馈,与徐俊朗夫妻团圆恩爱,小日子过得滋润甜美。而东边候府里的梅梅,打起精神整理候府事务,从最初的勉强不情愿逐渐又进入了主妇状态,毕竟分府后许多事情简单明了,好办得多了,比如再不用考虑二房,从前虽然是长房当家做主,但凡事都要顾及二房感受,否则老太太那里一定过不了关,受牵制太多,不合理的惯例也多,明里长房掌权,暗里地二房最受益,老太太宠小儿子宠得过份,她那时不把自己当徐府人还看得郁闷憋屈得很。

    一分府徐俊英就先替梅梅做了件事,让负责奴仆分配的宁如兰暗中动手脚,将跟了老太太半辈子的老管事尽行带往西府,老太太后来又提出要求,换些自己用惯的人回候府这边,徐俊英明面上说全听凭祖母,暗地里交待候府大总管徐有德先将这些人做好安排,不用等少夫人回来亲手去动他们,梅梅得了大总管提醒,自然知道怎么做,老太太放出来的线全系树上去,想牵制她那是休想,该退休养老就享福去,管那么多闲事做什么!

    先前看着她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余婆子、马婆子、林婆子和卢婆子仍然在,还是她的死党,接替成为内院新主管,可惜厨房的蔡妈妈却让西府拉走了,寻思着能不能把她换回来,估计那是白景玉和宁如兰故意所为,不肯再还回来了的,蔡妈妈做的那些美味菜式,徐府人吃了谁不赞赏?宁如兰倒没什么,白景玉这个人精在吃喝上很有讲究的,还是算了吧,再让翠喜拿菜谱培养一个超级大厨出来。

    许夫人康复得不算好,梅梅回到候府半个多月了她仍是那个样子,成日歪在榻上,大睁着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有时候慢慢转动,见到恒儿才显得高兴些,梅梅发现许夫人的腿脚似乎比双臂显得灵活些,问了春月和冬梅,春月说平日和冬梅同时为太太做全身按揉,冬梅负责腿脚,春月负责上半身,春月管的事多些,经常是做到一半便又走开一下,是不是因为少按了几下手臂的缘故。

    梅梅叮嘱她们不可小看这个按揉法,要每日不停,按时做,担心春月漏了哪个步骤,又再顺着郑夫人的肩膊按摩示范一次,让春月看仔细了,春月连连点头,站在旁边的徐小娟忽然冒出一句:

    “嫂嫂既是会,何不每日亲来为母亲做?丫头们笨手笨脚的,哪能学得这般精细!”

    梅梅看了看徐小娟,慢条斯理地说:“我以前也笨得很,一样学得会,听闻大姑奶奶聪明机灵,来学学吧?在家也为母亲按一按,等回了江原府上,若是婆婆身上酸痛,可为婆婆减轻不适感,去锦华堂还能为老太太揉揉——老太太可喜欢着呢,可惜我如今事儿多,不能为她做了!”

    徐小娟说:“我还带着诩儿呢……我们这样人家的姑娘,哪能学这个?府里事嫂嫂若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一帮,以前在候府也帮着母亲打理过内务事,这几年在江原家里,常与婆母分担家事,内宅大致是一样的!”

    梅梅微笑:“这样人家的姑娘,学这个怎么啦?为父母减轻痛苦、尽孝也有损仪态脸面吗?衣装齐整、姿态优美站病榻前眼睁睁看着父母受病痛折磨,有什么用?江原李家名门望族,大姑奶奶嫁过去做了长孙媳,自是要接手掌管家务事,可有见过让姑奶奶回娘家帮打理事务的?我还不至于愚懒到那份上,不敢劳动大姑奶奶!”

    徐小娟脸色通红,带着愠色道:“嫂嫂说什么呢?有几人能像我这样,在母亲病榻前一守两个月?每日汤汤水水地服侍着,倒是嫂嫂你……你顶撞老太太,却借口生病,遁去别院过清闲日子,还这般说我!”

    梅梅看着恒儿坐在榻上与郑夫人玩,将一只小彩球塞到郑夫人手里,郑夫人不会抓握,彩球滚开,恒儿捉住了又再给她,直到郑夫人的手指动了一动。梅梅用下巴指给徐小娟看:

    “说那些有什么用?那是生你养你的母亲,你做不做与我有关系吗?瞧瞧恒儿,太太养了他几个月,他懂得这是他至亲的人,就算不说一句话,也肯陪她玩一会,他才不管有没有人看见,只想把喜欢的东西给祖母,让祖母高兴,这就是孝心!”

    徐小娟哼了一声,目光轻蔑,梅梅暗自恼火,这位大姑奶奶每天去锦华堂跟老太太唧唧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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