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正传- 第68部分

雷特用手推开枫。脸色苍白。

雷特真可怜。枫这样想。“黑塞的父亲也很严格。而且，伊曼努尔康德的父亲也是如此。国外新教徒什么的，也都是这样的吧……大家都是这样的吧？”

“到今天为止，我还是很害怕。一旦身心放松下来，就好像担心要出事。那样子的情况，还是赶快给我停止吧。”

“啊，那……那也是有的。但不是和我们现在的事情没关系吗？”

“因此……”他似乎根本没有在听，也没注意到枫的心情。

“因此？”

“不能让我自己呆一会吗？！”

哎？！枫情不自禁的喊了起来。

瞬间，雷特已经把枫推了出去，自己龟缩在自己的房间里。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枫因为喝了五瓶，已经完全喝醉了。

“撒谎！混蛋！今晚不是说好要一起喝到天亮的吗？”

又踢门又拍门。

雷特在床上翻来滚去，不断回想着局长那时候的情形。

作为父亲，看着女儿长大是很痛苦的。

难道这话里面还隐藏着什么弦外之音吗？

雷特对那个耿耿于怀。

难不成……

枫打开笔记本电脑，打开以前蓝宝石那个项目。

看到钻石的价格，不由睁大了眼睛。

“五亿元？这是怎么啦？”

无论怎么想，涨价也是涨的太快了。

因为好奇，可能自己会做点什么。但在价格上升方面确实应该有一定的规律，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只是昨天才看过，但是一天就涨了二亿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只能认为是谁开玩笑，故意这样做的吧？

或者是根本不存在的骗局？但是，因为一面上雕刻着枫的名字，在这个前提下也不可能出错。

就算是网络拍卖，也不可能卖实际没有的东西吧？

一旦想要尝试，枫检查了“买卖”的项目。

在检查完购买栏之后，枫终于有了自己的想法。

“也许是出现了鲁米娜反应了。”先前雷特这样说。

为何会知道有血痕反应？

用现代的科学调查方法可能很简单就能知道。

那和雷特所说某种事件的证据类似……枫也不会不知道。

忽然脑中一闪“难道是父亲他……”

枫关上电脑，走出了房间。

正是黄昏。

是雷特和父亲回来的时间了。

“一旦宝石卖出去了……”

心里一边说也可以，但莫名其妙的，总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离别之夜枫已经感觉到了真相，不能和父亲朝夕相对了，雷特只是体贴的安慰她，但总摆脱不了郁闷。

难道是因为雷特在家里呆着不舒服吗？门禁已经解除了，就像是要送走午夜枯燥的生活一样。

局长什么也没说。

枫集中精神想着父亲的事，至于雷特方面还没有对他回心转意。

雷特和其他的女人在一起，从朋友那里听说了，难道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吗，什么也不说也是征兆。

“你回来了……”

半夜，终于见到了父亲的脸。但是关于交流的话语，也就那样终结了。

父亲像是要躲开她似的，向着寝室走去。

“等一下。爸爸。”

父亲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的房间里。

然后是雷特回来了，还是和刚才同样。

“回来了？”也这样说。

“水，给我。”

雷特的态度，似乎比以前冷淡了许多。

枫往杯子中倒水，把杯子递给后者，后者就咕咚咕咚的喝下去了。

“一喝啤酒，嗓子就发痒。”

枫一言不发的取回空杯子。

“枫你怎么啦？这个时候，怎么什么也不说。”

被雷特这样问，还被不断摇晃着肩膀，枫吃惊了。

到底说什么好呢？但情不自禁的做出战战兢兢的样子。

“对你不得不有话要讲。““不要……不想听……”

什么也不想知道，枫这样想着。

何况，这是已经过去的事情。

还牵扯到已经安眠的死者。

“我也感到很疑惑。但是终于调查清楚了，一步步摸索着。”

“如果能不说的话……”

枫开始变得感情化。

然后，泪流到脸颊上。

“枫。”

“雷特。如果和我一起没意思的话，就算你走也行，随你的高兴。但是爸爸只有我一个人……”

雷特做出好像意外的表情。

“这是认真说的吗？”

“和我比起来，是找到更好的女孩子了吧？如果是这样我让位也行，只要别碰我爸爸……”

雷特皱着眉头，盯着枫。

“我也希望是那样子。”

“……”

“不是撒谎。对于只是因为是德国人而显得少见的我，认真的说喜欢的，只有枫你一个。”

就像是要抱住枫似的，雷特靠近了过来。

但是枫此时不想被任何人碰到。

不想被某个人以外的人……

“对于我而言，只有爸爸一个。”

雷特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跳动了，就是这种感觉。

从听到枫这句话开始，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一旦爸爸离开了，我就不能活……”

雷特就那样走了出去。没有再回来。

一到早晨，枫出现在父亲的工作地点。

当然雷特也在那里。

但是，他故意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在工作。

父亲应该也是一样。

其他的刑警，用电话呼叫局长。

“什么？女儿来了？知道了。马上走。”

局长舌头打结。

“难道是枫注意到了吗？”

从上了锁的抽屉里，取出了蓝宝石。

在先前的拍卖会上，出价五亿的那枚。

“枫……”

然后，从桌子深处取出了黑色的贝雷塔手枪。

这是在枪类中比较方便使用的一种，署长把枪拿好放入口袋。

“对不起，但是只能这样做，辛苦才爬上去的位子，不想就这样舍弃……”

要找那块宝石的是女儿，事实上局长也稍微有点感觉。

“老婆……尽管是你不好。”

大楼天台上。

“爸爸！”

贝雷塔的枪口对着枫。

父亲向着女儿步步*近。

“为什么？”

“为何知道我杀了你母亲？”

“因为看了钻石的检验报告。”

枫的背后出现了雷特的身影。

局长脸上浮起了一抹扭曲的微笑。

“果然所谓的鲁米那反应是由此而来……”

“停手，雷特。不要抓我的父亲。”

“但是枫……还未到时效——你父亲还未过时效！”

雷特还没说完，署长已经开枪了。

“未到时效，未到时效！我是不会舍弃现在的地位！““临死前的丑恶！冥顽不灵！”雷特也取出手枪。

但是，他还没有扣动扳机，局长已经把枪口指向自己的额头。

“雷特，我女儿就拜托你了……”

雷特匆忙扑过去，子弹才没有打中要害，足足治了三个月。

“枫，没有受伤吗？”

枫紧紧靠着雷特发呆，甚至忘记了哭泣。

父亲用蓝宝石打死了母亲。

然后只是擦擦，却完全不能擦干净，仅仅在上面留下一点血痕，成为了铁证。

那结果经过了十年，终于真相大白。

讽刺的是今天也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也是杀人的日子，也是纪念日。

“的确是血痕的纪念日。”

对雷特的洒脱，枫冷冷的说：“你真冷血。”

“这可不知道。”

枫喃喃的说。

“是什么原因要杀死妈妈？”

“父亲……为何你要这样做？”

“他是不会说的。也可能是为了在拍卖会上洗钱，反正不管因为什么都是太出线了。”

“真是会痴人说梦。”枫再次插话。

“想念母亲的话，不是对谁也都不想卖的吗？”

“夫妇什么的，想来特不是那样甜蜜的东西。”

雷特笑了。

“说的好像自己很明白呢。”

“一看见你就明白了。”

还没忘记给雷特的小肚子一下。

“什么意思？这样打我？！”

“就是那个意思……但是呢。但是当相互过分了解的时候，不是也会相互憎恨吗？我的母亲就是死在这种憎恨手里。”

“真是不相称的台词。这样说起来，是想让我和你一起回去？

枫点头，忽然吻了雷特。

“对，就是那个打算。““什么？真叫人不爽。不是说分开也行吗？我雷特也很受欢迎的吧？““你这人自我感觉倒是不错！说你到处受欢迎，可喜欢你的人只有我一个啊。“哏哏，雷特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但是就算因为喜欢想和你交往的人多起来，作为我来说也不想争强斗狠争风吃醋。我可不想卷入那种讨厌的事情里，显得自己像个傻瓜。”

“当被说全是爸爸干的时候，我真的很伤心。”

雷特被枫一说才想起来，真是吓了一跳。

一旦开始交往，枫又开始吸烟。

“真是不良少年。”

雷特也自己点上火吸着。

“这样好吗，尽管我还未成年，当着我的面。”

雷特被吓了一跳，从枫手里取过香烟。

“今天先不说你，下次再这样可就不行。”

“尽管答应你，但是平时我要喝啤酒。”

“啊……”

雷特说自己已经做好了减薪的觉悟。
　
　

　　第七卷　呆瓜正传番外篇　　番外篇之和你的未来
　
　和你的未来

致玛利亚
玛利亚
我只是会伤害你
对不起　
玛利亚
因为你比谁都重要　所以不想你卷进痛苦的深渊来。
痛苦迟疑彷徨
这是我的宿命
对于你，我只想你更幸福
至于我自己　我对你已经什么也不能做，无能为力
宿命的时刻已经临近
我的宿命降临的时刻……
康拉德

漆黑的夜空中　无数的星光闪烁
在那样的天空下，康拉德像是正在迎接宿命的时刻
和命运主宰的最终了结
从信念因为玛利亚开始崩溃的那天开始　尽管内心一直处于瘫痪无力，但是信心还是没有完全崩溃
还有残余的幻想碎片在旋转漂移
杜松子　伏特加　苦艾酒
其他都由于它们的作用被消灭了
只有一个人，永远不能被那狂热的酒精抹杀

致康拉德
从你最后那封信送来到现在　已经过去半年了
现在　我仍然在书写着不可能到达你手中的信
对你，我从你那来的最后的信笺上已经了解——
还记得那信到达的时候正是美丽的月色辉映的夜晚
苍白的月色照耀着　就是那样的夜晚
那样苍白的月亮就好像知道你的一切　却不告诉我只字片语
那样苍白的月亮　就好像知道书信上残留的真相一样
彷徨
害怕
恐惧
康拉德求你
不要离开我身边　
请和我一直……永远在一起
玛利亚上

可能已经太迟了
写这样的信笺
可能已经太迟了
把这样的信笺投在康拉德家的邮箱里
尽管康拉德人已经不在那里

致玛利亚
约定了啊
“我已经不再去哪里”
可能不能实现
可能不能遵守
尽管那样的约定　普通人也能够遵守
而那样的约定　恐怕也是普通人不会遵守的约定
但是　对于我们来说不同
生存在这世界上　对于我们只有战斗
何时何地　我们被怎样狂热的感情杀害都不会知道
天晓得
如果不能遵守的话　对不起
康拉德

康拉德身心疲惫，但终于还是站了起来
终于快到最后的终结
战胜命运的时刻，或者是被命运战胜的时刻
战胜了命运
被命运战胜
……
在阴暗的世界里　吵吵嚷嚷和蠢蠢欲动的野心欲望情感都被三个人毁灭
杜松子　伏特加　苦艾酒……
但是
那样的代价也大的难以忍受

致康拉德　
不要紧吗
真让人担心……
即使是那样的说话
我还是不能对你断绝情义
你所负的伤
只是我所受的伤的导火索
这两者根本不能相提比拟
……
　如果是常人的话也早就该气绝死心了吧。
我常常对自己说。
受伤最轻的人，你就呆呆的看着我受罪吧
无动于衷的冷血东西
哈哈哈　哈哈哈……
康拉德
命运最该杀死的人　就是你
对天赋而言可以称的上明晰的头脑　敏捷的判断力
命运以毁掉你为第一要务而和你战斗也是情有可原
就是这样
没关系　你放心　我不会再为你忧虑
　　　玛利亚

不断中断的细小的声音，反而让康拉德全身发抖
康拉德身受重创，甚至被那冷如子弹的话语洞穿了身体
他开始口中流血，完全变得错乱的呼吸也难以治愈
腹部绞痛，命不久矣
要回去了吧　命运已经胜利　玛利亚……



致康拉德
你　很强
但是也比谁都软弱
这点你我都知道
你又何必违背天意　非要叛逆
结果只落得自己被迫入艰难的险境
连死亡的使者也不能减弱你眼中睡眠的意志
算了吧
就算自己自以为解开了多么想要摆脱的过去或者包袱
从你那直率的眼中也不会有泪水泼洒出来

但是　你很弱　你真的很弱
但是你自己不知
明白了吧　酒精的副作用很厉害吧
杜松子　伏特加　苦艾酒
有它们为伴
说起什麽时候死　也没什么乐趣
更别说解脱

但是　你也坚强又软弱的活到了现在
我知道，我感知到
因为你永远无法摆脱我
哈哈　哈哈哈……
这是你的宿命
因为我掌握着你真实的自我
你又何必南辕北辙
玛利亚上
好心人搬运着终于昏过去的康拉德
早一刻也好　为了取出康拉德身体中残存的酒精
康拉德刚一到医院　立刻做紧急手术
那个手术要用5个小时以上
而且　康拉德他终于再次脱险
疲弱又无力

致康拉德
当被告知你被从酒精中救醒的时候　我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作为心头的麻烦　作为我最痛恨的你
结果还是让我知道了你的存活
……

那致你于死地的计划本来是完美的　完整的　一点错误也没有的
完全是机关算尽
除了宿命这个敌人　这样的计划任谁想也想不出
你真厉害！
不是　是比什么都伟大！
康拉德伟大！
就算背负着这样的宿命，还是顽强而且积极向上的活下去！
见到这样的康拉德　就会让人想到伟大！
因此　到现在我也没有死心！
康拉德！　你绝对要活下去！
难道还想要我再次痛苦悲伤下去？！
玛利亚

在眼前展开的光景
一个少年横躺在床上
信在手边

致康拉德
今天，忽然想起了你的事
从和你分开　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康拉德　现在　你在哪里做什么呢
和那天一样苍白的月亮　我问几次都得不到回答
坏心肠！
但是　却想从康拉德你的口中直接听到
对于你而言　究竟什么才是真实
玛利亚

迎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