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孟青夏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她也不自觉地想到过这个话题,但听到白起亲口从嘴里说出来,那感觉还是异样得很……
孟青夏眸光闪了闪,抬起头来,惊讶而又有些茫然地看这白起,她小嘴微张,而白起吻,此刻也正不偏不倚地落了她因为食物而沾了油光柔软红艳唇儿上,白起放低了声音,那声音磁性而温雅,温柔得像是拨动敦厚琴音:“若将来我们孩子多像你一些,想必他也会像你一样讨人喜欢。自然,将来他也总会各方面,都卓越到远远胜过他父亲。”
白起说得是那样认真,他口吻,就同这全天下,寻常不过一名期待着成为父亲丈夫口吻一样,温柔而又伴随着无数厚望。
孟青夏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她承认,这个话题,确是有些让她动容,却也让她感到了有些茫然,这一切,都有些像梦一般,怎么突然之间,她都跟白起聊到这个话题了……她几乎还总是以为,自己还另外一个世界里,没日没夜地做着发掘考古工作,怎突然之间,她就这里,有了丈夫,还谈到了将要拥有一个孩子话……
“白起大人……”
殿外传来了湛声音。
看孟青夏这诧异模样,白起也只当她是年纪尚小,从来没想过这样事,他笑了笑,松开了孟青夏,将她独自放回了了椅子上,然后起了身,低下头来,吩咐道:“等用过了食物,就让人侍奉你沐浴衣,然后让人带你去偏殿那。”
偏殿?那是白起接见重要客人地方,不同于白起和大臣们商议政事或是接见使臣时正殿,去偏殿那,通常都是些白起偶尔会招待特殊客人。
但看湛都外头等着白起了,孟青夏也不好多说,只是点了点头,白起这才暂且放心离去了。
……
早早就等候外头湛一见白起,忙迎了上去,白起脚下也正是往偏殿方向去,他淡淡地扫了眼跟身侧湛,问道:“客人已经到了?”
湛低下了头,立即回到:“今天一早,客人就已经到了,是我亲自出城将人带进来,请白起大人放心。”
白起听罢,方才淡淡地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管怎么说……从名义上,容成也毕竟是青夏兄长,他子嗣,自然也算得上是她亲族。如今青夏身份不同往日,岂能让她大婚之后,连亲族面也不得见。”
这对每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难得恩赐,毕竟那代表着,出嫁女人是有父兄亲族,况且,不管怎么说,有男氏也曾经算是一个还算辉煌强盛氏族,如今就算没落了,贵族也仍然是贵族。白起会这么做,显然也是顾全了孟青夏体面,若是大婚之后,连个父兄亲族也不曾见到,难免要让那些爱嚼舌根妇人说三道四。
“白起大人,您真是……让臣意外……”湛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等说完了,才发现自己话又一次实是太多了……
但事实上,就算是涟这里,恐怕也要像他一样吃惊,白起大人一向政务繁忙,日理万机,想都是一个王者该有丰功伟业,而如今,白起大人竟然会为了她,考虑起那些爱嚼舌根妇人会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让孟青夏难堪事了……
湛顿了顿,似忽然想到了什么:“白起大人,今日我才刚从前来与青夏……大人见面有男氏人口中听说了……容成那家伙不久前已经远离人世消息……”
白起沉默了片刻,方才微微敛了眸,他神情淡漠,口中语气也确是带了些惋惜:“久病不治容成,虽然熬过了那个漫长严寒冬季,却也终究熬不过这个夏天。过往我也确实很看好他才能,谁知道他运气却并不那么好。去微生那,要一套祭器,以我名义,送到有男氏去吧。”
湛目光微讶,然后点头:“是,我明白了,白起大人。”
严格说起来,有男氏容成自打向白起大人臣服之后,就一直一病不起,卧榻多年,直到如今死去魂离,既没有为整个联盟做出什么贡献,也算不上是白起大人忠实部下,但白起大人如今以自己名义,让人将祭器送到有男氏去……一方面是因为惋惜容成才能尚未得以一展拳脚,便早早地英年早逝,一方面恐怕也是因为……有男氏,毕竟名义上,与孟青夏有着不解之缘关系事吧。
全天下都知道,孟青夏沦为奴隶被白起大人带回来之前,可是被有男氏首领容成这个做兄长,亲自送给霁俘虏。通常情况下,只有德高望重贵族或是曾经立下大功臣子过世了,白起大人才会亲自祭奠以一套祭礼,而白起大人如今这么做,无疑是对有男氏另眼相待意思……
湛正因为想着这些事,差点把重要事情给忘了,此刻他忽然想起,脸色才微微有了变化,忙向正往偏殿去要亲自接见从有男氏来客人白起大人禀报道:“白,白起大人,湛来您这里,可不是为了向您禀报有男氏人来了消息,而是,而是……”湛环顾了下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白起身边说了些什么。
白起闻言,微微皱了眉,他表情看起来没有太大变化,但那一瞬间,那双深沉眸子分明霎那冷了下来,问道:“人哪里。”
“马场呢……”湛说到这个时候,分明也有些头疼。
白起却没有再说话,而是脚下一顿,立即改变了方向,往马场方向去了……
……
很少有客人来了王城之后,竟然哪也不去,偏偏往马场那样偏罕地方去,那是骄火待地方,这里人照顾骄火,可比照顾一个人还要谨慎,毕竟骄火可是一匹破有名声好马,又是白起大人坐骑,通常情况下,除了湛和几个骄火允许靠近侍从可以进入那里以外,别人是不会允许靠近那个地方。
白起到达那里时候,骄火正站马厩里,看起来有些蔫蔫,不如平日那般雄赳赳气昂昂,见了白起往这来了,才稍微有了些力气,嘶叫了几声,恢复了些以往精神。
而骄火马厩一侧,正懒洋洋地靠着一个双手环胸丰饶女人,管她全身上下似乎都被包裹得不露一丝半点,但那薄薄斗篷被风撩动时候,那身姿,天生有着一股妖娆蛊惑神秘感,斗篷帽子之下,偶尔露出了几缕漂亮卷发。
西域女人身上难免都要带些让人不得不谨慎危险东西,尤其是身为善于使用巫术和蛊术九夷女巫绛,也难怪骄火会对她生出那样忌惮,骄火虽是一匹十分通灵性好马,但也难免学会了人欺软怕硬那一套,它看起来有些是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满了恐惧,为此绛面前,才格外老实一些,此刻见了白起来,骄火才像是重找到靠山了一般,神气了起来,鼻子里呼哧呼哧喷洒着热气,发出嘶叫声来警告眼前女人。
“白起大人……”湛本想请罪,但他们谁都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九夷女巫要是突然连国书这种东西都没有递出情况下,出现大臣们面前,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麻烦呢,而现,人们显然不知道这位九夷颇有声望,甚至超过所谓九夷首领女人已经出现夏地盘内了,一旦绛他们夏地盘上出了什么差错,这两大氏族联盟之间,非得掀起一场战争不可……
湛并不敢白起大人有所定夺之前,轻易让九夷女巫绛失去行踪,而绛性情古怪,偏要来这里,湛也不好拂她意思,只能派人远远地方小心翼翼地盯着这便情况。
白起知道湛要说什么,也只是淡淡抬了抬手,吩咐道:“退下去吧,这事与你无关。”
湛闻言,立即低头:“是。”
早已经看到白起往这而来绛靠马厩一侧,也往白起所方向看了过来,然后起了身,她红唇这一刻微微地扬起了,顺势拉下了掩饰了自己面貌斗篷帽子,立即倾洒而下那一头性感而又美丽海浪一般卷发,那充满异域风情蜜色肌肤,这一衬之下,显性感,她很自然地朝白起走去,向白起打招呼:“白起大人,你们这待客之道,可和我们西域不大一样。”
白起也只是淡淡地弯起嘴角笑了笑,若无其事道:“看来我部下做了不大让你满意事。”
“自然,谁也不愿意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绛看起来天生就是个风情万种女人,此刻她看着白起眸光,也是调侃中带了点意味深长味道:“不过能亲眼见到闻名天下好马,也算是让我心情好受了些。只是请恕我直言,白起大人您那匹马,似乎不如传闻中那样桀骜大胆呢,它看起来胆小得很,甚至比不上我们西域一匹孩童骑母马。”
019 绛的来意(修)
绛这番话,几乎都带了些挑衅意味了,但她看起来神情慵懒,红唇含笑,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样话会惹怒了眼前这位身为强大夏联盟之主男人。
白起自然不会是连这点气度也没有人,他也只是淡淡挑唇,拍了拍那匹见到他来以后便冲到他身边黝黑英俊好马,骄火马世界里,无论如何也算得上是个英俊小伙子了,身为白起大人坐骑,它就是人世界里,甚至都比不少可怜虫要高贵得多了,哪里会受得了那个不知道打哪里来蜜色肌肤女人把它和一匹孩童骑母马相比,白起笑了笑,这话像是对骄火说,又像是对绛说:“如此独特女人面前,骄火表现得可一点也不像平日它,也难怪没能入得了绛法眼了。”
被白起大人这么一说,骄火立即蔫了,可怜兮兮地用脑袋去蹭白起,那模样,就像说,它可不是怕那个女人,它只不过是比较珍稀小命罢了,但马世界里,它可是所向披靡,因为马儿们才不会像人一样满肚子阴谋诡计。
绛闻言,微愣,然后碧绿充满异域风情美目一眯,烈焰红唇也弯出了一个加漂亮弧度,优雅地微微颔了颔首,致歉道:“很抱歉白起大人,我无意冒犯。但想必您也不会否认这个事实,训练战马事情上,你们中原人确不如我们九夷人,毕竟我们西域,小孩们一出生所要学第一件事就是驯马了。如果可以,我们甚至可以找一个机会好好谈一谈修订盟约事,就加上……”
说到这,绛果真深思熟虑了一条,那午后阳光之下,她那头酒红色波浪长发好像变得美艳了一些,那性感蜜色肌肤衬得那张轮廓深邃异域面孔添加了几分中原女人所没有狂野和霸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绛说到正事时候,那懒洋洋万种风情便会收敛几分,看起来才像一个西域会如此受人尊重位高权重女人该有气场:“事实上,我也该承认,就如你们中原人训练战马事情上还差得很,我们九夷,也对你们中原勇士们所用兵器感到惊叹不已,你们已经能锻造出如此坚硬又易于杀人兵器了,锻造技术高出了我们不是一点,如果可以,盟约之中,不妨加上一条,我们九夷人会每年春季,用血统纯正好战骏马,和你们冶炼工匠锻造出兵器做交换。”
这个大胆女人……竟然这种一点也不正式场合,敢和白起这样莫测强大雄狮谈交易,还是一笔涉及军事联盟交易,令人诧异事,她还是自己就这样手无寸铁地身处别人地盘上时候,和白起谈论这样重要大事。
“你说,确是一个不错提议……”白起沉默半晌,那深邃蓝眸里有淡淡光辉,他也不得不承认,绛大胆得让不少男人都不敢轻视了她,也难怪了,九夷,一向掌握大权男人,会这样心甘情愿地向一个女人臣服。
绛眯了眯眼睛,又恢复了几分慵懒:“看来您赞同了我提议。”
白起抬了抬唇,眼中确噙着几分对眼前这个女人赞赏之意,但即便绛看起来也有些期待能白起这达成这个盟约,毕竟对漠北这已经越发变化莫测局势而言,绛也希望能够军事上,占据压倒性胜利,要知道,管漠北有这么多个强大氏族,但论起工艺技术和能工巧匠本事,没有一个氏族敢这方面挑战中原夏联盟。
这也是为什么,至今身居漠北强大氏族们,却没有一个敢把铁骑踏进中原向白起挑衅原因,但这也并不是长久之计,中原人如今已经许久不曾发生战争了,尤其是进入这个春天之后。长久下去,别说是战马了,就是他们勇士,也会变得不足为惧,就算他们有再好兵器,但只要发生一场天灾,就能冻死他们大多数战马,没有强大骑兵,即使真发生战争,他们也占不得优势。
为此绛也敢笃定,出于利益考虑,白起也会慎重考虑她提议,毕竟,来自西域九夷优良血统马种进入中原以后,不出多少年,甚至就已经能改善中原那些战马质量,这些狡猾中原人,很会这一套,就算是杂交出来马,也比他们原来所拥有那些战马要卓越得多。然而他们兵器进入九夷,说不定长久下去,九夷人还会越发地依赖这些中原人卖给他们兵器,即便是出于这一点,九夷也不会愿意轻易和夏联盟决裂。
白起并没有拒绝绛提议,但出于政治上种种例子佐证,往往就算是签订了盟约,也并不是什么可靠事情,违背盟约例子古往今来可不少,比起那些虚一套,没有什么能和现这样两位分别统治者中原夏联盟和西域九夷大人物达成共识要来得可靠。
“哦,对了,白起大人……”绛忽然想到了什么,轻笑道:“我深感遗憾是,并没能赶上您与那个孩子大婚盛典。但我距离这里不远地方,都能听到从王城里传来热闹乐声了。想必那些奉了我命令送来贺礼使臣们已经充分地转达了我贺意。不知道那份贺礼,是否还能让您满意?”
说到这个……
白起微挑了眉,想到了那个小女人被伯益那颗头颅上爬满咀虫吓得脸色苍白狼狈模样,白起也只能无奈道:“果真是一份别出心裁贺礼。”
绛一时不解,但转念一想,似乎也猜到了什么,口吻中怀了几分歉意道:“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管那份礼物才出发之前还尚且可以看,但这样炎热夏季,又经过长途跋涉,到达您这里时候,恐怕已经不能看了。但愿没能吓到您那位小娇妻,苍天可鉴,虽然停稳您大婚消息,我和天底下所有女人一样,心中都难免有些惋惜与嫉妒,但这样看起来有些刻意挑衅和示威,可不是我绛一贯行事风格。”
“白起大人……”得到部下禀报湛,虽然明知道白起大人正和那位西域女巫谈论要事,但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将部下禀报上来话传达给白起大人,但看湛样子,似乎是有些碍于绛场,并不方便说。
白起淡淡地看了眼湛,开口吩咐道:“当着客人面有所隐瞒,难免让人揣测万分,有什么话,就当着绛大人面说吧。”
既然白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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