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道人哈哈笑了一笑,“你这种话,也只拿来骗骗小孩子吧。像你这种不知道勾搭了多少男人的荡妇,还能记得当年的未婚夫顾剑臣吗?你哥哥要是早知道了那件东西的价值,还会舍得拿它当做聘礼吗?”
秦舞扬的神色忽然又变得凄楚起来,她娇柔的说道:“妾身如今身如浮萍,无家可依,也只能以此相托,请求庇护了。道长若能高抬贵手,妾身必有厚礼送上。”
青木道人嘿嘿笑了几声:“何必用什么厚礼呢。你乖乖的把东西奉上,贫道一高兴,说不定饶了你的小命,连你的人一并收纳了。回山送给师兄去做炉鼎,岂不甚好?”
秦舞扬看了徐夫人一眼,俏脸上顿时罩起了一层寒霜,冷然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罢!”她话音刚落,玉掌上已出现了一颗明晃晃的珠子,发出土黄色的圆润光芒。她口中念动法诀,向前一送,平地便涌起一层一层的雾气,像是黄沙漫天,厚重的黄雾把青木道人紧紧的裹住。
青木道人冷笑道:“土灵珠确实厉害,但你不知道以木克土么?”他说着话,袖中已飞出两柄青色的木剑,不知是什么材质,也发出大片的青光,把黄雾抵住。这时徐夫人忽地长啸一声,说道:“青木道友,那再加上我的锐金箭如何?”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尖锐的破空之声,一支长箭闪着寒芒,像撕破虚空一样的射来,那点寒光竟似是锁定了他的气海,青木道人大喝一声,平地涌起了大片的青气,化成一座青色的巨盾,那支金色的长箭被巨盾挡住,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青气被震得粉碎,那枚足有一尺多长,带着箭羽的长箭跌在地下,徐夫人一声呼哨,那箭就从地上弹起,又飞回他的手中。
第八章变生腋肘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尖锐的破空之声,一支长箭闪着寒芒,像撕破虚空一样的射来,那点寒光竟似是锁定了他的气海,青木道人大喝一声,平地涌起了大片的青气,化成一座青色的巨盾,那支金色的长箭被巨盾挡住,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青气被震得粉碎,那枚足有一尺多长,带着箭羽的长箭跌在地下,徐夫人一声呼哨,那箭就从地上弹起,又飞回他的手中。
两人冷冷的对视着,青木道人的面色有些苍白,显然刚才消耗了他太多的木灵气。徐夫人左手执着一张小弓,右手的指缝里夹着三只长箭,他冷冷的说道:“我这锐金箭,以四阶妖兽的筋为弦,骨为脊,能当筑基高手的一击,有土灵珠困你,你能挡住我三箭么?”
青木道人冷笑道:“你倒是大言不惭。你那不过是一只幼兽,又不是上好的材质。再者发这种灵器最耗灵力,你真的能连发三箭?”
徐夫人道:“就算你的境界要比我高上两重,毕竟不是筑基的修士,我们四打一个,还怕么?”他回头看了一眼,况轸闪开一步,那位一直站在他身后不言不语的青阳子站了出来。他枯瘦的脸上面无表情,只是往前这么一站,原来一直低腰伏眉的顺从模样忽然全都不见了,腰板一挺,就有一股渊停岳峙的大高手气度散发出来,一股淡淡的威压瞬时间弥漫了全场。
顾颜虽然看不出这位青阳子具体的修为,但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他的威压。不禁吓了一跳,难道他是炼气圆满的修士?
所谓炼气圆满,就是已经将炼气期修到大成,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筑基,或是筑基不成功的修士。这种修士虽然与筑基期仍然有质的差距,但已经超过同阶的炼气修士一筹了。在一般的修仙家族,也很少有炼气圆满的修士。看来这位一定是秦家的供奉级高手了。
他那张干枯的像树皮一样的脸仍然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干涩无比:“请公子示下。“
况轸道:“面前这人,你能拿下他么?”
青阳子道:“要费一番手脚。”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的向青木道人走去。他的步伐很慢,但每走一步,地面都隐隐的震动。顾颜在旁边,却看到况轸不知何时,从怀中拿出一块木牌,上面画着鲜红色的符篆,他把手指点在木牌上,有一滴晶莹透亮的鲜血浸在上面,发着有些妖艳的光芒。那似乎是他的本命精血!
修道人的本命精血,是体内的元气所汇,每一滴都极其珍贵,轻易不会动用。顾颜看了况轸一眼,果然觉得他脸色有些苍白。映着周围的火光,显得有些妖异。
这次行程,果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啊,顾颜叹了一口气,悄悄的把手伸到腰间,紧了一紧,关键时刻,这就是她靠着保命的东西。
这时青木道人和徐夫人已经激烈的斗了起来,徐夫人果然是一位炼器大师,他法宝囊内的灵器层出不穷,只是那三支锐金箭始终没有再发出来,看来果然是极为耗费灵气的事情。
青木道人则只凭着那两柄木剑对敌,剑上带着浓厚的木灵气,将徐夫人的攻击一样样的挡住,秦舞扬只是操控着手中的土灵珠,不断放出灵气,在青木道人周围布下一道道的防护,却并不进攻。
这时见青阳子缓缓的过来,两人都是大喜,说道:“快将此人拿下了,否则天亮了之后,惊动了天目山的人,就是大麻烦。”
青阳子并不答话,他张开了双手,十根枯瘦的手指张开,像两只鹰爪,上面发出丝丝的白气,然后他就大步的走了过去,伸手双手不停的向着虚空连抓,每一抓,就有一个青色的影子被他抓在手里,然后白气丝丝作响,那青影就像被烈火炙烤一样,不过片刻就化为灰烬。
同时他的脚下也像带着莫大的力气一样,每一脚踩下去,地上都像受了重击一样,裂开一条条的细纹,本来还有些枯草的地面像被烈火烧过一样,变得焦黑一片。
青木道人又惊又怒,他咬破舌尖,喷出了一口鲜血,地面上顿时又立起一面青色的巨盾,这回上面蕴含着的木灵气更加浓郁,还缠绕着无数绿色的藤蔓,把徐夫人的进攻尽数挡在外面。他自己手中则出现一根青幽幽的木杖,将手一指,本来围绕在他身边的两口木剑如闪电一般的飞过去,向着青阳子刺下去。
青阳子伸出两只大手,一下子将两柄木剑抓拄,就像是冰水浇在火热的铁棒上面,顿时发出了丝丝的响声。青阳子本来枯瘦的脸色涨起了红晕,两只胳膊上的肌肉团团的隆起,这时青木道人手中的木杖忽然脱手飞出,在半空中化成一条青色的巨龙,张着血盆大口,挟着铺天盖地的气势席卷而来,
青阳子喝道:“公子,请用本命元牌!”况轸本来有些犹豫,听他一喊,苍白的脸上变得胀红,一张口,就有一滴鲜血从他口中飞出来,悬在半空,手中那块木牌则发出了红色的光芒,上面似乎有一张嘴要将那滴鲜血吞噬。
青阳子的脸这时胀得通红,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他猛地大喝了一声,身上虬结的肌肉鼓了出来,衣衫都开始片片碎裂,随即平地涌起了大片白光,像是汪洋大海一样,把那条青龙完全裹住。这时徐夫人也不再发动手中的灵器,而是握紧了锐金箭,搭弓上弦,蓄势待发。
顾颜握紧了手,心道: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这时就听徐夫人须发贲张的一声大喝,一道寒光从他手中飞了出来,同时白光完全淹没了那条青龙,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那滴悬在半空的本命精血本来沉沉浮浮的向着木牌飘去,随着那一声巨响,猛地停住,然后木牌上面浮起极亮的血光,然后“啪”的一声,爆炸开来,在空中炸成无数的血色粉末。随着那声巨响,在远处飞来一道人影,一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把那滴本命精血抓在手中,另一只手悄无声息的在况轸的身上印了一下,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声:“爆。”虚空中就有一团血雾一下子爆炸开来,方圆数丈之内的空气好像都被一下子抽空了,然后再猛地爆发出来,地面都被震开了一道大缝,四周的灵气都变得无比混乱起来。况轸喷出了一口鲜血,飞也似的向后坠去。
顾颜就觉得胸口像被一块大石重重击了一下,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再看空中那块木牌已经爆成了碎粉,而那滴鲜血仍然奇异的停留在空中,这时一个身影缓缓的落下来,一只手擎出个青色的玉瓶,用手一招,那滴血就飘了进去。那人身材高瘦,皮肤枯干,正是方才与青木道人对战的青阳子。
变故忽生于腋肘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徐夫人的那一箭射出去之后,场中搏斗的白光与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青木道人手中的木杖断成两截,脸色苍白,嘴角浸着鲜血,显然受了暗伤,但脸上却全是欣喜之情,问道:“可得手了?”
青阳子轻轻一晃手中的玉瓶,然后就在他身上消失不见了。他枯瘦的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说道:“有了这滴本命精血,大事可期了。”
况轸只觉得全身散了架一样,知道这次受伤不轻,他勉强站起身来,大怒道:“你竟敢毁去元命神牌,不怕受心魔反噬吗?”
青阳子淡淡的道:“我已经请祖师用离阳之火炼化了我体内的心魔,那块元命牌早就不起作用了。要是你父亲还在,说不定以他独门的秘法,还能够对我造成影响,至于你……差得远呢。”
况轸又惊又怒的说道:“那你为何还不留去,难道你是为……”他脸上忽然露出恍然的表情,叫道:“你想盗宝!”
青阳子面色慢慢变冷,说道:“不错。那个玉匣,只有用秦家嫡系子孙的本命精血,才能打开。秦家血脉,也就剩你一根独苗了。现在,你乖乖的把玉匣交出来吧,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我让你安心去了就是。”
秦舞扬这时也不像先前一样的淡定,她尖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青阳子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单掌竖在胸前,向众人低头行了一个很标准的道门礼节,“南泽坤仪宗门下第十六代弟子青阳,向徐道友,两位秦道友见礼。”
秦舞扬道:“你是坤仪宗的弟子,潜伏在我家中,意欲何为?”
青木道人冷哼道:“尊家是南泽的大族,互派些探子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尊家难道没在别的家族中埋藏人手?”
秦舞扬被他用话一僵,一时竟无法回答,青木道人说道:“你将那片古仙人的残页交出来吧,我和青阳师弟就放你们两人离去,至于这位秦道友,他是秦家嫡系如今的唯一血脉,只能斩草除根了。”
第九章天外神山
秦舞扬咬着嘴唇说道:“那不过是传说中的一片残页,古往今来不知道转过多少人的手,也没人能发现过什么古仙人的宝库。要真有这样的东西,那些结丹甚至元婴期的修士都会趋之若鹜,还轮得到你们小小的坤仪宗吗?”
青木道人说道:“此事越国的结丹修士早就有了默契,他们是不会出手争夺此物的。只会任由筑基修士去取。为了此事,我师门精英尽出,还好在我这一路逮到你们。有了此物,我师门就能大放异彩,一统南泽!”说到此处,他脸上露出有些激动的光芒。
顾颜心道:“原来修仙者也不能免除名利之欲啊。”她还一直以为修仙者都是性情高洁,超俗尘世的人呢。她手中一直紧紧握着一张符篆,想要遁地而走。这时正是良机。
在她父亲留给她的匣子之中,除了放着道法的册子,还有两块不知名的石头,以及三张符篆。那三张符篆是她父亲的护身之物,一张是遁地符,一张是五雷符,还有一张是隐灵符。这三张符篆都是出自筑基修士的手笔,若是全力发动,就相当于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虽然极为耗费灵气,但也非普通炼气修士所能抵挡的。
那张遁地符,能在瞬间逃出三百里,这已远远超过一般炼气修士神识所能感受的范围。当年顾剑臣要不是太过自信,在东海与人斗法的时候没有带上此符,也不会落得被打得修为尽丧的下场。
隐灵符则是能隐住自己的灵气,不被同级的修士所感知。虽然逃不过筑基修士的神识,但对于现在的顾颜来说,保命已经足够了。
顾颜知道这几张符篆对于即无灵器傍身,又没有背景的自己来说,就是最后的救命武器,所以从来不肯示人。可是当她掐动法诀,准备驱动那张遁地符的时候,她惊讶的发现,周围的灵气像是被禁锢住了,她的灵符根本无法发动。
她看到秦舞扬手中那颗闪着黄色光华的珠子,那是一件名叫土灵珠的法宝,能够禁锢地面下的灵气,专门用作困敌之用的。可是这次却把她一同困住了。
顾颜的心里暗暗叫苦,不知道这位青木道人能不能也放自己一马,她心道:如果实在不行,也只能用那张五雷符拼命了。但催动那张符需要的灵气过大,自己是否能够承受,还在未知之数。她用手紧紧抓着那块灵石,拼命的吸收着里面的灵气,直到自己的经脉承受不住为止。
青木道人这时用目光横了顾颜一眼,说道:“这小子听得太多了,我先送他上路吧!”
顾颜退了一步,用目光注视着他,青阳子说道:“他是云阳顾家的子弟。”
青木道人冷冷的道:“那又如何?以他刚刚入门的修为,就算顾家知道了,难道他会为一个小孩子和我们门派为难吗?何况……”他看了徐夫人一眼,“徐兄也不会泄露出去的,是不是?”
秦舞扬这时的脸色苍白,她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徐夫人。徐夫人的面色复杂难辩,他手中紧紧握着那三支锐金箭,不发一言。
青木道人冷笑着抬起双手,顾颜手中握紧了五雷符,心道:只能一搏了!
这时嘴角还浸着血迹的况轸说道:“你们所图不过是这件东西,又何必伤害他人的性命呢?”他用手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玉匣,说道,“把他们都放了吧,这件东西我交给你了!”
他并不高大的身躯静静站在那里,似乎像风中的残烛一般摇摇欲坠。“秦家子弟,一人做事一人当,何必殃及无辜!”他的声音并不大,但说出来字字铿锵,掷地有声。顾颜看到他苍白的脸上有些胀红,像是一个落魄到极点的人还在坚强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两个道士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说道:“如果诸位能够以本命神魔立誓,那么放你们一命,也无不可。”
据说每个修道人在修行有成的时候,都有魔头前来侵扰。那魔头生于心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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