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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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如意-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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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震动让他醒了过来,于是他就曾这个时间上了趟厕所,路过这间卧间的时候,似乎看到吉文株所在的中铺旁边站着一个人,当时灯光太暗了,再加上他睡眼惺忪,所以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不过林凯给他形容了一下吉文株的相貌以后,他却很肯定,当时站在吉文株铺前的是另外一个人,而吉文株正躺在中铺睡觉。

  这么说,吉文株在凌晨3点半火车停留在杭州的时候还在火车上,但这时候有个陌生人来找过他,那么吉文株很可能就是在这一段时间不见的,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在这段时间跟那个陌生人下了车,而下车地点是杭州!

  第九节 杭州古宅
2007…04…02 12:18:56
   吉文株是今天凌晨失踪的,一起出差的同事即刻通知了公司领导,而毕倩正是吉文株顶头上司的女儿。所以毕倩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立刻就通知了徐文。徐文拨了个电话给吉文株的哥哥,了解到吉文株在杭州有个表亲,会不会他临时起意去探访亲戚了?但是如果真是这样,他应该不会落下电话和旅行包才对。

  徐文想了半天,仍然放不下心,决定下午就赶赴杭州。

  下午1点左右,途径杭州的火车缓缓停在了杭州火车站。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徐文身上,今天是个好天气。根据吉文株哥哥提供的地址,徐文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吉文株表姑的房子。徐文吸了口气,轻轻按下了门铃,屏气吞息的等着。

  1分钟过去了,没有人来开门。徐文伸手又按了一次,这次他按了两下,又过了2分钟,屋里还是没有反应。徐文想也没想,伸手重重的敲了几下门。

  然后他听到了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然而他敲的门并没有开,开门声是从背后传来的。徐文转过身,隔壁的门已经开了,探出一个头来,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

  “不用敲了,两天前就走了!”

  “走了?阿婆,知道去那里了吗?”

  “回乡下了。”老太婆准备掩上门。

  “等等”徐文焦急的叫了一声,“阿婆,这两天有年纪跟我差不多的年轻人来过这里吗?”

  老太婆想了半天,说:“没有。”

  “那你说的乡下是哪里?”

  “好像是淳安的老宅子吧?”老太婆模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留下徐文呆呆的站着。

  淳安?好熟悉的名字!自己好像在那里听过?徐文出神的呆立着,脑海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两个字:李宅。——对,李宅,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两个字!他定定的在门口站了许久,终于作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意外的决定:去淳安。如今寻找吉文株的线索已经中断了,继续下去无异于大海捞针。而淳安,徐文隐隐觉得,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淳安车站。徐文从迷迷糊糊的瞌睡中醒来,太阳已经偏西了了。在路旁截住了一辆随处可见的面的,面的载着他兜了15分钟,在一个古香古色的城门前停了下来。徐文探头瞄了一眼,城门匾牌上面写着:淳安老城。

  下了车,徐文觉得肚子已经有点饿了,心想先找个地方填饱肚皮再说,顺便打听一下。打定主意后,徐文朝路边一家小吃店走去。

  小吃店门口摆了张小桌子,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正围坐在门口边下棋边晒太阳。其中一个50来岁年纪的中年男子看见徐文直奔店面而来,赶紧起来招呼。徐文要了一碗米线,趁空闲的当儿,和老板聊了起来:

  “大叔,你这小店地方不错啊。”

  “呵呵,还可以了,每天赚的刚好开销,小兄弟,你是外地来的吧?”

  “是啊,听说这里风景不错,来看看。”

  “那你算来对地方了!我们淳安别的没什么看头,风景可是一流的。和其他地方比起来,这一点绝对不会逊色的。”老板打开了话匣子,随即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本地的旅游景点。

  徐文饶有兴趣地听着,末了插一句:“大叔,你们这边是不是有很多明清时期留下来的老宅子?”

  “是啊,”老板不经意的回答,“以前是有不少这样的老宅,不过大部分都拆了。小兄弟怎么会对这些破宅子感兴趣?”

  “我是学画画的,特别想找一个这样的宅子写生,所以就问问。大叔,你有没有听说附近有一户姓李的人家住过的老宅子?”

  “姓李的老宅子?”老板摇了摇头。

  “小伙子,你说的是李宅吧?”下棋的老人闻言抬头瞄了徐文一眼。

  徐文连忙答应:“听说主人家的确是姓李。老伯,你知道它在哪里?”

  “就离这里不远,咯,就在那座山脚下。”另一个老头凑了过来,指了指不远不近的一座山说,“我估摸你说的那个李宅,就是这个了。最早这里倒是有不少李宅的,后来拆的拆搬的搬,到最后只剩下这户李宅了。”

  徐文心底格登了一下,原来真的有个李宅?难道这仅仅是巧合这么简单?

  “这家李宅可是大有来头啊,”另一个老人乐呵呵的凑过来说,“据说最早的主人是清朝一个不小的官员,曾经风光一时。可就在男主人回家省亲的一天晚上,整个宅子的人全部消失了,连个鬼影也没留下来。有人传说宅子里闹了厉鬼,就没有人敢居住了。再后来索性连名字都改了,成了名副其实的‘鬼宅’了。”

  “这么奇怪?”徐文饶有兴致的听着,“我听说那座宅子都荒废十多年了。”

  老人摸了摸胡须道:“不知道的当那地方是荒废了十几年没错,可实际上远不止这么久了。打我小时候起就没见那宅子住过人,除了二十年前闹瘟疫那会儿临时用过一阵子,我从没见人在那里出入。里头阴森森的,连乌鸦都不敢筑巢,不是个吉祥的地方啊!”

  “这里闹过瘟疫么?”

  “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死过很多人,那个破宅子被当作了临时医院,几乎成了殡仪馆。”

  徐文不由自主地吐了吐舌头:“所以二十年了都没有人敢进去吗?”

  老人看了徐文一眼:“年轻人,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徐文“哦”了一声,狼吞虎咽的把装米线地碗吃了个底朝天,便告辞了出来。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徐文按照老人们指示的方向找到了那栋破宅子。

  宅子就像老头们说的那样,已经破旧不堪了。墙头长着高高的野草,尽管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整座宅子依然散发着萧索凄凉的气息。

  徐文推了推门,随即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呀吱声,门被一把大锁锁住了。从门的缝隙看进去,里面被一道木屏遮住了视线。徐文放弃了从大门进去的念头,他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宅子并不是孤立的,在右边与邻居接壤的两墙之间,大约留了60公分的距离。徐文最后选择了右侧围墙旁边的一个破损的低凹为突破口。借着隔壁围墙的帮助,没费多大力气他就爬上了缺口,翻身跃进了院子里。

  跳下来的时候,徐文就闻到了腐木和青苔的气息。这是一个破败的院落,整个院子除了中间铺了一片青砖,其他地方都已经被各种各样干枯半干枯的野草挤的水泄不通。就连铺着青砖的地面,也颤悠悠的挤出了几颗膝盖高的草秆。院子两侧是两排遥遥对望的厢房,厢房的屋檐已经脱落,门窗也早已糟朽,砖石却还结实,几束干枯的野藤顺着皲裂的墙纹爬上了屋顶,极尽能事的纠缠着。墙面上长出一片片的青苔,一些腐蚀了的青苔贴在墙上,像烧红的焊铁烙在人的身上形成的烧焦了的黑斑。四处散发着腐败的气息,徐文抽了抽鼻子,心里嘀咕了一声:世上怎么会有这种鬼地方?

  在齐腰的草丛中挪了几步,好不容易走到院子中间的青石路上,徐文有点夸张的吁了口气,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这种鬼地方,别说人不愿意住了,就是真的有鬼,估计也会逃远远的。徐文顿了顿,起身站了起来,顺着石板路朝院子正厅走去。

  这里一样的破,墙上的石灰和壁画都已经脱落,寥寥可数的几根梁柱也颜色漆黑,仅从剩下略微可见的痕迹才看的出它门曾经被红漆漆过。徐文慢吞吞的走着,但他越走越慢,因为这时候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悄悄涌上心头。使得他每一步似乎都走的很费劲,每一步都怕惊扰这种还在萌芽的知觉。十几米的距离,徐文仿佛花了一个世纪之久。这段距离里,他一直在寻找着那种感觉,直到他看见了空旷的后院,心中那个感觉才渐渐清晰起来,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一定来过这里!

  后院的杂草似乎没有前院多,有人为铲除的痕迹。徐文在后院转了一圈,在草丛中发现了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这会是谁的血呢?还有,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曾经来过这里呢?徐文呆呆的站着,想起饭店门口老头们说的:“那宅子是个不吉祥的地方”,而现在,他正站在这个不吉祥的所在,旁边还留着一滩干涸不久的血迹。可是,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徐文瞄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一刻。就算现在立刻坐车,也要到晚上7、8点才能够到达杭州。而从杭州回到尚城,又要几个小时的路程。徐文想了想,决定今晚留在这个县城过夜,有太多的问题还没有搞清楚。打定主意,徐文又在宅子前前后后找了一遍,包括前后院的几间空屋子也找过,没什么特别的发现,看来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徐文于是决定离开。
第十节 兄弟
2007…04…02 12:19:19
  徐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决定留下来,按说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线索了,但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似乎还有些值得他留下来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东西他也说不清楚,或许那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下车伊始便开始逐渐显露出来,最后终结在那座破败似曾相识的老宅。

  他在老城区里找了个简陋但还算舒服的旅店定了个房间, 又花了半个小时冲了个热水澡,打开电视,转身躺倒在床上,疲劳迅速袭了过来,令他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清醒时,已经晚上快9点了,徐文洗了把脸,决定出去走走。

  路上的人行人并不多,毕竟只是个小城,况且又是个老城区。徐文漫无目的的逛了两条街,似乎在寻找什么,却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然后他忽然想起了那栋老宅。

  月光下的李宅跟白天阳光下的宅子是很有些不同的,尽管外形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光色却迥然不同,白天看起来只是有些破败,晚上却万分的阴森了。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宅子罩上了一层苍白的色彩,衬托着碎云片片惨白的天空,颇有些阴凄凄的感觉。

  徐文照着白天的老路跃进了院子里,这里虽然依然是野草林立,但夜的死静却使得一切大为改观,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若不是有了白天的照面,徐文还真的有点承受不了这种氛围。昼夜的反差就好像卧病的老人转眼变成了毫无生命迹象的尸体一般,一个垂危却还有气息,一个只是具尸体。

  徐文努力让自己不再想这些东西,顺着老路走到了后院,在院子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接下来的动作连徐文自己都觉得诡异:他支起双手托着下巴,静静的欣赏着月光下长满败草的院子。

  院子里什么都没有,除了草还是草,枯草败草一息尚存的草苟延残喘的草今天昨天前天二十年前一百多年前被践踏过的草。。。或者已经变成泥的草,都齐刷刷摆在徐文面前,摆在突然变的清朗的月光下,流光溢彩,美轮美奂的组成了一幅奇异的黑白图案,这种图案只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黑,一种是白。说实话,那的确挺美的,虽然是一种奇怪的美。

  但徐文此时感到的却是忧伤,一种挥之不却的浓浓的忧伤。

  这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情,这样恐怖的地方居然可以欣赏风景,可以多愁善感,幸亏毕倩没有跟来,否则难保他们会不会在这鬼地方来上一段探戈什么的。。。

  不过好景并不长,徐文正独自一个人纠缠在不知道是恐怖还是罗曼蒂克的感觉里,一声沉重的响声从前院传了过来。那种声音徐文听过了两次,不过都是近距离听到的,一次是下午他从围墙跳进来的时候,一个是刚才他跳进来的时候——说白了,有人跟他一样,从围墙跳了进来。

  徐文轻轻站了起来,蹑手蹑脚的躲到一个隐蔽的黑暗里,静静的等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躲在这边,其实新来的家伙未必就一定要来后院,他完全可以只在前院或者大厅什么地方四处看看夜景就走人(如果真有这么无聊的家伙的话)。但估摸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人是跑这里来看夜景的,而这座破宅的重点位置,无疑就在这后院。

  果然,来人并没有让他久等,几分钟后,徐文在后院看到了他的背影,看上去像个结实的中年男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年轻人,但是徐文却觉得他应该是个中年人。

  来人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似乎在判断位置,他并不是空手来的,手里拿了一把两头尖的镐锄。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找到了地方,开始在后院靠近右上方的角落里挖起来,泥土翻飞,挖了大约10来分钟,徐文听到了金属撞击的声音。他似乎挖到了什么,于是丢掉锄头,开始用手扒土,2分钟后,一个听起来颇为沉重的东西被抱了上来,照判断应该是个金属盒子。男人把那东西放在一边,开始添土,很快一切复归原貌,男人吁了口气,抱起盒子,立在原地审视了一下四周,徐文把头缩回阴影里。来人并没有发现他,抱着盒子走过来,拐上徐文藏身的地方,往大厅去了。

  他走的路与来时的不同,看样子对这个地方很熟悉。

  男人路过徐文身边的时候,一丝微弱的光使得徐文模糊的看见了他的侧面,徐文觉得他好像一个人,但是,一时之间他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徐文在黑暗中静静等了一会儿,才悄悄跟了上去,等他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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