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原来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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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原来这么容易!-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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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天色尚早,吧台冷冷清清,客人大多在舞池里上窜下跳,又或者猫在包厢里声嘶力竭。丝丝放下手中的盘子,坐下来抖动酸麻的手臂,视线正对吧台。
  一个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里,他个子不高,穿一件黑色皮夹克。近来他几乎天天按时出现,不免引发她的好奇。他总是背对吧台坐着,也许是在等人,只是目光忧郁,常常端着酒杯发愣。时间长了,丝丝知道他每次点的都是同一种饮料——Dry Martini,一款经典到不能再经典的鸡尾酒。
  丝丝在“天外天”做侍应生一个礼拜了,活倒不累,只是没几个看起来顺眼的人。“皮夹克”算一个,她管他叫Martini男孩。是的,称其为男孩一点也不为过,从侧面还可以看到他上唇毛茸茸的细须。吸引丝丝的正是他嘴角勾勒出的弧线,刚毅性感,闲暇的时候她也曾想象,被这样的嘴唇亲吻,将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从他的行动举止来看,似乎踏入社会的时间不长,流露出一付桀骜不驯的气质。丝丝觉得他只要认为必要,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子送进任何人的胸膛!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跟他发生干系,更加没有想到,他会是她命里的克星!
  ……
  自从得知“天外天”是一家夜总会的名称,丝丝就来了这里。这里是最有可能找到熊哥的地方,而找到熊哥,一切就会水落石出。她一直相信红红的死跟熊哥有着莫大的关系。首先,那张纸上有熊哥的名字。其次,红红的目的是敲诈一大笔钱,只有像熊哥那样的人才会有。还有一点,丝丝一直怀疑“老朋友”究竟是谁,会不会是王阿宏高中时的朋友,又会不会是熊哥呢?
  现在丝丝已经知道,熊哥竟是个叱喳一时的黑道人物,道上混的,没人不知道他。丝丝想了很久,确信自己的方法有效,红红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也就是说她曾经距离真相一步之遥,可惜随着红红的死,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凶手两度杀人,丝丝不愿坐等下去,她要用最直接的方法找出凶手,不管有多少凶险!
  ……
  就在丝丝发愣的间隙,进来一个獐头鼠目的小子,径直走到Martini男孩身前,毕恭毕敬地叫道:“熊哥……”
  “小声点!”后面的话立即被Martini男孩喝止,随后的谈话声音更低,已听不到只字片语。
  丝丝心里一惊,原以为他不过刚出道,没想到他竟然会是熊哥!难怪这么多天了,我竟看不穿他真正的身份,真是讳莫如深的高手。丝丝悄然盯视着“皮夹克”,不禁对这个看似单纯冲动,实则狡猾阴险的黑帮老大刮目相看,他是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呢?
  夜总会的女侍应难免会遭人骚扰,毛手毛脚的也就算了,得寸进尺的全都被丝丝带到僻静处狠K一顿。现在好了,一周来所受的冤气终于有所补偿,竟然让我撞见熊哥,丝丝想。
  不管是天意也好,红红的庇佑也好,丝丝决定跟踪熊哥。丝丝虽然已经预感到凶险,可临阵退缩从来都不是她的习惯!回想起来,那次她能够活命也算是侥幸,有了那次教训,在以后的侦探生涯里,丝丝不再轻身犯险,当然,随着经验的累积,也已经没有了必要。
  丝丝回到后面,换了衣服,悄无声息地溜了出来。天外天对面有间咖啡馆,透过宽大的玻璃,可以看见进出的每一个人。丝丝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十点三刻,熊哥和小跟班,也就是先前那个缩头缩脑的小子出来了。
  小跟班招手叫了一辆桑塔纳,毕恭毕敬地打开车门,请熊哥上车,然后一猫腰,也自钻进后排的座位。眼见出租车缓缓启动,丝丝急忙拦了辆车跟在后面,市区内车水马龙,白色桑塔纳忽隐忽现。
  “喂,大姐,你是警察啊?!”司机见丝丝一路追踪前面的出租车,心里起了疑心。“你要真是警察,可得赶紧下车,我这车是借的,真有点什么事怎么跟人家车主交待啊?”司机紧接着诉苦道。
  “你放心,你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年轻的警察啊。”丝丝没有骗他,她也真不是警察。
  “也是,看你的年龄应该是在上大学吧?哎,不对了,不是警察你跟着人家干嘛?”司机还真是啰嗦。
  “我……”丝丝紧盯着前面的桑塔纳3000,一个点子冒了出来。“前面车上坐的是我老公,我要跟着看看他是不是有外遇了,车上好像有个女的!”
  现在学校里谈恋爱,互相叫老公、老婆是最自然不过了。丝丝在宿舍里还管豆豆叫老婆呢,她也管丝丝叫老公,当然大家都是闹着玩的。
  “什么?你结婚了?有孩子没有?年纪轻轻的,看起来不像啊!”司机大哥一脸的褶子,乍一看长得有点像“刁得一”,少说也得有五十来岁了,一开口就唠叨个没完。
  “是啊是啊,没孩子。”随口敷衍了一句,丝丝可没空跟他拉家常,脑子里盘算着种种可能以及对策。
  “那就好。现在的男人都坏透了,他要真对不起你,干脆甩了他,这种陈世美,没必要跟他客气!”司机大叔言语里有愤愤不平的意思。
  “噢,合着你不是男人啊?”烦他唠叨个没完,丝丝挤兑了他一句。
  “像我这样,年老色衰的,小姑娘都不肯拿正眼瞧一下,还算什么男人啊?老喽!没有当年的风采喽!”司机大叔说着就感慨万千。
  “呵呵!”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可也没见过这么挤兑自己的,丝丝这才发现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令人讨厌,心情稍稍放松了些,笑出声来。
  白色桑塔纳驶出市区,道路宽敞起来,车辆也不多,所以速度快了数倍。
  “大叔,注意点,别跟得太近了!”丝丝急忙叫道。
  “知道了。大叔年轻的时候还当过侦察员呢!不过可惜的是刚转正没几天,全国就解放了,可惜了!”大叔照例唠叨几句。
  照年纪推算,就算他今年六十岁,解放时也不到十岁,什么侦察员,恐怕是儿童团员吧?胡吹大气,但丝丝却也懒得揭穿他。
  月光下只见白色桑塔纳拐了几个弯,道路越来越窄,然后钻起了胡同。难道对方发现了有人在跟踪?那可就真的大事不妙。绕着绕着,对方竟转回原来的路口。丝丝这才明白,应该是老手的谨慎心里作祟,如果真的发现有人跟踪,他们早就加速狂奔而去了。
  白色桑塔纳停在了一条胡同口,两个人都下了车。丝丝让司机大叔远远地停下,付了钱也要下车,他却一把拽住了她。“这里地处太偏了,回去的时候不好叫车,我就在这里等你,如果有什么事,你喊我!”
  “谢谢您!”丝丝的心里一阵温暖,大叔跟我素不相识,竟然这么关心,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稍一耽搁,前面的两个人已经拐弯了,丝丝伏低身体,贴着墙根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在拐角处探了一下头,发现两个人已经走到下一个胡同口了。果然是老手,在离目的地这么远的地方就下车了。
  在确定脚步声走远之后,丝丝小心翼翼地转过第三个拐角。谁知刚一露头,脑袋上就挨了一闷棍,一时间天旋地转,几乎栽倒在地。她搭手一摸,发现头上有粘粘的东西流了下来!
  

  ☆、第23章  黑道周旋

作者有话要说:  大一的新生有很多这样冒失的女孩,后来慢慢的都长大了!是否变得更可爱了呢?我很怀疑。
  第23章  黑道周旋
  就在丝丝发现了目标,紧紧跟踪之时,一棍飞来,几乎将她打懵。丝丝条件反射般倒退几步,随即意识到头上只不过是皮外伤,不由暗自庆幸。就因为这一棍不带丝毫风声,力度上才会大打折扣。当然,如果用足全力,则必定呼呼带响,也就有所征兆了。
  不容丝丝细想,敌人的第二棍已经呼啸而至,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出两个字,追枪!追枪是CS对战中的一种技法,先用手枪,趁敌人中枪迟滞的瞬间,快速换枪,再补上致命的一枪。
  敌人用的虽然是木棍,但连环击出的手法却跟追枪有相似之处。由此看来,来人不但是高手,也必定是老手中的老手。面对这种敌人,若是向后退避,就很可能会落入圈套。电光火石的瞬间,丝丝一个鱼跃翻滚闪向左前方,与木棍擦身而过。
  丝丝立起身形,便发现自己的身后果然还有一个人,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短刀。灯影中看不清他的脸,只见那人个子不高,身形枯瘦,双手护刀,浑身上下隐然透出一重杀气。
  也没见他摆什么架势,转眼已经挥刀冲了上来,丝丝侧身飞踹,一道寒光擦着她的左臂闪过,来人退开三米,躲过一记侧踢。有风吹过,丝丝的左臂衣袖迎风飞舞,她心里顿时泛起阵阵寒意!
  丝丝生平第一次离死神这么近,似乎已经摸到死神的脸,一时间她的潜力全被激发出来。是该亮剑的时候到了,但很不幸的是,丝丝的手中根本就无剑可亮!
  使刀的汉子一击不中,立即全身而退,颇有高手的风范。而就在此时,使棍的也悄然围了上来,形成夹击之势。两个人都是一袭黑衣,缓缓走近。使棍的身形高大,一张马脸,酒糟鼻,满脸的麻子。使刀的则留着两撇小胡子,两只小眼睛滴溜溜的转动,活像一只老鼠。两个人一左一右,瞬间封住了丝丝的去路,看起来极有默契。
  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扑了上来,棍长五尺,短刀九寸,棍打中路,刀走偏锋。两人瞬间攻出四招,长短相间,刀光霍霍,棍影连连,方圆三米的圈子已经成了死地!
  身上未带兵刃,急切间也来不及解下腰带,丝丝只好仗着身体灵活,发挥咏春拳短小精悍的长处,在两人之间穿来插去,勉力应付,一时间被逼得四下翻滚,灰头土脸。
  但数招过后,丝丝已经看清了敌人的路数。棍法大开大合,似乎是源自少林伏魔棍;而刀法则辛辣异常,看起来像是从河南应家刀转化而来的。伏魔棍法中规中举,还好应付,河南应家刀本来是大刀的刀法,换成不足一尺的短刀之后,招招诡异,令人防不胜防。好在丝丝总算看清了对方的套路,应付起来已不像先前那般吃力。
  丝丝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熊哥和小跟班已经转身回来。此刻小跟班看出便宜,便也加入了战团。丝丝虽然习武日久,但像这样的玩命搏斗却还是第一遭,一时间左拙右支,明显落在下风。而更要命的是,以一敌三,时间久了体力也是个问题。丝丝咬了咬牙,狠下心来,看来今天是无法善终了。
  机会终于来了,丝丝拼着左肩挨了一棍,一脚将小跟班踹出战团,身体就着棍势卸力倒地,避过短刀。一个扫荡腿扫倒酒糟鼻,顺势鲤鱼打挺跃了起来,短刀已经劈至面门。眼看避无可避,丝丝危急中侧身让过要害,飞起一脚撩阴,就算拚着右肩受伤,也要放倒小胡子。因为她早就已经看出,三人当中以他的武功最好,只要放倒了他,就有了逃走的机会!
  ……
  午后的一天,丝丝坐在安静的教室里,一丝斜阳从窗帘边溜了出来,撒落在她面前的课桌上。丝丝回想起那一次生死搏斗,恍然若梦,而且是别人的梦。究竟什么才是幸福?没有答案,也许是因为太多答案。环视身边一张张或紧绷、或蹙眉、或疲倦的脸,忽然觉得原来自己也是幸福的。
  平淡的生活也值得珍惜,虽然大多数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整天感叹着“郁闷”“无聊”的衰哥霉妹们,有谁曾经顶着烈日、流着臭汗辛辛苦苦赚钱,又有谁迫于生活忍受压力,甚至侮辱、欺凌,更不会知道弄堂里血腥残忍的博斗,有时候是为了活命,而更多的时候仅仅是为了吃饭!
  许久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豆豆发现了丝丝头上的伤疤。出人意料的是,豆豆非但没有安慰她,反而笑嘻嘻地打趣:“谁叫你偏要学楚留香耍帅,要是当初你练了油锤灌顶、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功夫,就不会受伤了。不过还好,应该还嫁得出去的,哦?”
  当堂把丝丝气得半死,心说我要是真练了油锤灌顶、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就算我肯嫁,谁敢娶我啊?岂不是成了《我的野蛮老婆》中国版?恐怕还是限量版!
  ……
  丝丝已经咬紧牙关准备拼了,但短刀却没有劈下来,而是停在了离她右肩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当丝丝发现这一点时,心里丝毫也没有放松,因为她踢出的那一脚也同时被别人只手抓住了!
  熊哥出手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一只手抓住了小胡子的右腕,短刀硬生生顿在半空,另一只手则抓住了丝丝全力踢出的右脚。全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熊哥,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小胡子挣了两下,想要收回右臂,短刀反而落入了熊哥的手里,同时他也松开了丝丝的右脚。此刻他凛然站在当场,虽然一语未发,却霍然有种领袖群雄的气势!丝丝的一颗心瞬间沉到了海底世界,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她知道就算自己没有受伤,也未必是熊老大的对手,何况他还有三个手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小胡子竟突然质问熊哥,其余的两个人也悄然围拢上来。
  “没什么意思,还没弄清状况,又何必搞得两败俱伤?”熊老大说得是实情,如果刚才他没有出手的话,他们两个人都会重伤,小胡子从此就废了。
  “你认识她?!”小跟班上前一步,话问得非常无礼。
  “不认识,不过我认得她的武功,已经得到咏春拳的真传。”熊老大侃侃而谈,不卑不亢,似乎未将别人看在眼里。
  “管他什么狗屁咏春拳,咏秋拳,如果她是条子怎么办?”麻子插嘴道,说话时明显有些大舌头。
  “在道上混了这么久,连条子都不认识?如果真是条子,突然遇袭她一定会先表明身份。还有,打了这么久,险死还生,她为什么不肯拔枪?更何况大陆的女警本来就少,怎么可能派出来执行危险的任务?”
  三个人沉默片刻,互相使个眼色,看起来是觉得有理。
  “咏春拳第五十二代传人曾经有恩于我,所以才不忍心看他的后辈不明不白的遭人毒手。”熊老大接着补充道。
  连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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