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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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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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张太子妃听了这句话,怒气似乎更胜了些,“你不争不辩,真是让我的心都凉了,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你竟也随着那不正之风,学起王孙贵族的坏毛病来了?”

    “我那时就曾经和母妃说过,不要听信那些风闻,苏湛和我,没有什么别的见不得人的私交。我对他的特别之处,不过因为金忠老师的话罢了。”

    张太子妃道:“无论如何,此事已经如此,你便再一旁静观即可,不要在中间搅什么浑水了。”

    张太子妃说完,作势要走,朱瞻基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沉声道:“难道……这一切,都是母妃你……”

    她转头笑道:“你知道你皇爷爷讨厌这些炼丹术士之流,这不过是让你皇爷爷对你的王叔有个更清醒的认识罢了。”

    朱瞻基心中似有凉风吹过,原来竟是一石二鸟。让皇上对朱高煦更加失望的同时,却顺便可以除掉苏湛。

    “母妃……金大人曾说……”

    “他说的什么话,你还要放在心中第一位么?如今大局已定,那苏湛在卫所里,还有些妖术的传闻,怎么知道他不是用妖术迷惑你,才导致你如此失魂落魄?芷薇是个好孩子,善祥更是你的正牌妃子,你在善祥那里过过几夜?你说,你这样,如何让你父王放心,如何让你皇爷爷相信你已经成了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你不必再说了,都说后宫不能干政,我不过是和你聊聊天罢了,你向来是个聪慧的孩子,我相信你不会不明白。”

    张太子妃说完,轻轻拍了拍朱瞻基的手,拖着逶迤的裙摆转身而去,头上的步摇在行步间发出一闪一闪的耀眼光芒,可是在朱瞻基看来,却如同一个个钉刺,不偏不倚,直接刺进了心底。

    待那小太监唱和恭送太子妃的声音渐熄,朱瞻基冷着脸出了书房,孙芷薇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持着一件斗篷,想给他披在背上,却被他甩手一挡,碰落在地。

    王瑾急忙上前,低声问道:“殿下?”

    朱瞻基的眸子浮着一丝淡然,但在最深处却全是堆积不止的阴霾,摇头道:“我要看书,任何人不许来打扰我。”

    王瑾躬身道:“是。”

    朱瞻基回过身,再次进了书房,不顾门前紧紧咬着嘴唇的孙芷薇,“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

    秦淮河岸,仍是数不尽的风流俊逸,说不完的纸醉金迷。

    一处顶好的青楼里,莺莺燕燕之声不绝于耳,在那霓裳羽衣之间,一个油乎乎的脑袋咧嘴笑着,左搂右抱坐在檀木椅上,微微张嘴,被旁边姑娘的一只巧手向嘴里塞了一颗红红的果子。

    那姑娘娇笑着问:“张公子,甜不甜?”

    这张公子笑道:“甜,但是没有你甜,我的小美人!”

    “讨厌!”姑娘的粉拳轻轻捶了张公子的胸口一下,却又欲拒还迎。

    “唔,”那张公子把嘴唇撅了起来,闭着眼睛,朝着怀中那香软而去,“来亲一个!”

    “噗!”嘴唇却亲在一片冰凉上,陡然一惊,伴随着怀里姑娘的尖叫,他睁开眼来,眼前竟是一柄刀鞘!

    怀中的女子早已在尖叫声中吓得四散而逃,屋内霎时除了他自己和眼前这个黑衣人,一个人也不剩了!

    他也骇然不已,瞪着眼看着眼前这个满脸肃然的男子,结结巴巴道:“好汉,好汉饶命!”

    “你叫张尧?”

    “是,是,在下正是张尧,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想干什么?”张尧片刻之前还在温柔乡里翻滚,片刻之后,却有一黑衣人持刀所逼,自己一时反应不过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

    “我是朝廷里的人,我有事问你。”那人的脸庞没入烛光中,明明像是白面书生,却又不食人间烟火一般,脸颊的轮廓悉数写着冷酷无情,一双眸子深不可测!这男子不是他人,正是夏煜!

    “大侠……哦不,官爷,我也是朝廷命官的亲戚,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直说,都好说,都好说。”张尧不觉间,冷汗沁出,连衣裳都湿透了,只觉得那两肋下嗖嗖生寒,连那牙关似乎都咯咯作响。

    “你是否认识……赵有才?”

    张尧一愣,道:“认识,认识。”

    “他曾拜在汉王门下,可有此事?”

    “是,是,那时他的鼻孔都朝天了,连我都不认识了一般。”

    夏煜点头道:“那我问你,汉王亲军全部调转去了居庸关北,他去了吗?”

    张尧眼珠子一转,道:“我和他很久没有联系了,我也不清楚。”

    夏煜手中刀噌地一声响,凛然道:“你再仔细想想。”

    屋内霎时静得只剩下张尧滴汗的声音,张尧忙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他没去,前阵子还见着他了。”

    夏煜轻笑道:“这赵有才好本事,皇上的命令,都可以幸免于难,而不用去那么远的地儿。”

    “是啊,是啊。”张尧讪讪道。

    “谁……给他这么大的面子?”

    张尧头摇得像拨浪鼓,道:“不知道,真不知道。”

    夏煜笑了笑,把刀鞘噌地抵在他的两胯之间,冷声道:“宫里不少公公叫我帮他们物色新人呢……哦,我这说哪去了——我刚才的问题,你再想想。”

    张尧吓得快尿裤子了,道:“我好像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谁?”

    “赵有才幸免于难,后来找过我一次,一起酒过三巡之时,他好像说……他说……是东宫的面子……”

 第一百六十三章 孤注一掷

    牢房内闷不透气,之前夏煜给她带来的衣服散着淡淡的香气,四面皆是漆黑的,没有日出日落,时间的流逝变成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茫茫然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越发觉得那衣服上的香气更加突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清晰分明起来。

    每每夏煜给她放了灯在牢内,其他牢房的犯人就叫嚣起来,加上回音的缘故,使得整个狱里轰隆隆如铁蹄踏过一般,不得安生,索性把灯熄了,周遭的喧闹才逐渐停了下来。

    人总是见不惯不公平,特别是在这样的境地。

    当夏煜匆匆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牢门的时候,苏湛仍然无法分辨是过了多久,只是强打精神,勉强笑道:“你来了,可有好消息?”

    纵然夏煜已经下了令,没有他的指示谁都不准动苏湛,但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哪怕没有肉体的折磨,只是囚禁在这样的密闭空间中,没有尽头的幽闭恐惧中,等待未知的命运,心理的摧残也足够使一个人心力交瘁。

    夏煜带着光芒来的,将那火把插在墙壁上的架子上,走近了苏湛,面对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你去找了赵有才了么?在汉王的亲军里,我也只和他相熟一点。”

    夏煜点头道:“我去找他了,但是没有找到,根据你的消息,我去青楼找了那个叫张尧的小子。”

    “嗯,曾经我在青楼见过他,他说和赵有才是从穿开裆裤就认识的,他是个风流才子,成天在青楼里逛游,你找到他了么?”以前苏湛在花船上曾经见过这个才子,后来沿着秦淮河的青楼找寻秦媚儿的时候,也偶然间遇到了他,他那时说,与赵有才很是相熟。

    “找到是找到了,”夏煜沉沉叹了口气,“而且,据他所说,赵有才没有被发往居庸关北。”

    “好啊!果然这事真是和他有着脱不开的干系,是不是他干的?”苏湛气愤道,“他现在还本事了,敢设计让皇上对付我了。”

    “苏湛,”夏煜苦笑了一声,低语道,“你真的觉得他有这样的本事?”

    苏湛一怔,心中最不愿承认的预想似乎就要成真,却还是撑着精神,惨然笑道:“我倒希望仅仅是他……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直说吧。”

    “他的身后,支撑他做这一切的……”夏煜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是东宫。”

    夏煜还是说了出来,话语间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调,仿佛在讲述他人家的家常事一般。

    但是即便如此,亲耳听到的苏湛还是似受了极大的震惊,身子明显微颤了一下,巴掌大的小脸执拗地低垂着,目光在地面上流连了好一会,才又抬起头来,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浅笑,缓缓道:“这下……真麻烦了。”

    夏煜看到苏湛这样的神色,心中早已疼痛不已,双手忍不住抓住苏湛瘦削的双肩,低声道:“难道你早有预料?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散发着淡淡薄光,眉宇间的隐忧与疼痛,像是氯气泄露了出来一般,呛得人喘不过气来,只想窒息,一切痛苦凝在喉间,却又觉得连胸中都丝丝生疼。

    苏湛心中百转千折,几次张口,却终于欲言又止。

    东宫啊东宫!那屋角飞檐挂着的灯火点点,永远照不明宫闱深处的无尽阴暗啊!

    沉默了片刻,苏湛终于又开了口:“秦媚儿和吴晓月可好?你没有告诉她们吧?”她却只是淡淡这样问道,像是老友间不经意的寒暄。

    夏煜忍着隐痛,道:“她们很好。我没有说。”

    “嗯,别说,免得她们担心,等到一切都结束了,再告诉她们不迟。”

    结束?夏煜心中一颤,手中的力道又加了些,沉声道:“苏湛,事到如今,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强问你。只是,有我,你不要放弃,听到了么?”

    苏湛惨然笑道:“如今已经知道,这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背后的力量,竟是这般强大,我不想再把任何人牵扯进来。”

    也许早该料到,入狱这么久,朱瞻基都没有来探望过自己,甚至连叫王瑾捎个信都没有,如此想来,他早已把自己放弃了吧。

    “苏湛,”夏煜道,“你曾记得你帮王素么?王素是如何死而复生的?”

    “我……”

    “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你能不能把这法子也用在你自己身上?我会安排一切户籍,你出了京城,重新开始生活,再也不用女扮男装,岂不是也很好?”

    “我……”苏湛抬起了头,迎上夏煜的灼热目光,一字一顿道,“我不想走。”

    此言一出,夏煜的手颓然从苏湛的肩膀上轻轻落了下来,嘴角挂着讪讪的笑,道:“竟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么……你竟是宁愿死,也不愿离开这里,离开他?”

    那墙上的盈盈火光与苏湛正面相迎,苏湛如白玉般的脸庞被火光映得镀上了一层红晕,而夏煜背对着光源,那在阴沉的黑影里的脸庞,不遗余力地流露着难以言喻的落寞。

    苏湛轻轻笑了,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自己的手已经不觉间抬了起来,轻轻碰了碰夏煜的脸庞,笑道:“你可真帅!”

    夏煜愣住了,他没想到苏湛会猝不及防、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手,脸颊处被苏湛的触碰竟让自己全身凝滞,本来在心间强自压下的妒意的怒火似突然被冷水浇熄,猝然冷静下来,却又对苏湛的话全是不解:“你说什么?”

    “家乡话,说你是个美男子。”

    “苏湛!”夏煜的脸上浮上晕色,语气中似乎带着薄怒,好像很不满意在这种生死危机的时刻苏湛还有闲情逸致调戏自己。

    “呵呵。”苏湛怅然笑了笑,心中戚戚然,“其实我不想离开这京城,不想离开这宫里,是因为我和人约好了,那人说能接我回家。”

    夏煜不明所以:“你用那方法出了宫,可以一路去山东,回你的家乡去,有什么难!”

    “不,”苏湛道,“我们所说的不一样,那并不是我真正的家,而我真正的家,只有我等的那人能带我回去。”

    “我着实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苏湛叹了口气,心道,你当然听不懂了,其实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我这种希冀到底是不是有希望的。

    苏湛道:“有些事情,说不清楚。”

    夏煜叹了口气,眸子沉入那牢中的那抹阴霾中,眼中的波光似要弥散不见,再也看不清了似的,语气很沉,缓缓道:“事到如今,既然你已做了决定。那么或许,只能用最后一个法子,这法子也不是万全之策,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弄不好,反而会弄巧成拙。”

    苏湛一愣,心道,难道你以为我给王素用的那起死回生的法子是万全之策吗?殊不知那个更要拿捏得清楚,一分一毫的差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无异于自尽。如今,听了夏煜说还有一个法子,心中又陡然燃起一丝希望,忙问道:“什么法子?”

    夏煜的脸侧了侧,火光映在眸子里,似在那深不见底的一对深渊中绽开了朵朵彼岸花,似下定了决心,才低声道:“你记得我曾和你说的,你有最后一张底牌吗?”

    苏湛怔道:“什么?”

    夏煜道:“那时在湘西,你还记得那白羊寺吗?”

    此言一出,苏湛也是觉得浑身似一震,道:“你是说……那让蓝大师?”

    苏湛脑中一思索,这历史大事记上也并没有记载建文帝的下落,建文帝是生是死,一直是历史上的一个谜团。而锲而不舍的朱棣,却一直在派人找寻他,难道自己真可以用这件事,来作为保命金符?

    夏煜知道苏湛已经全明白了过来,也是冷着脸点了点头,道:“但是要用这张底牌,需要从长计议,每一步都不能出错,要用得恰到好处,或许要很长的时间,你要一直在这不见天日的牢中,你可以吗?”

    “多久?”

    夏煜摇头道:“说不准,或许十日,或许一月,或许半年,又甚至可能一年、十年,你能熬得住吗?”

    苏湛心中苦笑,不是吧?那我还真和隔壁的杨溥一样了,成了名副其实把牢底坐穿的革命友人。不过她心中已有想法,点点头道:“我有准备。但是我也知道,用不了那么久。”

    夏煜一愣,道:“你不要太乐观。”

    苏湛微微一笑,心中已有盘算,如果用这张底牌,自己当然少不了要用到几个人,他们和自己虽算不上深交,却都有过几面之缘,他们在这历史长河里,都如同闪闪发光的石子一般。

    这几个人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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