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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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女兵宁死不屈:烈女玉碎-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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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怡把妈妈的信贴着胸口半天,满怀着许多的希望,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然而信纸只有一张,内容也仅几行字。她心里一凉,一别几年没见妈妈,她给家里的信也未收到回信,原本想妈妈应该写上厚厚的一叠,如今却怎么就一张。她忙看内容,妈妈写道:我的静静:
    妈妈告诉你喜讯,妈妈和爸爸以及你弟弟一起投奔了云蒙山抗日根据地。等鬼子扫荡稍停,我和你爸爸就去看望你。祝你平安,多多保重。
    妈妈嘱
    内容如此简单,令她失望,然而叫她放心的是,妈妈似乎不知道自己负伤,少了牵挂,又叫她高兴的是,妈妈、爸爸和弟弟都来到了根据地。可高兴之后,细想又生出诸多的疑问:“祖父呢?妹妹呢?他们还好吗?他们留在省城干什么呢?怎么生活呢?妈妈怎么只字未提呢?妈妈有心脏病,爸爸有高血压,身体怎么样,妈妈怎么也没给女儿报个平安呢?还有陈浩,爸爸妈妈见没见到,知不知道是女儿的爱人?这么大的事,妈妈怎么也不提一句呢…
    
    第五章 爱的絮语
    
    随着天亮,鬼子扫荡的枪炮声不时传进洞中。静怡细听,枪声在东北方向,那里是大青山,是陈浩指挥的党政机关。今天鬼子扫荡似乎特别激烈,机枪“咕咕”叫个不停,大炮“轰轰”一声接一声,还有天上飞机不断的尖啸,令人胆颤心惊。
    妈妈的信,使静怡的心还未平静,此刻那枪声,又使她的心悬在半空中。她牵挂亲人,尤其思念和担忧陈浩。他不仅是属于自己的,是属于党的,属于根据地军民的,枪林弹雨,他怎么样呢?是否已转移到安全地方,是否已躲过了鬼子的搜山?或者是否胜利突破了鬼子的包围……
    突然想起负伤的那天早上在大古村和陈浩相遇时,陈浩曾给她一个红色的小笔记本,并在上面给她写有留言,战斗的紧张和负伤后的痛苦,她还没来得及看。那个红色小笔记本,当时陈浩亲手塞在了她胸部左边的上衣兜里。她伸手摸了摸,它硬梆梆的正紧贴着自己的心口。她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心想陈浩你给我写了些什么呢?”
    她掏出那个红色小笔记本,打开封面,只见扉页上陈浩秀丽的行书写着:静怡,我的爱妻:
    无情的战火,牺牲将是随时可能的!
    从结婚那天起,我们就约定,革命不怕死,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而今严峻的考验降临到面前,时刻做好准备吧!
    若我先你而死,你一定要挺得住,坚强地战斗下去,我在黄泉下为你保佑!
    此时此刻,看着你——我的爱妻,一个弱女子,大腹便便,怀着7个多月的小宝宝,作为丈夫,我堂堂男儿,却不能保护你,我是怎样地心痛啊!
    我只能对你说:“静怡,多保重!”
    ——你的陈浩
    静怡盯着陈浩的留言出神,回味着他们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生死约定,心跳个不停。尤其他们那富于传奇色彩的姻缘,更让她情不自禁地沉浸到美好的的回忆中……
    小徐霞关切地问:“文姐,您想什么呢?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噢,没想什么,家里一切平安。”静怡从回忆中走出,忽然问小徐霞:“小妹妹,你喜欢男孩吗?”小徐霞不加思索地说:“喜欢。我那个小兄弟,可好玩了。”伤心地皱起眉,“可惜,他被鬼子给炸死了,他才11岁呀!”
    静怡也为小徐霞而难过,沉默了半天又问:“小妹妹,你知道什么是爱情吗?”“爱情?”小徐霞说:“是否就是男的和女的相好呢?”“对呀!”静怡说:“男女相好就叫相爱,相爱的感情就是爱情。爱情是甜蜜的,美好的,令人向往的,也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
    小徐霞不理解:“可俺村里从前有个男的和女的相好,大家都说那个男的是二流子,说那个女的是破鞋,都骂他们呀?”静怡问:“那个男的和女的是什么情况,都结过婚,都有家庭吗?”小徐霞说:“那个男的有老婆,女的也有男人。”
    静怡笑道:“这种男女相好,叫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叫通奸,是违反道德的。我说的男女相好,是指未婚的,或者说双方都是单身的,比如说男的是光棍,女的是寡妇。他们相好,那叫相爱,是天经地义的,谁也不能干涉,连父母也不能阻挠。”
    小徐霞说:“如今俺那个地方可不行,男女是不能自己相好的,都还要父母说了算。我父母在的时候,就开始托人给我说婆家了。我什么也不懂,完全听父母的。”静怡问:“难道你自己就没有喜欢的男孩吗?我说的男孩子,不是你刚才理解的小孩子,是和你差不多大的或比你大的小伙子。”
    小徐霞想了想:“有一个呀,他小名叫大猫,他还有两个弟弟,分别叫二猫三猫。他长得粗黑结实,瘦高挑,胆子大,很机灵,爬树象猴子一样。他比我大三岁,我从小就喊他大猫哥。他和我家是邻居,东西院。他家姓张,祖辈从外地逃荒来的,和我家老辈就很好。我俩从小一块长大,经常白天一块上山挖灵芝,摘黑枣,晚上一起藏蒙蒙(捉迷藏),我感觉他就给亲哥一样。他也非常喜欢我,经常从家里偷好吃的东西给我吃,上坡种地也经常帮我干活。有一次下坡晚了,我累得走不动,他就背着我。走到半路他突然小声对我说:‘小霞,我想娶你。’我一下子心咚咚直跳,脸发烧,锤了他一下,说:‘别胡说,要是叫村里人知道,咱还有脸见人吧。’就在我家出事的前两个月,他突然当兵走了,说是参加了八路,打鬼子去了。他走后不久即给我来了一封信,可是父母藏了不给我看。我心里老是想他,是天天想,睡不着觉地想,有时想得心疼。”
    静怡说:“小妹妹,这就叫爱情呀!你心里喜欢他,放不下他,老想他,说明你已经爱上了他。他说要娶你,参军又给你来信,也说明他爱你。你们要大胆地相爱呀!现在根据地是新社会,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主,谁也不能干涉。”小徐霞为难道:“文姐,怎么大胆地相爱呀?”“噢,这说来话长……”文姐感到一言难尽,又忽然感到肚子饿了,说:“小妹妹,咱还没吃早饭呢,等吃完饭,我给你讲一个男女大胆相爱的故事,好吗?”小徐霞一听十分高兴,连忙给梅姐准备早饭。
    静怡一放下饭碗,小徐霞就央求道:“文姐,你不是要给我讲男女大胆相爱的故事吗?”静怡说:“是呀,我要给你讲的,是一个英雄舍命救美人和美人执着追英雄的爱情故事。”小徐霞高兴道:“太好了,文姐,你快讲吧!”
    静怡的思绪回到她自己的甜蜜爱恋中,慢慢讲道:“我要说的爱情故事,这男的化名叫瀚海,女的化名叫洁珠。瀚海是省城的地下党,他经常在城中心的月明湖以划船为掩护,秘密和地下党的同志接头。而洁珠的家就临湖而住。洁珠的家是两层别墅小楼,洁珠经常在二楼的窗前练习弹钢琴。一个礼拜天,洁珠又练钢琴,因天气闷热,打开了窗户。她熟练地弹奏起东北学生的流亡歌曲。歌词是:‘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流浪,流浪,哪年哪月,才能够回到我那可爱的故乡……’曲调缓慢低沉,凄凉忧伤,从她的小楼,飘向湖面。当时正是日寇大举向全国进攻,国家面临危亡,一下子勾起所有游人的悲伤,大家都不由驻足倾听,有的还跟着和唱。这时,瀚海恰巧和两个同志正划着游船秘密接头。歌声吸引了他们,游船不由向小楼的跟前划去。瀚海一看弹琴的原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在瀚海眼里,那少女十分俊美,肌肤白嫩,梳着两条垂肩的发辫,身着白短袖挂,黑色短裙,青春洋溢,是个大家闺秀。其实那少女就是富家小姐,父亲是一家银行的大董事长。但她自以为普普通通,追求自然淡雅,不施粉黛。那少女双手全神贯注地在键盘上跳动,完全沉浸在歌曲的沉痛悲伤中,越发显出一种高雅的气质美。瀚海被她的才貌深深吸引,两眼盯着那少女久久地发呆,竟忘了划船。同伴给他开玩笑说:‘你小子别想入非非,林妹妹是不会嫁给焦老大的!’”
    小徐霞不知道《红楼梦》,疑问道:“文姐,林妹妹是谁呀?”静怡解释道:“林妹妹是中国古典小说《红楼梦》里的一个主要人物,叫林黛玉。她是一个贵族小姐,长得非常漂亮,她一心爱着同是贵族的表哥贾宝玉。而焦老大是她家里的一个雇工。你想这个贵族小姐能爱一个雇工吗?瀚海也是穷苦人出身呀!”
    “哎呀,我明白了。”小徐霞说:“瀚海的那同事是说,那个少女好比是林黛玉,而瀚海好比是焦老大,叫瀚海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呀!”静怡道:“可瀚海却说那不一定,说不定我们有缘分呢。”他的同事大笑道:“你小子要是能取了林妹妹,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小徐霞着急道:“可后来究竟怎么样呢?”静怡道:“后来话长。洁珠那时正在读高中。一天上学路过街头,见那儿黑压压一片人,正围着一个人听演讲。她好奇挤过去,只见这人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西服革履,戴着白边近视眼镜,梳着分头,精明干练。他在发表抗日演说,慷慨激昂地讲:‘同胞们,兄弟姐妹们,朋友们,东北沦陷,日寇的铁蹄已经跨进关内,华北危急,全中国危急呀!日寇惨无人道,所到之处,穷凶及恶。同胞被屠杀,财富被抢走,城镇被炸毁,村庄被烧光,尸横遍野,血流汇成河!更有无数人流落异乡,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祖国在哭泣,江河在哭泣,全中国在哭泣,四万万同胞在哭泣呀!’讲着讲着,他自己声泪俱下。在场的人都被感染了,都低声哭泣,或垂首抹泪,洁珠也忍不住热泪盈眶。最后,他号召说,同胞们,觉悟起来,行动起来吧!有力的出力,有钱的出钱,有计的献策……他的同事抱着募捐箱在人群中走动,所有的人都慷慨解囊。这个演讲的青年就是瀚海。洁珠被瀚海的爱国热血所感动,也被他的英俊潇洒所吸引。从此,瀚海走进了她的心中,让她忘不了,也赶不走。她经常问自己,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小徐霞问:“一见钟情是什么意思呢?”静怡说:“就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说明对方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爱人。”小徐霞又问:“既然洁珠爱上了瀚海,而瀚海又早就看中了洁珠,那么找个人说媒不行吗?我们农村可都是有媒婆的。”静怡道:“傻妹妹,他们虽在一个城市,说起来近在咫尺,可素不相识,却远如天涯,谁去找媒婆说谁呀?再说,瀚海也觉得洁珠高不可攀呀!”小徐霞着急道:“那怎么办呢?”
    这时,静怡透过布帘的缝隙,忽见一架敌机从南面空中朝着洞口俯冲而来,静怡惊恐道:“不好了,小妹妹,敌机……”小徐霞一看也惊恐地闭上了眼睛,听天由命。瞬间,敌机贴着洞顶的山头尖啸着向北飞去,静怡松了一口气。原来日寇正集中向北面的大青山扫荡。
    小徐霞喘息了半天,依然关心着瀚海和洁珠的故事,又问:“文姐,既然他们互不相识,又没有媒人去说,那他们怎么相爱呢?”静怡说:“事有巧合,一次他们不期而遇了。转眼到了冬天,一个礼拜天,天朗气清,瀚海和洁珠不约而同地都来到月明湖划船。瀚海还是和他的同事秘密接头,而洁珠则是和妹妹一起到湖上玩耍。天虽然寒冷,可湖面还没有结冰,他们都悠闲自得地在湖中荡漾。当他们的游船擦肩而过的时候,瀚海一眼看见了洁珠,而洁珠也认出了瀚海,目光交汇的刹那,洁珠的脸刷地红了,瀚海的也心咚咚直跳,洁珠妹妹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小徐霞问:“已经到了眼前,他们为什么不说话呢?”静怡道:“青年男女,虽互相知道对方,但毕竟没有相识,怎么好说呢?”小徐霞说:“那多急人呀!”静怡道:“小妹妹别急,天下无巧不成书。一会儿,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瀚海和同志们正在聚精会神商谈工作时,突然听到附近有人喊:‘救命啊,救命啊!’瀚海循声望去,只见正是洁珠的船上一个少女发出的呼喊。他火速把船划过去,三把两把脱掉棉衣,摘掉眼镜,跳进冰冷的湖中。那落水者正是洁珠。妹妹划着船不慎撞到了一艘大游船上去,姐姐没防备跌倒了水中。洁珠在水中拼命挣扎,但因一身棉衣,渐渐下沉。瀚海拼尽全力游过去,潜入水下,将她拖出水面。这时,瀚海的同志们也迅速赶了过来,协助瀚海,把洁珠托到船上,送往岸边。妹妹吓得魂飞魄散,大家又都不懂溺水急救,瀚海想起医院就在公园对过,忙叫了一辆黄包车,迅速把洁珠送到医院。”
    小徐霞着急地问:“洁珠怎么样啊,不要紧吧?”
    静怡说:“所幸,洁珠只是多喝了几口水,没有危险。但由于寒冷和惊吓,昏迷了过去。”小徐霞惋惜道:“可惜他们还不认识呀!洁珠也还不知道是谁救了她呀?”
    静怡说:“等洁珠醒过来,第一句就问妹妹是谁救了她,妹妹这才恍然对姐姐说:‘哦,我火急火燎,竟忘了问救命恩人的姓名。不过那人我一见就认的,瘦高挑,白净脸,戴着白边近视镜。噢对了,就是你落水前,刚刚和我们船擦肩而过的那条船。我发现那个青年好象认识你,专注地瞅了你一眼,你的脸都红了。’洁珠明白了,原来救命恩人,就是自己心里日夜放不下的那个青年。她要妹妹赶快到湖里去找。妹妹去了半天,回来说满湖都找遍了,不见踪影,附近也问遍了,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到哪儿去了。’
    小徐霞失望道:“那怎么办呀?她妹妹也真是粗心?”静怡说:“人慌无治,难怪呀!找不到救命恩人,洁珠很愧疚,和心爱的人擦肩而过,洁珠更失望。但她不甘心,她开始了苦苦寻找救命恩人和心上人的历程。康复出院后,一有空闲,她就到湖边散步,目光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站在自家二楼的窗前,她也总是向湖中张望,辨认着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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