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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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笑意-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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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是某人的反应,这等混沌迷茫状态持续了不到五秒钟,脸色砰的炸开一朵血色的花儿,瞬间把脸给染成了那天边的云霞,随即手一挥,大吼一声,“云行殊!滚你奶奶的!”砰的一声,云王爷有幸成为了国宝级的人物。
可是这人物是国宝级,可这待遇也忒差了点儿吧,温香软玉的就在身边,还偏偏看得见摸不着,更是吃不着啊。
宁王爷云行殊这些天净琢磨了这些事儿,那还顾得上别的?他此刻只有一个愿望,而且觉得这个愿望一定得马上实现,一刻也等不得了。火急火燎的,什么事情都得靠边儿站。
思来想去,他也没别的什么办法。心道,老子想要什么就是要靠抢!嗯,这个办法又直接又利落,就这么干了。
于是他这天,趁着天气正好,阳光正明媚,微风正熏人,特地挑了件平日里不怎么穿的月牙白的衫子,手里装模作样地又握了一把破扇子,头发束了一半,拿个玉冠给扣住了,对着镜子自照了一番,又整理整理了衣袖上的褶皱,嗯,镜子里的人简直是玉树临风天神下凡神马的。
谁说他阴冷的?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温润嘛,哪里就阴桀了?
哦,咳,不好意思,宁王爷云行殊他自恋过度了。
于是这位过度自恋的男人踩着小微风到达墨语的房间门口时,刚好看见某人正敞开着门拥着一床被子流着口水正睡的香。尖尖的下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于是某王爷的自信心立刻被打击到了,想了想在床沿上坐下来,抵着下巴看着这人。
从前他从来不会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有个人使你就是想要这么过上一辈子,即使平淡无奇的淡水生活,也要与她十指相扣。
云行殊从前觉得权力大过天,只要有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把这世间的一切都握在了手中,江山美人,上位者掌控着这世间几乎所有的一切,一只手的力量到底有多大?婴儿的手甚至是一只蚂蚁都捏不死,历史这双大手却可以翻覆乾坤,他要做就做那只可以操控历史的人。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改变了呢?这次的病痛叫他明白很多,他要的,只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罢了,饿了有人给夹菜,冷了有人给添衣,病了有人细心的照顾着,寂寞的时候,床头还有个可以宽心的人。
人生啊,不过如此。
剥去脑中那些浮华的外表,他要的就是眼前这些了。
一间小屋,几亩薄田,一家几口。篱笆院墙之外还攀着葳蕤的爬山虎,一只海棠从绿油油的枝叶中冒出头来,俏生生的。
他苦苦追求一生的东西,原来就在身边。
想起生他养他的母妃,她一生的愿望也不过如此吧。可是,她到死都没有得到。
这世间原本最简单的东西不知何时变得奢华起来,而那个促使这奢华膨胀的地方,就叫做帝王之家。
但是,在此之前,云行殊想,他还剩下最后一件事没有完成。
有人说过,男人一生中有两样东西得保护,一是怀里的女人,二是脚下的土地。
他想,前者有一辈子的时间去实现,当务之急便是后者了。
不过,眼下最最最最要紧的还是,他来这里的目的!
云行殊他酝酿了一下情绪,尽量使自己面部表情看起来比较柔和,线条不那么锋利,肚子里的话滚过好几遭,觉得准确无误了,终于抬手推了推她,“喂,起来了。”
没动静。
继续推,“喂,还睡,你这丫头死猪怎么的?也不看看哪个时辰了?”
这下子有动静了,某人在被窝里拱拱,翻个身脸朝了里头,背对着他继续睡。
这下他声音有些凉了,“你到底听没听见?听见吱个声!”
“吱。”
“……”啊,这就没了?云行殊不太乐意了,好心情被破坏殆尽,于是面子啊体贴啊都抛到九霄云外了,真真欲求不满的表现啊。
这男人有些别扭。
平时说的肉麻的话也不是没有,怎的关键时刻反而掉链子……
咳,不得不说,有时候习惯真的是无比强大的存在,云行殊金尊玉贵的长大,再怎么不受宠那也是个皇子,说话之间带有的口气完全是命令式的,于是他几乎把她当作了那些皮糙肉厚的流云卫,见她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睡觉还敞开门,简直岂有此理,他有些恼火了,“还睡什么睡,起来!”
墨语揉揉眼睛,看了看碧纱阁子外头的阳光,咕哝道,“烦不烦,再睡一会儿。”说完已经坐起来的人砰的一下又躺平了,嘴里还不忘喃喃交待,“你要是没事儿就去睡觉,好好养你的伤,大清早扰人清梦简直是罪大恶极啊……”
“喂、喂!”云行殊的脸色黑了,凭着一个大男人的力气都把她从被子里挖不起来,这姑娘简直到了睡神的级别了。当然,他不是被墨语给气的,而是在恼火自己,怎么挑了这个时辰来?
咳,你说是吧,这大清早的嘛……
云行殊这厮估计是被天雷劈傻了,脑袋里全部装成了豆花儿!
于是今天一整天某王爷周身都萦绕着一股低气压,谁也靠近不得,就连墨语也白白受了他好几个白眼儿。搞得墨语有些不明所以,这厮以前是难相处,可是时间长了这么一来,脾气性情似乎有所改变,这又是唱的哪出?
连番几次都被那冷面的人给打击了回来,于是她偷偷地跑去问段阳,段阳咧着一口闪闪发光的白牙,笑的没心没肺,青墨在一旁跟着笑,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抹苦涩。
段侍卫真是个恪尽职守的好侍卫,这个“好”字不仅体现在替主子办事儿的能力上,更主要的是他能摸清楚主子的小心思,于是他亮出一口白牙,说出了主子龌龊的小心思,“主子他啊……是……”
“是什么?”墨语见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不由地紧张了几分。难道战事有变,云行殊这几天不是安排的好好的么?还是病情有变?
她瞬间变了脸色。
“欲求不满。”段阳的声音淡定非常,身后的青墨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段侍卫立刻蹦的老高,“啊,那啥,姑娘我先走了啊,你说这主子不管事儿,作为属下就跟那老黄牛没什么区别的!又不给加银两又没有休假,属下我很忙的你们懂得啊啊啊……媳妇儿你干嘛,别、别、别!姑娘在呢!”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窜出老远了。
墨语仍然一脸呆滞状,看向青墨,“他说啥?”
青墨看向段阳蹿得比兔子还要快的身影,眼中的笑意为不可查地淡了几分,随即看向墨语重新挂上笑,凝望了她几秒,似乎要把她看透似的,最后终于笑道,“阿语,他说四皇子欲求不满。”
“咳。”墨语表示她没听到也不用再次重复了,我也很忙请不要来打扰我什么的……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溜掉了。
娇颜如花的女子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目光暗了暗,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第一百六十六章
墨语猛然想起早晨的事情来,虽然她人睡得迷迷糊糊,但早上的云行殊似乎很不一样?嘶……不一样在哪里呢?嗯,似乎穿着打扮不一样了,但还是不太对劲啊。
神情好像有些别扭?墨语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又猛然想到前几天那段“国宝是怎样炼成的”的插曲,最后终于忍不住乐了。
宁王爷啊宁王爷,您这是为了哪般啊哪般。
想当初还恨不得杀了我剁了我绑了我,现在……咳,不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姑娘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哎。自信心瞬间膨胀,于是,某人也傲娇了。
哎,这傲娇对傲娇,俩傲娇,这可就不大好办了,总得有一个人主动才行嘛。
好在,云行殊有这个自觉性。早上把事情给搞砸了,晚上总可以吧。
可是吃了午饭,左等右等不见那小混蛋回来,反而跟着段阳屁颠屁颠地走了,于是他再一次黑了脸,彻底坐不住了,冷着脸把段阳招来,旁敲侧击的说,“怎么,最近累着了?本王给你的活儿多了点?”
段阳心里直哭,那哪儿是多了一点啊啊啊啊!还件件是重大事故,叫属下我怎么处理是好哇。可是他不敢把内心的嚎叫给说出来,因为主子他一般不自称本王,一旦自称了,那就说明这谈话绝对就没有好内容了,只能假装很轻松道,“主子言重了,怎么会!那些都是小事儿!”
“小事儿?”
“嗯。”段阳点头,心说,您虽然交与属下我处理,但看在您指示明确的份儿上,这些真的只是小事,求您了,别问了,瞧您那脸黑的,属下我敢说嘛……
“你确定?”声音低沉了一些。
“确定。”其实段阳他心里不确定了啊啊啊,任谁被这么问,都会对自个儿的价值有所怀疑好吧?
“嗯,那既然这样,怎么还有事没事地老去烦阿语?”云行殊眼皮抬也不抬,就那么轻飘飘地往外吐着字儿。
段阳瞬间福至心灵,灵台空明,他觉得他简直要飞升了,早该领会到主子的谈话用意的唉,都怪自个儿太紧张了,“啊啊,主子啊,我晓得姑娘很忙因此我今后绝对不会再去烦她,哦哦,还有主子,属下要禀报一件事情,刚刚碰到姑娘,她似乎,咳咳!”这厮转身便跑,还不忘回过头来把话说完,“她似乎有些欲求不满!”
声音大的外院都能听得见了,段阳不敢看主子此刻的脸色,夹着尾巴就逃。
得,段侍卫把俩人儿全都得罪了。
云行殊脸色前所未有的精彩,看来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这些猴崽子都不知道谁是主子了!
这账本子回头再算!廊下有人缩头缩脑的往外瞧,看见云行殊的目光扫来猛然就缩了回去,云行殊神情自若地回房整理了一番,沐了个浴,衣服倒是没怎么挑,随随便便穿了一件,腰间挂了几串珠子做配饰,施施然往墨语房里走去。其实,那姑娘也就在他隔壁,用不着这么麻烦,一出门就看见檐下那几个青衣弟子还没有离开,看着他的眼光都不太一样了,似乎有些……同情……?
想到段阳那厮刚刚的话,云行殊一口气差点没给憋死,于是心浮气躁连门儿也没敲,直接推门就进。
然后,就看到,墨语正瞪着两只亮亮的眼睛把他给望着。
于是,他刚刚还心浮气躁瞬间就平静如渊了。
他不得不承认他竟有些紧张。
宁王爷有生以来还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即使是面对着千军万马也没有现在的心跳得猛烈。心跳如擂鼓,但某人面上却一派坦然自在。大手一挥,把人捞在怀里,“本王今儿个就是来抢人的!”
咳,这恐怕是史上最囧囧有神的求爱宣言了。
云行殊平静地说完这话,其实内心里的那个小心肝儿颤啊颤的,惴惴不安地等待着那双小手把他给推开。
咦?怎么没有推开?云行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心头涌上无限欣喜。然后……然后就听到怀里的小东西乐颠了,笑的差点儿连气都喘不过来。
“我说王爷啊殿下啊,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啊哈哈!”
可爱……嗯,这对于男人来说不是个好词儿。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更加不能忍受!于是云行殊板着脸道,“笑什么笑,本王说到做到,要抢人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那女子笑得直往他身上钻。
这么明显的暗示他要是再瞧不出来,就不是个男人了。云行殊心里大喜,看着那桃花瓣一样的唇就吻了下去,一挥手还不忘把门给关紧。
男子特有的好闻的清朗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味儿,和沐浴后的清香味直往她鼻子里钻,晃神儿之间,湿热的吻便落在了耳垂上,刚刚还大胆的姑娘突然间便有些恐慌,双手也抵在云行殊的胸前,不知所措。
气氛突然就变文艺了。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惶恐不安,刚刚还一脸傲娇的男人也正色起来,此时他面子也抹开了,低沉暗哑的声音落在耳边,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他说,“丫头,相信我。”
珠帘叮铃,凉风徐徐而来。窗外正暮色,偶有山中弟子的欢笑之声传来,室内温软香靡,纱帐低垂,青丝漫舞,情动的男女彼此气息相闻,此情此景,七分旖旎三分暧昧。
分明是安定人心的话语,墨语却在此刻脑袋短路,傻傻的抗议,话也有些不清楚,“你……你还伤着……你行不行啊……”
吻着她脖颈那凉凉的唇微微一顿,云行殊的面皮狠狠地抽了一下,这句话绝对能伤男人的自尊心……好在某人顾不上跟她计较这个,低低的笑声响起,带起胸腔的震动,腰上的大手挑逗似的捏了她一下,随即箍紧,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几乎要把战栗染上她的全身,只听他有些恨恨的不满道,“小混蛋,一会儿就叫你知道本王行还是不行!”
话音刚落,墨语惊呼一声,身体一个颠倒,人已经被他打横抱了起来,他大步朝着那张素色的大床而去,唇却没有离开,一直在她的脖颈和前胸处探索,搞得墨语此刻简直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身上的男人散发着一种成熟而又魅惑的气息,身下是柔软而又宽阔的大床,迷蒙之中不知何时,身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只剩了个贴身内衣,而且还是现代版的,可是再看那人,除了气息有些紊乱之外,额上有些汗珠之外,衣服还服服帖帖地穿在身上,一件不少。一只手还气定神闲的挑逗着她,墨语顿时觉得有些不公平了,几乎狠狠地伸手一拉,云行殊看她那可爱的表情低笑一声,顺从的抬起手臂叫她把衣袖拉下。
云行殊咦了一声,喘息道,“小混蛋,这是什么?”他抚着她肩上的那条粉色的带子,带着些疑惑审视着,记得上次也看见过。
没有回答,云行殊也不在意,研究了一下,恍然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贴在她耳边低低地道,“嗯……很不错,十分好看……”而后大手再次不安分起来,继续着剩下的动作。
深浅辗转的动作把墨语惹得浑身空虚难耐,却又不知道怎的空虚,呆呆的望着身上情动的男人,眼神里全是迷离,双颊醉红,眸色却越发清亮湿润。
一双灼热的大手覆上眼睫,男人暗哑的声音暗哑的十分厉害,“小混蛋,把眼睛闭上,我快要忍受不住了……”
墨语眨眨眼,扭动着身体似乎想要更多,她抱住了他的脖颈,气息喘动,贴在他耳边的声音越发撩人,散发着能令所有男人都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有些不知所措,“……我、我难受……”
男人微微一顿,似乎没想到她能这样主动,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邀请,他低低笑道,“好。”
话毕再也不废话,直接除去两人身上仅有的障碍物,朝着大床里面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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