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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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笑意-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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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墨姑娘睡得发晕,人在迷迷糊糊之间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段阳早已在王府外头整装待发,一看主子抱了个圆滚滚的被子出来,立刻惊讶的睁大了嘴巴,不过,这种事儿以前也不是没见过,还记得一年前的那次,主子从凤笛皇宫里出来,怀里抱的就是这姑娘。
段阳把惊开的嘴巴一合,给其他人递了个眼色,那些人立刻该干嘛干嘛去了,他立刻迎上去,并没有伸出手来接,直接亲自掀开了马车帘子,“主子,里头都收拾好了。”
云行殊看他一眼,直接把怀里的人送上马车,马车很宽敞,里头精致大方,比起以前的马车,这里布置的却十分的素雅,两颗夜明珠镶嵌在车顶散发出柔和的光,四周帘幕全部使用了淡蓝色的缎子,正中央一方软榻,上头铺着毛绒绒的软垫,也是十分的宽敞,云行殊把墨语往上头轻轻一搁,低头接着珠光却发现有些不对。
他拧紧了眉头,探上手去摸了摸墨语的额头,并不十分的热,却为何脸色这么的不正常?为何这么大的动静她都没有醒来,平日里她连叫他抱一抱都觉得别扭,更别说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被直接从被窝里捞出来了。
云行殊拍了拍墨语的脸颊,她的脸在莹润的珠子下散发着盈盈的流光,像是深海的明珠,白里透红,十分晶莹。拍了拍,还是没有醒,却略略动了一下,接着翻了一个身把头朝里继续呼呼大睡去了。
云行殊一笑,这死丫头,存心吓唬他呢。
他松了口气,不知为何从昨日开始就有些心慌,压下心头的不安,掀起车帘,探出头去,直截了当吩咐,“出发。”
“王爷等等!”一声女子的呼声传来,云行殊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绿色的身影跑了过来,绿衣来到车架前把手中的包袱往段阳怀里一塞,看着云行殊柔声道,“殿下走得急,想必是没有打理日常衣物,军中生活虽简单,但也不能苦了妹妹,这里头放着一些王爷和妹妹的衣物,平日里好有的换洗。”
云行殊冷漠道,“不必操心了,本王用不着。”说罢就要放下帘子,绿衣急道,“王爷就拿着吧,刚刚萃雪斋雪儿妹妹听到王爷要走的消息,细心为这位妹妹收拾下的,也算是她的一片心意。”
云行殊不置可否,直接挥了挥手示意出发。
段阳抱歉得朝着绿衣笑了笑,把包袱往她怀里一塞,道,“绿衣姑娘,王爷的旨意咱也不敢违抗是不?回去吧。”
绿衣急道,“段侍卫,看得出来王爷对那姑娘是十分上心的,行军之路辛苦,段侍卫备着也好。”说罢不等段阳有所反应,转身回府去了。
段阳无奈,把包袱甩给一个侍卫,出发!
马车长队未出城门的时候,马车里的云行殊突然伸出手来递给段阳一封信件,招招手示意,“我估摸着时间,陌封庭那老家伙也该坐不住了,把这好东西送于他乐乐去。”
“是。”段阳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接过信件,悄悄地退了队伍,几个纵身消失在黑夜中。


与此同时,业城之内的陌府,静悄悄的书房内,烛光摇曳,把书房内的一些物品投影在窗棂上,陌封庭一身玄色衣袍,背对着窗子不知道在想什么,长长的影子正好罩在座下跪着的一个侍卫身上。
他的身影黑沉沉的压的底下的人透不过气来,那侍卫头也不敢抬,就连大气也不敢出。
陌封庭终于回过身来,沉沉的声音再次确定,“这么说,恒儿确实是折在那四殿下手里?”
“不错。”那侍卫微微抬起头道,“大公子没有告知与您就贸然出手,这次四殿下也是占了上风……”
“混账!”陌封庭一声厉喝,大怒,“大公子动用私军,你们为何不快快禀报!”
“属下知错……但、但是大公子他……”
“但是?”陌封庭眼睛一眯,“这样大的事情知情不报,还有脸回来见我?还欲图把责任怪在恒儿身上!”
“属下不敢!”
“不敢?”陌封庭冷哼一声,“大半个月才弄明白事情始末,我养着你们还有何用?陛下午后招老夫入宫已经隐隐责备了一番,这种情况在以前怎么会有?因为陛下不喜欢四皇子才对他如此不信任,这事若是碰上任何一个人知道,会有什么结果?速速回到落泉谷,你们知道该怎做!”
“是!”这侍卫这才松了口气,起身就要出去。
“慢着。”陌封庭又叫住了他,“既然查出来陌家女儿这些日子就在宁王府,那咱们还怕什么,去找人到街上传传言,就说咱们的四殿下在府中窝藏十年前的罪臣之女。”陌封庭暗黑色的眼眸里全是杀气和怒火,手指握的咔咔响,“哼,老夫就叫你这天潢贵胄给我的恒儿偿命!”

“来人!”
“老爷什么事?”等在外头的管家立刻进来。
“把小姐给我看起来,不许她再做任何事,也不许多打听,府里谁也不许再纵容她胡闹,尤其是小姚,若是叫我知道,也别再这里混了!”
管家擦擦汗出去了,大少爷出事,老爷心情不好,火气大,还是乖乖听话吧。
陌封庭又在窗前站了站,收拾了收拾,穿了朝服在这个时刻进宫去了。
他只带了两个侍卫,却在刚刚转过九条街的时候被角落里的一双手猛地一拉,陌封庭到底是官场沉浮了几十年,虽然身上没有功夫,却在对方出手的时候反应敏捷,一手就要掐住对方的要害,对方却一笑,不欲与他多做纠缠,往他怀里塞了一个东西,立刻抽身就走,连话也不说一句。
陌封庭身后跟着的两个是高手,见状立刻跟了上去,一声厉喝,出掌便要往那人招呼,段阳笑了一声,突然转过身来,变声遗憾道,“哎哎,本来不欲看陌大人您失态,奈何啊奈何……”
他这声奈何尚且没有感叹完,只听陌封庭那边惊呼一声,饶是平日里四平八稳的人物,此刻惊讶又悔恨的声音多多少少存了些惊慌,他手中捏了一封泛黄的宣纸,仔细看去,捏着的手指几乎要把那纸张戳破,那两侍卫被陌封庭一个眼神制止手中的动作。陌封庭上前来,恨恨地看着蒙了面的段阳,道,“你到底是何人!”
段阳笑嘻嘻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您手中的东西我们有好多,我家主子说了,若是今夜您跨进宫门一步,这东西会不会突然飞到陛下御前那就难说了。陌大人,你猜猜咱们谁的动作快一些?”他眨眨眼就走,也不怕陌封庭继续进宫,他对他家主子有信心的很。
陌封庭被气得嘴巴颤抖,指着段阳离去的身影半晌说不出话,不知过了多久,才大叫一声糟了,看对方的来头很明显知道他这次进宫是为了什么,但他早已经吩咐了人去街上传言,这下子岂不是来不及了!陌封庭到底是老臣,很快就镇定下来,迅速回府,召来侍卫,“把学中给我迅速叫来,手上的事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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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恨不能以身相代
马车一路颠簸,墨语犹自沉睡在梦中,云行殊把她往里头挪了一挪,翻身上榻,两人挤在那一方榻上,头顶柔和的光线洒了下来,虽然略有不宽敞,云行殊却觉得无比舒服。
他侧身躺倒,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皮肤细嫩柔和,盈盈如玉,合上的浓密睫毛如同一只翻卷的蝶翼,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阴影,整张脸看上去美好和谐,粉红色的如花瓣般的樱唇叫人忍不住想一偷芳泽,他这样想着,便也真的亲上去了,在那柔软的唇上辗转了一会儿,墨语还是没有醒,云行殊的气息却有些乱了,他立刻离开,心里却微微有些疑惑,都说女人的直觉最是敏锐,照着这丫头的性子,他都这样了,她还是无动于衷?
不过,疑惑归疑惑,云行殊本着有便宜不占是傻子的原则,再次亲了上去。
不料还没碰到唇,只见墨语猛地睁开眼睛,眸中翻涌着深黑色,一派迷茫之色,嘴巴一张,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鲜血直直的喷在了云行殊的脸上,把他胸前的衣襟也染红了大片,粉红色的唇瞬间染成了大红。
云行殊一惊,顾不得擦干净脸上的血迹,立刻把她的头捧起来,急切道,“阿语!”
墨语皱了皱眉头,眼珠子略动了动,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迷糊中似乎看见了云行殊,她开口,眉头皱得紧紧的,气息有些微弱,“疼……疼……”
云行殊往下一看,只见墨语一手捂着肚子,身体轻轻痉挛起来,他慌了,脸色似乎也是一霎褪尽了血色,急道,“阿语告诉我,你哪里疼?”
此话完全是白问,看墨语的手捂着肚子的情形,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她大约是昏迷了,难怪把她打包都没有知觉。他思考了几秒,立刻把她放平,一边安慰道,“阿语忍一下,我立刻带你去看大夫。”
然后探出头招来段阳,语气低沉的交代了他几句,返身回来把墨语用被子裹起来就走!段阳探头进来见势不好,他也明白这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分量,但此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到哪里去找大夫?急道,“主子,此刻我们已经出城,前后都没有落脚处,此刻姑娘危急,不如先让随军太医诊治一下。”
云行殊的手一顿,他是急疯了,在心中但还是把墨语的安全放在了第一位,在业城的时候,她要出府,一般都以顾寒的面目示人,着女装之后,云行殊就没有让她出过府,府里人人警告过,也不怕出事,可是就她这张脸来看,任何知道当年陌封战的人都会把她跟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大将军联系起来。
可是她伤的这样重,能否坚持下去也难说,思考只是几秒间的事情,他沉声道,“喧!”
段阳立刻领命下去叫随军大夫去了。
云行殊从小几格子里摸出一张面具,给墨语仔细戴好。
期间,墨语人很迷糊,她一直捂着肚子痛苦呻吟,嘴角不断地流下鲜血,全身痉挛抽搐,很是痛苦。
云行殊一边温声安抚她,一边给她把面具边角给抹好。
老大夫大约有五十多岁,几乎是被段阳拎着领子来的,随身带着药箱,被推进了马车,一看榻上景象,顾不得惊叹殿下随军竟然带女人,立刻爬过来就诊。
老大夫手指搭上墨语的手腕,凝眉诊断了很久,云行殊心知不能打扰,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安静的站在一旁,浑身不自觉地散发出强大的气场和冷意,令老大夫紧张的频频擦汗。
云行殊拧着眉,双目定定的看着老大夫诊断,那里手腕一放,他立刻沉声问道,“怎么样?什么问题?”
老大夫擦擦汗,立刻跪下,“殿下,这位姑娘似乎是服用了……服用了……”他双手颤抖,这病他看不好,生怕这位皇子迁怒自己。
云行殊双眸一沉,道,“说!”
“这位姑娘似乎是服用了堕胎药……可、可是……”
大夫的话像是一盆冰水似的泼在了云行殊头上,瞬间把他的头脑冰冻住,几乎不能思考,这怎么可能!在他心中她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半晌他才眯了眯深黑色的眸子,沉声道,“刘大人,可是什么?”
他的脸色十分吓人,老大夫话都几乎说不利索,“老臣不敢乱说,可、可是这位姑娘……她、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不知道为何会服用这种东西,而且,这药是堕胎药,但症状并不像,没有怀孕的女子即使服用了这种药,一般也不会有大碍,可是这姑娘脉象紊乱,体内气息乱窜,大有爆体之危……恐怕挨不过两个时辰……恕老臣、老臣无能……”说罢,一个大礼行了下去,冷汗直冒,头也不敢抬起。
一时间,云行殊似乎又回到了初遇的时候,气息阴桀冰冷,反复无常,整个人如同地狱里的修罗,一个不小心鲜血就染上了眸子。他铁青的脸色在温和的灯光下阴晴不明,眸色翻涌,浑身散发着死亡之气。
静默片刻,就在那老大夫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只听他沉声道,“下去!这里的事你知道该怎样做?”他眼眸冷冷的一瞥,那老大夫立刻点头如捣蒜,“老臣晓得,绝对不会说出去!”
待他回到队伍,有同僚见了他,见他脸色吓人,调笑道,“刘大人,殿下出了什么事,这么着急,诶?你脸色似乎不好?殿下没事吧?”
老大夫擦擦冷汗,打哈哈道,“没什么,殿下有些睡不安稳,老夫开了一副药剂而已……”内心却是十分翻涌,那位女子是殿下什么人,还喝了那种东西?

马车里,墨语睁眼,虽然有些恍惚,但也大约知道出了什么事,她疼得几乎弓起了身子,也感觉到了云行殊身上的冷气,就连段阳也从来没见过主子这种要杀人的神色,墨语朝着云行殊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喘息道,“你这模样……别这么……吓人……”
一直怔怔的云行殊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把她搂在怀里,语气有些要失去珍宝的恐惧,抚着她的脸喃喃道,“告诉我……阿语……你到底吃了什么?”
刚才大夫的话墨语也听了大半,她心里首先是惊恐,接着就是愤怒,她也不是笨人,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在脑海里过上一遍,零零碎碎拼起来,也大约能理出思路来。
她疼得几乎受不了,肚子里像是有人拿着剪刀狠狠地绞,一片一片一丝一丝的揪着,她极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子,在云行殊怀里展开一个笑容,笑意有些凉,喃喃道,“午后的时候喝了……喝了一碗雪梨而已……”
云行殊身体猛地一震,似乎把心浸在雪中冰冻住了,然后又狠狠地丢入了火堆,他没有再问下去,只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竟是这样,怪不得管家这两天见了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我自作自受,只是不想喝药而已,看来……演戏演的有些过了……”墨语咳了几声,又涌出几口鲜血,“我竟这样粗心,这次,连大夫都没有办法,似乎治不好了,我……我疼得厉害……也不想就这样耗下去。只是有件事求你告诉我哥哥……我不是、不是……”说到这里,她一口气竟然没有上来,狠狠地咳了起来,脸色却越发的苍白,衬着殷红的唇色,十分触目惊心。
云行殊抱着她,双眸发红,触摸着她的眼睛哽咽道,“阿语,不许说这样的话,相信我,相信我,再坚持一会儿……”他喃喃的安慰着她,不知是为了让她放心还是叫自己安心,随即下了决定,一个手刀落下去,呻吟着承受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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