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没有剩下半粒米。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因为特别不挑食什么都吃,那么我这里的这些鬼怪也是可以食用硅基成分的东西的。
我越发的想看一看像鬼魅但又形式若猿人的这些鬼怪们,到底长得什么样了。
冬至那一天特别的冷,此地因为主要食物是稻米,所以不好买到面粉,我想包饺子的念想儿也就只能是个念想儿了。
秋安元的外伤基本痊愈,也可以快步走一阵,他经常陪着我去镇子上买卖东西,偶尔也会给人家画一画带有他修仙灵气的符文,我们现在的收入比之前大大增加了,所以小小的木屋里现在摆置了许多充满生活色调的东西。
比如说羊毛挂毯,比如说人偶娃娃,比如说小巧精致的茶具……看来要提高生活质量,还是得靠男人……
秋安元画过符文后,需要休息好几天,他身体里的修仙灵气恢复的极慢,所以我也不肯为了钱让他多耗费,除了不得不用钱的地方,我们是能省就省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时刻不离我左右,还是那天的天雷只是凑巧劈了我,后来我再也没有遇到古怪的雷云,看来老天爷似乎是要放过我了。
冬至这天开始下雪,我们贮存了不少粮食,木屋里虽然冷,不过我现在体质变异,而秋安元穿的又特别厚,两人倒是没觉得寒冬难熬。
我添购了火锅子,几乎每天都会给秋安元煮锅仔,小小的一口锅,冒着滚烫热气的汤水,锅子两边含笑对视的两个人……
多少年都没有这么平静温馨的时刻了。之前我一直霉运不断,加之秋安元起初不肯表露心意,等他表白之后却立刻陨落,我又不顾一切去寻他,寻回来还没等喘口气,他便因为替我讨要本命命气和灵气,被火山熔岩烧伤了……
我们还真没这样健健康康安安稳稳的过过日子。现在虽然冷,不过也是难得的风平浪静,外界极少招惹我们,我们也一直龟缩在蜗居里,慢慢的过我们的二人世界。
没有了逍遥子,我开始越来越肆无忌惮。经常对秋安元动手动脚,他一般不会抵抗,不过夜里会紧紧的抱住我,用他的体温温暖我。
我没有看过他关键部位的灼伤好没好,他也从来没提。每天他去代谢的时候,都是遣走我的。我既心疼又难过,而且无能为力。
所以,夜晚中有力的拥抱对我来说便已足够,肉身的结/合有没有……意义不大。毕竟我们的灵魂都在一起了,灵魂契合的滋味不是更美妙么?
我是个闲不住嘴的人,空闲时总想说话逗他,他现在不用整天沉睡,夜里也有精神跟我闲聊。我提到自己去过的地方,吃过的美味,见过的风景;也喜欢说亲昵的爱语——主要是摸着他的脸,当他面颊热度陡然升高时,我会有一种特别的满足感。
所以说,猥琐之人必有猥琐之处……
秋安元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不过现在被我所感染,也会拿一些小事跟我反过来掉过去的逗趣儿。
我说他几百年都白过了,连同逍遥子无论是灵魂还是躯壳都是个处,可怜可怜。
他说我看他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吓得他都要担心会丢两块肉。
我说他嘴上说着不要,可是亲人的时候却分外的狠,果然是表里不一。
他说我看上去胆大无比,每到关键时刻却老想遁走,果然是色厉内荏。
我们所在被窝里悄悄地咬耳朵,气息热热的交汇在一起,我贪恋他的温度,像偎依在母鸡翅膀底下的小鸡仔一样依恋着他,虽然手脚不安分的会有意无意挠挠他,可对天起誓我心里大部分时间是没有冒出粉红泡泡的。
他的亲吻像柔风,克制又温柔,不过被我激出火来来的时候却毫不客气,而且他的学习能力超强,自我描绘过我的世界那些林林总总的亲/吻方式之后,他特别奉行“实践出真知”,经常把我弄到七荤八素。
树屋很简陋,面积狭小光线阴暗,又不能生火,我们不出门的时候都是缩在被窝里的——我无所谓,就是秋安元现在体质差了不少,一出被窝就冷得直哆嗦。
我问他要多少时候才能恢复寒暑不侵的体质,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无奈的摊摊手(这个动作自然是跟我学的)。
冬至之后,雪花又连着飘了两天,我们这几天一直是吃小火锅,自然也没有剩饭留给那些古怪的邻居们。等雪停了我无意中出去时,就看到以前装剩饭的空桶子可怜兮兮的横躺在雪地里,四周散落着零乱的怪异脚印,把那一片的白雪踩得乱七八糟。
木有办法,我扫开积雪,生火煮了一锅浓浓的粥,倒进空桶里以后,隔一会再看便空了。
它们还真的不挑食——我越来越有养宠物的错觉,而且是一群有时候犯傻有时候又猴精儿的异类宠物。
秋安元白天不在被窝里的时候,大部分都在打坐练功,从他淡然的脸色上,看不出来有什么进展或者退步,他依然还是怕冷,要把所有的毯子都披在身上,而且隔一段时间就要喝热汤——所以小火锅的香气一天到晚都在屋子里荡漾着。
我们俨然就是一对经过岁月磨合,充满了默契的老夫老妻,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需要什么。而我一开口,往往他会替我说出下半句。
这天晚上,屋子里黑黑的,我俩的眸子都在黑暗里反射着暗光,秋安元的眼睛要比我的好看多了,我曾经照过水镜,自己在夜里的眼睛就像灰白眼仁儿的妖怪,不仅不好看,而且十分诡异吓人。
秋安元若无所觉,根本不避开我的眼神,我们在被窝里的时候经常是面对面说这话,直到他睡了过去。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问:“喂,秋安元,我晚上的时候眼睛是浅色的,你怕不怕?”
他被我逗得笑起来,手指捏了捏我的耳垂,温存的顶了顶我的鼻尖说:“怕,你不是想吃了我?”
我:……
我一下把他压平,恶狠狠的揉着他的肩膀说:“没错,我要从头到脚一块肉也不剩!”
秋安元笑得更厉害,他现在的笑容越来越多,莫非这也是修仙功力消退的标志??
他以前那个淡然,那个飘逸啊……
“等我再养一养,”他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笑意,“养的壮硕了,你吃起来不是更过瘾?”
我拱着他的颈窝,撒赖的低叫:“天哪你欺负我,我要咬下去了哦!”
秋安元又笑。
我们闹腾一会儿,天就完全黑了,其实要算时间的话也不过是晚上八九点,不过冬天黑的早,我们又不点灯,自然有一种已近深夜的错觉,而且外面的雪花默默地下,整个世界特别安静。
“妙妙,最近你晚上都没有睡着过。”秋安元搂着我的肩膀问,“都好几天了,你身体吃得消么?”
“吃得消啊。”我在被窝里扯着他的长发,悄悄地编着小辫儿,“我没有感觉半点不适,这新身体蛮好用的。”
秋安元微微一叹,过了半晌才又吭声:“我问了逍遥,你这种类型的身体,他也是从未听说,他说要找机会问问风神,风神有一万六千岁,阅历丰富,或许知道你这身体是怎么情况。”
“怎么情况又有什么关系。”我手指忙个不停,已经编出了十几股小辫,明早又可以收获“梨花烫”了,“现在我不会生病,也不会变老,而且不需要吃喝,身体还能自由变形,要多惬意就有多惬意……喂,你不会是不喜欢我的身体吧?”
这一句说完后,我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无意识的调戏他了,没控制住。
果然,柔软的嘴唇欺了过来,暖暖的甜甜的摩挲着我的嘴角,我们轻轻的吻了一会,只听他低低的说:“不要扯开话题,我总觉得你被改造,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默,其实我也搞不懂绘影为何执意要把我弄成硅基生命,而且是在我第一次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他便开始着手了,他跟我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吗?
可是硅基生命的优势又是那么明显,我不也经常感激的想这新身体真好用么?
默了一会儿,我飞快的抓住了他话中未尽之意:“这么说……你不在乎我身体的变化了?”
秋安元平静的嗯了一声:“只要你是你,便足够。”
我登时吞吞吐吐了,吃吃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的说:“那……我的胸部……几乎都没半点起伏,你也不介意了吧?”
秋安元比我想象的更快回答了:“很平么?不如我再‘确定’一下?”
寻找怂仙 168梦,又是梦
168梦,又是梦
我们在屋内嬉笑无忌,屋外的雪片越飘越大,雪光透过木门的缝隙映到屋子里,倒比往日的夜晚亮堂许多。
有什么东西踩着雪在外面走,咯吱咯吱压雪的声音、细小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还有隐约可闻的拍翅声,这些不同寻常的声音响了一会儿便停停,停了一会儿便又响。
我抓住了秋安元伸过来意图不明的双手,竖起耳朵问:“听,外面老有动静。”
秋安元嗯了一声,静默片刻回答:“没有感觉到命气和灵气——看来是那群爱吃你剩饭的鬼怪。”
我在被窝里侧过身子,外面时断时续的零碎声响让我有点奇怪:“这群鬼怪,大晚上的还想干嘛?咱们这儿可没有琉璃制品,而且我也给它们留了剩饭的呀。”
秋安元漫不经心的说:“随他去,难不成你还想从被窝里出去招呼招呼它们?……可我还没‘确认’呢!”
说着,他的手指触了触我的下颌,居然想顺着衣领往下走。
轻微的痒意在肌肤上窜了开去,我咯咯笑着躲了一下他的手指,转念一想他也没什么力气,身体情况更不允许“做”点什么,我躲什么躲?
我索性躺平了,歪着头挑衅:“那好吧,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你摸吧。”
有两根手指轻轻掐了掐我的脸蛋,还有热乎乎的气流扑在我头顶,秋安元无声的把我翻了个身搂在怀里,无可奈何的说:“我就知道,我的妙妙终归是这么惫懒。”
我拱了拱他的胸膛,突发奇想问:“秋安元,以前你有没有跟女孩子接触过?”
果然,他很断然的说:“女孩子?看了你的样子,我还真不敢跟所谓女孩子接触。”
我:……
我抓起他的一只手,咬了咬他的拇指示威,咕哝着说:“我就知道……该不是围在你身边的都是男孩子,所以你才对女的视而不见吧?”
我念念不忘逍遥子对我的秋安元那些巨大的付出,还有煞费苦心的安排,虽然他的计划果然到最后救了秋安元一命——凭借着我们被他整出来的双休功法,我才能追踪到秋安元的去向,进入灵魂聚集地在他最终魂飞魄散前把他捞出来。
我坚定的认为,逍遥子对我的秋安元别有企图,不过就是始终没有得逞——以他巴掌大小的身体,无论是做攻还是做受,都是高难度的挑战,够他一呛哪。
秋安元啼笑皆非的回咬了我一下,把我的手拢在双掌之间揉搓:“妙妙的古怪念头是怎么来的?男人和男人之间的交往让你一说便那么龌龊,还是你一直这样怀疑我?”
我知道他只是嘴上说的厉害,心里却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唉,这么直的一枚,也算世所罕见了。
我咧了咧嘴,拖着长腔说:“你什么时候跟逍遥子保持两丈外的距离,我什么时候就信你了。”
秋安元轻笑出声:“我替逍遥给你赔罪,他失去肉身的惩罚已经够重了,你就不必再记恨他了——嗯,我任你蹂躏出气,如何?”
我打了个呵欠,含糊的嗯了一声,一点点困意泛上头顶,十几天以来,我终于又想要睡觉了,而且这个睡意来的相当迅猛,我本想还接着逗秋安元两句的,可是这个呵欠一打,便停不下来,后来还是他哄着我,给我顺着毛,我才慢慢止住呵欠进入梦乡。
我来到了被白光包围的通道,通道中无数人正在往前飞奔,一团团云雾环绕在人们的周围,虽然场面十分拥挤,但却没有丝毫噪音传出来,人人紧闭着嘴巴,井然有序的向着通道的那头前进。
我在通道的中央出现,跟别人没有半点相同之处,也无从知道为何大家都要去通道那头,我呆呆站着,人们走到我的身边便自动避过我,我就想湍急河流之中的一块顽石,阻住并劈开了水流的方向。
我试着动了动脚,脚下好像陷入万吨水泥,根本拔不开腿。转了转上身,我没看到秋安元,奇怪,我以为他哄我睡觉,会带我去沙滩木屋相会温存的,现在这是啥情况?
周围的人身穿白衣,肤色各异,但瞳仁大多都是茶色的,一些人路过我时会多看我一两眼,不过也就是一两眼而已,他们的脚步没有为我停留,一刻不停的涌往前方。
通道那头有什么吸引他们的么?
此念一动,我的视野便急速后退,我好像被光吸着一下子就穿过了白色的通道,进入了那一端。
我来到了一个高度文明的世界,这个世界跟21世纪几乎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主要交通工具由陆地深入了天空,无数飞行物在看不到顶的摩天大厦之间穿梭,而阳光并没有被挡住,反而灿烂的照下来,地面上到处都是植被,许多鸟儿和昆虫在枝叶间鸣叫,这是一个盛夏中的高科技都市。
我好奇的动了动,发现自己能抬步了,赶忙便紧走了几步,植被在清澈的阳光下摇曳,天空也是瓦蓝瓦蓝的颜色,虽然被无数高耸的建筑物分割成一条一条的,不过那颜色足以令21世纪的都市天空自惭形秽。
有一些孩子正在绿色的植被间玩耍,平坦的仿真石板路泛着合金色泽,赤脚踏在上面只有极轻微的足底触地声。
我这才发现自己没有穿鞋,身上只套着一件空荡荡的袍子,最诡异的是我的前胸耸的高高的——我下意识的测量了一下,嗯,真材实料。
我羡慕的看了看不再平坦的胸前,就因为知道这是在做梦,所以分外感觉遗憾,怎么这梦中的东西不能被带进现实呢?现实中我虽然能令自己的身体随意变形,可那种刻意的维持并不能做到完美,稍不注意就会出现一边大一边小,甚至两个山峰忽而大忽而小的情况——那还不如它俩一直平着呢!
在梦中,我的身材十分完美,脚步轻盈头脑敏锐,我很快便深入了这个底座是深林高处是霓虹灯的后现代主义和谐都市,合金色泽的小路在树林之间往来穿梭,顺着它们可以抵达这个都市的任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