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语迅速拨了苏逸的手机,她真的怕何琳会受到伤害,这种突发的状况连她这个正常人都吃不消,更何况何琳是个病人。
突然童语的身后传来骇然地尖叫,童语猛然回眸,可怜的何琳已然崩溃,她双手死死抓扯着头发,跪倒在地上止不住地尖叫……
跑过来的苏逸直感呼吸停滞,他用力推开围观的人群,他蹲□子小心翼翼地扶住激动的女人,“琳琳,不要怕,我是苏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真的是苏逸……”
惨烈的喊叫终于停息,何琳睁开紧闭的眼睛,她直直地看着苏逸,涣散的眸光渐渐凝聚……
苏逸心里阵阵钝痛,他把惊吓的何琳紧拥入怀,大手轻抚着她的头发,“琳琳,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何琳终于痛哭出声,她死死地抱住苏逸,柔弱的身子不住地战栗。
欧文瑾已找来酒店的经理和保安,私自闯入的记者已被全部轰出酒店,围观的食客也被服务员驱散。
苏逸脱下大衣罩在妻子的头上为她盖住脸,他抱着何琳向欧文瑾投来歉意的目光,他要带何琳先离开这里。
欧文瑾和童语一路把他们夫妻护送出酒店,果然无良的记者们竟然还候在酒楼处,在欧文瑾和童语的拦阻下,苏逸抱着妻子顺利地上了车。
望着苏逸的车子离开,童语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她费力地喘着气,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感情之路走得波折痛苦,没想到苏逸和何琳所承受的痛苦和压力竟重过她百倍千倍。
欧文瑾心疼地把童语揽进怀里,语气轻柔,“小语,你哭了。”
童语伸手抚着脸,原来她早已泪流满面……
54、覆水难收1
郭政明黝黑的长指捏着报纸,剑眉拧成深刻的“川”字;少顷报纸就被他狠甩在桌上。
刘秘书看到郭书记脸色愠怒;他愈发的战战兢兢。
“这是怎么回事?”
刘秘书小心地回答: “我看到时也很惊讶;但报纸已发行;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联系这几家报社的社长;让他们就此事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刘秘书赶紧连声应允,他刚要转身离去,又被郭政明叫住,“她的病情怎么样了?院方的主治医师怎么说?”
刘秘书的心又一惊,他还是如实回答:“毫无进展。”
郭政明左肋狠抽了一下,他舒展眉宇,缓和了语气,“通知院长去请省里的专家过来会诊吧,再讨论制定出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是。”刘秘书总算退了出去。
郭政明重新从桌子上拾起报纸,这段时间他去南方考察并没有在本市,谁曾想他刚回来就看到报纸上失实报道何琳的新闻。
照片中的何琳显然是受了惊吓,她撕扯着头发,蜷缩在墙边的样子甚是无助可怜。
郭政明五指聚拢将报纸攥成一团,他不能让这个女人再这么病下去,他不允许她把他忘记得干干净净。
这么多年来,他未曾在哪个女人身上花费如此多的心思,可到头来却换来她彻底的失忆,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这次去南方,他已中意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别墅,他准备买下来,他的丫头一定会喜欢那里,将来他退下来后就带她一起去那里居住。
在现代店忙碌的苏逸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通知他这周有省里的专家来医院坐诊,机会难逢,建议他亲自带何琳过来医院会诊。
苏逸听到后自是欣喜,他连忙与院方定下了会诊时间。苏逸撂下电话后扫了眼腕表,正是午休时间,他想了想应该回家看看何琳,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吃午饭了没有。
苏逸开车回家,又在路上为何琳买了她爱吃的糖炒栗子。他打开家门轻唤着何琳的名字,却无人回应他,苏逸的心咯噔一下,他焦急地找了一圈,他的心已揪成一团,何琳竟然真的不见了。
苏逸急忙开门要出去寻找,却不想门外的何琳正用钥匙开着门。看到苏逸,何琳粲然一笑,“老公你怎么回来了?”
“我不放心你,回来看看。”苏逸把何琳拉进屋里,关好了门。
“老公你看这是什么?”何琳举高自己的手。何琳的手里竟拎着一个装有水的塑料袋,里面竟还有十多条漂亮的小金鱼。
苏逸轻吁了口气,语气尽是责备,“琳琳,为什么自己一个人出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何琳嘟着小嘴,头慢慢低下,“我好闷啊,就去小区的公园走了走,看到有人卖金鱼,我就买了几条,然后就回来了。”
苏逸伸手轻抚何琳委曲的脸,“琳琳我不是怪你,我是怕你走丢了,或是再遇到那些记者,我不想再失去你,你明白吗?”
何琳感受到了苏逸的担忧,她的大眼睛里迅速积满泪水。
苏逸最舍不得自己的妻子哭,他赶紧接过塑料袋,拉着何琳的手来到鱼缸前。
“来,我帮你把小金鱼放进鱼缸里。”苏逸松手,袋子里的金鱼被尽数倒进鱼缸。
何琳的注意力被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水眸注视着小金鱼,“它们会不会被大鱼吃了呀?”
“如果大鱼把它们都吃了,我们就把大鱼煮了吃了。”
“那我岂不是一条鱼也没有了?”何琳还没有傻到底。
苏逸笑着把妻子揽进怀里,“那你就乖乖地呆在家里把它们都看好了,不要让大鱼有机会去吃小鱼。”
果然何琳认同地点头,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畅游的小鱼,认真的表情让苏逸笑弯了眉眼。
苏逸临走时才想起他回来的目的,“琳琳,明天上午我要带你去趟医院,院里现在正有省里的专家坐诊,所以我们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何琳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她抓扯住苏逸的衣袖,“我们不要去了好不好,老公我没有病,我不要再去做检查。”
苏逸暗自叹息,有病的人都说自己没病,他也知道他的琳琳是害怕去医院,可是他却不能纵容她,他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翌日上午,何琳万般不愿意,苏逸还是带她去了医院。那位省里的专家倒是很尽心,他单独为何琳会诊了很久。
末了他神情复杂地让苏逸带何琳先回去,他说他要与何琳的主治医师探讨下何琳的病症再给他答复。
这样的结果让苏逸有些意外,是不是何琳的病又加重了,是什么样的病才让这位省里的专家不好下结论呢?
苏逸把何琳送回了家,嘱咐她不许再一个人出去,何琳听话地连连点头,苏逸才安心返回公司。然而等苏逸晚上再回家时,却发现何琳又失踪了,这次苏逸没有再找到何琳,他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场所都没有何琳的踪影。
苏逸颓然地趴俯在方向盘上,他的大脑混乱的一塌糊涂,完全理不清头绪。他想不出琳琳会去了哪里?难道……苏逸猛然抬头,他的眸子里不其然地划过惊慌……
*
何琳慢慢转醒,她转动着生涩的眼球,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其实这里一点也不陌生,这就是水苑华庭。
“你醒了?”突兀的男音空幽地响起。
何琳的身子颤然僵滞,她没有望过去,目光依旧呆滞地望着屋顶。
窗边站着的男人踱步来到何琳的近前坐了下来,他深深地看着呆滞的何琳。
然,床上躺着的女人并没有他的走近而转移视线。
郭政明黝黑的长指钳住何琳的下颌,强迫她转向自己。
“丫头,你看着我的眼睛,你诚实地告诉我,你是否真的忘记了我是谁。”
何琳认真地看着他,只是她的目光澄净而明亮,里面没有一丝情绪,也没有任何的杂念。
郭政明的心猝然揪痛,他狠狠攥住了何琳的唇,大手更是窜进何琳的衣衫里,覆在她的左肋,他在感受着她的心跳,他要证明医生的猜测是真的。
然,何琳却毫无反应,她任由郭政明蹂躏她的唇瓣,任由他的大手揉捏她的丰胸,她不反抗也不推拒,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郭政明有些受伤,丫头的心跳没有因为他的触摸而变换任何频率。她就像一个没有知觉的布娃娃,任由你揉捏,她都感受不到丝毫的欢愉和疼痛,她的大眼睛一直无辜地望着你,平静而无波。
难道真的是医生诊断错了?郭政明颓然地放开何琳,他缓缓躺在何琳的身边,把她紧拥入怀,“丫头,你怎么能够这样残忍地忘记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郭政明说着他一直想对何琳说的话,何琳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静静地听着,半晌才轻阂上眼眸,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傍晚时分,何琳从恶梦中惊醒,她从床上惊坐起来,费力地喘息着,全身冷汗涔涔。浅睡的郭政明也被惊得坐了起来。何琳踉跄地下床,险些跌倒,郭政明扶住她,“丫头,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我的鱼都被水淹死了,我要去救它们……”
郭政明的眉头重重地拧起,鱼还能被水淹死?他神情复杂地看着惊慌失措的何琳,他不得不再次承认这个女人的脑筋的确出了问题。
内线电话响起,郭政明接了起来,他听着刘秘书的汇报,他在思虑他的决定,半晌,他叹息出声,“你把何琳带出去交给他吧。
刘秘书过来示意何琳跟他走,何琳也没意见,她跟在后面就要出门。
“等等……”身后的郭政明突然唤住欲出门的何琳。
何琳没有回头,她的睫毛颤了下。
郭政明来到何琳的身前,把一个绵盒放进她的手里,“这是我给你买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何琳攥着绵盒,她抬眸看了郭政明一眼,不再停留走出了房间。
苏逸焦急地等在水苑华庭的门口,远远看到何琳向他走来的身影,他顿住脚步。
相比较苏逸的急切,何琳几乎是没有反应。刘秘书包含歉意地冲苏逸颔首,“对不起苏先生,我们接何主播过来这里只是想调查些事情,现在事情弄清楚了,她可以同你回去了。”
苏逸强忍着怒火,你们想调查就把人从家里强行带走,这是什么狗屁理由。
“那下次麻烦刘秘书,有事情需要调查时,提前跟我打声招呼,而且……”苏逸扫了眼远处的豪宅,“在这里办公还真是不能让人信服,你转告郭书记,今后有什么事让他直接来找我,不要再去打扰我的妻子。”
刘秘书再次深表歉意地颔首,苏逸轻揽何琳上了车,车子平稳地驶离水苑华庭。
车内一时间静寂无声,车子远离水苑华庭后,异常安静的何琳才突然抱住开车的苏逸,她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苏逸吓得紧急刹车,他此刻的心情也颇为复杂,他伸手回拥住何琳,“琳琳,他有没有……再伤害你?”
何琳哭着摇头,“没有,他没有伤害我,他只是给了我这个。”何琳把手中的绵盒递给苏逸。
苏逸伸手打开包装,里面竟是一块刻有“PATEK PHILIPPE ”标志的手表,苏逸的眉宇微抽,他依稀记得这款百达翡丽表的宣传语,谁会陪你过24小时……
苏逸的手指微颤,果然在盒子底部压有一张字条,上面刚劲有力地写着:不能二十四小时陪你,但要你二十四小时感受我的存在。
55、覆水难收2
“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天”,二月份中旬正逢中国传统节日春节,在辞旧迎新的除夕夜,家家都是亲人团聚,热闹非凡。
屋外鞭炮声不断,童语看了眼窗外,文瑾此刻在做什么?他不会也在帮着母亲包饺子吧?
“小语,累了吧,剩这点我一个人包就行了,你去歇息一下吧。”
江母和蔼地望着自己的儿媳妇,这孩子从昨天到这儿就没闲着,家里照看江父的保姆请假回家过春节了,这里里外外,洗洗涮涮的都是她一个人在忙着。
“妈,我不累,就快包完了。”童语利落地把最后一块面取出来,放在面板上和着面揉摁着。
“谁来的电话,小岩怎么接了这么久,小语你去给他披件衣服吧,凉台太冷,别感冒了。”江母把童语手里的面接了过来。
童语应允去水池冲了下手,取了件棉服来到凉台。
“你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江岩的神情颇为急躁,语气更是冰冷。
他忽感后背一暖,肩上多了件衣服。他转头冲童语笑了下,“好了,我不想再多说下去,你自己考虑清楚。”
江岩不再听对方的辩解,他摁断电话关了机。
童语疑惑地扫了眼手机,“谁的电话让你这么生气。”
“没谁,一个客户,开的条件越来越离谱。”江岩揽着童语的肩回到客厅。
江父的身体熬不了夜,早就睡着了。
江岩家的习惯也都是早睡早起,所以他们没有等到半夜12点,临近11点就把年夜饺子给煮了,江岩放了鞭炮,三人坐在一起吃了饺子算是把除夕夜给过完了。
夜里劳累一天的童语睡得很沉,江岩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有些心烦意乱,那个该死的电话把他的好心情给搅得一塌糊涂。
他侧脸看了看熟睡的童语,美丽的脸庞让他有些情动,他贴了过去轻吻了一下,这一吻不要紧,连带着他的身体都紧绷起来,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十指开始轻车熟路地脱着童语的睡衣。
睡梦中的童语直感一只手在她双腿间揉摁撩拨着,她迷迷糊糊地向旁侧躲了躲,那只手也跟着她挪了过来,指尖试图挤进她紧致的幽谷。
猝然的疼痛让睡梦中的童语蓦然惊醒,只几秒种她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猛然抽离自己的俏臀,逃开江岩的骚扰。
江岩却倾身压了过来,童语望着被欲火浸染的江岩,她指了指隔壁,江岩父母家住的是老楼房,根本就不隔音。
“没事,他们都已经睡了。”江岩把躲在床边的童语给拽了回来,禁锢在自己的身下,大手开始揉捏着掌中的丰胸。
童语不敢喊叫,她开始用力推拒。江岩却比她还固执,今夜的他必需要完成他要做的事,也许这样事情还有补救的机会。
童语慌乱地推挡却不曾想碰到江岩受伤的左臂。
江岩有些恼怒,他紧盯着身下的童语,“你这是干什么?你非得把正常的夫妻生活搞得都跟□似的,这有意思吗?”
“我不想做,我累了一天了,现在很难受,就想好好的睡一觉。”童语也回瞪着江岩,为什么他就不能体谅她的辛苦,大半夜的还要如此地折腾。
江岩有些讶然童语的目光,他忽然觉得童语哪里有些不一样了,对,她的态度,她抗拒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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