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气氛再次凝重,两个冰冷的男人怒视着对方,形式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吱嘎……套间里面的房门被人打开,穿着宽大病服的何琳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显然她对陌生的环境有些害怕。
她不安地看了看沙发上的郭政明,眸子里划过迷茫。她的视线又移到苏逸的身上,这次她乐了,她讨好地跑了过去,撞入苏逸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老公,你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苏逸的心再次疼痛,他轻柔地环抱住何琳,“琳琳不要怕,我怎么会不要你。”
何琳舒服地蹭了蹭苏逸的怀,小声地嘀咕:“那个人是谁啊?看上去好凶哦,他是不是在欺负你呀?”
苏逸的视线再次投向郭政明,他也感到嘲讽,他该告诉何琳,郭政明是谁呢?
“老公我饿了,你听我肚子都咕咕叫了……”何琳大眼睛无辜地仰望着苏逸,表情甚为可怜,显然在她的眼里郭政明还不如一顿饭来得有吸引力。
苏逸的心蓦然柔软,他抚了抚何琳的头,“好,我一会儿就去给你买。”
“不要,我要你带着我一块儿去,你不许再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何琳撒娇地晃着苏逸的胳膊,孩童般的眼眸里满是委曲,方才被人强行推来这里,她已经吓坏了。
郭政明的心莫名地抽痛,他的丫头竟然把他忘记得干干净净,还有什么会比这儿更残忍的,一个根本不认识你的人,你还如何奢望得到她的爱或与恨呢?
郭政明犀利的目光反复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掠过,这样撒娇的何琳,他从不曾看过,丫头面对他时,永远是倔强的,是戒备的,更是胆怯的。这让郭政明不得不承认把丫头留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对她的治疗是最有帮助的。
何琳的自杀是郭政明始料不及的,他当然不知道苏逸跟踪到水苑华庭知道真相在先,他以为是他发的那段录音促使苏逸洞晓一切,导致何琳自杀,因些他面对精神失常的何琳时,他的心是愧疚的。
郭政明站起身来,他不再停留,径直向门口走去。
“好好地照顾丫头……”这是郭政明临出门前唯一说的话。
苏逸怀里的小人瑟缩了一下,她揪紧苏逸的衣襟,“老公我不要呆在这里,这里的人都太可怕了,我们快些回家吧?”
苏逸喟叹一声,失而复得地抱紧怀里的何琳,“琳琳不要怕,我们现在就回家。”
这一天,苏逸到底是把何琳接回了家,因为他担心今天何琳失踪的事会再次发生。回到家后,苏逸体现了他最大的耐心,喂何琳吃了饭,又给她梳洗干净,再把她给哄睡了。
夜里,苏逸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冰冷孤寂层层包围着他,他疲惫的大脑开始沉思,第一次这个工作至上的男人想到了辞职。
以何琳现在的状况,他必须留在家里照顾她,他不确定何琳的病什么时候会治愈,就目前她的精神状况来看还真是不容乐观。
但显然老天是眷顾苏逸的,中天公司的王董事长知道苏逸的爱人生病后,给苏逸开出了最大的便利,因为马上就是元旦,之后就是春节,因此特批苏逸除了有公事其它时间都可以留在家里照顾何琳。
就这样崭新的一年带着大家的期盼如约而至。
元旦,童语在家里忙活做了一桌子的菜,她和江岩没有回省城看公公婆婆,江岩的胳膊还没有好,这样打着石膏回去,老人家一定会担心。再就是二号童语单位年终会餐,这样的活动她不能不参加,所以他们决定还是等到二月份的春节一起再回去。
江岩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他在看同城电视台回放昨夜的元旦晚会。
主持人的面孔有些陌生,这让江岩想起去年的元旦晚会是何琳主持的,故而他问童语,“你们苏经理的爱人怎么样了,病还没有好吗?”
童语前天刚去看过何琳,她的眼前划过何琳孩童般的目光,她遗憾地叹气,“没有好,不过精神状态还不错,听苏经理说她就喜欢看同城新闻。”
江岩对苏逸的印象不错,所以也很替何琳惋惜,在外人看来,这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神志不清了。
“小语,过些天你抽空去帮着照看一下苏经理的爱人吧,快过年了,他应该需要时间出去办些年货。”
其实童语也有此想法,“嗯,过几天我就抽空过去。”
童语把餐桌布置好,叫江岩过来吃饭。江岩随手关了电视,刚要起身茶几上的手机却响了,江岩的面色不太好看,但他还是把手机递给了童语。
童语扫了眼来电,竟然是文瑾,她想了想没有接把手机暂时关机扔在了沙发上。自从上次两个人分别后,童语便不再接欧文瑾的电话,因为她害怕,她怕自己接了,她那好不容易克制的心会再次脱缰。
如果说先前两个人不曾发生过肌肤之亲,童语还可以说服自己她与他是知己,是好朋友,可是现在他们已然跃过雷池,那她与他的任何接触都是明晃晃的背叛。
童语没接欧文瑾的电话,这让江岩很欣慰,这个元旦他过得很舒心,新年伊始这个良好的开端让他对他和童语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晚上江岩亲密地把童语揽在身下,他已好久没有和童语行房了,自从北京事件后,他就没再有机会碰过童语。
江岩似乎也想有个良好的开端,所以他并不急切地进入童语的身体,而是在极尽温柔地爱抚着她。
童语对江岩的触摸是抵触的,因为她竟然想到了文瑾,连带着她的心都撕拉的疼痛起来,但她知道身上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丈夫,他有正常的生理需要,她不能拒绝他,所以童语轻阂上了眼睛,她想集中精力去感受江岩带给她的欢爱。
然,一切都是徒劳,文瑾的影像牢牢地占据着她的心,那张俊美邪气的脸鲜活地镌刻在她的脑子里,让她的眼尾都渐渐湿润起来……
江岩的左臂活动不便,故而做起爱来有些费事儿,不一会儿他已经气喘吁吁了,他想让童语帮他,可是身下的女人并不配合,明显的不在状况,不知道她再想些什么?
郁闷的江岩不再辅助前戏,他直接顶了进去,尚未湿润的幽谷骤然掀起疼痛,这次童语不再想文瑾了,因为她想起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她急忙唤着江岩,“先不要,我去给你拿个套子,这几天是危险期。”
江岩当然知道是危险期,不然他也不会迫不及待地上童语的身了。童语的再次提醒倒让江岩的精力充沛起来,他把枕头垫在童语的腰下,抽*插得比平时更欢实……
直到最后那一刻,童语都在念叨着不要射在里面。可是江岩还是把积攒已久的皇粮全部射入童语的深处。
童语着实懊恼但也没再说些什么,她想的是补救措施,她应该马上去洗漱间控出体内的精*液。可显然江岩也想到了,他趴俯在童语的身上不起来,他说他真的是太久没做*爱了,累得头痛。
童语害怕了,她说江岩你是不是车祸时的脑震荡还没好啊,快起来我给你看看,江岩紧搂着身下的女人丝毫不动,没事,我在你身上休息一会儿就好……
结果江岩这一休竟没再爬起来,他生病后的体力着实欠缺,因此他真的在童语的身上睡着了。
童语无奈小心地避开他的左胳膊,把他推躺到一旁,为他清理干净又给他盖好被子才去了洗漱间,只是童语有些不安,这该进去的早进去了,现在控还有用吗?
48、情何以堪1
夜里窗外还闪耀着烟花,绚烂的烟花争先恐后地在夜空中绽放……
童语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她的心有些空落的难受,因为此情此景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生日时文瑾为她放的漫天的礼花,当时他拥着她,他的怀抱很温暖,温暖的让她舍不得推开。
童语扫了眼旁侧的江岩,他睡得颇沉,还轻快地打着小呼噜。童语悄然地起身走出卧室,她还是被吸引来到凉台,她微仰着头,双眸中似有水润的莹光闪动。
耀眼的花火,明灭之间流逝的碎光划过童语悲伤的脸,她紧攥着手机,她在告诫自己这些天来不接文瑾的电话是对的,她现在更不能打给他,一旦拨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童语触碰着细小的数字键,指尖颤抖终于放弃……
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不再见,不再想,亦不再念……
扰人的花火终于熄灭,凉台外面回归寂静,童语缓缓转过身子。蓦然,她指尖紧握的手机震动起来,童语本就紧绷的神经促使她受了惊吓,她的手一抖手机掉在了地上。
昏黑的凉台,唯有地面上的手机荧屏在一闪一闪地震个不停。童语稳住的心绪再次奏起狂澜,她小心地蹲□子盯着上面的数字,还好不是文瑾的,童语松了口气,捡起了手机。
电话是蓝涛打来的,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
他说,“童语啊,我真不想给你打电话,只是我实在受不了那小子太闹人,你看怎么办?是你过来一趟还是我把他送到你家去。”
蓝涛这话说的颇为霸道,他根本没给童语拒绝的权力,但童语却已听不出蓝涛的威胁,文瑾竟然在同城?这让童语好不容易控制的心骤然泛滥成灾,她的泪倾涌而出,原来文瑾白天的电话只是想告诉她,他来同城看她了。
见童语半天没吱声,蓝涛有些失望,他的语气不免带了些许的讥讽,“童语,先前我很难理解文瑾会为了个女人不回北京,现在我倒是明白了,你真有本事,能把好好的一个人逼成疯子,他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从来不为他想想吗?看他这么痛苦折磨自己,我倒真希望他从来不曾认识过你,至少他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童语的嘴唇都在颤抖,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蓝涛听到童语哭了,心也不好受,“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你还是自己去跟他说吧。现在我的车就停在你家楼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想你不下来一趟,他是不会肯离开这里的。”
童语惊异地捂住嘴,她靠近窗户不可置信地看着楼下那辆多出来的车子,在白雪积压的路面上正显眼地停着一辆黑色车子。
童语彻底石化,她站在那里犹如雕像,僵硬得目光都凝滞起来。下面的那辆车子,她爱的那个人就坐在里面,现在的他很痛苦,急需她的安慰。童语真的很想去抚平欧文瑾的伤痛,但她知道她不能去,去了,她的生活必将会天翻地覆,不复平静……
蓝涛的车子静静地停在那里,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车子和车子里的人还是固执地守在那里,不肯离去。
童语浑身冷得透底,自内而外的,一点一寸地把她冰冻到底。她知道此刻的文瑾一定在恨她,恨她的怯弱不争,恨她的冷酷无情,更恨她的绝情断义。
撕心裂肺的疼痛绞得童语浑身战栗,童语死死地揪着胸口,她的精神即将崩溃,她这样残忍地折磨她的爱人,她又怎么会好受,她的心会比他的痛上千倍万倍……
终于童语有了动作,她快步向门口走去,她甚至忘记了套上大衣,她就这样穿着睡衣往外走……
“小语,你去哪里?”卧室的门早已被打开,站在那里已久的江岩唤住了疯魔的童语。
童语行进的身子僵在那里,进退不得,她充血的大脑也渐渐清醒,她当着她丈夫的面,她该说她去哪里?
一个温暖的怀抱把冰冷的女人揽进怀里,江岩已不知何时来到童语的身后,把沉默的她紧拥入怀……
“方才醒来看不到你,我真的很害怕,还好你在这里没有走。”江岩的话语出奇的温柔,带着一点感伤就这样揉进童语的心里。
童语僵硬的身子渐渐回软,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伤痛,她在迅速掩埋自己的情绪。这一刻童语发自内心地愧对江岩,她究竟在做什么?竟然企图在自己丈夫的眼皮底下去跟别的男人私会。
江岩轻柔地转过童语的身子,“你穿的这么少,站在这里会遭凉的,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去睡觉吧。
童语知道这是江岩在给她台阶下,她也不好再说什么,轻缓地点头任由江岩牵着她的手回到卧室。
临进门时江岩扫了眼凉台的方向,他暗自松了口气,并随手推严了卧室的门。
一切归于平静,蓝涛失望地斜瞅着痛苦的欧文瑾,看着他酒醉颓废的憔悴样儿,他真恨不得痛揍他一顿,他要打醒他,不要再为了这个女人继续荒唐下去。
“我说你没搞错吧,大晚上的非要到这里来见她,结果呢?人家根本没把你放在心上,她已经和她老公睡觉去了。”蓝涛故意刺激着欧文瑾,他要让他一次痛个够,省得以后再反复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欧文瑾一动亦不动,他的眸光还是注视着四楼的凉台,他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好冷,冷的他都怀疑他的心是否还能回温?
这些日子这个女人的绝情已让他痛苦的不能自己,她拒接他的电话,她断了和他的一切往来,甚至他打到她公司的座机都被她给无情地挂断。
欧文瑾彻底颓败了,他已不是从前那个运筹帷幄的欧文瑾,他只是一个被爱人抛弃的可怜孩子,他日日夜夜的思念已彻底烧毁了他的理智,他锥心蚀骨的痛苦已摧垮了他的矜持和骄傲,他认输了,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她,他的女人童语。
然而他来了,她却依然冰冷绝情,就这样的把他推至千里之外。
“能不能不这样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我真没看出她有什么好的,没胸没屁股的,又不会讨好男人,你说你愁成这样儿值吗?她找你只是需求刺激罢了,反正大家都是玩啊,无所谓了,可你这傻小子为什么要上心啊……”
欧文瑾猛然揪住蓝涛的衣领,目眦欲裂,“你丫的给我闭嘴,你无权说小语,她根本不是你嘴里说的那种人。”
“哟,终于知道发火了,可是文瑾你跟我发火有用嘛,你应该去跟那个折磨你的女人发火,她这样算什么?把你当成替代品吗?和老公吵架了,便和你在一起,俩口子好了就把你踹到一边去,一通电话都不接?”
蓝涛才不介意欧文瑾的态度呢?今夜的他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他都不知道他的火该冲谁发去?他舍弃温柔乡来陪他,结果呢?他不但不开心,还借酒消愁的折磨人,好好的元旦就让这小子给毁了,现在好了,大过节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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