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白看了,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不是?!”叶柯顿时严厉起来,想学技能也得下功夫啊。
汗,这老男人怎么说变,就变啊。小冬低下头,怯怯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去,低得更加低,真恨不得蹲下来刨地。
忽然,叶柯耳边回想起刚才小冬说的话——“叶大少,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的,你要多笑笑。”叶柯深吸一口气,动了动嘴角,臭脸稍稍褪去一些,“看着,再教你一遍。”见小丫头抬了抬眼,眼里都是胆怯,他又急急地说,“抬起头来看着我啊……”
小冬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
叶柯鬼使神差地一笑,温和地说:“看着我的手,先抛球,找好角度,用力挥拍,打到球的时候要有顿点,一下子将球击出去,看好,我示范一遍。”
小冬认真地看着他,心想,这才叫谆谆教诲嘛。
“啪”的一声,网球被打了出去,整颗球都是旋转着射向对面的。
“关键点就是角度,不过这个角度得你自己感觉一下,来,你试试。”
小冬站到叶柯的位置上,抛了球,挥拍,球“咻”地一声划出一条抛物线,软绵绵地到了对面。
“不对,你这是给对方送分,再看一遍。”
一不过二,二不过三,当小冬第十四次打出抛物线的时候,叶柯怒了,“你真是笨死了,不教了,简直在浪费我的时间,还不如回家睡觉。”
“诶……”小冬像小鸡一样跟着叶柯,“叶大少,我,我,我一招都没学会啊,别走啊……”
叶柯头也不甩,边走边说:“自己慢慢琢磨去,我明天要出差,得早起,回家了。”
啊?又要出差啊……
小冬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叶柯没有之前开得那么快了,正常速度,汽车电台正在播报着晚间天气预报,说是后半夜会下雨,然后第一波冷空气就要南下了。
小冬背靠在靠垫上,整个身子萎了一样窝着,她就喜欢窝着,有安全感。她偷偷地转头看叶柯,他正在专心开车,其实排除他的臭脾气,他还真帅,时不时就能让她看入迷了。
忽然,叶柯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斜着一笑,“偷看我干什么?”
“没,没有啊,”小冬当然死活不承认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看你了?”
叶柯继续看着前面开车,没理她。
小冬双手手指绕着玩着,找了个话题说:“明天去哪里出差?”
真奇了怪了,她可是从来都不会问他的事情的,他出差,她最最最高兴了。
“青岛。”
“哦,青岛比上海冷,多带些衣服去。”我今天这是肿么了,问这干嘛,老男人还以为我多关心他呢,中邪了吧我!
“我知道,得去六天回来。”
“六天?”小冬坐直了身子,直接转头看着他,“那是星期天才回来吗?”
“嗯。”
“哦。”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又萎在座椅上。
“怎么了?”
“没怎么……”星期六网球联赛啊,猪头。
叶柯一笑,也没有再问。
很快就到了家,洗漱干净就到睡觉时间了。
叶柯洗完澡出来,看到已经坐在床上的小冬正比着手作挥拍的姿势,那小脸很是认真,完全沉浸在刚才的情景里。
“感觉到了吗?”他大大方方地走过去,掀起薄被也坐了进去。
自从那一夜楚河汉界之后,床上一直都有两条被子,他一条,她一条。
小冬摇摇头,“感觉不到。”
叶柯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脑袋,用安慰的口吻说:“算了算了,你也就这点智商,睡觉吧。”
小冬撅了撅嘴吧,老老实实地躺下来,可后脑勺才碰着枕头,她又翻了个身面向叶柯,“叶大少,你说那感觉,是不是跟刀削面似的感觉?”
小丫头的唇齿清香扑面而来,她一只手还搭着他的肩膀,冰冰凉的,不过她这话,倒是说得他想笑,“我不知道刀削面是什么感觉,我没有用刀削过面。”
小冬凑了过来,直接趴在他的肩膀上,有种积极举手发言的架势,“刀削面就是平着过去,若斜了,面皮就厚了,太厚就削不下来了,就是……”
那一刻,小冬晃神了,在她只距离叶柯的脸不下十公分的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她丫的把人家的肩膀当成了肉垫,直接趴在上面了。
“没事了,睡觉!”小冬缩了一下,退回自己的地盘,还转身背对着他,她的小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呀呀,糟了,越界了,还忘记说对不起,老男人肯定又要发火了。
她想对了,叶柯确实发火了,但,不是生气得发火,而是被挑起了欲。望之火。
刚才他看到了什么,那是小丫头的胸吗?那个姿势,那个角度,嗯,应该是她那发育还没有完全的胸,好像不是很大啊,还是穿抹胸的缘故?
叶柯带着十分下。流的疑问,一个转身,大手大脚就这么隔着被子抱住了小丫头,他很正义地想:我只是想知道小丫头发育好不好而已。
小冬吓得瑟瑟发抖,“叶……叶大少,我……”
“刚才你趴在我身上很舒服啊,现在我是讨回来。”他用霸道的口吻掩饰着内心龌。蹉的想法。
小冬汗颜,有这么讨回来的么,分明就是在吃我的豆腐,老男人太狡猾了。
小冬是一动都不敢动,就绷直了身子,脑袋一片空白。
这下叶柯反倒不敢入手了,多大点事啊,以前又不是没有摸过女人,前几次她反抗他还敢亲呢,今天她动都不动,他还不敢了。
对,灯,必须得关灯!
叶柯大手一扬按灭了床头灯,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他就这么像无尾熊一样抱着小冬,还能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和剧烈的心跳。
小冬早已乱了套,怎么办怎么办,这也太突然了吧,刀削面也没有这么快啊,还得磨刀和面什么的。
忽然,叶柯沙沙地问:“安小冬,你是我妻子,这是我的权利,你懂吗?”
“我……”懂字还没有说出,叶柯的吻就已经落在了她的后颈之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被电流击过一般。
叶柯贪婪地吻着那芬香的颈子,小丫头紧张得很,一直在缩,身子还瑟瑟发抖的。
他饥渴地吞了一口口水,干脆把她的脸转过来,直接吻上她的唇瓣。
小冬是大气都不敢出了,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叶柯,她终于明白,她不该靠近他的,她不该把他的肩膀当肉垫的,越界靠近他,那就是引火**啊。
感觉到小丫头咬紧了牙齿,他撬了两下没有得逞,但是,那柔软娇嫩的双唇,已经令他流连忘返,不如就今天吧,把夫妻之实证一证。
结婚之前的那次,顶多只能算1夜情;结婚之后,一直没有过,不如就今天吧,让小丫头知道结婚是怎么回事,他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让自己爱上她,或是让她爱上自己。那件事,并不是一定得相爱才能做,不相爱的不合法的都在做,他们至少还是合法的。
心里笃定了这个念头,他干脆一松腿,将隔在两人之间的薄被扯开。
可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了,“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铃声焦躁地骚扰着这一室的暧昧。
混蛋,敢不敢再打晚一点啊,没半个小时,十五分钟也行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叶柯愤愤地顿在原地,不肯松开小冬,也不肯去接电话,他等,他等,他等等等。
正文 43 老爷子住院
小冬瞪大双眼看着他,也不知道他是被点了穴道还是怎么;她真想提醒他一下,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一断,叶柯乐了,迫不及待地压上去,“继续继续。”那样子,好像一个天真孩童。
可是,电话又进来了,“一杯二锅头,呛得眼泪流……”
叶柯想哭啊,欲哭无泪啊,他就是想行使一下丈夫的权利而已,这也被剥夺,像话么?!
他拿起手机,愤怒地说,“喂,妈,什么事?!”如果没有天大的事,他会把他母亲的电话拉黑,肯定。
“叶柯,你爸昏倒了,怎么叫都不醒,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小雨不在,这可怎么办啊?”
这……确实是天大的事。
“妈,你别急,别动爸,等救护车来,我现在也马上赶去医院,小雨电话我会打。”
“好,好。”
挂了电话,叶柯迅速穿上衣服,叶明的身体一向不好,提早退位就是因为之前的小中风,现在忽然昏倒,真叫人担心。
“你爸怎么了?哦不,咱爸怎么了?”她学乖了。
叶柯看了她一眼,说,“昏倒了,送医院。”
“我也去吧。”
“那你快点。”
“好,我很快……”
她从来没有看到叶柯如此焦急的神情过,这对父子看似很不合拍,但父子终归是父子,父亲出了事,叶柯的忧心之色显而易见。她不想拖后腿,不想耽误时间,脱了大大的卡通睡衣,拿了一套柠檬黄的运动衫穿上,也没穿个背心什么的,拉上拉链就走。
叶柯叮咛了一句,“晚上会下雨,不冷?”
小冬摇摇头,“不冷,快走吧。”
以最快的速度飚车到医院,这回小冬有了心理准备,虽然害怕,虽然难受,但她一直忍着。从家里到医院,前后只用了五分钟,这速度,太惊人了。
叶柯看小冬略显苍白的脸,忍不住问:“安小冬,你还要不要吐?”
小冬摇摇头,“不吐,早就没得吐了。”
叶柯有些心疼她,但现在也没空顾着她了,他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急救室赶去。
温美若坐在手术室门前的椅子上,旁边有李嫂陪着她,两个中年妇女相互紧握着手,都在为刚才的危机情况而瑟瑟发抖。
“妈。”
见到叶柯,温美若好像就有了支撑一样,拉着他说:“儿子,你终于来了,你爸已经在手术室了。”
“妈,你别慌,现在也只有等了。”他心里也着急啊,但在老妈面前,他必须得镇定,“小雨我已经联系上了,她说很快就来。”
“好,好……”温美若哭了起来,“我让他泡泡脚再睡,他去洗手间拿泡脚盆,一蹲就没起来……我去拿不就没事了么,都是我的错啊。”
叶柯抱着母亲,拍着她的背,“妈,谁都不会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别自责。”
身后的小冬,静静地看着这对母子,她羡慕这样的感情,这才是一家人相濡以沫的亲情啊。这对父子,虽然一见面就吵吵嚷嚷的,抱怨不断,臭脸不断,但这父子之情,是不会被任何事情阻断的。
有时候叶明责骂叶柯,还不都是爱他关心他么,哪里像安世达,虽然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但小冬从来没有感受到父爱过。她倒是想听听安世达说说她骂骂她,但安世达压根就没把她当回事。吵架尚可说明在乎关心,但不理不睬无视存在,才是最最伤人心的。
约莫急救了大半个小时吧,手术室的灯暗了,大家急忙围上去。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说:“叶老没事,别担心,他只是血糖过低引起的晕眩,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幸好,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为了安全起见,今晚还是留在医院观察一晚,明天再走吧。”
“好的,谢谢医生。”
安排好病房,病房是贵宾级的,跟酒店似的,宽敞得很。
温美若在门口嘱咐着李嫂明天的膳食,年纪大了什么毛病都来了,一会儿血压一会儿血糖的,平时的饮食就更得注意了。
叶柯和医生在窗口说话,询问具体的状况。
小冬没事,站在床边上,跟叶明大眼瞪小眼。
她尴尬地说,“呵呵,爸,你可吓死我们了。”
“哼,我又没事,是你们太紧张了,大惊小怪的。”
老爷子一点都不愿服老啊,若不是叶柯刚才的一顿训,他都嚷着坚持要回去,刚才叶柯怎么说来着,他说:“爸,你要是就在乎这一晚,你就是彻头彻尾的懦夫,住院怕什么,你连住院都怕,那以后有种就别进殡仪馆。”
叶明败下阵来,他现在吼不过这个儿子了,只好说:“谁怕住院了,住就住。”他住院,好像就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怕住院。
小冬抿嘴一笑,“我们是担心你嘛。”
叶明看见她笑,心里不悦了,“小丫头片子,你敢笑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爸,我笑你干什么啊。”晕死,这老爷子的脾气也太古怪了吧,笑都不准人笑,叶柯准是遗传他的。
“那那那,我一说你你就不笑了,你准是在笑话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一眼就能看穿你。”
小冬汗颜,她真想捶胸顿足啊,“爸,我真的没笑你,住院有什么丢人的,人生病了就得住院,我小时候发烧感冒还想住来着,可是没机会。”
“为什么?”
“这个……唉,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大妈并不喜欢我,我爸根本不管我,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发烧,什么时候身体不舒服。你突然昏倒,妈都急得哭了,叶柯一听到电话就火速过来,他们都很关心你,我羡慕都来不及呢。”小冬转身看了看叶柯,又转回来,轻声说,“你不知道,叶柯开车开得多快啊,我都看不清前面的路,我都怀疑我心脏受伤了。”
叶明听了,心里酸酸的,他一向很介意小冬的身世,可现在却莫名地心疼起这个丫头来。
安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可因为有了安小冬,安家就有了一块不能泯灭的污点,安家自然就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了。这一点,叶明是能够深刻体会的,就跟他当初死也不接受叶柯带回来的穷女人一样,那是一个污点,他绝不接受。
与他而言,叶家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再退一步想想,小冬有什么错啊,她又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既然现在事情都已成定局,叶柯娶都娶了,睡肯定也睡了,还能怎么样?!他不接受也得接受了,大不了,让叶柯多教教她,这丫头蛮乖巧的,也很聪明,以后有聚会酒会什么的,让她露露脸见见世面,带出去人人都夸,那就给叶家长脸了。
“爸,爸,你怎么了?又哪里不舒服了?”
叶明回过神来,“没事,没事,那你心脏要不要去检查一下?”
小冬拍拍心口说:“哈哈,现在好了,正常跳动,爸,你这是关心我吗?我好开心哦。”
她的笑容好像能传染一样,叶明也笑了,“我是关心你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孙子。”
“额……这个,太早了吧。”生孩子,她自己都还是孩子,孩子生孩子咩?
“什么太早,说不定我明天就两脚一伸去殡仪馆了,你再不生,我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
温美若交代完李嫂之后,走进来刚好听到叶明这话,她立刻说:“呸呸呸,老头子,你快给我吐口水,什么两脚一伸,什么殡仪馆,你们父子俩说话怎么都这么难听啊。”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