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情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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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情错-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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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之事朕望不再发生,若有下次,朕决不饶恕。」
  「臣知道,谢陛下开恩。」胡宜顼起身拍了拍衣摆,回复以往冷淡无情的样子,平福不知何故心里惊悸一下,总觉得胡宜顼此人深不可测。
  
  「平福,朕想沐浴。」
  平福回过神来,放下久久未曾放下的茶盏说:「但是胡太医说陛下的伤不宜沾水。」
  再次提起下身的伤,宋玄禛佯装没事,起身迳自走向寝室里头的浴池,一意孤行道:「朕没事,快准备沐浴之物。」
  平福为难地看向胡宜顼,他点头一下,平福领命打点一切。待浴池注满温水,宋玄禛挥退以往侍奉沐浴的侍者,独留平福在此。
  褪下繁复的衣物,匡顗留在宋玄禛身上的痕迹仍见淡影,脖间的齿印更因他赧颜而越发清晰。他拨弄长发,把头发绕到身前,遮蔽自己看见的痕迹。轻点池水,慢慢走下石阶步入池中。池水一到下身之处,碓心的痛旋即传遍全身,柔柔温暖的水彷佛变成千把利刃削磨他的伤口。
  平福跪在池边替宋玄禛洗刷头发和後背,宋玄禛闭目忍受疼痛,可他并不知道身後的平福何等心痛。如神般存在他心中的宋玄禛竟被人如此粗暴对待,纵然是先帝和太后,也不曾打过他。看见白皙的背伤痕累累,匡顗正人君子的形象自然在他心中渐渐破灭。
  冲洗过後,宋玄禛用微颤的双手扶著平福出池,平福替他擦拭时特地放轻力度轻印伤处,宋玄禛也没露出半点疼痛之色,可是当平福收起丝帕,才发现上面留有些些暗色。
  
  「陛下,臣特制了一种膏药给陛下疗伤之用,只要在表面涂抹一层便可。」胡宜顼隔著几块丝绣屏风向宋玄禛说。
  宋玄禛闻言一慌,他实在不想再次让胡宜顼替他上药,可下身著实痛得厉害,只好应下来说:「朕自己上药,让平福把膏药呈上来。」
  「是。」
  平福把小巧的木盒呈上,他接过以後让平福出去守候。当下无人,他打开小木盒的盖子,一阵异香醉人四溢,膏药白如霜雪,且如耀阳雪地一样映出点点银白。
  他挖出一小片膏药,迟疑许久才将手移至下身,张开双脚,探入臀间幽处。他摸到该处微肿,立时惊得抽回手指,但他知道伤处不得再延,只好再次立定心肠,忍著羞涩上药。
  平福和胡宜顼在外等候宋玄禛,未几听见他低喊平福,待平福替他穿好衣裳,二人缓缓步出浴间。一身异香与微红的脸颊告知胡宜顼他有抹上膏药,宋玄禛捏紧膏药,低声问:「此药要用多久?」
  「回陛下,此药药效较慢,需外服月馀,才能根治伤处,请陛下定必每日净身过後上药。」
  「……平福。」宋玄禛把小木盒递给平福,讪讪走到龙床躺下,转身一掀薄被,蒙著被水气蒸得红润的嘴唇,说:「你退下吧,朕想休息。」
  「臣先行告退,明日再来请脉。」
  「奴才也先行告退。」
  
  他听见二人离去,立时把被子盖过脸庞,不理湿润的头发会否沾湿衣裳被褥,只想把自己裹得更紧,甚至消失。他记得刚刚上药之时,幽处的触感让自己想起当晚的疯狂,清楚记起沐凤鸾的药效退却之後自己还不愿放开匡顗,甚至耽乐於情事之中。
  胸口跳动的声音盖过他的呼吸声,密不透风的被窝害他闷得脸红。心里反反覆覆想著那人的身影,初遇、罗缨、粽子、昏厥、出宫、醉酒……都是他改变他原有的规章,原来世上有人注意宋玄禛,而非尧国国君。
  
  他紧紧按著自己的胸口,憋得脸都红透,最後心念著他,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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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各位记住「蚀化水」这东西,虽然名字改得敷衍了点…但它是有用的东西。
  先解释一下它的成分,这神奇的蚀化水就像大家听过几千几百遍的「化尸粉」~
  经西雨多年对化尸粉的疑问…一堆粉,又怎化东西呢?总觉得怪怪的。
  不过,要是液体,一切都好办多了。就像香港著名的通渠首选——「通渠佬」。
  那是一种强硷吧(没记错的话…),不过当然经过稀释才卖出市面。
  而蚀化水就是一种浓度很高的强硷,记住,硷比酸更会灭尸。(没记错的话……
  由於蚀化水是强硷所制,记得要用深色的瓶子盛载(古代的瓶子一定没问题啦),并存放在阴凉处喔XDD!
  别问胡宜顼为何这麽强有这种东西,这物的历史就像化尸粉一样神秘。
  胡宜顼:只是你懒得想吧……烂人。
  
  古代的确有化学这门学问,只是不叫化学,而是著名的炼丹术~
  
  今天上了一课不知道有没有记错的化学课,请大家给票支持!谢谢~




君情错 31

  第十五章
  
  翠菊凋零,色衰垂首。
  托颏嗟嗟,暗瓣徐落。
  
  「陛下,药凉了,可以喝了。」
  平福呈上汤药和杏脯,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宋玄禛坐在书案前把玩桌上的花瓣,敷衍地嗯了一声。
  如被烧过的翠菊死气沉沉地垂首於花瓶口,原本紫红艳丽的花瓣变得暗褐残败,不如当初茁壮、不怕风吹雨大,轻轻呼气一吹,大片残瓣立时徐徐飘落。平福知道早该把凋谢的翠菊处理掉,可是当他伸手拿起花瓶,宋玄禛便立马喝住他,硬要把花不成花的翠菊留在案上。
  宋玄禛怕除了平福,其他进来打扫的侍者会把它丢掉,故此整天坐在书案前守候著它。每每看见一瓣落下,他都伸指轻抚,彷佛为它日渐消逝的生命而哀悼。
  处暑过後,天色渐凉,吹进殿中的风带著秋天的气息。清风吹起他的发丝,脆弱不堪的翠菊落下数瓣,宋玄禛著紧起身用手护住翠菊,可是长袂一掀,不慎把整个花瓶一扫落地。破碎声响,宋玄禛睁目愕视,平福在旁惊惶不已。
  「陛、陛下……」
  宋玄禛挽眉闭目,直身负手,淡说:「……把它清理好吧。」
  「是……」
  平福在襟前取出布帕放在手心,蹲身把碎片逐一捡起,最後捡起颓败的翠菊,未及举头,便听见前方窸窣,偷偷抬目一瞄,瞥见宋玄禛一脸不舍地看著碎瓷上的翠菊。
  平福岂会不知宋玄禛的心意,事过半月,匡顗一直没有踏足无骛门半步。平福曾私自数次藉故走到无骛门前等匡顗退朝,见著人了,可匡顗却没有注意这边,他不是直接跟文武百官出宫,就是跟武官议事,与宋玄禛之事就如从没发生一样。
  他小心翼翼把它们裹好,稍稍向宋玄禛躬身示礼便退出殿门。刚踏出门槛,便见胡宜顼站在门前等候通传。
  「胡太医。」他低头向胡宜顼打了声招呼便错身而去。
  
  殿门大开,一直看著平福出殿的宋玄禛自然看见门前的胡宜顼,他挑眉回身,走到圆桌前坐下说:「进来吧,胡太医。」
  胡宜顼揖拳俯首,跨门而入,向宋玄禛行君臣之礼。宋玄禛不想开口,草草扬袖一挥,垂首看著桌上的汤药。
  胡宜顼的视线同样落在碗中之物,他见宋玄禛迟迟未有服药之势,便催促道:「请陛下喝药,若放凉太久,药难生效。」
  宋玄禛点了点头,重叹一声,单手拿起药碗仰首喝下。草药的味道刺鼻难闻,他屏息让汤药直下肚腹。碗中苦药一滴不剩,宋玄禛还未搁下药碗,旋即执起杏脯放入口中。吃下数颗杏脯,他才展眉舒气,向胡宜顼说:「胡太医请坐。」
  胡宜顼低首顺从,坐上杌子,把药箱放在脚边取出小枕放在桌上引手示意,宋玄禛拉起袂子摊手在上,胡宜顼凝神静息,曲指把脉。
  
  少顷,胡宜顼敛手点头,说:「伤痍虽愈,但体寒之症仍需服药调理。」
  宋玄禛随意应了一声,再次把小盘子上的杏脯一一送进嘴里,淡淡的甜味让他不自觉嘴角一扬,不止汤药的苦味得以缓解,连脸上的苦色也渐化开来。
  「若陛下爱吃,臣可再制乾果呈予陛下享用。」
  宋玄禛看著手上最後一颗杏脯摇头,笑说:「少吃多滋味,胡太医的心意朕心领了。」
  胡宜顼抿嘴一笑,如常起身替宋玄禛按摩肩膀。体属湿寒,身体自是容易酸疼难当,而且宋玄禛常静处宫中,难免更易手脚疼痛。自胡宜顼每日请脉开始,此举已成为请脉後的调治之一。
  「胡太医不止医术了得,看来连手艺也不错。」
  「微臣惶恐。此段日子而来让陛下称臣为太医实乃潜越,以後陛下直呼臣宜顼就好。」
  宋玄禛微微一笑,倒了杯茶细嗑,瞥见空空如也的盘子,好奇问:「这杏脯不如御膳房的淡而无味,不知宜顼有何妙方?」
  「此乃臣家乡之食,臣的故乡盛产杏实,清甜不腻,在制果之时加入花精晒乾,故味道更易入口。」
  「杏实啊……整个尧国只有边境才有杏树生长,宜顼年少离乡从官,其毅力与恒心实在令人钦佩。」
  胡宜顼闻言一顿,脸上牵出罕见和悦的笑容回话:「陛下言重。」
  凉风窜进寝殿,吹起书案上的花瓣。褐色的花瓣如小舟遇浪般摇曳,寂静地飘落地上安眠。他瞟目看见瓣落之色,思忖说:「陛下若有心烦之事,宜向他人诉说,舒郁解愁对身子亦有帮助,微臣愿与陛下分忧。」
  「心烦……」宋玄禛低眉苦笑,续说:「只是朕自寻烦恼而已。」
  
  「陛下,俞妃娘娘……在外求见。」刚回来的平福一踏进殿门便带来消息,当日之事难免让人心存忌讳,思此的平福以是面有难息地替俞暄儿通传。
  宋玄禛窨忖半晌蓦地起身,瞥目看向地上的枯黄说:「朕很久没跟爱妃携手到蓬清园了。」
  移步生风,地上的花瓣似是死灰复燃,凭著一丝挣扎缠上宋玄禛的脚步,力所不及,终在案脚旁边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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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我没算错日子啊,刚好可以更完明天。
  不过这几天又生了二千多字出来,还是先写完第二部份再说。
  日更可能是不能了,因为第十六章没写好,再看看吧。
  
  这章我喜欢玄禛对花的执著,轻点落瓣这动作更是非常喜欢='
  可惜啊,花还是要死,看开一点罗。
  
  看完记得投票跟留言喔,每看见一位新读者都让我满心欢喜,来认识一下吧!
  (西雨喜欢聊天XDD




君情错 32

  俞暄儿从未相隔如此多日不见宋玄禛,当看见他的鞋尖跨过门槛踏地,她的心情犹如返回当年初次入宫会见太子之时。
  「陛下……臣妾参见陛下。」
  宋玄禛默然上前牵起她的手往蓬清园走去,像初出茅芦的小子私见情人一样微微颤抖。他今日才知道,原来俞暄儿的小手又细又软,若不牢牢握著,不知何时会如细丝般从手中流走。
  
  暮蔼轻风,残阳焕然。站在金暮阁俯视渐入秋色的蓬清园,叶如片金,水映斜阳。美景在前,二人却无心细赏,彼此握紧对方的手,怕一放开来便会失去一切。
  指间的脉动互相回应,微凉的指尖收紧发白,泠风勾起宋玄禛身上的异香,以往熟悉的幽香被其香盖过,若有所失的感觉越发强烈,她感到宋玄禛的手倏然一紧,心知他想开口说话。她一拉宋玄禛的手,反应不及,宋玄禛想说的话哽在喉间,人也往俞暄儿一歪。
  「陛下,您爱臣妾吗?」
  宋玄禛转头看著她,霎时对上她清澈水灵的双眼。眼前之人陪伴他八年,八年来看著他如何残杀自己的兄弟,争权夺位,做尽冷血无情之事,她仍不离不弃,始终与他相守。若不是她在身边照顾他、关爱他,他根本找不到歇息之处。
  宋玄禛仰首轻呼把娇小的人儿拥入怀中,二人相偎的影子在日落之下拉长。俞暄儿贴在他的胸口上,一下一下平稳的跳动轻敲她的耳朵,低喃的声音伴随跳动在耳际回响。
  「你是朕的爱妃啊。」
  
  俞暄儿举手回抱宋玄禛,就算二人如此靠近,她总觉得不够,他身上的冰冷更是有增无减,隔著层层衣衫,都彷佛感到他手上的凉意。
  「臣妾……叫匡将军别再接近陛下。」
  秋风温柔地拂过二人的脸庞,贴紧彼此的触感硬生生被拉开,俞暄儿看见宋玄禛的惊愕的表情,心宛如随风而去,落入水中。
  宋玄禛流眄回避,极力掩饰自己的情感。他每见到他、想起他、提起他,本该冰封的情感往往破茧而出,在脸上表露无遗。他害怕终有一天,自己身为君王的表象会被他瓦解,甚至连「宋玄禛」也从此崩溃。
  俞暄儿收起受伤的表情,问:「……陛下气臣妾自作主张?」
  宋玄禛强颜欢笑,两手握住俞暄儿的肩膀,说:「不是,朕怎会生你的气?」
  「陛……唔……」俞暄儿掩著嘴巴,抓紧宋玄禛的前臂蹲身下去。
  「爱妃,爱妃?」宋玄禛弯身扶住脸色转差的俞暄儿,见势色不对,便转头向退守在外的侍者大喊:「来人!传太医!」
  
  宋玄禛坐在地上让俞暄儿倚靠,环视四周,发现此处并无可以让她躺下休息之处。眼见妻子被折磨得满头大汗,他心里一慌,索性把她抱起直奔比寿延宫较近的敬淑宫。
  「没事的,暄儿。你们叫太医到敬淑宫去!快!」他一边安抚俞暄儿,一边指麾身後的侍者,慌张著紧的表情不弱於适间。
  俞暄儿纵然甚是不适,但看见宋玄禛为自己著急的表情直觉得再痛苦都值得。可是这个脆弱的念头很快消散无踪,她不会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宋玄禛的爱。她希望宋玄禛能随心所欲地活著,不论他是否一国之君,或是冷淡无情,就算他要抛弃自己,只要他能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她再无所求,今生无悔。
  
  一行人以宋玄禛为首奔往淑敬宫,他不等宫人推门,直接抬脚踹开殿门直闯寝室。与方才粗暴的动作不同,他轻轻把俞暄儿放在床上。从来不曾照顾别人的他自是不知此时该作何事,机灵的尔遐见状,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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