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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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层迷雾-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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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剑升深吸了口气,镇定情绪,拿起筷子给秦清夹了些菜,轻声说:“不早了,吃完我送你回去。”
车子停到秦清家楼下。
秦清在下车前,郑重其事的对陆剑升说:“我心里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我们不可能的。”
陆剑升仍是笑:“我还是那句话,你一天不结婚,我就一天不放弃。”
第二天清早,秦清正在刷牙,她那二十四小时不关的手机骤然乍响。
秦清从洗手间奔出来,抓起电话看,是她梦寐以求的那个人。
她莫名的紧张起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秦清——”宋宇诚在那面轻声的唤她。
秦清眼圈一下就红了,手都在颤抖,哽咽着说:“你在哪里?我很想你,又不敢打电话给你,怕打扰到你。”她语气里满是委屈和嗔怪。
“我现在纽约,对不起,由于时差的关系,这两天没找到机会打给你。”宋宇诚的声音低缓而疲惫,“我也很想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我父亲的情况不太好,我暂时回不去。”宋宇诚清了清嗓子,“你生病好了吗?”
秦清捧着电话拼命点头:“好了,早就好了。”
两个人互诉着相思之情,许久才挂断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虽没有宋宇诚的消息,但有了那通电话,秦清已安心的不再乱想。
午餐时,听到总裁办的几个秘书闲聊,提到宋董几日不见,推迟了不少商业洽谈和大小会议,忧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清心里小有得意,得意自己知道那人的行踪。
就这样又熬了三天。
宋宇诚去纽约的第七天,秦清坐在办公桌前,看着电脑上的表格发呆,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笑,暗想这就叫相思难抑吧?
晚上下班,秦清刚走到小区门口,后面有人轻拍她肩膀。
秦清惊喜转身,遂即表情又暗淡下去。
“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出神?我都在后面跟你有一会儿了。”李贺和气的说。
秦清疑惑:“你在这,等我?”
李贺递过一个礼品袋给她:“刚从青岛出差回来,带了点特产给你。”
秦清并不客气,接过来瞧:“什么呀?吃的吗?”
秦清转身向小区外走:“我们找个地方坐会儿吧!”
李贺忙说:“我还有其他事,有同事在前面的饭店等我,我只是来看你一眼,你快上去吧!”
秦清话语中带着几分关切:“你这么忙啊!一定要注意身体。”
李贺笑着点头:“你也是!”他抬手揉了揉秦清的发顶,“我现在督察部,所以常要去其他城市的营业部检查工作,我已经写了调换部门的申请,估计明年就不用再出差了。”他意味不明的看着秦清问,“要是我天天找你,你会不会觉得烦?”
“不……不会……怎么会呢!”秦清别扭的笑着。
李贺笑着冲她挥手:“快上去吧!”
秦清望着李贺远去的背影傻站了会儿,转身朝小区里走。
她动作慢悠,一脸若有所思的迈着方步,突然抬起头轻叹口气,刚一定睛,立时顿住脚步。
宋宇诚的车子就停在前方的楼门口,而宋宇诚,正站在车旁瞧着她。
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对此时的秦清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她心中大喜,脚步慌乱的奔过去,不知怎么就一个趔趄,狼狈倒地。
痛得她一懵。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宋宇诚赶过来将她抱起,焦急的问:“有没有摔伤?疼不疼?”
秦清甜笑着傻傻摇头。
宋宇诚横抱着她走向车子,秦清依偎在他怀中,专注的凝视着他。
他面色苍白,看上去憔悴而疲惫。
秦清不由得的抬手抚住他的脸,轻轻的摩挲。
宋宇诚打开车门,将她放在副驾驶位上,轻声责备:“跑什么?以后不要这样。”
秦清乖乖点头,问:“你刚刚回来吗?”
宋宇诚虚点下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走去车尾,从后备箱提出个大包,拿回车里,递到秦清手里,说:“这里面的东西是我在澳门时给你买的,在纽约这些天一直在医院里,没机会买礼物给你。”
秦清接过那个大包,试探着问:“你父亲没事了吧?”
宋宇诚双手用力握了下方向盘,声音极低的说:“他去世了。”
秦清听得一怔,努力回想着公司网站上宋鼎兴的样貌,照片里,那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伸手覆在宋宇诚手背上,希望以此给他稍许安慰。
宋宇诚反握住她的手,轻缓的说:“人都会有这一天,其实死并没有什么,只是,他有心愿未了,带着很多遗憾离世,”他语气黯然,“想想我真是不孝,父亲那么疼爱我,可我却没有为他做过什么,没能让他看到我结婚生子,这不只是他的遗憾,也是我的遗憾。”
宋宇诚眼中似有晶莹在闪烁:“他走的很突然,白天还在与我促膝交谈,晚上居然就……”他顿了顿,“父亲病情一直有反复,我以为……我没想到……”
秦清赶忙安慰他:“你父亲在天上可以看得到你,你不用这么自责,他那些未了的心愿,你可以去帮他完成,他一定会知道的,他会安心的。”
宋宇诚轻点下头,陷入了回忆:“父亲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对我说,将来不要太早结婚,要等一等那个命中注定会深爱的女人,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可以从容的出现在你面前。”说到这里,宋宇诚苦笑了下,“我当时并没有去深想这些话,直到父亲去世的那天,他对我说,他曾深爱过一个女人,可当时他已经结了婚,父亲在情感的漩涡里挣扎徘徊,既不想我在一个残缺的家庭里长大,又不想失去那个女人,在左右为难中既辜负了爱人,又对不起妻子,结果……”
秦清突然轻咳一声,抽回了被宋宇诚握住的手。
她故意咳这一声,因为她听不下了,宋宇诚讲的认真而动情,秦清却越听越心惊。
她忍不住问:“你对婚外情,怎么看?”
宋宇诚察觉到了她的敏感,无奈的苦笑了笑,片刻才说:“我不会走父亲的老路。”
秦清不敢细探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她正为自己刚刚的鲁莽感到后怕和尴尬。
她小心观察了下宋宇诚的表情,发现他并没有生气或露出一丝不悦。
她赶紧将话题转移到面前的大包上,问:“这里面都是什么啊?我现在打开看啦?”
说着,她将包打开,看到里面大大小小很多个盒子,有食物,有饰品,有摆件,种类繁杂。
秦清拿起一个卡通麻将牌造型的手机链,想象不出宋宇诚买这个给她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宋宇诚拿过那个手机链,似乎不记得自己曾买过这个,说:“我就是四处随便走了走,没想过要特意送你什么,可是看到什么我都觉得你或许会喜欢,”他顿了顿,“我从没有过这种看什么都能想到一个人的感觉。”他突然笑了下,“这种感觉很好!”
秦清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人,内心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宋宇诚自嘲的说:“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挺幼稚的。”
“我很喜欢!”秦清马上说,“还有什么幼稚的?我就喜欢幼稚的东西。”
秦清拿出一个深蓝色绒布面的盒子,上面绣着金色的艺术体英文,非常精致。
“哦,对了。”宋宇诚伸手取过来,“这里有一个是我的,”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情侣款的手表,他把女款取出来,仔细的戴在秦清的手腕上。
秦清把手表举到眼前端详,湖蓝色的表盘,简洁的指针,质感极佳的金属表链。
宋宇诚把自己腕上的手表摘下,将情侣表的男款戴上,凑到秦清手腕旁,将两只表挨到一起。
“好看吗?”宋宇诚问。
秦清点头赞道:“好看!”她轻微转动手腕,表面瞬间发出七彩的光晕。
“呀!”秦清惊讶,“好漂亮!为什么会这样?”她摸了摸表面,“这材质感觉很特别。”
秦清不停的晃动手腕,欣赏着那不断闪现的七彩光泽。
“有眼光!”宋宇诚赞许的看了她一眼,“这是用一种深海贝壳制造,坚硬透明有彩光,很稀有,比钻石还宝贵。一个贝只能打磨出一对这样的表,所以每对表的光泽是一样的,且绝不会与其他同款表雷同,独一无二。我们这款全球只有六对,英国王储夫妇有一对,不知道其他四对在哪里?”宋宇诚此时疲惫的眼神中难得闪过一丝喜悦,“没想到能让我在澳门碰到。”
“啊?!”秦清又惊又怯,“这……一定很贵吧!”她赶忙摘下来,“这么贵我不能收。”
宋宇诚闻言面色沉了沉,他看着车前方,语气无力又稍硬的说:“你别这么扫兴,我给你的东西你必须要。”他转过脸看着秦清问,“你为什么要和我这么客气?我是你的谁?”
“我收!我一定收好!”秦清紧张的起来。
宋宇诚忍不住笑了笑,发话道:“要天天戴着。”
秦清用力点头:“好!”
“上去休息吧!”宋宇诚揉着眉心说,“我也要回去休整一下,明天一早我父亲就要火化,我得早起。”
秦清极度不舍的抱着那个大包开门下了车。
“你落了东西。”才走出几步,宋宇诚在身后叫住了她。
秦清回头,看到宋宇诚也走下了车,手里领着一个礼袋。
“这是我一个朋友出差回来送我的地方特产。”秦清莫名的心虚起来,“他叫李贺,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宋宇诚点头,语气温和的说:“好!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秦清突然把手里的包放在地上,随后抬起双臂抱住宋宇诚的脖子,踮起脚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宋宇诚赶忙揽住她,将她收进怀里。
秦清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被那有力的心跳声迷惑着心神。
宋宇诚轻拍她的背,柔声说:“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很忙,可能没有时间陪你,但我会打电话给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公司网站上通告,老董事长的遗体昨天乘私人飞机空运回国,葬礼将于三日后举行,同时取消公司一个月内的所有娱乐活动。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大多是夸赞老董事长生平的丰功伟绩。
晚上秦清到家,临睡了也不舍得关机,在黑暗里捧着手机望着窗外的月光,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电话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秦清赶紧接通,激动的手都有些颤抖。
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哟,接的这么快?还没睡?”
秦清一愣,虚着眼睛瞄手机屏幕,随后一脸扫兴,语气不耐道:“这么晚打电话干嘛?”
陆剑升语调明显有醉意:“你这么晚不睡等谁电话呢?寂寞啊?我去陪你。”
秦清果断掐断电话,又不敢关机,只能是那家伙打来一次按断一次,直到那面烦了不再打过来。
终于在昏昏欲睡时接到了宋宇诚的电话。
宋宇诚抱歉的说:“睡了吗?是不是影响你休息了?”
秦清清清嗓子:“没有,我还没睡。”
宋宇诚轻声道:“快12点了,赶紧睡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吃晚饭。”
秦清听的心中无限甜蜜:“好,你也早点睡,晚安。”
“晚安。”
过了许久也没等到对方挂断电话,秦清轻轻的唤了声:“宇诚。”
果真那边清晰的“嗯?”了一声。
秦清吓一跳:“你还没有挂断?”
宋宇诚淡淡的说:“你先吧。”
秦清不敢再拖延,只好又说了句“晚安”结束通话。
第二天晚饭后,宋宇诚送秦清回家。
车停到楼下,秦清一脸担忧的看着他,柔声说:“你最近瘦了,回去早点休息。”
宋宇诚面色疲惫,揉了揉眉心:“明天是我父亲的葬礼,我让人来接你去会场。”
秦清惊讶,随后眼中闪过羞涩的笑意,低低的答:“好!”
“我得早些去,所以明天只能让司机来接你。”
“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就行。”秦清认真的说。
宋宇诚轻叹,牵过她的手,略显无奈的说:“你不要总和我这么客气。”
“这不是客气。”秦清赶忙解释,“我只是……只是不太习惯被……特别照顾。”她词不达意的说。
“那就现在开始习惯,不准拒绝我对你的照顾。”宋宇诚倾身吻了下她的脸,“上去吧!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清晨,秦清早早便起来等着。
不到九点钟,她接到司机的电话,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秦清快速下楼,一个中年男司机站在一辆黑色的宝马旁候着她。
司机很礼貌的为她开车门,恭敬疏离,以至于使秦清觉得不必和他讲太多话。
葬礼设在锦华墓园的殡礼堂,依山傍水,上风上水的风水宝穴之地。
墓园外,绵延两公里皆是垂帘花圈,以及数不清的车辆。
大概距离墓园一千米时,有安保人员逐一车辆排查,不准记者及其他闲杂人入内。
园内的停车位已满,司机只得将车子停到园外路旁。
秦清受周围庄严气氛感染,心情沉重的独自走到门口,有人向她递上一朵小白花,要求她戴在胸前。
进入礼堂内,迎面便是一张硕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没有笑容,严肃中透着冷傲,让人第一眼看了不免心中一怵。
礼堂内外皆是黑白色,包括人。
秦清心含怯意,躲在一角不敢靠前。
“秦清——”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叫她。
她转过身,宋宇诚已经站在了她面前,关切的问:“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秦清看看自己身上雪纺的黑色衣裤,摇头答:“没事,我不觉得冷。”她不好意思的解释,“时间太紧,没来得及买,只有这套黑色衣服正式一点。”
宋宇诚压低音说:“跟我来!”
秦清随着他走进二楼的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并不大,地中间放着一套褐色皮质沙发,墙上挂着两幅山水画,另有一桌一柜,摆放着茶点。
刚一走进去,宋宇诚便转回身,拉过她的双手,合掌握在手心里,说:“手这么凉还说不冷?你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出去了,下葬以后我来找你。”
宋宇诚放开她的手走去门口,临关门前又嘱咐:“在这里不要出去。”
房间里的空调呼呼的吹着热风,秦清默默坐到沙发上,回想着刚刚照片里的老人。
老人眉眼间和宋宇诚的样子很像,想必年轻时也十分英俊。
秦清不由得臆想出这个叫宋鼎兴的老人,年轻时周旋于妻子和情人间的情景。
心中升起一丝厌恶和担忧,厌恶宋鼎兴的行为,担忧宋宇诚会不会上梁不正下梁歪。
外面响起了哀乐,并不时传来司仪的通报声。
秦清不想就这么干呆着,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躲在二楼的围栏边偷偷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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