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梦瑶显得很惊讶:“牧太太开玩笑了吧,牧少难道没带你来过这里?”
韩一芊正在和一块布朗宁奋战,闻言差点没噎着,她连连咳嗽又怕喷到奚梦瑶,憋气憋的非常辛苦,好不容易平复了呼吸才喘道:“牧、牧太太?”
连林妙妙都不知道她是已婚妇女,陆影后又是从哪儿打听到的小道消息?韩一芊还没来得及追问,便见美人拄腮而笑,媚眼如丝:“我第一次来这,还是年的客呢。”
影后就是影后,身价就是高,居然敢这么惜字如金的叫牧大BOSS,叫年,真够恶心的嘞!
奚梦瑶一眨不眨的盯着韩一芊,看见她一脸抽搐的样子神情间隐隐有些得意,摩挲着细致的骨瓷杯壁,冲着韩一芊笑得一脸羞涩,高傲冷艳又明媚忧伤的模样向来是她的金字招牌,现场直播更是威力无穷。
韩一芊一激动,胃部就有些供血不足,胃酸味儿一下全飘上来了,端详着奚梦瑶精致的脸庞,忽然觉得怎么看怎么讨厌,唔,还真挺像大饼的。
影后话锋一转,笑吟吟看住她发问:“不知牧太太对爱情有什么看法?”
韩一芊下意识的摸摸鼻子,跟着牧锦年她啥也没学会,就学会了一招太极推手,韩一芊微笑着把皮球踢回去:“我倒想先听听奚小姐的看法。”
说完小心翼翼的盯着奚梦瑶晶莹丰润的红唇,心里一个劲的默念:您可千万别拽经典小三段子,您可千万别说“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犯罪”,你可千万别啊偶像!
奚梦瑶檀口微启,倾城一笑:“我着得吧,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犯罪。”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韩一芊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一下把她对奚梦瑶的好感炸得七零八落。
一想到牧锦年昨晚夜不归宿,韩一芊顿觉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死命的拽着桌布才勉强抑制了举起巴掌向敌人扇去的冲动。
“牧太太,也许你觉得难以接受,但我是真心喜欢年的。”影后上一秒还是晴空万里,这一秒就泪雨婆娑,让韩一芊严重怀疑她偷偷藏了包辣椒粉扑在眼睛上。
梨花带雨的奚梦瑶揪住韩一芊的袖子,凄然道:“与其三个人一起痛苦,不如成全两个人的幸福,您说呢?”
韩一芊饶是教养再好,此刻也忍不住想学苏浅爆粗口,说说说,说你妹啊说!
明明已经是怒极,此时此刻心里却平静的可怕,表情也是一汪春水般的和煦温暖,韩一芊和蔼的拍了拍奚梦瑶的手背,微微笑道:“恩,奚小姐您说得真是对极了。不瞒您说,我也坚信真爱是无敌的。”
顿了顿,果然撞上奚梦瑶看怪物似的眼神,于是韩一芊笑得愈发的高贵优雅起来:“名分算什么,家产算什么,孩子算什么,真爱无敌啊奚小姐!您如果真的爱牧锦年,您怎么忍心把他陷入千夫所指的境地,您怎么忍心把你们的爱情送进婚姻这座坟墓!?啊,奚小姐,金风玉露已经相逢,就等着胜却人间无数了,您不远走高飞不足以见证你们相亲相爱的伟大,您不忍辱偷生不能够彰显你们相知相恋的光荣。奚小姐,我的偶像,千古骂名还是让我来担吧,我保证,我,韩一芊,一定干一行爱一行,在恶毒女配的道路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韩一芊自己都忍不住窃笑,一番拍小三的话居然被她说成了入党志愿书,牧锦年听见还不得郁闷死。
笑米米的看着目瞪口呆的奚梦瑶,语重心长的说:“奚小姐,我相信这不是您第一次当小三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我奉劝您一句,以后在要打击大房呀,您最好还是从男方*N次,报废了几只‘小雨伞’来生发比较好。”
顿了顿,韩一芊的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露出上下各八颗亮晶晶的牙齿,“那我一定会祝你们永结同心,不孕不育!不过我看您这样子困难。就算您把腿劈成了一字马,估计牧锦年还是对您兴趣缺缺!不是说秀色可餐吗?牧锦年请您到这儿吃饭,该不是他实在发掘不出什么秀色了吧?”
说着意味深长的瞥了眼奚梦瑶,自顾自的点点头,“恩,确实!”
奚梦瑶咬牙切齿,风度全无:“连你这夜总会出来的坐台小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癞蛤蟆不也吃上天鹅肉了么?!”
“我是癞蛤蟆,那您是什么?”韩一芊冷冷一笑,撑身起来把手里的玻璃杯一扬直直的冲奚梦瑶泼去,“上妆妖,卸妆怪,难道您是传说中的妖怪?”
泼水这件事儿,其要诀在于快准狠,此时对方往往处在羞愤交加中难以回神,而我方攻击全开,血满魔满,没准还可以趁机甩两个嘴巴子。韩一芊自恋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软又白,凭什么便宜了奚梦瑶?她很“厚道”的拿出手机,飞快的拍下某人的素颜照,准备一回去就发百度贴吧。
啧啧,没了BB霜遮瑕笔PS庇佑的影后也就这样啊,也不比她好看呢,牧锦年这个混蛋真是什么眼光!
可是毕竟奚梦瑶是晨曦舞蹈社团的座上宾,自己居然这么大大方方的开罪了,要是被团长知道,她就甭想活了。韩一芊一脸抑郁的飘回格子间,抱着一大卷儿的餐巾纸发呆。
本来因为那天折腾的,韩一芊就有些感冒,这会儿竟然又发烧了,脑子晕晕的,云里雾里的。
可是脑子乱啊,那个该死的牧锦年不会真的*了吧!?这么一想,韩一芊就更加生不如死了。她托着下巴哀嚎的景象正好落进副团长程骏的眼里。
程骏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一脸的关心:“小韩,你感冒了?”
其实程骏还比她小上两岁,偏偏喜欢扮老,平时打着一本正经的官腔,衬着一张娃娃脸显得非常可爱。只不过韩一芊现在对小嫩草没什么兴趣,半死不活的抬起头,满是鼻音的唔了一声,就继续倒进报纸堆里挺尸。
过了一会儿,程骏又过来了,中规中矩的推了推韩一芊的肩膀:“我之前买的药还没吃完,你要不要?”
“过期了没?”
程骏像是噎了一下,冷冷道:“没有。”
韩一芊哦了一声,把药接过来胡乱一翻:“你这叫没吃完啊,这根本是没吃嘛。”
程骏皱眉,口气加重:“你到底要不要?!”
“要要要,我要还不行吗?”
林妙妙刚好路过,把头探了进来:“要什么要?是不是那种‘要’啊,不要啊我要嘛,亚美爹~”
“神经病!”程骏突然爆发,冲着林妙妙大吼一声,便耍下一脸莫名的林妙妙和韩一芊,扬长而去。
撑到下午韩一芊实在熬不下去了,请了半天假缩回家里干烧,也不想吃药,她正烧得如坠云雾,却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向她靠近,月嫂带着孩子出牧瑾璇那里玩了,牧锦年不是晚上才回来么,难道家里进小偷了?
韩一芊吓得背上的汗毛都站了起来,凝神屏息的蜷起小腿准备给予梁上君子致命一击。
声音越来越近,近到大约只剩一寸的时候,韩一芊强撑着转了个身,还没等踹出去,脚腕已经被人牢牢的抓在手里,她也顾不上这么许多,一害怕就闭着眼睛叫了出来:“救命啊!有贼啊!”
“别喊,是我。”牧锦年看着韩一芊这副红扑扑的样子,眉头略略一皱,顺势把她圈进怀里,柔声道,“你老公。”
韩一芊没好气的拉开距离:“你怎么回来了?”
“你顶头上司说你翘班,特别嘱咐贤内助我对你进行思想教育。”
“切。”韩一芊没精打采的在转了个身,动作幅度颇大,幸亏牧锦年护着她的额头,才不至于磕到chuang板上。
牧锦年隔着被子抱着她,就像抱着一个小孩子。
牧家祖宅离这里其实非常的远,中间还要摆渡一段才能到达。牧锦年周身的气息有些疲惫,倦倦的,没平时那么迫人,连责问的语气听起来也跟哄小孩似的:“怎么连药都没买?”
也不想想谁传染我的,韩一芊把眼皮一翻,赌气道,“死不了,有人把吃剩下的药全捐我了。”
牧锦年长臂一伸就探到床头柜上的塑料袋,翻出一盒看了看,笑得意味深长:“吃剩下的?”
如果他没看错,上面显示的时间正是昨天。
牧锦年状似无意的问道:“男的女的?”
“男的,就我们剧团的。”韩一芊随口答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一起身,一脸八婆的揶揄到,“牧锦年你不会吧,居然连男人都不放过!”
牧锦年但笑不语,微凉的指尖在韩一芊的脸颊上划了划,深不可测的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把主意打到牧锦年所属物上的人,自然不能放过。
“走,去医院!”牧锦年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往外走。
“我不去,我就不要去!”韩一芊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心里一窝火,脑袋就喷烟,又死活不肯去医院,上次是逼他,这次呢?
我干得好事就是你!
更新时间:2014101 3:22:11 本章字数:9132
“我不去,我就不要去!”韩一芊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心里一窝火,脑袋就喷烟,又死活不肯去医院,上次是逼他,这次呢?
“由不得你!”牧锦年把她从CHAUNG上弄起来,抱着往外走。桽仐荩
韩一芊使劲的挣扎,一怒之下又开始嚎哭。
牧大BOSS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女人的眼泪。
韩一芊一哭,牧锦年立刻丧失了平日卓卓朗朗的翩翩风度,对韩一芊唯命是从,让他滚他就滚,让他睡沙发他就睡沙发,连韩一芊一脸嫌弃的骂他脏,牧锦年也只是蹙起眉头微微一顿,自嘲的笑了笑:“韩一芊,我这又是哪儿得罪你了?”
想到和奚梦瑶的交锋,韩一芊的眼泪就簌簌的掉了下来。她向来喜欢强出头,虽然她赢了面子,但那女人赢了里子是不是?
一想到牧锦年前不久还和那女人爱雨缠绵,现在却妄想和她同床共枕,韩一芊就憋屈得不行。
只是这话一出口,就暴露了自己的心,韩一芊揪住被子一口咬在牧锦年的胳膊上:“牧锦年你这个混蛋!”
牧锦年无所谓的耸耸肩,细心的替韩一芊揩走眼泪,笑得真叫一个没脸没皮:“没错,没错,我就是混蛋。这种真理你居然还有力气验证,嚷坏了嗓子多不好。”
韩一芊更横了:“你说谁嚷嚷呢?”
“我。”牧锦年认命的摸了摸脖子,“是我嚷嚷还不行么?”
牧锦年一服软,韩一芊就愈发的委屈,认定了牧锦年那是做贼心虚。这样的认知并没让韩一芊松气,反而更加烦躁起来,她正愁一腔邪火没处散发,牧锦年就正好撞到了枪口上。
此时此刻,牧锦年一只手捏着碗,一只手执着汤匙在白粥里搅了搅,他把汤匙凑近她唇边,低沉的男性嗓音含着磁性:“乖,喝下去,小心烫。”
一个“乖”字又让韩一芊眼角泛酸,她瞪着眼睛目光嗖嗖的剐着牧锦年,没好气的推开他的手:“我不喝。”
牧锦年闻言依旧自说自话的在她背后又加了个抱枕,垂眸看她的同时,已经亲密的抵住她的额头。
牧锦年的眼睛很亮,像是碎了一片深沉的星光,略带无奈的笑了笑,说:“我熬了很久,给个面子吧,老婆大人。”
白粥蒸腾着滚滚的热气,若隐若现的中药味把韩一芊的眼泪尽数熏了下来,她只觉得心烦意乱,圈住牧锦年的手用力一推,扯着嗓子大声喊:“我不喝!”
盈白的碗被一下打翻,滚烫的汤汁尽数扑在牧锦年的袖口上,韩一芊到底不是故意的,见状忙想夺过粥碗,手忙脚乱之间,手背上刚好被溅到一滴浓稠的粥液,立刻疼得她呲牙裂嘴的,反观牧锦年,被撒了大半只胳膊之后,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动了动嘴角,表情略显僵硬的说:“我再去盛一碗。”
她最讨厌的就是牧锦年这一点,活像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无论发生什么,他也一定会向着目标不屈不挠的进发。当初他不也是这么把她骗到手的么?
韩一芊只觉得手背上灼灼的疼,简直要烧到眼睛里去,她看着牧锦年修长健美的背影忽然觉得恨,抄着手笑容凉薄:“牧锦年你这算什么意思?你外面都有女人了,你也不信任我,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我徒增困扰呢?我们分开吧!这样的你,让我恶心!”
牧锦年的脚步一顿,侧过身来看她,他的动作进行得极慢,慢得犹如在履行某种仪式,无端端的就带给人一种压迫感,最后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嘴角微微一沉,牵出一丝阴鸷的笑意来:“韩一芊,别太过分!你就这么急于想摆脱我!”
韩一芊被牧锦年的脸色唬得有些怕,拖拖拉拉的憋出两个字:“没错!”
牧锦年闻言却笑了:“韩一芊,你有什么自信相信下一任会比我对你更通情达理,更百依百顺?”
韩一芊敏锐的发现,牧锦年颇为不要脸的加了两个“更”字,显得他有多好似的。桽仐荩于是依样画葫芦的笑起来:“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要是再找个你这样的,我不认命都不行。”
牧锦年唔了一声,狭长深秀的眼里笑意点点。
和牧锦年吵架最郁闷的一点就是,他永远都保持着该死的风度和微笑,完美得不见一丝裂缝,一记无招胜有招就能活活的把人憋死。
“不离婚就能找到我这样儿的,你又何苦走许多冤枉路?”牧锦年一本正经的曲解简直让韩一芊抓狂,最让她郁闷的是他现在居然还有心情对她进行威逼:“无可否认,你妈妈和我处得非常不错,如若你一意孤行,咱妈肯定会伤心。何况····”
韩一芊受不了的抢白道:“何况什么?”
牧锦年从容不迫的侵身过来,直到两人的衣袂挨得极尽,近到韩一芊任何一丝惶惑挣扎羞赧的表情,都能一一落尽他的眼底。牧锦年才扶住韩一芊的耳朵,在她的耳垂上方印上轻轻一吻,接着松开,缓缓的对着她敏感的皮肤呵气,声线比表情更沉迷:“真够笨的。更何况,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不啻于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把韩一芊那点委屈愤怒炸得渣渣都不剩。
韩一芊发现,这种俗到滥大街的三字经,经牧锦年金口一开,怎么着都能够得上象牙级别了。
于是韩一芊干了件让她把肠子都悔青的事儿,在牧锦年放出的几万伏高压的电击下,她不由自主实际是找个台阶下的答应牧锦年,会认真考虑他的提议。
牧锦年闻言眉宇俱是一松,那两片薄唇真是一点儿都不见外,旖旎辗转至韩一芊的鬓角用力按了按:“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又听得韩一芊胆战心惊,她猛得回过神来,嗫嚅半晌才终于问出了口:“牧锦年你是犯了多大的罪过,才肯跟我低个头啊?今天你要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