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落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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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落无悔-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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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好!”苏远阁大叫,晦暗的眼睛恢复了半分清明,头一低,使劲亲了江之遥一口。

江之遥一愣,脸颊被柔软袭击之后,只觉得粘糊糊的全是口水。他伸手就要抹去,苏远阁却动作迅速的反握住他的手,剩下的那只手一摸自己的额头,朗声笑道:“我发烧了。”他得意的翘起唇角,眼睛闪闪发光,头一歪栽倒在他怀中,咕咕哝哝道:“你得照顾我。”

青年的头顺着他身体滑下,眉头紧紧攥在一起,片刻不得舒展,呼吸更是瞬间就粗重起来。江之遥摸了下他的额头,不知从何时起竟然滚烫的灼手,指尖留恋的摸上凹凸的眉间,他知道明天一早醒来,这个人又会是那副散漫不羁的模样。

压抑的太厉害,一生也许只能有这一次放纵,醒来之后,又是铁骨铜人,刀枪不惧。

···

就在同一个城市,同样的时刻。黑暗的房间中,窗帘烈烈飞舞,只有月光投下几分清明。

卧室中黑色大床正对的地方,挂着一幅细致装裱的照片,一半被月色笼罩,一半被黑暗席卷。能看清的只是半张脸的笑容,温润清雅。月光照着那一只眼睛,细挑的凤眼中,清晰的露出白日里很难从阳光下捕捉到的爱恋,只有在宁静的月色下,才真正的袒露无疑。

“父亲,干杯。”照片前笔直站立的青年,遥遥举起手中的酒杯。他不知站了多久,身上落了一层寒霜,挺拔的身影被月色拉出长长的影子。

“干杯。”他又对着月亮举杯,模糊的容颜袒露在月华下,翘起的唇边是浅浅的笑涡,一圈一圈,盛满了离伤。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手一松,酒杯重重摔在地上,破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如一声炸雷,可是外面没有一声问询,仿佛天地间,只有一人。

碎裂的玻璃崩起,落在他的脚上,他一动不动,正对着照片站得如同一座冰雕。

月亮逐渐西去,今天过去,就是新的一天。可是久经寒霜的心呢?可会随着日升月落而焕然一新?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次,解释下为什么江之遥不报仇 O(∩_∩)O

这个问题,我觉得可以稍微参考下李渊李世民这对父子,为毛李渊不报仇?

1。李唐江山,现在就李世民一个继承人了。李渊闹腾的话,伤的是李唐家的根基,况且他去哪儿再找个继承人。过继?根本不靠谱。他也知道李世民确确实实有实力做好这个皇帝。

2。李渊没实力报仇了。李世民有能力篡位,说明势力博弈上,他已经占了上风。手下败将,垂垂老矣,还靠什么来报仇?

3。再说江之遥。顾墨颜是他亲生儿子,还是他爱的人。虎毒不食子,加上当初发生的某件狗血事,江之遥确实理亏。他人到中年,很多事情都能处之泰然,当初先一步自杀,重生后同样要权衡很多事。爱转恨这种情节,不可能在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身上发生。更何况父子之间相处十几年,谁还不了解谁?只看防没防得住。

而现在顾墨颜和顾家整体的利益连在一起。顾家是数辈人的心血,也是他重生后也摆脱不掉的责任。这虽是爱情小说,但男人有的不仅是爱情。所以,江之遥不仅不会报仇,反而还会维护顾家。




26

26、二十五 与谁交锋 。。。 
 
 
“你来了?”江之遥刚从工作的咖啡厅中出来,就看见苏远阁躲在座车中,露出一张笑脸,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飞快的扫了四周一眼,打开车门,坐到了苏远阁身边。

苏远阁就怕身边的人反悔一样,一踩油门,车飞快滑上车道:“好歹我们也同床共枕过,你可不能睡过了就不认账呦!”他板着脸说的一本正经,偏偏翘起的唇角不断上扬,让他的心思一览无余。

江之遥“哼”了一声,扭开头。如果不是看在这个人对自己痴心如许的份上,他怎么会硬着头皮,笨手笨脚的照顾了这个人一夜,还任凭他抱着自己的手臂。结果自己熬不住,睡了过去,半上午醒来,两个人窝在一张床上,盖着一条毯子。

可恨这个被照顾的人,时不时捞出这段把柄逗弄一下自己,似乎调戏自己,就是他人生中的大事。
“呦,生气了?”苏远阁笑吟吟捏捏他鼻子,深褐色的眼睛,琥珀一样透明,粘稠的色泽之后,弥漫着笑意,实则让人看不清真假。

江之遥扬眉一笑,飞扬的凤眼仿佛要挑到云端上去:“怎么?你想睡回来?”他斜睨着苏远阁,眼眸中流光璀璨,沉静又傲慢。那副样子,实在诱人之极,又偏生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苏远阁摸着下巴,尴尬的笑笑。他也不过是在口舌上逞逞威风,旁边这个不买他账的人,又不是可以以势压之的,他现在确实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尤其是少年身上还有太多那个人的影子。

“停车。”江之遥忽然出声。

跑车“呲”一声窜过车海,猛然在路边停下,差点引得后面的轿车追尾。立即有司机大开着车窗,扯着嗓子开骂。

“我可是为你被人骂了,你怎么补偿我?”苏远阁手搭上江之遥的椅座,头凑了过去,眼中颇有深意。

江之遥正低头解着安全带,闻言侧了下头:“我忽然想起件事情。”他打开车门,飞快的窜出去,脚步急速,瞬间就被人行道上斑斓的色彩淹没。

目送着那个人消失后,苏远阁的脸色渐渐阴沉下去。他非常讨厌这种感觉,凝视着对方的背影,看着他逐渐走远,头也不回。无论是之前的顾遥年,还是而今这个眉眼相似的江之遥,都不曾回头对他一笑,这简直如宿命一样。

苏远阁倦然的靠上椅背,手盖住眼睛,车窗外整个世界的热闹,从来都不属于他。

舒缓的钢琴曲,忽然在这个小空间中响起。就算是一样的乐谱,弹琴的人不一样,也就不再是那首曲子。他一动不动的听着,直到曲子戛然而止,又从头响起。

“陆宗冉,什么事?”苏远阁睁开眼睛,就好像猛然间变了一个人,眼神是从未在江之遥面前展现过的锐利。

“我等不及了!”急促的喘息声响起,疯狂劲爆的音乐声随之铺天盖的冲过来,陆宗冉近似癫狂的吼问着,“等等等!到底还要等多长时间?”一阵阵东西碎裂的“轰隆”声接连不断的传过来,震得整个车厢仿佛都在摇晃。

苏远阁勾起唇角,眉梢微扬,慢悠悠道:“你不相信我?”他始终在笑,眼神却极冷,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震慑。

“怎……怎么会?”摔东西的声音终于停止,陆宗冉声音一顿,阴冷道,“我迫不及待想看看顾墨颜跪地求饶的鬼样子。昔日所受之苦,我必百倍报之。”

“别让我等的太久,我不介意毁掉一切,逼你做出决定。”

窗外阳光灿烂,手机中的尖叫吼声伴着嚣张的音乐,却如魔窟中绝望的嘶喊。

苏远阁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放大,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辉:“别急,就快了!”他合上手机,侧头看向冒尖的某个建筑。“顾墨颜——”挤出这个名字,他呆了呆,一拳捶在方向盘上,周身冷芒,过了很久才渐渐平缓。

他看了身边的座位一眼,用快捷键拨通了下属的电话:“过来接我。顺便查一下江之遥的行踪。”

江之遥之所以离开的那么急,确实是有事情。这几天,他经常感觉到有道目光在跟踪着自己,说起来钓鱼的线已经放了那么长,鱼也该上钩了才对。但是苏远阁黏他黏的紧,而他也不能完全确定跟踪者的身份。

就在刚才,他隐约看见刘和的身影。也是时候,把人给引出来了。

他喜欢现在这个简单的身份,但是在需要的时候,他并不介意让人误会自己和顾遥年的关系。重生这种事情,几个人能想到?恨顾遥年的人,很多恨的只是他手中的权利,权利即失,恨皆消弭。而江之遥行事,总归需要个身份。

江之遥下车的地方,距离顾氏大厦不算远,他快步向那个小公园走去。既然刘和在看着自己,那就去些意义特殊的地方,加深他的疑惑,让他按耐不住后,主动现身。

刚站上那片草丛,江之遥就停下了脚步,他惊讶的看着那个方向。只凭背影,他已经认出了呆在那里的人,而这个人,是他绝对不曾想到的。

顾墨颜坐在那张长椅上,大热天仍是一身黑色的衬衫,穿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他稍微低着头,就像是在躲避太阳的光芒。树影下斑驳的光影,顺着他的背影蜿蜒而下,落到了江之遥脚前,像是一条路,又如同不可渡过的长河。

“过来。”侧对着他的人,清冷的声音在阳光下也始终没有热度。

江之遥垂下眼睛,看着脚下被风拂动,打碎斑驳树影的杂草,只觉得无奈。他唇角一弯,淡淡问:“顾先生,有什么事吗?”

“我查了你很长时间。”顾墨颜没有回头,只有毫无起伏的声音,似远似近的飘过来。寂静的小公园中,寥寥几人。远处飞车而过的鸣笛声,时不时惊动这里的沉寂。

“顾先生怎么会对我感兴趣?”江之遥轻笑,沉静的一双眉眼,飞扬婉转,如同薄雾笼罩的青山,看似极近,实则极远。

这一次顾墨颜没有回应,只有手指敲击着长椅的“笃笃”声,是一惯的调子,如骏马飞驰一样,快而急。

江之遥剧烈跳动的心脏,却在这样急促的响声中平复下来。他转过身,就想离去。

“等等。”忽然响起的声音,略微急促,似乎唯恐他离开。

江之遥止住脚步,不明白刚才是不是自己的幻觉。顾墨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平静无波:“你还在上学?今年大几?”

这似乎是拉家常的架势?江之遥虽然奇怪,还是礼貌的回答:“过完暑假就大三了。”

“毕业后有什么打算?”那个人始终背对着他。

看不到他的神情,江之遥也无从猜测他的心情,他只能顺着问询回答:“大概会继续深造。”

“你有钱吗?”这种淡漠的口气,实在听不出是调侃还是轻蔑。没等江之遥回答,长椅上的青年忽然压低了声音:“你会弹钢琴吗?”

江之遥微微一笑:“顾先生没有调查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想离开了。”他想不明白,顾墨颜拉着他闲话,浪费时间仅仅问些写在调查报告上的问题,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略微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对方回答,转身就走。

“如果你想去国外音乐学院深造,可以找我。”轻飘飘的一句话,扔了过来,没有任何情绪,如同木偶机械。也可能是糅杂了太多情感,浓的极致,反而淡如云烟?

江之遥甩去脑中的无稽之谈,转身看过来。

顾墨颜就站在长椅后面,静静的看着自己,年轻的面容上,早已看不到年少轻狂,被树影遮盖的一双眼睛,黑如浓墨,清亮如静水深波。

“多谢,不必了。”清雅的容颜,看似孱弱,自有风骨凛冽。上一世,他喜爱钢琴,一直抱憾自己无法选择,就算这一世想继续梦想,他自有双手,无需别人的帮助。

“你走吧。”顾墨颜似乎叹息了一声,手扶着椅背,在长椅上慢慢坐下。

江之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可是在转过身时,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灰暗,是否名为失望?就算是失望,与他又有什么关系?江之遥低头微笑,脚步洒脱绝然。

就在他离开的刹那,远处的灌木丛中忽然闪出一道冷光。上一辈子的训练,让他本能的意识到那是什么!危机感迅速窜上心头,他全身冰凉,失声大叫:“小心!”

随着他的惊呼响起的,是一声闷响,安装过消音器的手枪,开枪时只是一声闷响。他眼角余光仿佛看到了从冰凉的闪光处腾起的一缕青烟,而视线中的顾墨颜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在落寞的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凌晨更新有一章,别漏看了O(∩_∩)O~




27

27、二十六 隐忍一生 。。。 
 
 
那一刻,时光在江之遥眼中拉长。无数个瞬间飞一般闪过。

那个仰头看着自己的孩子,笑涡浅浅的少年,最初只是人生中的相依为命,却不知从何时起,慢慢占据了整个心灵,只要有他在,无处不春暖花开。

然而,他欠了那个孩子太多东西,在他尚且懵懂的时候,就用笨拙的爱,毁掉了他的人生。重生后,他可以放下一切,远远避开,却始终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不仅因为爱,还因为那份斩不断的血缘。

“顾墨颜——”他如坠冰窟,嘶声大叫。瞳孔放大,眼神模糊,直到忽然被扑倒在地。

江之遥愣愣的扭过头,极度惊骇后,意识仍然有些恍惚,甚至没注意到从身上消失的重量。他看到那个人从椅子上起身,黑衬衫西裤,脚上却是一双深色布鞋,踩过摇摆的草叶,在簌簌风声中,慢慢走过来。

最是严谨不过的人,私下里却带着点叛逆般的散漫,衣服总是随意搭配。不像苏远阁,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挽袖脱衣,一身搭配从不会错,似乎随时随地,都可以出席婚礼。

想起那个被自己放了鸽子的青年,江之遥微微眯眼,僵硬的大脑逐渐清明。还好顾墨颜安然无恙。

“江之遥。”站在他面前的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睛是世上最纯粹的色泽。

这一切好像翻了个盖儿,现在狼狈的倒在地上的人成了自己。江之遥在那双黑眸的注目下,撑着草地慢慢站起来,手心被草叶烙上的浅浅痕迹,还带着火辣与冰凉交织的触觉,膝盖和胳膊一片刺痛,可见刚才摔的有多狠。

“顾先生。幸好你没出事。要不我今天就走不了了。”江之遥浅浅一笑,直到站稳后,才抬眼看向顾墨颜,脏了的衣衫,遮不住一身从容。

顾墨颜微微蹙眉,睫毛一眨,盖住眼睛,不知是悲是喜?他手指动了动,慢慢收在腿边紧握成拳。

“先生,该怎么处理?”对立的两个人中忽然插入一个声音,沙哑而谨慎,还带着不容错认的恭敬。

江之遥顺势看过去,四周分散的站着五六个人,卡着死角,把这块地方保护的铁壁铜墙一般。出声的是个领头模样的男子,眼神精湛,不是他曾经挑选给顾墨颜的人。旁边还有两个人正死死压着个男人,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被压住的人半摊在地上,连挣扎的力度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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