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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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闺秀-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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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又出来几个人,看装扮是差役。听见门外喧哗出来看看热闹,几个人看见紫杉等几个丫头都是瞪直了眼睛,想必是第一次看见大户人家的丫头。瑞紫脾气大对着那几个人嚷嚷了起来:“看什么看,小心挖了你们的狗眼!”其中一个年纪尚小的先红了脸,忙低下了头,又悄悄抬眼看了看瑞紫。刚才那个人对其中一个年级略长的人说了一下缘由,来人听说是见新老爷的,忙打发了一个人进去。过一会儿,有容先了跑了出来,瑞紫狠狠地捏住了有容的耳朵叫:“让夫人累倒了,你赔得起吗?”
“夫人。”林善信随后就迎了出来,忙扶住了无尤,“一路辛劳。”
“不及相公劳苦功高。”无尤作势把手搭在了善信的手上。
林善信心领神会的笑了下,道:“紫杉让大家拾掇起来吧。”
然后又道:“我先带你去后院吧。”
“要有容带着去就好了。”无尤道。
“不,还是为夫带着你吧,别人我不放心。”那句不放心说得格外大声,似乎是刻意说给那些差役们听的。
“少爷!”
紫杉带头,所有的随从、家丁、仆妇等齐刷刷地对着林善信恭敬的行礼。门外几辆马车、十几个红木大箱。那些看热闹的差役小吏们看见这阵仗,当下傻了眼。不少的小吏都是当地富庶子弟出身,也是见过不少东西的。如今再看领头的三位丫头的行头,就连腰间的荷包都精致的耀眼,而站在那夫人身侧的丫头,戴在脖颈下的玉佩竟然见都未见,且不如另些人合流,只在夫人后侧想来是陪嫁的丫头。
“省了。”
林善信发了话,这些人才一一起身,开始听着紫杉的指挥,卸车的卸车,搬运的搬运。有容已经把内宅的图绘递给了紫杉,紫杉略看下,就开始分配了起来。那些跟出来的衙门内的粗使之人一看这样利索的丫头都是没了吱声。这些差役官吏之前将林善信当成新科寒门,那同知看见紫杉等丫头的样子顿时呆住了,那样貌不知好到了哪去。如今这出,让多少人都瞎了眼,本想看着新老爷的笑话,倒是先被新老爷将了一军。
林善信扶着无尤走进衙门大门,就看见有些官吏和散落的差役都在打量着两个人和随后的随从。有的眼中露着算计,有的是惊讶,有的是不动声色地躲在柱子后探头。过了三堂,一拐弯就进入了后衙,竟然是个三进小院,建的有模有样。花厅外还有个小花园,也是拾掇的干净利索,无尤看了看善信,善信只是耸耸肩,也不知为何如此。善信带着无尤看过花园,就往自己住的房间过来,元香、瑞紫早就进了来,正拾掇着。
旧帐子、旧被子,一把就被元香丢出了门外。瑞紫把旧单子撕扯了下就丢给了粗使仆妇,道:“放去厨房倒也可以当当抹布。”两个人一番折腾,一个屋子已经天壤地别。元香从箱子里搬出了新的丝绵被子,铺上杭丝的单子,道:“夫人现在身子腻,只能用杭丝的,你小心一点,手劲儿那么大。”瑞紫应下,从箱子里取出崭新的青瓷香炉问元香道:“可还点香吗?”元香看了箱子,指了一个道:“用沉香吧,夫人历来喜欢,这屋子也不知之前少爷怎么住的,一股子香粉子味,筲得慌。”
站在屋子一侧的三个丫头,被元香的话说得一阵的脸白。那三个丫头看了看元香和瑞紫手腕上晶莹的玉镯,当下就去了底气。元香又打开另一个箱子,把书卷琴几放在一侧的书台上,看了看,还是有点不满意,又在书台上铺上了撒花银布,这才点点头。然后又把瑞紫手上的香炉放置到后面的案几上,把那个粗俗的花瓶塞进一个丫头手中。又接过瑞紫手中的一对玉壶春瓶摆了上去,才觉得好。瑞紫瞧了瞧那三个丫头,那香粉味不用猜都知道是青楼出来的人,一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好姑娘,一身的狐媚子气儿。
紫杉已经带人把书房拾掇了起来,一方小榻已经安置了进去。拦住了善信和无尤,让他们先往书房坐上一会儿,卧房还要再拾掇下,一会儿过来请两人过去。紫杉进了屋子,看见已经收拾好了,又看了看那三个丫头,她已经询问道了底细,知道是从贺府的红馆子里买了出来的。那些供男人的地方养出的丫头学也学不会怎么伺候主子,怕都是魅惑人的功夫。紫杉搬了一方凳子坐了下来,看着三个丫头。
“从今儿开始你们不用在少爷身边伺候,我姑且不管你们什么出身,如今既然在衙门里,就当时衙门里的丫头吧,少爷夫人这边都有自己的伺候,怕也许不下你们什么。我刚才和嬷嬷们问过了,你们就去给衙门当丫头即可,衙门的厨房浣衣都需要人手,你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了。”紫杉知道这些眼线是绝不可留在这边的,所以刚才已经和衙门里粗使的婆子打好了招呼,把这三个打发过去做些粗活。
三个人虽不愿意,但是也不想重回青楼,只得扭捏地去了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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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尤在书房坐着看看书,善信已经回到了正堂那边去。水红走了一圈回来,对着无尤细细说着什么。
“那些本留着的丫头婆子怕都是各户的眼线。”水红道。
“紫杉怎么给处理了?”无尤闲闲地翻着书,问道。
“都支使到给差役们当老妈子去了,咱这后院是容不得外面人的,也刚刚够住。”水红说道。
“那三个丫头呢?”无尤早就看见了,紫杉还不想她揪心,必然是自己去打发了。
“也是打发过去,给厨房帮忙、洗洗衣裳。”水红道。
“可打听到了来历?”无尤问。
“听说是乡绅出的钱从贺府青楼里买来的。”水红道。
“晓得了。你晚上得空了让有容把那些乡绅的名字给我写了来。”无尤大概明白了。
“紫杉还是牢靠的,这些日子变化了不少。”水红道。
“她也是一时迷了心窍,现在估计开了,绮晴姑娘必然是点过了。”无尤看着紫杉这些日子,心中多少明了了。这丫头确是个好手,什么都能不需要说就能做的让人放心,毕竟是国公府的家生子,至少对林善信的忠心是不会错的。
“瑞紫还是小了一些,好在对夫人是可丁可卯的好,似当初的以蓝。”水红想起瑞紫道。
“那丫头就是急躁了点,再过上一两年就会好了,孩子心性。”无尤道。
“跟着元香身边渐渐总是会好的。”水红点点头。
散堂鼓响起,今日一天还是没有任何人来敲鼓。不知道是真没有事儿还是老百姓抱着观望的态度不想多事呢,林善信自己现在也说不上来。不过仅仅是几日,他就觉得这地方官比起京官真是难多了,京官要揪心的事儿说白一点就是上司,而地方官却什么都要想到。今日还是继续清盘仓库,银库、料库、粮仓等的账册摆在林善信的桌子上,当初也不是没有查过火器库的账册,只是这会儿他的确有点有心无力了。一个长随把账册分给几个长随,大家轻车就熟地翻看了起来。元氏果然没有选错人。
“少爷,您回屋歇歇吧。”一个长随对着善信道。
“这些?”善信指着这些问。
“少爷放心,这些账册不出三日我们必然会清查清楚。”长随道。
“也好。”善信放下册子。走了出去,这些衙门内的官吏是打定主意要看自己的笑话,这不把所有的往年册子都送到了他的面前。
无尤突然被身后的人圈进了怀里,周身充满了林善信的气息。无尤感觉到了他很疲倦,便任着他抱。过了一会儿,善信拉着无尤,自己坐到了南边的炕上,伸手一拽就把无尤抱上了自己的腿,环住无尤,把头埋在无尤脖颈里,贪婪地吸着无尤身上淡淡的香味。无尤的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荷花香气,似浓似淡,似有似无,让善信喜欢搂着她,不放手。
“怎么了?受委屈了?”无尤的声音柔柔的,似清风拂过花瓣。
“哎,好大的下马威。”善信道。
“外放也不如你想象中的好,对吧?”无尤明白那种差距下的失望。
“这知州果然不好当呀。”虽然仅仅两三日,他已体会到了。
“你认输了?”无尤和善信微微拉开了点距离,盯着他看。
“我?”善信邪邪地抽了抽嘴角,“你几时见我认过?”
无尤把手圈上了善信的脖子,道:“你有没有对不起我,这两日?”
“啊,为何这么问?”善信先是被无尤搂住脖子,接着被她的话差点呛住。
“那三个丫头,我可是看见了。那媚眼如丝,你难道不会酥到骨子里吗?”无尤感觉到善信有点后躲,圈地更紧了点,继续道:“那小嗓音甜腻的,我都直抖,你难道会不动心吗?”
林善信明白了,无尤是醋劲儿上来了,道:“怎会,我正人君子。”
“偷腥的猫儿,从来都不会说自己偷了腥。”无尤对善信嘟了嘟嘴,道。
“我明知这是人家送来试探我的,算计我的,当眼线的,我怎么会真得让他们如愿,落把柄在他们手中呢?”善信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就是因为你明知,你才要做戏给人家看呀,假戏真做也是有的呀。”无尤用手指了指善信的脑门道:“婆婆说了男人一旦野儿了就管不回来了,所以呀,我这不在,你难保就不会被迷惑住了。”
“话说我那个娘还给你说了啥?”善信开始咬牙切齿。心中不忿:我的娘呀你咋就不盼我点好呢,这后院点火的把戏,你真想烧了你儿子不成。
“婆婆说我这个时候会变丑的,会变胖的,然后男人最容易在这个时候变心了,一定要管严一点才好。”无尤看了看自己,的确是变胖了不少,多少也有点怕让婆婆说准了。
善信上下打量了下无尤,道:“没有,你还是那么好看,在我心中一如从前。”
“你看你看,你现在说谎都说得理直气壮的。婆婆说了这就是个危险信号。”无尤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对着善信道。
“我哪里说谎了?”善信觉得无尤有点无理取闹了,这不会都是他那个娘教出来的吧。
“你还说你没说谎,我若和以前一般,你为何都不肯和我在一个房里呢,还借口让水红照顾我,你还说不是嫌弃我了。”无尤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善信看着无尤那因为装生气而真红扑扑的脸蛋,突然就有了冲动,道:“你还要磨我到几时呀,纪无尤。”
自己的小把戏被拆穿了,无尤尴尬的低下了头,道:“人家是想你笑一下嘛。”
“人家?”善信把无尤的头抬了起来,扬了扬眉,道:“人家和你有关吗?”
“林善信!”无尤最厌恶他这样抓着自己话里的把柄。
“真不经逗,这样就急了。”善信很享受自己反败为胜后无尤因为急促而脸红的挫败样,那样很好玩,无尤就如一个抓不住娃娃的小孩子,一点都不似平日的淡然。
“哪有急,一点都没有急。”无尤着急地辩解。
“可是我真的很急。”说罢,林善信就低头吻住了无尤撅起来的嘴巴,粉嘟嘟的唇瓣让善信心猿意马了起来。吻罢,林善信道:“一如从前般甜美,你到底在唇上涂了什么蜜糖呢?”
虽说已经老夫老妻了,但是刚才善信没有预警的吻还是让无尤心漏跳了一拍,又听善信这般说,脸已经如红透的水蜜桃一样,只是低声哼哼了一句:“没有。”
“没有,真的没有?”善信的吻落进了脖子里,道:“这里也很甜。”
“你不要这样,人家……”无尤突觉得自己又说错了,瞬间整个人已被善信抱起。
“人家和你无关的,”善信笑得很捉狭,然又道:“正一大夫早就和我说了,五个月开始我就解禁了,你还要瞒我多久?”
“你不是还有账册要看吗?”无尤已被抱到床上了,努力用胳膊挡开善信。
“账册没有你好看。”善信一把掀开被子,手伸到无尤腰侧,道:“你不是怕我变心吗?那你就好好看看我会不会变心。”
……
“那你要轻点……”无尤还是有点担心的。
“我有分寸。”善信道。
“可是……”
“没有可是”
……
第二日一早,林善信神清气爽地在院子里练剑,并收到了得隆县县令的书信,为用的消息倒是很灵通。为用的书信里通篇官话,只有在最后询问了无尤的情况。林善信笑着给无尤说,这通篇的废话,只有这句才是点题了。然后把信给了无尤,让无尤自己看着给为用回封家书。无尤想了想,没有回,离的近了不如什么都见面再谈,也省得各色耳目收到这个亲戚消息。
没门'VIP'
新官上任需要做的事项被长随一步步的安排着,先是把临州地方庙都一一拜过:孔庙、关帝庙、文昌帝君庙、城隍庙……接着拿着已经被长随清查好的账册进行进仓盘库,一笔一笔地查询点算清楚。管库不作为,林善信怒了:换!从自己的长随里选人顶上。阅城巡乡,查看城池是否坚固,城墙是否有不够坚固之地,负责工房的是个当地的老工匠,听说新任的知州不似平日那些,便来了衙门陪着林善信一点一点地看,把哪些地方需要修葺,哪些地方用的银子多了都说了出来。老人说不指着升官发财,就想为百姓办点实事。接着把地方治安上的一些猫腻都告诉了林善信,善信是一一记下,那些恶狗是要好好的治理上一治。
清厘监狱,翻看了下牢狱点册里有不少全然驴唇不对马嘴的审判结果,看来也要好好的重新审判了。对薄点卯的时候,一大半的小吏和差役都借口家中有事或是生病托词不来,来的人里有学正、同知、巡检、驿丞,还算分的清轻重。林善信也没有被那些人要挟,很淡然地在堂上对那些拿着各样托词小吏差役的家人道:让之好好休息,三五个月都没有问题。把自己的长随一个个都补缺上了。一些到场的都傻了眼,这威胁,显然没门呀。
学正到正好,和学正商定好了时间,由林善信亲自出题,传考生童。林善信的风声穿到了州里,这会考试,但凡州学的学生都必须参加。家里有生童的都不敢轻视,唯恐因为不来就被大老爷剥夺了上州学的资格。学生的情况摸清了底儿,林善信便打算算着日子要正式的悬牌上告,宣告七月初十正是开始接收诉讼,之前虽然也摸了摸衙门的底儿,但是老百姓是无一来敲鼓的,这次是要正式做了。
回拜缙绅的事宜都是无尤在处理,她先是细细地看了每一个送来拜帖的本地乡绅、豪门、书香门第、富商等,然后散出家丁出去打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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