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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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奴-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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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二哥专门为了救我回来,说明他眼中还是有兄弟们的。也许他是有别的要紧事,你,莫要生他气了。”方颜棋走过来,在他身边呐呐的道。
  方颜良笑了笑,“小七可有受伤?”
  方颜棋摇头,“多亏了尺素和二哥,我不曾受伤。”说完他看了看尺素,尺素还是满脸的惊讶,仍然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颜棋低声向他说明了刚刚的经过,方颜良却是皱起眉头,尺素八字虽重,却说要阻拦恶鬼,那就太玄乎了。难道还有其他的物事护住了七弟?
  他上下打量眼前的方颜棋,想找出其他不对的地方。
  方颜棋被他看的脸红,低头看了看自己上下可否有不对劲的,忽然惊叫了一声,“咦,二哥这次回来,我竟然忘记将这玉佩还给他了。”说的正是他悬在腰上的那块玉睚眦。
  方颜良心中一亮,是了,华叶说过这玉佩中还有睚眦的神力,难不成刚刚护住方颜棋的是此物?
  他轻抚方颜棋的头顶,柔声道,“你二哥现在不需要这个了,既然这玉佩找上了你,便是和你有缘,你就留着吧。以后我见了你二哥,再和他说去。”
  方颜棋点头。
  方颜良犹疑了一下,又问,“七弟,你没事便好,只是,你现在可否能告诉大哥,祠堂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方颜棋听了这话却是白了脸。方颜良见他这样,连忙不敢多问,安抚了他一会,又想到宁问山还在前厅等他,便吩咐了尺素好好照顾方颜棋,又匆忙回了前厅。
  方颜良走后,方颜棋默不作声,尺素见他脸色凝重,也不敢多和他说笑。到了晚上,方颜棋又发起了高烧。尺素心疼的照顾他,一边用布巾替他擦拭额上的汗,“七公子,可要叫大公子过来?我看你烧的厉害了。”
  方颜棋笑笑,“我大哥那么忙,哪里能一点小事就要去叫他。再说了,我身体底子差,病倒也不奇怪,可能是今日白天受惊了。你去帮我熬点姜汤来吧,兴许睡一睡发点汗就好了。”
  尺素听了,去到厨房吩咐厨娘熬了一锅姜汤,这才又折了回来。方颜棋已经睡着了,脸上仍带着高热的红晕。
  方颜棋只觉得身上沉重异常,一觉睡醒之后,睁眼一看,尺素在桌边伏着睡着了,他想转动身体,却根本无法动弹,再转头一看,自己的身上正蹲着一个怪物。那怪物依稀是个人形,身上没皮没肉,只有一道道血管与经络,头顶的脑子清晰可见,方颜棋看过去,能清晰的看到脑子中的一道道沟壑,他几乎要转脸呕吐出来,却见那怪物两团血管纠结成乱麻一样的依稀是手的东西直直插到他的双目中,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惨叫一声,眼中一阵剧痛袭来。
  方颜棋觉得浑身如同被刀子割成了一块一块的,似乎又有烈火焚身,又像被泡在冰水之中,万蚁蚀心般的痛楚一波又一波,疼的他几乎发疯崩溃。他大声哭喊,却没有一个人能救他,身上的痛苦似乎永无止境一般,他浑身漂浮在不知名的液体当中,不上也不下,像是永远也着不了地。就在他以为他会痛死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泉水涌了过来,浑身似乎得到了新生一般,痛苦慢慢褪了下去,他这才意识有稍微的清醒,也终于可以睁开眼睛。这次,他看到自己被几个恶鬼牢牢揪住,他想使劲挣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被揪着往前走,一路来到一个荒芜地方,前面,站了一个有着乌黑大眼睛的女子,那女子长相甚是可爱,再往前,却是个国色天香的女子,那女子美极,脸上却带了恹恹之色。
  “尊主,现在可以开始了。”那大眼睛的女子对那长相雍容华贵的女子道。
  尊主点了点头,走到她身前的一具透明的棺材前面,她纤细的手指划向另一只的腕上,她的腕上立刻出现一个血口子,鲜血淋漓的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滴进棺材之中。
  那具棺材上立刻浮现出繁复的花纹,她的鲜血就顺着那些纹路在透明的棺材上蔓延开来。
  方颜棋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他又开始挣扎,却被身边的恶鬼抓的死紧,他的身上也被不知名的锁链紧紧捆住,锁链在他身上勒的死紧,连伸手的空间都没有。
  那尊主一直在放血,许久都没停,方颜棋见那血已经灌满了半个棺材,人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过了许久,血流的态势缓了,方颜棋见了,还以为要结束了,却见那尊主又划了一下,血又流了出来,难不成要放满这个棺材?
  这个时候,却见那大眼睛的女子带人抓了无数的恶鬼过来,一只接一只的,丢尽装血的棺材中去,那些恶鬼掉入棺材,很快被溶解,惨叫着化成一道烟,那烟却未消散,缓缓的压缩,被血吞没,丢了约莫上千只恶鬼,那女子才停手,这个时候,棺材里成了一个沸腾的汤池一般,居然在咕噜咕噜的冒泡。那些恶鬼被丢进去时发出凄惨的嚎叫,那女子听了脸色都没有变一下,方颜棋见了却是大惊失色。
  尊主此时已经脸色惨白,她失血太多,身子一阵晃荡,大眼睛的女子立刻上前扶住她。“尊主,差不多了,可以停了。”尊主点点头,在伤口上抚了一下,伤口立刻就愈合。
  “赤虹,剩下的交给你了。”她恹恹说道。
  赤虹点了点头,扶着她在一边坐倒休息,自己又走到那透明的棺材边上,又将自己的血放了许多下去,这下,棺材里几乎要被那沸腾的血液填满了。
  赤虹做完这些,这才施施然走到方颜棋的身前,她面无表情的说道,“方本悟,你莫要怨我,这是你方家祖先造的孽,当由你们后代子孙来还。”
  方颜棋愕然,方本悟又是谁?却已经被赤虹抓住向前拖走。
  赤虹看起来非常娇小,力气却大的可怕,方颜棋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被她生生拖着拽到棺材面前。
  赤虹抓着他,嘴里念念有词,听着语调古老而怪异,方颜棋见那沸腾的血池中起了变化,最低层居然开始变成清脆的绿色,只是当赤虹咒语停下时,那绿色便静静的躺在血池底下,再也不上浮。
  赤虹面色苍白,对着方颜棋冰冷的道,“方本悟,永别了。”说罢手上使劲,将方颜棋踢了下去。
  方颜棋瞬间就被那沸腾的血液浸没,他放声惨叫,好痛啊,那血液带着强烈的腐蚀效果,将他浑身的血肉都腐蚀殆尽,连骨头都被溶解,脑子却被完整的保存了下来,浑身的血管经络都还留着,皮肤,肉,头发,甚至牙齿,都在那沸汤中被全数溶解,痛却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一刻都没有停止的时候。
  方颜棋觉得自己要疯了,这无止境的痛苦无法排泄,到最后,他就只剩下恨,恨赤虹,恨尊主,甚至恨方家。良久,就在他以为要永远都这样的时候,忽然一阵清凉涌了上来,他觉得丝丝凉气附到身上,慢慢的,他又重新长出血肉,皮肤,他的身体慢慢愈合了。自己被包裹在一团翠绿当中,但是很快,血红的沸汤推开翠绿的屏障,再次将他包围,地狱再次轮回。
  尺素惊疑不定的看着床上的方颜棋,他脸色惨白,几乎没有活气了。
  这是怎么了?发个烧怎么会这样?她早就叫人去叫了方颜良来,现在她无计可施,只能握着他的手垂泪,七公子,你不要有事啊。                        
作者有话要说:  

  ☆、再探

  白日里方颜玉离去之后,方颜良便反复想他对他的警告,祠堂里别过去了,里面有可怕的东西。看来那祠堂里确实有东西,方颜玉还曾见过。难道,便是因为见了那东西,那次方颜玉才会在祠堂昏倒,还病了那么久?
  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方颜玉劝他不要去,只是是人就会有好奇心,越是这样,他越想知道。
  晚上的时候,方颜良就避开众人,自己又去了祠堂,是以尺素派人去寻他,却是怎么也没找到。
  方颜良走到祠堂外,今夜月色不明,只有一个胖乎乎的月牙挂在天上,祠堂显得更加幽深晦暗。胆大如方颜良,此刻也有些惴惴不安。
  平日里无人,祠堂是上了锁的,有事时候方世桥才会命人打开。方颜良盯着门上的青铜锁,摸出一把钥匙来。这把钥匙,他是自己私下里偷偷打的,自从上次察觉祠堂里的异状之后,他就私下里备着了。祠堂的门开了,在幽暗里听起来甚是诡异。月光照在祠堂里密密麻麻的牌位上,显得格外幽森恐怖。方颜良定睛望过去,从上往下,一层一层,供着的都是方家历代家主的牌位,方守礼,方鉴之,方本悟,方锦明……约莫四五十个,最末尾的一个,上面写着方九音的名字。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盯着那牌位多看一眼,很快转过眼睛。方颜良取过岸上烛台,用火折子点上了火。掀起岸上台布,便要弯腰下去,忽然他听到祠堂外有两道有些粗重的呼吸声。方颜良眯起眼睛,有人在偷窥。
  他又将烛火吹灭,外面的呼吸一顿。
  外面确实埋伏着两个人,这两个人一直远远地盯着方颜良的动静,不敢靠近,只是方颜良进了祠堂之后,他们在远处无法看清他的动作,是以冒险逼近了点,没想到立刻被他察觉。看到他吹灭烛火,两人吃了一惊,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下一刻却是背后一凉,身体猛的翻转,便被狠狠摔到地上。
  方颜良只在一瞬间便来到两人背后,提起两人背心,将两人重重掼在地上。两人梁上蒙着的黑布被他一把扯下。看到两人的脸,方颜良已经心里有数。
  那两人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仍旧温和笑着的大公子,还没明白过来他怎么就在一瞬间就揪出了他们两个。两人被制住躺在地上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子可以转动,却见方颜良转身走了出去。
  难道,是要将这两人放这里过夜?两人苦不堪言,在心里叫苦。
  不一会,方颜良却折了回来,背后还跟着两人。那两人不做声的将地上的两人拖了出去。探秘被人打断,方颜良却是不打算再继续了,锁上祠堂的门,他转身便要走,忽然暗处走出一个婀娜多姿的影子,方颜良看到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微微愣了一下,原来是玲儿。
  玲儿上前一礼,“见过大公子。”
  方颜良扶了过去,“莫要多礼,你是我二弟的亲姨娘,按理说,我也当叫你一声玲姨。”有了华叶牵头,方颜良对之前玲儿说的话也有所耳闻,现今更是已经知道方府的一些辛秘。
  玲儿被他扶起,脸上带上幽幽之色,“既然大公子叫我一声玲姨,我便来卖个老,还请大公子以后千万别来这里了。这里有不好的东西,能不来尽量不来为好。”
  方颜良微微皱起眉头,“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玲儿脸上闪过害怕的神情,“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我也极为畏惧这里,也很少来这里。”
  方颜良默然,“玲姨怎么在这里?”
  玲儿轻轻咳嗽一下,脸上现出憔悴之色,“我感受到你气息在这里,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幸好来的及时。”她幽幽一叹,又开口道,“大公子,你最近可是在怨你父亲?”
  方颜良苦笑,“怎敢,他对我有养育之恩,万万不敢怨他。”
  玲儿叹气,“你莫怪他,赤虹上次又来了一次,责怪他不用心修炼,还狠狠教训了他一顿。他如今也是忧虑万分。活人化鬼,谈何容易,这府里的事情,他便是有心,也是顾不上了。”
  说完美目泪光盈盈,“大公子,我还是叫你一声颜良吧。不久之后,你父亲便要宣布下任的家主了。不出意外,便是你了。我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你现在逼迫玉儿回家,便是想将这家主之位交给他。只是玉儿坚持不回来,我虽然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只是,他不回来,反而是好事。他不回来,这家主是你,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无人可动你在这家里的位置。”
  方颜良打断她,“我对这家主之位并不感兴趣。若是玲姨所说的是真话,除了当上家主,不然便是被宣布了死期。我不想由人决定命运,我自己的死活,当要由自己掌控。”
  玲儿幽幽看着他,“颜良,玲姨前些日子方知,原来你这几年早有布置。你是铁了心要反抗赤虹和尊主。只是,九音公子先例在前,他还有季家相助,都落得这个下场,你便是再有能力,现今也只是单枪匹马,又如何是尊主他们的对手。”
  方颜良笑笑,“便是死也要搏他一搏。”不然,他死了不打紧,下面的那些幼弟,又该如何?自己身为兄长,护住他们周全本就是义务。
  玲儿似是明白他的决心,没再劝他,半晌,她柔声道,“颜良,以前在府中,也未和你说过体己的话,现在甚是后悔。以后,你我见面的机会,怕也是要没有了。”
  方颜良奇道,“玲姨此话何讲?”
  玲儿微微一笑,“我怕是时日不多了,今日便算是和你来道个别。”
  “玲姨可是要去哪里?”
  玲儿目光淡然,“不瞒你说,,当初赤虹命我过来时,我心里想的是为了复仇。想替我姐姐和我自己报了杀身之仇。只是和你父亲相处下来,越觉得他无奈可怜,不知不觉便心陷于他。开始的时候不敢让赤虹知道,只能偷偷摸摸。只是,赤虹想知道的,瞒又哪里能行了。她早知道我和你父亲的关系,也放任它发展。现在她逼迫你父亲潜心修炼,你也知道,活人要化鬼,需要断情绝爱,赤虹必然不会放过我。我算过了,我剩下的时日也是屈指可数了。”
  方颜良听她这意思,赤虹竟是要不利于她,皱起眉头,“难不成赤虹要杀了你?”
  玲儿摇头,“我心中有数。只是,你父亲也是个可怜人,你莫要怨他。这方府,以后要交给你,你要做什么,便去做吧,只是千万要记得护住自己的安全,这也是你父亲托我带给你的话。”说罢又行了一礼,兀自离去了。
  方颜良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未动。回到自己院子,却看到尺素叫来的人,说方颜棋高烧不退,人怕已经要不行了,立刻又是心里一惊,马不停蹄的去了方颜棋的院子。进去一看,果然如尺素所说,方颜棋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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