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文山明显有为何振东开脱的意思。之所以为何振东开脱,洪文山有自己的私心,自己就任东州市市委书记以来,何振东是“房地产业立市”政策的坚决拥护者,是“金街银带”工程的具体执行者,是“楼宇经济、深耕战略”的坚定推行者。应该说洪文山对东州经济的每一个想法每一项工作,都是何振东身体力行的,何振东是洪文山路线的执行者,是有功之臣。洪文山怎么会让这样的人轻易栽倒呢?
夏闻天却不这么想,在政治上夏闻天比洪文山还是略逊一筹。夏闻天并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认为彩虹城顺利竣工的结果是喜人的,看到老百姓拿到钥匙即将喜迁新居的幸福表情,夏闻天心里也很满足。在夏闻天脑袋里,没有斗争,只有工作。
赵长征对洪文山和夏闻天的心思很清楚,他善意地提醒道:“老洪、闻天,我看你们是被眼前的成绩冲昏了头脑。五十三年前,毛主席在西柏坡把执政比喻为进京‘赶考’,要求全党同志务必继续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为我们党执政后抵御腐朽思想的侵蚀、克服官僚主义、保持与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提供了强有力的思想武器。今天,重温并牢记毛主席所倡导的‘两个务必’,认清前进道路上的困难和风险,对我们顺利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十分重要啊!成就可以振奋人心,胜利可以凝聚力量;但是如果盲目乐观,就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啊”
“赵省长提醒得极是,东州经济建设要走的路还很长,我和老洪肩负的任务还很艰巨,可能遇到的困难和挑战还很多,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骄傲自满、停滞不前。”夏闻天坦诚地说。
“这话说得好,由于我们所处位置的特殊性,在成绩面前就更应该保持清楚的头脑。只有坚持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始终不渝地为最广大人民谋利益,才能对得起我们的人格和官品啊”
赵长征的话语重心长,对洪文山触动很大。他重新换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起身走到窗前,映人跟帘的是清江省人民大会堂,以延安中央大礼堂正立面为蓝本的主立面造型,表现出党的历史延续和革命传统;气魄宏大的大台阶象征着党的伟大基业;现代化的腾空而起的新颖屋顶,象征了党的事业不断创新腾飞。
正是枫叶红了的时候,此时此刻洪文山的心里也平添了几分秋天的况味……
64、瘟疫
正当东州建工正式进驻森豪国际中心工地、接手东外建的摊子、日夜兼程地开始施工之际,一场毫无思想准备的灾难让白昌星和白志刚措手不及。
2002年并没有像普宁寺张超喇嘛预测的那样不顺,正当白昌星暗自庆幸之际,天有不测风云,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让东州的房地产业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一些投资不得不推迟,动工时间无限期地延后,工程进度无法保证,大量的供货谈判被推迟或拖延,全社会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心有余悸,似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在此时轰然坍塌,现在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需求在一夜之间均跌落到最低层次。
一些项目由于民工回家,施工人员短缺。部分外地原材料厂家由于交通等因素影响,供货速度减慢,使许多工地处于半停工状态。
签了两份阴合同的熊华山更是心急如焚。春节刚过,他就不顾周围几位副总和总工的反对,贸然决定施工。为了追赶前一段时间拖延的工期,熊华山亲自上工地指挥,日夜兼程施工,这让白昌星、白志刚大为感动,兄弟俩似乎看见了新的希望。
熊华山的确想创造一个奇迹,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森豪国际中心的框架突然出现在地面上,这让白志刚激动不已,然而白昌星却一天比一天担心起来。虽然满大街的人都戴着口罩,白昌星仍然坚持每天都去工地看一看,越看白昌星越担心。
由于“非典”肆虐,徐美静一直坚守在医院的岗位上,春节过后就没回过家,每天夫妻俩也只是用手机互致问候。
晚上白昌星更多的是睡在衣娜的床上。虽然神秘短信每天都在发,但是老关也一直没查到发短信的人。
由于担心森豪国际中心的工程质量出现问题,晚上,白昌星特意请白志刚和罗依倩在大府肥牛吃饭。大府肥牛因为是分餐制,因此成了“非典”时期最火的酒店。
白昌星知道罗依倩喜欢吃眼肉,特意点了两盘,除此之外,还点了一些海鲜,不知为什么,“非典”期间,白昌星喜欢上了二锅头,也可能是心理作用,觉得二锅头劲大,也许能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反正每次请朋友吃饭或朋友请他吃饭,他都点二锅头。
兄弟俩干了两杯二锅头以后,白志刚喜滋滋地说:“大哥,按现场的施工速度,前一阶段耽误的工期肯定能抢回来。”
“志刚,我没有你那么乐观。今天请你吃肥牛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觉得熊华山有点急功近利了,这么干工程质量无法保证,将来非出事不可”白昌星皱着眉头说。
“大哥,你别忘了,东州的绝大多数标志性建筑都是东州建工的杰作,东州建工可是一家有五十年光荣历史的老国企,熊华山没有金刚钻,也不会揽这瓷器活,出不了事。”白志刚涮了一片眼肉放在嘴里一边嚼一边说。
“志刚,大意失荆州,真出了事就晚了,我的意思是你会同熊华山一起请监理公司会诊一下工程质量。”白昌星抿了一口二锅头说。
“大哥,是不是容易打击熊华山的积极性啊,这是明摆着不信任他嘛。”白志刚提醒道。
“我觉得大哥说得对,志刚,小心使得万年船,两个月完成了合同中需要一年才能完成的工程,简直是天方夜谭,这是违背施工常理的,必须马上对工程质量做检查,如果没有质量问题更好,万一质量出了问题,亡羊补牢还来得及,否则,再这么施工下去,一旦出现质量问题,后果不堪设想”罗依倩秀眉一挑用大律师的口吻说。
“志刚,依倩不愧是咱们家的大律师,看问题有时比你都深刻,就按我的意思办,你抓紧找一下监理公司,明天就对森豪国际中心工程质量问题进行检测。”白昌星不容置疑地说。
“好吧,大哥。不过你先跟熊华山通个电话,这家伙为了赶工期,脾气暴躁得跟活驴似的。”白志刚点了一支烟一边抽一边说。
“工程质量真要是出了问题,他就不驴了。你别忘了,这家伙有个外号叫‘地耗子’,一肚子心眼。”白昌星讥笑地说。
“大哥,“非典”这么一闹腾,什么事都耽误了,胭脂屯的居民都乔迁到彩虹城了,骑士大饭店连影儿还没有呢,大哥,依我看,“非典”过去以后,干脆强迁算了。”白志刚愤愤地说。
“志刚,大哥,我可提醒你们,去年年底,九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三十一次会议把《物权法》作为民法典的其中一篇,被首次提请审议了,多数常委认为应该抓紧制定《物权法》。柳文龙、许天凤两口子手里的房地产所有权证的确是合法的,他们的确拥有小青楼和小青楼下面土地的产权,要是真闹到法庭上,森豪集团不一定能稳操胜券。”罗依倩一本正经地说。
“按你的说法,我们还拿小青楼没辙了?大哥,让我说,趁《物权法》八字还没一撇呢,撺掇市拆迁办强迁算了,刁一德早就有这个意思。”白志刚不耐烦地说。
“那他为什么迟迟不动手?还不是有所顾忌”白昌星反问道。
“听说夏市长不主张强迁。”白志刚补充说。
“志刚,我看这个还得在洪文山身上做文章,“非典”这段时间太难熬了,熬过去后,我和威廉见见面,这事还得请威廉出面压洪文山,要知道骑士大饭店可是‘金街银带’的龙头工程,东州城真正的地王,建成后,很可能是中国的地王,他洪文山要出政绩,心里比咱急”
白昌星不愧在市政府办公厅混了多年,他对洪文山的心思揣摩得很准。白昌星最担心的仍然是森豪国际中心的质量,另外他觉得陈金发、范真真这段时间太静了,好像不太对劲。
“志刚,最近听没听到关于陈金发、范真真的动静?”白昌星若有所思地问。
“没什么动静。”白志刚漫不经心地回答。
“志刚,我总觉得不太对劲,按照陈金发的性格,上次老关捏折他三根肋骨,他肯定要伺机报复的,没承想,这小子一点动静也没有。”白昌星纳闷地问。
“大哥,陈金发对沙纪周下黑手震动了整个东州城,差点自身难保,刀疤脸也进去了,听赖东说,省长赵长征连彩虹城竣工典礼都没去参加,我看陈金发无论如何也得消停一阵子了。”白志刚嘲讽地说。
“志刚,这种人是属疯狗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咬人。大哥,我看你们千万别掉以轻心,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罗依倩担心地说。
“依倩说得对。志刚,我们还是要随时注意陈金发和范真真的动态,防止疯狗咬人啊”
白昌星说完,微笑着举起杯,表情祥和得宛如慈父。在白志刚心目中,白昌星的确宛如慈父,是大哥如父亲一般锻造了自己,大哥对自己的爱是双倍的,对此,白志刚充满了幸福感!
65、毒
苏红袖在范真真心目中始终是一块心病。由于“非典”,万象城停工了,香港花园也停工了,整天无所事事的范真真非常想念远在澳大利亚的儿子,本想让何振东多陪陪自己,可是何振东打着全市动员防治“非典”的旗号,见不着个人影儿,她躲在御花园五号别墅,越想越不对劲。
范真真觉得何振东自从勾搭上苏红袖以后,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淡了,要不是儿子在中间牵着彼此,说不定苏红袖这个小妖精就能把何振东完全狐媚过去。
越想范真真越有危机感,何振东能够为苏红袖买与送给自己的一模一样的沙图什披肩,价值五十万呢,看来绝不是玩玩那么简单,说不定苏红袖要效仿自己也开一家房地产开发公司。有何振东在背后支持,这太有可能了,资金不愁,地皮不愁,果真如此,以苏红袖的能力,很快就能跻身东州房地产皇后的宝座,那自己这个土地奶奶往哪儿摆?这个小妖精,欺负到我范真真的头上了,范真真越想越恨。
上次陈金发派手下“四大金刚”好好整治了一下苏红袖,没承想把白志刚也捎带上了。白志刚与苏红袖走得这么近,不得不让范真真警觉起来,她甚至惊出一身冷汗来,莫非白志刚与苏红袖在搞何振东的阴谋诡计?这是拿何振东当吴王夫差了。
想到这儿,范真真一阵冷笑,她心想:“白志刚啊白志刚,选一个婊子当西施,你真以为自己是范蠡呢?”
但是范真真也为白志刚的成熟而惊叹,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么阴损的招法一定不是白志刚想出来的,只有那个老谋深算的白昌星才能想得出这么阴毒的诡计,看来兄弟俩~起上阵了,斗了这么多年,范真真觉得才有点意思。
但是范真真又为何振东的不争气而生气,这个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蠢货,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手里。其实,自从自己为何振东生了儿子以后,何振东在范真真心目中早就不是什么情人了,她全当何振东瘫在床上的老婆死了,范真真一直认为自己才是何振东真正的夫人。当然,她也知道何振东离不开瘫在床上的老婆,因为何振东得罪不起岳父大人。
在范真真心里,她天天诅咒何振东的老婆快点死,但是别看何振东的老婆瘫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范真真就把对何振东老婆的恨都撒在了于宝山身上。
范真真死看不上于宝山身上的公子哥劲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泰房地产开发公司成立好几年了,一栋楼也没矗起来,光倒腾地皮了;大禹乡那么好的一块菜地,拱手让给了森豪集团,没承想这块地离体育中心才五百米,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落到别人手里也就罢了,最可恨的是,于宝山明知道自己和白志刚不共戴天,仍然把这块地让给了自己的仇人,这不明摆着与自己过不去吗?
一想到这儿,范真真对于宝山的气更是不打~处来。更有甚者,于宝山竟然挑拨自己与赖东之间的关系,搞得赖东与自己的关系一直不畅通范真真心里很清楚,自己与赖东是班对班的秘书,自己如今是东州房地产界的大姐大,亿万身家,赖东仍然只是个小秘书,心里嫉妒得很。于宝山借机一挑拨,赖东看见自己心里就更不舒服了,范真真越想越窝火。
更让范真真窝火的是胭脂屯那块地,本来以为是美国人全资投资的没想到幕后操纵者还是森豪集团。范真真感到对手似乎越来越强大了要想整垮森豪集团简直太难啊
上次陈金发派手下“四大金刚”好好整治了一下苏红袖,没承想把白志刚也捎带上了。白志刚与苏红袖走得这么近,不得不让范真真警觉起来,她甚至惊出一身冷汗来,莫非白志刚与苏红袖在搞何振东的阴谋诡计?这是拿何振东当吴王夫差了。
想到这儿,范真真一阵冷笑,她心想:“白志刚啊白志刚,选一个婊子当西施,你真以为自己是范蠡呢?”
但是范真真也为白志刚的成熟而惊叹,她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么阴损的招法一定不是白志刚想出来的,只有那个老谋深算的白昌星才能想得出这么阴毒的诡计,看来兄弟俩一起上阵了,斗了这么多年,范真真觉得才有点意思。
但是范真真又为何振东的不争气而生气,这个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蠢货,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手里。其实,自从自己为何振东生了儿子以后,何振东在范真真心目中早就不是什么情人了,她全当何振东瘫在床上的老婆死了,范真真一直认为自己才是何振东真正的夫人。当然,她也知道何振东离不开瘫在床上的老婆,因为何振东得罪不起岳父大人。
在范真真心里,她天天诅咒何振东的老婆快点死,但是别看何振东的老婆瘫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范真真就把对何振东老婆的恨都撒在了于宝山身上。
范真真死看不上于宝山身上的公子哥劲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和泰房地产开发公司成立好几年了,一栋楼也没矗起来,光倒腾地皮了;大禹乡那么好的一块菜地,拱手让给了森豪集团,没承想这块地离体育中心才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