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大乘之阁,阁之东西建有日殿和月殿,表示世界环绕宇宙中心运行。衣娜第一个走进月殿见高高悬挂的唐卡上,一个菩萨怀抱着一个漂亮的女人,衣娜好奇地站住了。
“张师父,佛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这个菩萨怀里抱着一个漂亮女人?”衣娜不解地问。
“这是双修。”张超笑呵呵地说。
“什么是双修?”衣娜追问道。
“佛教教义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利用‘空乐双运’产生了悟空性,达到‘以欲制欲’的目的。”张超晦涩地说。
“那高僧大德和女人双修与我们世俗之乐有什么不同?”衣娜尖锐地问。
“这完全是两码事,这是修行阶段的必需,他要通过一个修行的女性来达到一种境界。”张超耐心解释地说。
“那种境界快乐吗?”衣娜继续追问。
“不是快乐,是极乐和俗人男女之间的快乐完全不同,在那个瞬间里把自己化成跟佛一样。”张超神往地说。
“那为什么非得和女人才能化成跟佛一样?”衣娜费解地问。
“喇嘛要把酥油灯点亮,就需要一根火柴,女人就是这根火柴。”张超形象地比喻说。
“张师父,你在修行时,是不是也需要这样一根火柴呀?”衣娜俏皮地问。
“这辈子在宗教上是达不到这么高的层次了。”张超笑着说。
离开月殿,衣娜非要抽签,自昌星和张超只好陪她去了抽签处。一个小喇嘛见张超领着位客人走过来,连忙站起来双手合十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喇嘛把签筒递给衣娜。衣娜看着白昌星就是不摇。
“娜娜,怎么不摇啊?”白昌星纳闷地问。
“不许你看”衣娜嘟囔着小嘴说。
“好好好,不看不看。”
白昌星笑着拽着张超离开十多米远,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等衣娜。也许是紧张,第一次摇,衣娜摇出了十数支,第二次摇,摇出了一大半,她静了静心,第三次,半天才摇出一支。竟是一支上上签。衣娜高兴得拔腿就跑。
“你去哪儿?”白昌星赶紧问。
“我去解签。”衣娜兴奋地说。
“不用了,我给你解吧。”张超笑着说。
衣娜只好拿着签文走过来。张超看了签文后,笑着对衣娜说:“恭喜你,这是一支喜得贵子签。你要有儿子了。”
衣娜和白昌星听了都哭笑不得。
“张师父,有没有解错?”白昌星尴尬地问。
“不会错的,普宁寺的观音签灵得很。”张超不容置疑地说。
“这怎么可能呢?张师父,难道菩萨也捉弄人吗?”衣娜不高兴地说。
“衣娜小姐,菩萨只会普度众生,不会捉弄人的”张超笑呵呵地说。
“好了,娜娜,反正是个上上签,张师父,多谢你了,时间还早,我陪衣娜去避暑山庄转转,大周末的,耽误你休息了,明天走的时候,我会来寺里向你辞行的。”白昌星客气地说。
“那好,我就不陪了,晚上上客堂佛乐宫有大型歌舞表演《四海普宁》,非常好看,建议你们看看。”
“这场佛教文化的精神圣餐我是吃定了。”白昌星虔诚地说。
告别张超喇嘛。白昌星和衣娜步行回到上客堂开车去了避暑山庄。衣娜是第一次来承德,白昌星当然要陪衣娜好好逛逛闻名遐迩的塞外京都。
晚饭后,白昌星携衣娜款款走进佛乐宫,上了二楼的包厢。佛乐宫是个长方形建筑,能容纳两三百人,两个人一进佛乐宫就被皇家至高无上的气派与浓厚的佛教艺术氛围所感染,佛乐宫内饰不仅展示了佛文化的博大精深,更突出了藏密的神秘感。
两个人坐定后,衣娜小鸟依人地把头倚在了白昌星的怀里,“星哥,我怎么也看不出张超是个喇嘛,喇嘛怎么可能是市政协委员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普宁寺的哈木尔活佛还是市政协常委呢,有的地方的住持、活佛还是市人大副主任呢。”白昌星盯着衣娜,温存地说。
“这么说,喇嘛和和尚都有行政级别了?”衣娜冰清玉质地问。
“有行政级别的和尚、喇嘛、活佛在佛教界里一定是很有身份的,就像哈木尔活佛一样。”
“这么说,张超在普宁寺也很有身份了?”
“当然,不然怎么会是市政协委员呢。”
“可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喇嘛。”
“那他像什么?”
“像机关干部。”
白昌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两个人说着话,音乐声响起,画外音解说道:“他们从世界屋脊走来,他们从草原深处走来,他们带来雪域高原的深情,他们展开辽阔的草原情怀,啊,汉满蒙藏和谐牵手,东西南北共展风采……”
第一场《金轮法界》,大幕徐徐,佛门圣境呈现在眼前,紫气香烟,千手千眼,通过人世问的美善与魑魅魍魉等黑暗中的邪恶势力的斗争,神灵驱邪,展示了正义终究要胜利的真理。
当头戴着恐怖狰狞面具的神灵登场时,衣娜紧紧依偎在白昌星的怀里,仿佛自己是被魑魅魍魉欺负的美善。
紧张的驱逐鬼魅的表演过后,迎来第二场《妙音飞天》,世间的山川更加壮美、生活更加丰腴、青草更加圣洁,人间天上一派祥和;第三场《九州一统》更是通过“八旗仪仗”、“鼓舞热河”、“风摇秀女”、“九州一统”等场面,展示了清朝乾隆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民族和睦、国家强盛的辉煌历史。
紧接着阳光灿烂,万里无云,音乐明快,喜庆热烈,第四场《鸿庥普荫》,通过“佛光普照”、“情溢山庄”、“草原来客”、“僧俗同乐”等环节,各族人民在大法号的召唤中陆续走上舞台,献上自己最优美的歌舞和最诚挚的祝愿。
画外音再次响起:“天上有圣洁的白云,人间有纯美的真情;中华有奔流的水,承德有祥和的心。啊”
演出结束了,白昌星和衣娜沉醉在精彩的音乐、夺目的阳光、壮观的舞蹈、恢宏的场面中,久久不愿意离去,两个人被纯真、至爱、祥和的氛围所感染,彼此眼中竞都闪烁着泪花。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白昌星和衣娜才起床,草草吃过早餐后,白昌星和张超通过电话,两个人开车去普宁寺向张超辞行。
车到普宁寺山门前,一位身着绛紫色袈裟的喇嘛笑呵呵地站在山门前,白昌星和衣娜赶紧下了车。
“张师父,终于看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了,这样的你才是我心中的喇嘛形象,如果印象中一直是便装的你,我会忘记你是个喇嘛的。”衣娜俏皮地说。
“白老板,衣娜小姐,送给你们每个人一个金刚结,金刚结的加持力是无限期的,除非佩戴金刚结的人对金刚结失去信心或者是被火焚烧,加持力才会消失。”张超一脸祥和地说。
“多谢张师父的厚礼,明年我再来叨扰,再见”白昌星双手合十地说。
“张师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再走可以吗?”衣娜诡谲地笑道。
“可以。”张超笑呵呵地说。
“你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吗?”衣娜口无遮拦地问。
“喜欢呀,非常喜欢”张超毫不避讳地说。
“你有女弟子吗?”衣娜继续问。
“有,当然有。”张超仍然笑呵呵地说。
白昌星接过话茬说:“娜娜,张师父特别受女弟子的欢迎,女弟子在他面前简直就像羔羊。”
“怎么,衣娜小姐要做我的女弟子吗?”张超笑呵呵地问。
“我还得再考验考验你”
衣娜说完,咯咯笑着上了车。白昌星仍然像老同学一样与张超握了握手,开车向北京方向驶去。
四海普宁 36.娃娃
36.娃娃
刚过中午,彩欢洗浴中心门前停了许多轿车,老关费了好半天劲才找到车位,他停好车,掏出手机先打了个电话。
这一带都归西客站派出所管辖,平时老关就跟蒋春杰处得不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喝酒洗桑拿。老关特别喜欢彩欢洗浴中心,他和蒋春杰经常在这儿洗完澡后到休息大厅做足疗,久而久之,老关与几位小姐混得很熟,还与一位漂亮的足疗小姐处成了铁子,老关就是给这位足疗小姐打了电话。
这位足疗小姐叫娃娃,不是东州人,是安徽的,平时特别喜欢上网聊天。老关与娃娃通完电话后,下了车,习惯性地环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后,走进了旋转门。
平时老关喜欢泡大池子,泡完后再搓个澡,然后上休息大厅做足疗。今天老关心里有事,他没泡大池子,而是要了一间贵宾房,然后点了三十一号足疗小姐,拿着钥匙径直去了贵宾房。三十一号是娃娃的号牌。
贵宾房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双人床,液晶彩电、冰箱、空调、大红地毯,与五星级酒店的单人套间差不多,下层是冲浪浴,按摩床、桑拿房,可以找小姐,在这里游龙戏凤洗鸳鸯浴。
很长时间没有放松自己了,老关今天到彩欢洗浴中心虽然是为了办事,但也想借机会放松放松。他刚走进贵宾房,就有人按门铃,老关知道是娃娃来了,他顺手开了门,一个身着三点式的漂亮女孩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前。
“关哥,好长时间不来了,是不是把小妹忘了?”娃娃娇嗔地说。
老关一把将娃娃揽进怀里,“小宝贝,我怎么能忘了你?太忙了,这不,刚倒出空,就来看你来了。”
“这还差不多。关哥,人家还没吃中午饭呢。”娃娃嗲声嗲气地说。
“这还不好办,想吃什么?我让他们送。”老关爽快地说。
娃娃知道老关大方,亲自打订餐电话要了一大堆好菜,老关又要了一箱雪花干啤,不大工夫,菜和酒便陆续送来了。
“娃娃,能跟我说说裸聊吗?”
“关哥,你对裸聊也感兴趣?”娃娃好奇地问。
“感兴趣,你跟我说说,裸聊的都是些什么人?”老关饶有兴趣地问。
“当然都是些寂寞的人了。”娃娃神秘地说。
“说说你的第一次裸聊好吗?”
“好啊,两年前,由于寂寞,我开始在网上聊天,认识了不少网友,其中有一些还成了生活中的朋友。起初我还对网络有些怀疑,后来我发现认识的人也挺真诚的,就越来越喜欢网络交友了。第一次尝试裸聊还是和一个认识的网友进行的。我和他当时很熟,有些互相喜欢,经常在网上说喜欢之类的话。有一天,我和他在网上说了一些情话之后,他就建议我脱衣服,说网上流行这个,我就没经受住他的软言热语,加上自己好奇、兴奋,就同意了。”
“后来呢?”
“和他聊了几次后,我渐渐适应了,感觉老刺激了。所以,我越来越主动,只要条件允许,我就找他裸聊。有一次,他出差了两个月,在网上联络不到他,我觉得很想他,一遍一遍地回忆我们在网上时的欢愉,终于我忍不住内心的欲望,找了一个网络上的陌生人,打开了裸聊视频,从那以后,我就爱上了裸聊,对裸聊像着了魔一样。关哥,你聊天吗?愿不愿意和我裸聊一次?”
“娃娃,那太麻烦了,我不喜欢虚拟的,还是肉贴肉来得真实。老关点上一支烟一边吸一边说:“娃娃,有件事想拜托你”
“关哥,你跟我这么客气。”娃娃软软地趴在老关身上说。
“这件事很重要,办好了,关哥我不会亏待你;办不好,关哥对你也不客气。”老关目光犀利地看着娃娃说。
“关哥,瞧你这凶巴巴的样子,好像让我去杀人似的。”娃娃娇嗔地说。
“不是让你去杀人,是让你去勾人”老关冷漠地笑了笑说。
“勾人?勾什么人啊?”娃娃柔媚地问。
“什么人你不用管,只要勾到床上,就算办成事了。”
“怎么勾呀?关哥。”娃娃娇柔地问。
“就用你最擅长的裸聊,”老关说完从床头的皮包内拿出一张纸条,“这是这个人的QQ号,记住,一定要把他勾引出来上床,上床前一定给我打电话,这一万块钱归你了,事成后,还有一万块钱。”
“关哥,你放心吧,有钱谁不挣啊,只要这家伙不是同性恋,我准能把他勾引到床上,让他欲火焚身”娃娃捏着一万块钱信誓旦旦地说。
“事办完以后,别在东州干了,去南方干吧,起码要离开一年再回来。”
“人家想你怎么办?”娃娃媚声媚气地问。
“你要是觉得钱咬手,可以把钱还给我,我找别人干。”老关板着脸说。
“人家不想了,不想了还不行吗?瞧你那没良心的样,爽的时候心肝啊、宝贝啊的,爽完了就六亲不认了。我是人,不是动物,想你都不行了?没良心的。
37。诡谲(1)
十一以后,胭脂屯的居民全部动迁走了,市拆迁办组织力量突击拆迁,所有的房屋都拆迁掉了,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小青楼倔强地立在秋风中。
白昌星和白志刚的分工是,由自己负责森豪国际中心的一切事宜,由白志刚暗中配合威廉?马修斯开发胭脂屯。然而,白志刚万万没有想到胭脂屯动迁拆迁过程中竟然会遇到柳文龙和许天凤这么棘手的钉子户,强迁虽然时机还不成熟,不强迁,市拆迁办似乎又束手无策,工期不等人,白志刚急得火烧火燎的,无奈之下,只好找大哥商量办法。
白昌星从北京回来后,被神秘的短信和张超的谶语闹得心情一直舒展不起来,特别是“主有官方压制”这句话,让白昌星耿耿于怀。其实,这句话现在就开始显现了,森豪集团如果不通过非常手段,在东州根本拿不到好地。
让白昌星愤慨的是,何振东的一枝笔不知封杀了多少优秀的房地产开发公司,又不知有多少劣质的房地产开发公司一夜之间冒了出来。这年头有多少土地少得了黑幕?一个号称总成本一亿元的楼盘,开发商的实际总成本不超过一千万元,有背景的人连一千万都可以不用,这就叫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
白昌星越想越惆怅,他点上一支雪茄,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心想,做生意就是做关系,权力在哪里,生意就到哪里了。可是左右权力的都不是权力本身,而是生意。因此,生意就是政治,特别是房地产更是政治中的政治,房地产不仅牵动着房地产商的利益,更牵动着地方政府的利益,牵动着老百姓的利益,牵动着相关产业的利益,房地产已经成为各种利益角逐的核心。
在东州,这个利益核心却被一个漂亮女人给左右了,这是怎样的一个女人?竟然让土地爷如此着迷?
白昌星正想着,雪茄烟却灭了,这是从未有过的,因为这雪茄不是一般的雪茄,是哈瓦那雪茄,白昌星之所以喜欢抽雪茄是因为雪茄烟虽然卷得又粗又紧,抽上去却是软绵绵的,含在嘴里也让人显得更加踏实沉稳。
嘴里的雪茄烟抽到中途灭了,